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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原寮我杀了那个少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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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认为那是个名字应该列入警方掌控的人物。
  “琢巳是卓也小学以来最好的朋友哦!”结城绢子唐突地说道:“他们互相称呼小琢\小卓【注80】,总是在一起玩耍。”我们回头看向床铺,老妇人用双手正拿着香蕉开始吃着。
  “什么?婆婆,是真的吗?”
  结城绢子被千秋气势汹汹的态度惊吓到,稍显畏怯。“没有……我……如果是琢巳的话,确实……”
  “是清濑琢巳这个名字哦!”千秋郑重地问道。
  “清濑……念中学时突然转学到早稻田的孩子。我记得是有个名字叫作琢巳的朋友……不过也许是我的幼年朋友。”
  千秋用热切的语调说道:“他确实住在那附近。”
  “婆婆,这个琢巳真的是卓也的朋友吗?”
  “你用这么可怕的脸问我,我……”
  “可是,婆婆!”
  “请稍等一下。”我制止千秋。“不能逼问你婆婆。就先假设朽叫清濑的这名男子是结城先生幼年时的朋友好了。他的年纪多大呢?”
  “比我年长七、八岁,大约三十四、五岁——和结城相同年纪,或比他大一岁。”
  “你说在那名男子对你爽约的餐馆里,结城先生两次都在场?有可能是他特地促成你和结城先生结识的吗?”
  “那种事……”千秋思考了数秒钟。“也不是不可能的。”
  “记得他辞去令堂店里工作的原因吗?
  “不……大概是因为他想成为作家吧……”
  遥远的记忆在千秋脑海中苏醒,使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甲斐老师每年有一、两次会带着妹夫真壁老师到母亲的俱乐部光顾。当时谈起清濑想成为小说作家的话题,曾提起请真壁老师看看在那之前所写的一些作品!”
  “清濑这名男子应该曾和真壁清香的父亲有过接触吧?”
  千秋瞪大眼睛,点了好多次头。
  “从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小说家这点看来,可以推断这两人的接触应该没有产生友好关系吧!”
  “是的。清濑先生辞去‘黛德丽’的工作也是在那之后不久的事。我记得再次见到真壁老师时,母亲有问关于清濑先生小说的事,结果被说了‘根本是状况外’之类的严厉评语。”
  “如果是幼年朋友,那可是相当特殊的关系。这有可能是庇护对方的理由。”我并没把结城是那名男子共犯的嫌疑也因此加深的事说出口。“知道他的正确地址吗?或是当时的住所?”
  “我只记得是在早稻田附近。如果去母亲银座的店里应该可以马上查出来。这种事母亲应该也不能背出来吧!”
  我站了起来。“我去叫令堂。在最高楼层的餐馆吧!”
  我走到病房门边回头看了正在吃东西的老妇人。“结城女士,你就算不记得令郎的脸,也毫无疑问是他的母亲呢!”
  我看见她微笑着点头,走出了病房。


  32

  初夏的一天就像申请办理借款的手续一样冗长,返回西新宿事务所时窗外还很明亮。我让嘉村千贺子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离开“友爱会照护中心”后,直接往地铁丸之内线的方南町站让她下了车。我认为先让她去自己银座的店是最不浪费时间的方式了。如果清濑琢巳这名男子的住所是在早稻田附近,我不和她同行到银座,而是在靠近早稻田的新宿事务所里待命,应该会更节省时间。
  嘉村千贺子一知道清濑琢巳当时的地址,应该会立刻打电话到我的事务所来,然后经由不破律师联络目白署。因为从结城卓也被逮捕和绑架案件公开以来已整整两天过去,现在应该是分秒必争的时候了。
  嘉村千贺子批评我的青鸟是她到目前为止搭乘过感觉最糟的车,然后消失在地下铁的出入口。我也有同感。我就这样从方南大道往东前进,在新宿副都心前左转,六点之前抵达了事务所。
  我也不知道这样无条件地信任嘉村千秋和她母亲千贺子的协助好不好!即使追踪这条线索多少要绕远路,但这条远路应该会成为事件的解答之一。况且此时并没有别条路可走。等待的时间,对我这个把人生大部分用于此途而成为个中专家的人来说也是很痛苦,但今天却非得如此。我找出放在抽屉里大竹英雄九段的《新围棋十诀》。当我正为了培养看棋的眼力而读着〈序文〉时,响起敲门的声音。要增进棋力只好等下次机会了。
  “请进。”我回答,真壁庆彦开门走进事务所。
  少年穿着薄质的运动服,搭配着和平时所穿同样的牛仔裤,并和上次一样用捆书带捆着学习工具。不同的是,看得出来他多少恢复了中学生闪烁光辉的眼睛及粉嫩的脸。我察觉到他是有事来找我的。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那个,我……”少年好像被我冷淡的语调泼了冷水。
  但他今天有反驳的精力。“我想帮你的忙。可以吧?我想把绑架犯——对妹妹清香做了那种事的家伙尽早抓住。”
  我盯着少年的脸说道:“那是警察的工作。”
  我知道这很愚蠢,可是这是必要的言词。不对!我认为对小孩子说话时,有一些道理必须预先说清楚,不过有时这么做说不定正是错误的第一步。
  “虽然是那样……你也在寻找绑架犯不是吗?大家——我周围的亲戚——光会用嘴巴说,根本没有谁想抓住对清香做了那种事的人。”
  那些所谓必要的言词,因为结果的乏味而显得毫无说服力。我也应该说出真正想说的话了。
  “我不需要那种对自己兄弟被殴打推倒的事感到高兴的人的协助。”
  “啊?”少年因为我说出他意料之外的事而吃惊。“不是的,我并没有感到高兴……只是庆树哥哥需要受点教训。因为他是打拳击的,所以非常自傲,实在令人不快!每次遇到我就直拳、钩击的,必定把我打得霹啪响,还叫我小豆芽或小不点,要我不要光顾着读书,也要做些运动。我也不想光是读书啊!可是……”
  “可是什么?”
