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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庶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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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荣孝这才惊得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惜香扶着燕姨娘,还惊叫道:“香……这香不知怎么就喷出火星子了!老爷,太太已经半日未进米水,这一下怕是不行,前苑不是还有铺子里的管事江先生吗?老爷快叫江先生来帮太太看看罢。”
  章荣孝听了惜香的说词,又看到燕姨娘的确面色惨白,那支香碎跌在地上,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章荣孝再维护子女,毕竟对燕姨娘还是有三分宠爱的,立时叫道:“快叫江先生来。”
  立刻院子里就有人应了,到了前院把百益堂药铺里管事的江郎中叫了来。江郎中给燕姨娘诊了好一会子脉象,竟站起身来,对着章荣孝一辑到底,道:“恭喜老爷了!三太太的确是喜脉之象,已有三月余了。看再有六七半月,老爷府上又要喜添贵子了!”
  章荣孝一听这话,到是吃了一惊:“燕女果然有了喜脉?”
  “是的,老爷!”江郎中满脸堆笑,“三太太果真已经怀了喜胎,但即是胎儿反应剧烈时日,三太太也不应如此虚弱。听丫鬟们说三太太刚刚像是被异象恐吓,怕是……”
  “是何?”章荣孝追问道。
  江郎中一辑到底:“老爷,听说这东跨院里,曾经停过灵,又是在这里发了大太太的丧葬,恐怕积了些许阴气,这阴气对胎儿是大大的不利,怕这异象异事,也是因此而起。三太太现在越发虚弱,除了要滋阴进补之外,怕是这阴寒宅气,也需得好好驱震才是。”
  章荣孝听到江郎中这话,面上略略地一僵。
  回头一望躺在榻上的燕姨娘,脸色苍白若纸。
  再回头望向套外厅上的知妙、知秀。
  脸色愈发凝重。
  知妙和知秀坐在桌边,只看得这一餐饭,折腾起伏,几乎没有几口吃到嘴里。本是一餐与父和睦的和乐佳肴,都幽幽转转地散开了白气,就这么依依袅袅地,冷掉了。
  11
  11、步步紧逼 。。。
  翌日,章荣孝被居州百益堂的总堂先生请出了门。
  燕姨娘又怀了喜脉,几若传遍了孝府上上下下。
  姚姨娘上一次吃了亏头,即使暗地里唾弃垂骂,也知不找上门来寻羞。
  西跨院里到是一直燃炊起烟,药香饭香,袅袅不绝。
  一时间,章荣孝虽然出了门,但府里却像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动作似的,各房各室,相安无事。知秀最心爱的摇铃樽被打破了,又伤了手心,周妈妈一直叮咛她在屋子里将养着,莫再出外见水见了风。知秀也乐得歪在火炕上,一边逗弄知微,一边看蒋妈妈教导知妙针线女红。
  知妙似乎是个笨手拙脚的,连个绣绷子都握不住,更别提绣出的花样儿,一翻过绣面来,简直都乱成一团糟麻。知秀看着姐姐粗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快要笑出声来。
  昨日之前知秀还在心下愤恨,姐姐怎么总像是个无动于衷的,但是昨日只是一句话,就令父亲开口罚了怜香,这是件多么畅快淋漓的事情,简直都出乎了知秀意料。她打那时候起,也对姐姐有一点点另眼相看。都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虽然这话听起来是不应该形容姐姐的,但是知秀实在觉得昨日之事就是那么的痛快,简直让人都对素来不言不语的知妙是大大的别看了。
