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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鸳鸯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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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了。
  “皇。。。。。。皇上?!”李芙尔看见颜南卿身后两人时颇为惊讶,美丽秀长的远山黛挑了起来,娇嫩白净的脸蛋上也化着淡淡的妆容,却更自然些,看上去娇弱可人。
  此时的季小九更想逃走了,她从没有这样无措过,和自己一身毫不起眼的男装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一个灰土土的市井商贩,这气质上一下就被李芙尔甩出了几条街。
  季小九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你们。。。。。。你们认识啊?”
  李芙尔上前行了个屈膝礼:“回皇上,我和南卿是幼识,我家就住在将军府对面呢。”
  这么一说季小九似乎突然间想了起来,西城住的除了耿楚,还有颜绯颜老将军和李钰太傅,这样说来,两人便是青梅竹马了。
  季小九险些忍不住哭出来,但是看了看面前对着她微微而笑的李芙尔,她还是硬把这股情绪憋了回去。“芙尔你怎么来了?”季小九问道。
  李芙尔笑着回头挽住颜南卿的手臂,“当然是来看南卿哥哥了,南卿哥哥这么些年一直在塞北,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小女才八岁,这一晃都八年不见了,小女对他自然是甚是挂念,总想着来看南卿哥哥呢。”
  李芙尔说这话间,季小九一直观察着两人的表情,颜南卿毫不避讳的看着面前撒娇似得李芙尔,一只手轻轻揽住李芙尔纤细的腰肢,这温柔轻盈的动作在季小九眼中异常刺眼。
  她突然发现头顶的日头更毒了,烤的她有些迷糊,就只听李芙尔说:“皇上这次不会再让南卿离开了吧?”
  季小九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嗯了一声,阮禄看着季小九似乎脸色尤差:“皇上,您怎么了?”
  季小九皱了皱眉头:“日头有些太大了。”
  “要不奴才扶您回去歇歇?”阮禄道。
  季小九点点头,她如今想赶紧从这两人面前消失,她想静一静。
  带着阮禄匆匆告了辞,季小九几乎是被阮禄扶上马车,阮禄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才觉得好受了些,季小九就坐在马车中一句话也不说。
  “皇上?皇上您可别吓唬奴才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摄政王会把奴才大卸八块的!”阮禄看着季小九一语不发的样子甚是着急。
  马车疾驰的往宫里赶,季小九终于忍不住的开始咧嘴大哭,大概是从没有这么伤心过,心里甚是难过,难过的直泛酸味,把身旁的阮禄吓的跪在马车里直磕头。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您这是怎么了啊?啊?您倒是说说话啊?”阮禄拿着丝帕不住擦这季小九脸上连成串的珠子,早些时候刚刚化好的妆容这会儿全花了。
  季小九心里苦极了,她那么喜欢颜南卿,喜欢到愿意马上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赏给他,以弥补他在塞北的那几年,然而今日在李芙尔面前,她又突然间感觉自己的无力,她可以给颜南卿任何东西,但却都不是颜南卿想要的。
  不喜欢我还撩我!季小九恨恨的想。
  季小九回到金华殿就把自己关在了殿里,将一众宫女太监都撵了出去,把自己关在了寝宫里,季小九本来想裹着被子睡一觉,但眼泪连成串的从眼角滑落,擦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弄湿了自己的方枕,都睡不着了。
  季小九裹着被子钻到了桌案下的桌洞,背靠着桌腿又哗啦啦的流了好一阵眼泪,拿起摞在脚边的一本《无极门》,从第一回开始翻。。。。。。
  耿楚接到宫里通知都已经酉时了,他匆匆赶到宫里的时候,天色都暗了,金华殿内昏暗阴沉,门口一群挑着灯笼的宫女跪在殿外,也不敢上前,掌事的冬姑和阮禄偶尔拍拍门,但殿内没有一点声音,所以还是绞着手在殿门前走来走去。
  银灰色的貂皮毛领衬得耿楚贵气天成,披风落地,内里深紫色的暗纹长袍,腰间的玉带紧束。宫人们看见耿楚来了,都暗暗的松了口气,自动退到两旁。耿楚走到金华殿门口时,冬姑还在敲着门。
  “陛下进去多久了?”耿楚问阮禄。
  “回摄政王,有两个时辰了。”
  耿楚转向南霜:“先去准备晚膳吧,陛下肯定饿了。”
  南霜扣着手和北雨一起退了下去,耿楚上前拍了拍门橼,轻声道:“陛下?陛下!”