  “不对啦……我是真心想帮忙你现在正在处理的事,所以才来拜访的……可以吧?”
  “不行!你搞错了。我正在处理的事只是我的工作,就和你父亲写小说,甲斐教授教小提琴一样没有差别。如果你哥哥成为职业拳击手,那么对人挥拳就变成他的工作。就像捉绑架犯是警察的工作一样,我也做侦探的工作。和刚才所说的那些职业相比,我的工作在这世上是让人觉得非常肮脏卑下的。完全没有做什么你所想像的事或是你想帮忙的事。”
  “你是说你没有打算要找出绑架犯吗?骗人吧?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没送妹妹去上课的事就无法平静下来。你应该也是只要一想到赎金被夺走的事就无法平静吧!”
  “想要一起玩侦探游戏吗?如果想成为小林少年【注81】的话,就到明智侦探事务所【注82】去吧!”
  “不是的!我也知道这并不是那种游戏。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就请让我来做,拜托你!”
  少年好像打算要从自己周围环绕的隐形围篱向外拼命挣扎而出一般。如果能伸手相助的话,我也想那样做,但我却无法那么做。假使清濑球巳真的涉及这起绑架案件,就不得不预想和他接触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这件事并不适合作为少年学习做人处世的教材。刚刚失去十一岁女儿的双亲,要是知道仅存的儿子也暴露在危险之中,我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责难。虽然我很习惯接受指责,但却不习惯接受这种罪有应得的责难。
  这天好像谁都想和侦探见面似的。事务所外面的走廊发出了脚步声,接着响起敲门的声音。门的雾面玻璃映射出巨大的影子,我马上知道访客是谁。
  “一步也别踏进来!”我怒吼道:“我很忙,没空和黑社会份子见面。”
  名叫相良的黑社会份子巨汉站在门口。他看到庆彦时,双方都感到很吃惊。体重是对方三倍以上的相良并不是那种看到谁都会感到吃惊的男子,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小孩子。
  “这……你的儿子吗?”柏良用认真的神色问道。
  “哦!是最近新雇用的助手。”我用不认真的语气回答。
  相良因为有出乎预料而且比他还早到的客人在场,无法说出来意而感到为难。同样是几天前见面时的服装,但疲惫的脸上长着颓废的胡须。
  “桥爪死了吗?”我问道。
  “不是的。手术十分顺利,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还真是可惜呢!”我从桌子最下层抽屉取出保管的厚信封。
  “桥爪大哥正在下面的停车场等着。因为身体状况还无法上来这里,请你和我下去。”
  “我拒绝。我正在等重要的电话,不能离开这里。”
  “三分钟就可以结束了。我也想让大哥早点回去休息。”
  “不行!叫桥爪上来这里。”
  相良用为难的表情来回地看着我和少年,叹了口气,走进事务所直接走向我的桌子。庆彦不禁退后两、三步让路给巨汉过去。
  相良用双手抵着我的桌面倾身低声说道:“侦探,拜托你不要让我在小孩子面前做出粗鲁蛮横的事情。”
  我忽然被愤怒所驱使,猛然抓住相良垂落在桌面上的白色丝质领带。金质的领夹裂开了,滚向地板。透过眼角余光我看到庆彦将它捡起来。
  “黑社会组织不只是光说漂亮的话。你所做的不就是只要大哥或组长下命令,不论是小孩也好、女人也罢,屁都不想地就动用暴力的职业。不是吗?”