  这边厢知妙又绣错了花骨朵,连绣线都拿错了,蒋妈妈扳着她的手,巴巴地说:“白、粉、水红、绡红、正红、紫红,要一样儿一样儿地来,错了两针绣出来的就乱了瓣蕊了。”
  知妙眼看着蒋妈妈搭在绣绷子上细得跟头发丝样的绣线,心里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把这些线一口吞了下去。搞什么搞,又不是打算把她们培养成绣织厂的绣花高手,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排得跟彩虹样的针头线脑的,让她觉得眼都快花了。她实在是无比想念现代的电子工业,怕是现在连纺织厂里也是电脑绣花了吧,哪有人还整天折着脖子捏着绣花针在这里练“斗鸡眼”的。
  但是烦归烦,知妙脸上是不曾显出来的,还用手里的针尖拨了拨那些排好的绣线,慢吞吞地说:“定要这次序吗?我看偶尔乱一下不是也挺新鲜的。”
  知妙手里执了一色大红,偏偏往蒋妈绣好的花瓣上就刺了一针。
  蒋妈立时就叫起来了:“哎哟我的大小姐,我才正梳理好的,你且莫在这里乱针了,这花瓣蕊子可不就是里外有序,大小姐你再乱用色,不是生生地断了这副绣品。”
  “整天讲什么有序有序,序次之说,还不是人心生出来的。”知妙低低地说了一句,又即抬头对着蒋妈妈咧嘴一笑:“别怕,我不是想毁你的绣工,我在这花瓣上加只蜜蜂而已。”
  “加蜜蜂?!”蒋妈妈被知妙的话弄得有些晕头八脑了。
  “有蜂才得花香呢。”知妙又一针刺下去。
  蒋妈妈被吓得心肝儿地叫起来,巴巴地就把绣绷子赶忙从知妙的手里夺了去,大叫着大小姐一边歇着罢。知妙绣针一出手,眉底眼间一点点笑意露出来。略一抬头,却看到知秀正坐在炕沿上看着她,大眼睛眨啊眨的,好像对她这个姐姐分外新奇。
  知妙看到知秀瞪她,微微地转了转眼珠,又往桌边拿了茶壶,从暖盅里倒了一碗茶水,然后抬头递给知秀:“喝罢?”
  知秀摆摆手:“我不渴,姐姐喝罢。”
  知妙抿了一口茶。
  知秀看着她,道:“姐姐,你这几日可做了什么怪梦了么?像是神鬼怪力,又倘惑是梦见了母亲?”
  这话害得知妙差点“噗”地一声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好在她定力足够,一口气给咽下去了,不然生生要呛进她鼻腔里去不成。
  知妙放下茶杯:“没有,我睡的很好。”
  “是吗?”知秀看她,“总觉得姐姐有什么不同了呢。”
  知妙低头望茶杯里幽幽清清的茶水,心想肯定不一样了,我这内里壳子都换过一个了,怎么可能再一样。不过这小丫头也够会奇思妙想了,居然问她是否做了什么怪梦,她是做了场梦,不过梦到的不是林氏,更不是神鬼怪力,梦到的不过是穿越大神而已。但不知要告诉知秀“穿越”二字,她会不会把这个姐姐当成“神鬼怪力”也难说?
  这姐妹两个难得的正在这里头相聊,蒋妈妈在旁边翻过绣绷子来看到被知妙绣得乱七八糟的一团绣线,正在连摇头带感叹这副绣品子怕是要瞎了,周妈也在旁边搂着知微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这个傍晚仿佛过得无比的风平浪静和惬意。
  但越是黎明之前,便越是宁寂。
  这边几兄弟姐妹还没有说说笑笑完,忽然院门口传来些吵吵嚷嚷的动静,知妙和知秀都有些奇怪地转过身去看时,季广寿家的金氏领着三四个粗使婆子就进了门来,一见到知妙和知秀都坐在火炕沿边上正在绣红,立时行了个礼就说道:
  “大小姐、二小姐,两位嬷嬷,今儿老爷出门时,支派了我们家的掌柜特寻道人问询了一次,说这院儿里停过灵发过葬,的确会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道人给了个法子,需得把这院子重新粉刷一遍,再用上等的檀木香把正厅发灵之处全部蒸熏一次,然后搬得些镇宅御宝之物来清清宅子,所以老爷在去居州的路上特打发我们家的回来,告诉我们先把各位哥儿、姐儿先挪挪地方,等这屋子里拾缀干净了,再请哥儿和姐儿回来。”
  知秀一听这话,立刻就蹦起来了:“什么?!要粉这屋子?要我们搬出去?!这是谁给的主意,下的口令?!”