  大殿内寂静无声,冬姑着急道:“陛下会不会想不开啊?”
  耿楚一抬手,制止了冬姑的想法,朝旁边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颔首,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刀,伸进门缝里,挑住门闩之后开始往上抬,好不容易将下面的门闩从门扣里抬了出来。
  耿楚推开门,发现大殿里一片漆黑,只有桌案上的烛光是燃着的,便知道季小九这是又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冬姑递了只手提灯笼给耿楚,耿楚站在门口道:“你们就不要跟进来了,今儿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一众宫人在门口福了福之后便纷纷退了下去。
  耿楚叹了口气,走进大殿里,心里想着,这么冷的天儿,坐在地上可又要着凉了。
  耿楚走到桌案后,发现季小九用八仙椅堵住了桌洞口,脚边还摆了一摞《无极门》,手中还目不转睛的翻着一本,脸颊上还挂着一道道泪痕,把小脸灼烧的红红,因为哭得伤心随手抹泪,脸上的妆容也花的一块一块,一边撅着嘴翻着书页,还一边抽抽嗒嗒的。
  耿楚有些难受,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季小九哭得这么伤心了,不过好在哭是哭,但还没傻,知道地下凉,裹了棉被在桌案下。
  耿楚拉开八仙椅,想和季小九坐在一起,季小九赌气的又将八仙椅拉了回来,重新堵住了桌洞口。
  耿楚没办法,只好蹲下,隔着一个八仙椅问她:“陛下怎么了?”
  他知道,季小九若是这般使小性子肯定不会是朝中什么臣子惹了她,若是朝中的事情,季小九只会乱摔东西。季小九若是躲在桌洞底下,肯定是心被伤到了。
  前一世,季小九就会总躲在桌案下,悄悄的哭,但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躲在这儿。
  季小九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阮禄说您今天去找颜小将军了。”
  季小九又想起今早李芙尔和颜南卿含情脉脉的样子,又想起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嘴一撇,作势要哭,耿楚赶紧拉开八仙椅,这回将椅子推远了点,以防季小九再把凳子拉回去。
  耿楚把季小九拉过来在怀里抱住,手在她背后顺着,防止她哭得岔气,就听季小九在自己怀里抽抽涕涕道:“南卿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喜欢芙尔。”语毕又开始放声大哭。
  耿楚将季小九从桌洞下抱了出来,季小九还是早上一身男装,发髻也凌乱不堪的歪在了一边,幸好金华殿里没别人,否则一代女帝这样子传出去英名就自毁一半了。
  虽是只是失恋的小事,但耿楚却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情况的季小九,他有些无措,只是不停用柔软的丝帕嚓着脸蛋边串了线的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  改成第三人称添加一些其他人物的视角,有助于原文更饱满,希望之前的亲们可以渐渐习惯,之前是我的不好,对不起大家了~

☆、【十二】坦白

  也不知是不是天下女人都一个样,季小九的眼睛里就像两汪泉水止都止不住,耿楚从来都没这么哄过女人,今生没有,前一世更没有。
  前世虽然有很多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但总是呼之即来,像这样一点油盐都不进的还没有过。
  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季小九耿楚从金华殿里退了出来,颜南卿么?真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这京城是谁的天下了。
