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世人皆薄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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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偷的钱？”
“前些日子我见你那么可怜，不救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我根本不是这里的老总，我就是个经理。可我也是从坐台小姐一步步走上来的，经历了多少苦……呜呜……他们…他们……竟然还让我给他们找小姐……静雅，你也不傻，我…我实话实说，我这次真的只能找你帮忙了……”
宋静雅是“明白”了，这家伙是让自己来坐台的，不是干文秘的啊……
不等宋静雅张口，张晓彤又是一阵轻泣，“当时在医院就见你长的漂亮，但我当时绝对没有想拉拢你的意思。咱们娱乐中心坐台就是当公主。暑假了，会有很多人来的。他们之所以规定今天必须让我走，其实就是想逼我离开这里而已……如果你不想，就算了，实在不行我就去把我的车卖了吧……”
“姐，我以前干过…我可以试试……”救命恩人要卖车，要丢工作的，她怎么能那么不地道的不去帮忙呢？坐台小姐，她有经验。
“你…你说什么？”张晓彤一脸惊讶面孔的背后是——你上钩了。


　第三十九章　情书贼

哺乳期女性是不可以喝酒的。
阳明市娱乐中心的ktv包厢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突然哑止，宋静雅一身红色超短裙站在一排公主的最中间。
“尊敬的客人们。请挑选公主！”
浓妆已抹的宋静雅总是第一个被挑选出去的，她落座后一把就玩过男客人的胳膊：“哥哥，我今天大姨妈来的，不能陪你喝酒。哥哥如果想找个陪你喝酒的，现在就换哦？”
“不换！不喝就不喝嘛！哎呦，很少能碰见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了呀……”说着那大手缠上了宋静雅的腰。
每当客人的手不老实，宋静雅总会莫名的想起一个男人——李晨阳。
那是曾经绝对绝对不会出现的。
曾经在金咏ktv当花魁时，那只是一种单纯的工作。可如今尝试过爱的滋味之后，她此刻再被那一双双手缠绕的时候，她感受到的是一种——心痛。
晨阳，为何我觉得越来越配不上你……
……
宋静雅干了20天后。
阳明市东风街38号别墅的门口，王茹雪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黑色大理石所雕刻的门牌。
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王茹雪穿着白色的百褶裙走在帝都的圣利亚大学。她的脸很忧郁……
走进一间办公室。一位六十多岁的男老师见她来后，赶紧的将她拉到座位上坐下，“王茹雪啊！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因为你的家庭成分是贫农所以你才能出现在这次出国留学的名单上啊！如果你是富农地主的，你哪有这机会出国留学啊！？”
“我不去！”王茹雪坐在板凳上，很倔强的说。
“不行！一定要去！不去你能干什么？现在表演演员一抓一大把！”
“我不去。我一毕业后就会结婚。你不用做我的思想工作了。把这个机会给别人吧。”
“你会后悔的！不行！你一定要去！我已经给你打上申请了！如果你不去，那么你连最基本的毕业都没有！你好好考虑去吧！”老师大拍桌子道。
王茹雪是贫农出身，当时正逢国家改革，出国留学贫农优先。而王茹雪果断的冒着不能毕业的危险拒绝了。
在她心里，有比出国更重要的事情——结婚。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一路心情郁闷的走回宿舍，苏菲见王茹雪不开心，便问：“怎么了？”
“我不想出国。”王茹雪低着头说。
“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多可惜？还是去吧！”苏菲一脸羡慕的说。