  金氏低着头,对知秀到是非常恭敬:“回二小姐的话,的确是老爷下了令。”
  “不可能!”知秀立时大叫:“父亲不会把我们撵出母亲的屋子去,定是什么人在中间作了梗,故意要使我们姐弟三人出去。”
  知秀的声音略微有些提高,仿佛故意要声音传出屋子里,给谁听去。
  知妙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拿眼睛上上下下地望着金氏。
  这个管家大嬷嬷她也是见过几面的,是孝府里大管家季广寿的老婆。平日里他们夫妻两个一个管着前院的行动支出,一个管着内宅后院的丫仆佣从。这金氏和季广寿到是两个公平行事的,只听令于章荣孝,即使是燕姨娘暂时理了家,金氏也是对燕姨娘听命服从,但却从不阿谀奉成,只一径按着规矩行令办事。
  金氏听了知秀的话,依然低头回道:“二小姐,的确是老爷的令。二小姐只需得挪动三日,三日后老爷从居州回来,屋子也会打典完毕,到时老爷过来看了,定会再请小姐和少爷们回来。”
  知秀却不服,立时跳下炕沿就要急道:“我不信,挂了马车我去居州问父亲。”
  知妙看到知秀心急,又恐她惹出什么事来,立时就把她的手一按,然后回头问金氏道:“果真是父亲令我们挪动?那你们又准备把我们挪去哪儿?”
  金氏连忙又朝向知妙:“回大小姐的话,这事儿果真是老爷的令,不是老爷的口令,任谁也不敢来这里要大小姐二小姐挪动。大小姐二小姐若不信,可到前厅叫了我那掌柜的,和跟在老爷身边的几个近厮,一问便知。但挪动之事,乃属内宅,老爷也不知哪房哪院还空着,叫我们回来安排。我们不敢擅自作主,刚刚去回问了三太太,三太太正身上不大舒服,歪在那里由丫头子回了个信儿。说是西北小院还空着,可以请大小姐、二小姐们暂挪到那里去,只是三个晚上,凑合下便过了。”
  知妙听到这话,回过头去看知秀。
  知秀也对着知妙眨眨眼睛。
  她们都不曾去过西北小跨院,对那里的情况也不熟悉。但是知妙听到这金氏的话,心里头便明白了三分。那天燕姨娘在这里屋子里上香,不知道是闹出什么境况来,那枝香突然就闪了火星子,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立时就有人说这屋里装神闹鬼了,又是什么阴气太重了,还说什么停了灵发了葬,要粉刷一新。不是知妙想在心底嘲笑先辈们封建迷信,这明摆着是想找个名目挤兑他们姐弟三人。偏这个时候燕姨娘怀了身孕,那章荣孝即使心底不愿意相信什么“阴风”之说,也是因着迂腐之气,只巴望着能保了燕姨娘肚腹中的胎儿平安,所以下令说要她们挪动挪动,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挪去的院子……
  知妙微微地抿抿嘴唇:“今天晚上就要挪动吗?”
  金氏答道:“是的,大小姐,越快越好。本着该正午得了前头的口信儿就过来的,可巧三太太那边忙不过来,我们听了安排也听了这半日,等进了门子也这个时候了。小姐们且挪动挪动,贴身细软只需带得几件,其他物什,我们都会给哥儿姐儿包裹好了抬到库房里去,保证怎么样挪出去,再怎么样挪回来。”
  这是已经逼到头上了,说挪就要立刻挪。
  知妙明白她们这天快擦黑了才出现是为了什么,说什么三太太那里忙碌,要等了许久才得安置的信儿,怕是故意掐了这个点儿,就是让她们根本无法反抗吧。又因着章荣孝一大早就出了门,她们又没了母亲,两个老妈妈没身份没地位,这一下子要撵她们出屋子,果真连个撑腰的都没有。
  知秀听到要立时她们出去,早已经急得秀眉都拧在了一起,跺脚道:“我不信父亲要我们这么急切的挪出这屋子,叫人来,我要去居州……”
  立在她面前的金氏连忙说:“回二小姐的话,这时已擦黑,外城门都近宵禁了,即使现时套了马车,也恐怕难以出城了。”
  周妈妈在旁边抱着知微,也心急道:“二小姐,这都已经天晚了,你怎么能一个人出门,又到那么远的居州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啊。”
  知秀还想说些什么,知妙却把她的手微微地一按,转头对金氏说道:“那就挪罢。”
  “姐姐?!”知秀瞪圆眼睛。
  知妙抓住知秀的手,微微地侧过头,低语道:“父亲不在,行事须谨慎。”
  她略略地抬一抬下巴,向着外掩的纸窗扇的方向一动。
  知秀透过窗扇缝隙就看过去,发现门外的粗使婆子早已经行动起来,有几个还是燕姨娘屋里曾经看到过的,就说明这些婆子们哪里还在等她们的示下,早已经在别人的明令暗示下,对她们的东西动了手。东西都已然搬去了那个院子,她们几个年幼的小姐,年迈的嬷嬷,还能耐若何?