  这一世,还没有谁让小九这样难过过。。。。。。
  大明朝每年都要在播种之前,举行祭天仪式,以求风调雨顺,大明朝的第七代顺康皇帝本是个宫婢所出的皇子,因德行出众得以继承皇位,只是那一年登基之后,大明的江山便开始大旱,土地颗粒无收,哀鸿遍野,民间传言是因为皇帝福薄,所以上天降罪,顺康帝不信,携后宫嫔妃与皇子在天坛上设坛跪拜天地,下罪己诏,据说足足跪拜了三天,顺康帝滴水未进,终于在第四天祈求来那年的第一场雨,从此为求风调雨顺,每一代皇帝都要在天坛设宴举行祭天仪式,虽然不用像顺康帝一样忌食,但也是需要进行斋戒。
  祭天当日由颜缨缨带领五城兵马司的人在皇城内外戒严,萧衍珩和颜绯带御林军贴身保护季小九。
  十二连珠的龙冕戴在季小九乌黑柔顺的秀发上,由于这两天心情郁结好像整个人都瘦了,明黄色的沧海游龙外袍曳地三尺,玄色的锦绣纹边是用暗色的丝线绣成的祥云,内里也是明黄色软甲,用玄色的盘龙腰带束着,脚下一双黑帮嫩黄色的皂靴。脖子上一串两帘的珍珠垂在胸口,自打看过李芙尔那种小家碧玉的打扮,季小九有些越讨厌这些御制的服饰。
  颜缨缨一身铠甲英气逼人,从金华殿外阔步进来,单膝跪在地上道:“回陛下,天坛闲杂人等都已避让,卑职已经划分五队十人在天塔两条街外巡逻,十队十五人在天坛外驻守,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季小九皱着眉目整了整胸前这一串两帘的珍珠链子,“颜卿辛苦了。。。。。。你哥哥。。。。。。他在何处?”
  “回陛下,长兄在天坛处驻守。”
  季小九抿了抿唇脂,“宣他来见我。”
  一旁的阮禄道了声是,便让颜缨缨退下了。
  颜南卿的装束极其低调,若不是容颜出众,怕是真要混在兵马司的人当中看不来了,他也不知从哪弄了一身土黄色的底衫配灰色的铠甲,丝毫没有将军的样子,要不是气质还在,怕是连颜缨缨都要将他比下去了。
  季小九屏退了伺候的人,看着颜南卿笑意盈盈的眸子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颜卿。。。。。今日在哪当值?”
  “回陛下,就在天坛外的十里铺子,兵马司的一个弟兄家中急事,姚尚书也没给分配什么特殊任务,末将就来顶替了。”颜南卿说的轻松,但在季小九听来,好像是姚卓公故意打压这位左将军。
  “你好歹也是堂堂将军,怎么能顶替兵马司的人呢?虽无战事,但你的品阶不比姚卓公低,你尚不用听他命行事,下回直接听皇命即可。”
  颜南卿笑笑道:“就是因为无战事所以才要听命姚尚书的,陛下日理万机,末将总不好总来打扰。”
  “朕不忙!”季小九脱口而出。
  说完这话自己都愣在原地,颜南卿也愣住了,方至片刻才道:“也是,国泰民安,所以陛下松闲。”
  季小九异常紧张,写有颜南卿名字的笄礼名单就放在自己手边,伸手摸向那名单时,开始不住的颤抖:“颜卿可知道笄礼?”
  颜南卿笑笑:“自然,女子及笄,是以许嫁之时了。”
  “那。。。。。。颜卿可知道帝王家的笄礼是怎样的?”
  颜南卿微微皱了眉头,薄唇紧抿,“末将不知。”
  季小九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女帝若是到了及笄之年,礼部都会在朝中大臣或朝中大臣家的子弟当中挑选出良家子弟,这些人经过礼部筛选,列入名册之后供女帝选择,在行过笄礼之后,或封为侍郎,或立为君后。”说着便将那名册递给了颜南卿,怕颜南卿看见她不住发抖的手,季小九特意将袖子拉长,盖住了自己的手。
  颜南卿接过那名册,浏览了一遍,终于明白季小九的一席话是何意,他在礼部的名单末端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颜南卿来不及多想,立马单膝跪地:“请陛下收回成命!”
  季小九也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但眼圈还是一下就红了起来:“为何?”