苏菲是音乐系的，而王茹雪是表演系的。一开学两个人就分到了一个宿舍，从此形影不离。两人挽手在校园里，那是一道无比绚烂的吸引。
面对王茹雪要放弃这次机会，苏菲感觉到无比惋惜。她是十分想出国的，但是自己家庭成分太优越。所以，没有机会。
“苏菲，要不你出国吧。我把名额让给你。”王茹雪借着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什么？你愿意把出国名额给我？”
“对！我们去找学生会主席李万祥！他是咱们阳明市的老乡！咱们关系那么好！让他给我们解决吧！走！”
王茹雪说着就拉着苏菲去学生会找李万祥。
学生会主席在当时的大学是非常具有权利的角色。同学校各个机构都有密切的联系。于是。王茹雪就将名额给了苏菲。
苏菲跟着李万祥便去整理手续档案。
在档案登记处，李万祥将苏菲的手续档案整改完毕。递到苏菲手中的时候。年轻的李万祥眉头一皱，“苏菲啊。你说…这个王茹雪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苏菲看着自己整改好的档案，心里那兔子蹦跶的哪里管那些：“哎呀，师哥。你就不要问这些了。我问过王茹雪，她就是不去。她不去，这名额非要给我，我就去呗。”
他俩在这里讨论王茹雪的时候，王茹雪正在图书馆里写情书呢。
将情书叠好以后，开心的跑了出去。
傍晚时分，落日将霞印进了王茹雪的心。纵欢丸才。
一个下了课的教室门口，一名男子站在教室门口背对镜头。站在他面前的是美丽的王茹雪。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轻声道：“茹雪，还得麻烦你送信给苏菲。”
王茹雪借过信后，将自己写的信递给他，一脸开心：“嗯，这是苏菲给你的。”
“茹雪，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给我俩传递情书。真的谢谢你。”
“谢我？以后再谢我吧！”说完便开心的双手捧着情书转身走了。
图书馆的角落里，王茹雪早已忘记是第几次打开那男子给苏菲的情书了。
苏菲：
你给我的信我一直都收藏着，快毕业了吧？我竟觉得还是昨日。
从第一次让茹雪给你送信，到现在已经两年了。
大一大二时年轻，送情书都没勇气。还好有茹雪。
两年了，我也一直按照你信里说的——保持地下恋情。我听你的。每次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那时候，好想牵住你的手，将你拉进我的怀里。
呵呵，马上毕业了。我的父亲在阳明市东风街38号，为我买了一座别墅。他告诉我那是为我结婚所用。
我希望我们毕业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走进那所房子！
……
王茹雪，看完信。没有一丁点的吃醋。
她习惯以苏菲的心态给他回信，因为爱具有某种共性！
回信——
xxx（悬念…。…！）：
亲爱的，阳明市，是我共同的故乡。
也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两年的通信里，从第一次开学报到见到你时，我的心就被你牵住了。
在第一次打开你的信时，你知道我多么开心吗？
我感觉世界上所有的花都在那颗开放了。我爱你，很爱你。
爱的让我可以为你去死。
那爱，让我可以放弃很多很多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做出牺牲，献出未来，不顾一切疯狂的人，只有你！
两年了，我们一直用信在交流。你也心痛的不能挽起我的手。
我感谢你能听我的话，只是书信来往的保持地下恋情。
临近毕业了，我忽然想问你个问题——
比起我的样子。你爱信里的我，还是现实中的我？
是信里这个对你浓浓相爱，共听心声，密语绵绵的苏菲；
还是那个总是与你擦肩而过，佯装不识而让你心痛的苏菲？
……
回信——
苏菲：
你真俏皮。
回答你的问题——两个都喜欢。
若是让我做个抉择，我会选择信中的那个你更让我欢喜。
因为，有时在校园里与你相逢时。你的脸，你的模样，你看我时的眼神；都让我感觉是那么陌生。
而在你给我的信中，我感受到的是那浓浓的爱意。
我爱信中的那个苏菲。