  知秀回过头去看知妙。
  知妙的脸上没若什么表情,却只是回了知秀一眼,默默地又垂下眼帘,摆弄着手边的那只被她绣坏了的绣绷。窗扇之外,粗使丫头和婆子们已经开始搬弄东西,不肖三柱香的时刻,整个东跨院里的细软织物都被搬挪一空。有些小物还被搬动到西北小院里,但大部分都被抬出了东院,不知道被仆从们搬动到哪个库房中去了。即使连林氏当年和章荣孝成亲时的六回雕花大床都被抬置一空。
  知秀眼睁睁地看着,又急又气,但又无力阻止,那眼眸之中,愤恨而不可知。知妙看着蒋妈妈和周妈妈一边携着知微,一边收拾东西,眼看着屋里被搬置一空,她的心下也有些不平。但是经过昨日一事,知妙对这个家中的现状已是了然在心,她和知秀、知微三个,没了嫡母的庇护,现在是最风雨飘摇的。倘若她和知秀的年纪略大些也好,嫡大小姐二小姐在这宅院里,也还是有些地位头面的;又倘是知微大些也好,要知道嫡子的头衔在这深门大院里,可是不可撼动的地位。
  坏就坏在她与知秀不过时年七、八岁,知微甚至不更事,两房姨娘怀里又都有子嗣,且个个比知微年长,即是庶出,也很有威胁。她们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父亲章荣孝,而今日章荣孝又出了门,无论那个令她们挪动的口令是真是假,都需得三日之后父亲回来,才能问得清楚。而这三日之内,她们若是抵死不从,和燕姨娘生生地闹将起来,不说她们两个小女生是不是燕姨娘的对手;即便是闹到天翻地覆,无耐只是传出去令人笑话。像章荣孝这样的人,名誉比深门宅院里的女人更重要。
  所以,现时不是和燕姨娘硬碰硬的时候,以退为进,养精蓄锐,方是正题。
  没几刻,进来抬家私的婆子们便来催促了,以前对东跨院里的这些少爷小姐们,即使是云香这样的开脸大丫头,也是毕恭毕敬的;但自从林氏去世,莫说云香,就算是老身份的蒋妈妈、周妈妈,也少不得被她们低声埋怨着动作慢了,收拾得太详细了些,有的没的催得人心急。
  果真是人去楼空,人走茶凉。
  几盏茶的功夫,一家两大一小,两个年迈的妈妈,不像是这府的嫡长女、嫡次女和幼子,倒像是被落魄撵出院门的丫鬟婆子们,拎着几包细软,就被赶进了孝府宅院里最靠近西北角的一处小院。
  一进院门,知妙的心头都凉了。
  原以为即使这小院不及东跨院那么东房正厅的宽敞透亮,但至少也应该过得去吧;没想到一进门,迎着她们的就是院子里许久不曾修剪拾缀的花苑,花枝沟池里都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早已经枯涩的回廊沟渠里发出阵阵酸腐的气味,花苑内别提什么花枝灵草,早已经是东倒西歪地枯萎了一片,毫无生机;庭院又小又窄不说,小院的正房也不过是窄紧的小三间,一间正厅,一间东房,一间西厢。临东下角有两处丫鬟婆子的住处,附着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厨房,烧火的锅灶与料理台间甚至连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倘若厨房里煮起饭菜来,怕是油烟都能窜进东厢窗里去。
  她们这两大一小兼两个妈妈,居然只有两间房可以住,
  11、步步紧逼 。。。
  房里的火炕又只有一塌,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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