  “陛下应当知道,末将与李太傅之女李芙尔青梅竹马,虽然末将十岁以后被迫迁往塞北,但无时无刻不心念着芙尔,此生此世心里也只会有芙尔一人,倘若陛下。。。。。。执意。。。。。。恕末将难以从命。”
  好一个青梅竹马,好一个此生此世,季小九没想到颜南卿心意决绝,她只道两人分开数年之久,情意多少会淡薄些,却没想到颜南卿执意至此。
  “那朕问你。。。。。。夜宴三军当日,你为何画着那样的妆容?”季小九的声音颤抖,粉嫩的拳头在衣袖下用力握紧衣摆。
  颜南卿听此双膝都跪了下去,“回陛下,末将从未想过以美□□惑陛下,末将也从不知晓郎妆决意的妆容会令陛下心动,末将只知道《无极门》在民间盛行,也是陛下所喜爱的,末将此举无非是想为父亲和妹妹谋一个前程,陛下,家父虽然看上去精神矍铄,但毕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岁,倘若末将不能在朝中谋求一个稳定的职位,怕是今后更是难于登天,所以才采取了这样的策略。”
  季小九虽然不知道颜南卿将这事说成是自己的主意是为了包庇自己的父亲还是如何,但季小九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颜南卿如此身穿甲胄的跪在她面前,最终的目的却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能将自己的名字从名单上除名。
  颜南卿抱着拳,跪在季小九身边一动也不动,好看的英眉紧锁,他十岁全家迁往塞北,时时刻刻念着李芙尔,八年了,他从未回过京城,却听李芙尔在书信中将城中的事事一一道来:御北街的桃花盛开,颜朗你何时归来?大概只有那么只言片语提到这个女帝,李芙尔是季小九的伴读,而季小九又被耿楚惯出顽劣的脾性,常常完不成李钰太傅的课业,在李芙尔的信中,颜南卿觉得当今皇帝有些不思进取,所以一直立志打算回来辅佐陛下,成为一代贤君。
  “陛下,末将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但求陛下将末将的名字从名单上除去,末将愿此生追随陛下!”颜南卿还是在劝诫季小九。
  季小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颜南卿如此决绝,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她第一次这么想得到一样东西而得不到。“一会儿大典开始,你就随颜老将军站在一起吧。”平复情绪良久,季小九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末将。。。。。。还是希望陛下可以慎重考虑。”颜南卿抬头,发现季小九将小小的鹅蛋脸埋在宽大的衣袖中,她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颜南卿还想上去安慰她,但又怕女儿心多想,便也作罢,起身离去。
  颜南卿离去后,冬姑瞧着颜南卿的背影,回身转回金华殿,看着季小九伏在案边,轻声轻语上前道:“陛下?”季小九则一直埋在臂弯里,也不听说。
  “奴婢帮陛下重新梳妆可好?”冬姑说着,扶起季小九的肩膀,替她重新拢了拢发髻,用着檀木梳将凌乱的发丝一点点梳理顺,“天下大好儿郎那么多,陛下何必只拘于一个颜小将军呢?”
  季小九吸了吸鼻子没说话,冬姑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季小九的发髻,虽说是皇帝,但左不过还是一个及笄的少女,总免不了有些失意,生于帝王家,身边也没什么个兄弟姊妹,没人争来抢去,第一次想要得到一个人被拒绝才会如此受挫。
  祭天大典设坛,由萨满巫师作法,女帝三拜天地,百官九扣神明,萨满摇铃颂祭词,编磬、编钟、鎛钟等乐器组成的中和韶乐,场景壮观肃穆。锦旗猎猎,春寒料峭,有的跪不住的大臣,偷偷将两只手缩在了一起。
  萨满巫师的腰铃阵阵,季小九按祖制迎诸神、奠玉帛、进俎、参拜,耿楚站在百官之首,颜南卿和颜绯则站在离季小九最近的地方,耿楚被日头晃的有些睁不开眼,但还是看见祭坛上的季小九表情麻木,似乎毫无生气的样子。
  一通三跪九叩下来,季小九就是再麻木,腿也痛了,晚上的斋戒宴,季小九便随意用白玉龙簪挽了个发髻,穿了一身玄色的龙袍便去了,这场百官宴也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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