……
拿着男子的回信，王茹雪流泪了……
当第一次表演系的同班同学得知王茹雪与苏菲是闺蜜后，便让王茹雪转送情书给苏菲。可惜的事，那情书从来都是王茹雪打开的。
她爱那男子爱的痴迷。
每次打开情书，她都幻想自己是苏菲。
每一次写情书时，都将自己的心放进去。
‘他爱信里的苏菲’。
那刻，她觉得出国也好，毕业也好…神马都是浮云了……
王茹雪只要他，心里也只有他！所以更要送苏菲出国了。
……
“听说，你要出国？”同为音乐系的同学——闫润宇。一脸惊讶的问着苏菲。
苏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轻轻的拨弄着手指。
低头不敢看闫润宇的脸。
“你家庭成分不是不能出国吗？”闫润宇又一次激动的问。
“润宇，我真的想出国学习。咱们国内的音乐教育还有很多地方都不成熟。德国的音乐，我始终认为是最棒的。再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想了。”
“你知道我暗恋了你多少年了？今天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你又何必说的这么伤人！？你出国！我可以等你！十年二十年我都等！”
苏菲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书包便出去了。
……
苏菲走了，毕业的第二天7月15日就收拾了行李去了德国。
王茹雪在得知苏菲出国的日子后，给神秘男子写了一封信——7月14日，晚上九点半！我在学校旁边的鸿翔宾馆等你。房间号——303
303号的宾馆房间里，王茹雪，将自己洗的很干净很干净。
只穿了一件睡衣，安静的坐在床角等着神秘男子的到来。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砰砰砰！
听见敲门声，王茹雪的心也跟着砰砰砰！
攥了攥依然出汗的双手，轻轻的站起来，告诉自己：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要给他！关灯！他不会发现的！


　第四十章　信中爱

王茹雪将房间的灯熄灭了。
她的身材与苏菲无二，一样的漂亮。当灯熄灭，门轻轻的响了一下。
男子知道门开了。
轻轻搬动把手。黑暗唤起了他的好奇。他伸手去触碰摸索墙壁上的开关。
却听见了旁边急促的呼吸声。
“苏菲？”说着轻轻背手关上了门。
吻，在门关上的那刻。略有偏差的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苏…”他又欲说话的时候，王茹雪这次准确无误的吻上了。
两个从未接过吻的人。
两个第一次的人。
那刻的感觉只是黑暗，黑暗的让人心安，心安的不计较经验。
露肩的丝质睡衣，在黑暗中落的悄无声息。
男子的半袖衬衣，被王茹雪的双手紧张而错乱的解着。
男子轻轻推开了略显慌乱的王茹雪，而自己胸膛也是仿佛刚刚经过窒息一刻似的起伏。
王茹雪知道两个从来没经历过吻的人，此刻要想顺理成章的交合，是多么的困难。
男子的心砰砰的，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的手能摸到那心跳的光滑。
可以吗？
可以吗？
两个人彼此的怀疑。是否要踏出这一步。
“苏…苏菲…我……”男子激动而紧张的嘴巴发干的说。
王茹雪模仿着苏菲。声音很小很细有丝胆怯的说：“我…我要给你……”
“你…我…可以吗？”男子毫无疑问也是期望的。
安静的片刻后，动作便不再慌乱了。
王静茹轻轻的伸手，略带颤抖的解开了男人的腰带。男子轻轻的解着衬衣扣子。
王静茹的手放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他心跳的好快……
男子赤裸的身子，狠狠的咽了口唾液。舌尖轻轻的润了下唇，呼吸颤抖着，试探性的的摸索向了女人的身子。
王茹雪靠近男人的身，男子的手在本能下已经再也无法控制的摸索起来。
黑暗中，王茹雪用身体牵引着男子来到了床上。
两人叠加在一起的时候，吻都乱了……
两根木头一般的僵硬，毫无经验的只会是紧张，从来不存在彼此第一次的温柔。
尴尬在黑暗中展现出了属于青春该有的青涩。
两人的呼吸，乱了这夜的静谧。
而后又回归平静。
男子便起身要去开灯，王茹雪赶忙坐起来，摸索的拉住了男子的手臂。
“怎么了？”纵厅华技。
“抱着我。”声音还是那么的小，小的男子分不清谁是谁。
抱着从未抱过的东西，那肤质的温润光滑，借着窗外的夜风又吹拂出了两个人的温存。
……
清晨。阳光让窗帘照醒了男子。
一脸疲惫的睁开双眼，女人已经不见。
轻轻的掀开薄薄的被子。那一抹鲜红，诉说了一切。
穿好衣服，打开门。
“王茹雪？？”
王茹雪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
她没有说话，抬起双手：“这些年你写给苏菲的情书，都在这里。”
“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男子不敢相信的说。
王茹雪含着泪看着男子，“我不是…问…问过你吗？你喜欢信里的苏菲…还是现实生活里你见到的苏菲？”
“你…怎么……你？”
男子惊讶的目光让王茹雪的心抽动了一下，“对，我就是信里的苏菲。”说着，将那些情书递给了茫然的男子转身跑了。
跑到宾馆走廊的尽头，突然转过了身，满眼是泪的大喊一声：“我爱你！所以！我愿意把我的第一给你！我…我爱你…如果你不爱信中的我你不要有压力！我永远不会怪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里的男人，奔跑的脚步下是一颗少女无悔付出的心。
男子的心是沉的，阴沉的……
他的心同时被豁开了两道口子，一个伤口上流着苏菲，一个伤口流着王茹雪。
无数梦境中的苏菲和昨夜温存了的信中的“苏菲”。让他的心乱的像那身后一地的卫生纸……
弯曲，蹂躏，铺散，凌乱，而无规则……
他第一次站在了音乐系的楼层，抱着刚才王茹雪还回来的情书，他想亲眼问问苏菲是否真的从未收到过这些情书！
“她今天出国了……”
沮丧里的痛，无言又无面的缘分，让他的脚步跟心同步阴沉。
回到宿舍，看着一封封“苏菲”的回信。
一字一句的冲击着大脑……
脑海中的那个苏菲的脸渐渐的被王茹雪掩盖的模糊了，渐渐的王茹雪的脸开始一点点的清晰。
他仿佛看见了每一次王茹雪的心动时那眼神的异样，他感觉到那深深的，一声声‘我爱你’的沉重，他也感受到了人生‘第一次’后的压力。
缘分吧……不过，她也挺好的。
当他出现在她宿舍下面喊出她的时候，她的双眼里还有自责。
男子微笑的牵起她的双手，微笑的唇后，那白白的牙齿亮的王茹雪的心安稳了。
“毕业了，走吧。带你去看看阳明市东风街38号的别墅！”
阳明市的街道上从此有了一男一女的恋影。别墅的门打开，王茹雪的笑，让周围的景色都艳阳了天！
……
此时此刻。
四十八岁的王茹雪站在这个别墅面前，眼神里早已没有了单纯。更没微笑。看着熟悉的别墅，那斑驳的墙皮背后是心酸。
“我回来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这么些年的恩怨，我会让宋静雅好好的体味。苏菲……”
说着她竟然转向了旁边的一座别墅，东风街37号！？
按动旁边别墅的门铃。
不一会，出来一个女人——张晓彤！
“姐，来了，里头都按你的吩咐布置好了！进来看看吧！”
两人进入了别墅，别墅的装扮很朴素，茶几沙发的都很旧。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一边的一张双人合影。
王茹雪看着双人合影，满意的一笑道：“不错，你造假造的很好啊！”
“您吩咐的当然要往好了去了。不过您干嘛要在一张相片里放上两个自己啊！”张晓彤看着照片不解的问。
“这你就不懂了。呵呵，以后会告诉你的。”
王茹雪的手轻抚着照片上的自己，那是穿着同样衣服但不同表情的——两个人。
“姐，这个宋静雅什么时候欺负她？”
“我觉着明天吧。今天先让我熟悉下这个屋子，找找演员该有的感觉。明天就让她来？”
“让她自己来？”
“对啊！对待聪明人，要用聪明的办法！呵呵……你要这么做……”
说着，王茹雪就凑到了张晓彤的耳边低语的说起了计划！


　第四十一章　驴撂蹄

王茹雪吩咐完计划后，两人想跟到了院子里。隔着木栅栏看着38号的别墅。
“这个别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