  相良钳制住我抓着他领带的手腕说道:“不要勒了,侦探。”
  虽然巨汉的身体并没有哪里用力,但我的手马上就开始感到麻木。
  “那么你说:‘我是如果有必要,不管在谁面前都可以毫不在乎动用暴力的男子。’听完这句话我就和你去停车场。”
  “真愚蠢。你就饶了我吧!”他苦笑了。
  “快说!”我怒吼道。手已经失去感觉,相良的领带也一点一点地从我手中抽了出来。
  相良放开我的手,竖直了身体,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像是要开始唱歌似的害羞地咳了咳。
  “我是‘必要的时候,在谁的面前都可以动用暴力的男子。’这样可以了吧?”像是蚊子叫般的声音。
  我把信封从桌子抽屉拿出来,走向门口的方向。庆彦把捡起来的领带夹还给相良,相良道谢后收下。我在门口停下转头看向庆彦。
  “如果有电话进来的话,拿起听筒从那个窗户叫我。我们就在下面的停车场。”看见少年点头,我就走出事务所。
  “清和会”的红褐色林肯停在狭窄的停车场,车体后半部突出作人行道上面。接近日落时分,经过特殊处理难以透视内部的车窗闪耀着橘色光芒。我靠近后座的车窗,自动车窗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似地降下来。相良从后面走过来站在我背后。
  脸色苍白的桥爪倚靠在座位上仰视着我,并在睡衣上披着纯白色革用防水短大衣。从领子之间露出白色的绷带,左手好像被固定在腹部附近。桥爪会心地笑了,脸色看起来反而比在医院见面时病得更厉害。
  “就是这样,复活了。”
  “还真看不出来!把好好的一辆车弄得像是灵车一样。”
  桥爪点点头。“你明白我的来意吧!把在医院的事情全部忘记!”
  “全部忘记了。”我递出带来的信封。
  桥爪轻轻摇了摇右手。“没有必要归还那个。‘一百’虽然有点多,就当我能够安心进入手术室的酬谢金——”
  “住嘴!不要再想你们能雇用我的事了。”我把信封丢在桥爪的膝盖上,相良没来得及阻止,信封因此震动到伤口,令桥爪发出呻吟声。
  “混帐!不要自作主张。”他困难地喘息后说道:“你真是个不知变通的笨蛋啊!泽崎。”
  我推开相良,绕过林肯车的车尾。
  “事情结束了,开车吧!”桥爪在背后怒声说。
  相良打开驾驶座的门打算进入车内时,事务所的窗户打开,庆彦露出了脸。
  “有电话来了哦!”
  我赶紧回到事务所。
  桌上的电话听筒好好地挂着,并没有取下。我从门口冲向桌子的途中发现这件事,于是回头看了看庆彦。
  “这是怎么回事?”
  “我帮你听了留言,是位叫作嘉村的女士打来的电话。”
  “然后呢?”我压抑着怒气问道。
  “是一个名叫清濑的男子在早稻田的地址吧?我可以引导你去,带我一起去嘛!那个叫清濑的就是绑架犯吗?”
  竟然还提出交换条件,真是个做事不干不脆的小鬼。我靠近桌子,从上衣口袋拿出笔记本查出“黛德丽”的电话号码。
  “你一边说要协助我,又一边扯我的后腿。和刚才你指责的那些人一样,你也不想逮捕杀死妹妹的绑架犯吧!”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
  “清濑的地址我再重新问一次就知道了,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边拨号边看着庆彦,发现他似乎彷徨着不知如何是好。
  “黛德丽”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嘉村千贺子一定在打给我之后立刻联系了不破律师。
  “没办法,告诉你啦!”庆彦说道:“新宿区西早稻田二丁目,八之……十六。好像不知道电话号码的样子。”
  “你没做笔记吗?”我把听筒挂回去。
  “嗯!但是没错哦!因为是二、八、十六。”我听说过义务教育出社会用得到的只有加法和减法这种说法,但好像并不一定是这样。我用文件箱上的电话簿试着调查清濑琢巳这个名字,不过并没有记载用这个名字登录的号码。
  我关上窗后走向门的方向。“你回家去吧!”
  庆彦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想被关在这里吗?”
  庆彦慌张地从我腋下窜出到事务所外面。我关掉灯光锁上了门。
  我从停车场开出青鸟的这段时间,少年还是隔着停车场站在杂居大楼背面入口前看着我。几乎和数日前仰望着事务所窗户时站在完全同样的地点。我把青鸟开出大街后左转朝小泷桥大道驶去。天色渐暗,我可以从左边的后视镜看见少年死心地开始走向新宿站的身影。
  我忽然改变主意。停住车子更换排挡,幸好后面没有来车,我倒车三十公尺左右再次在庆彦面前停了车。一发现我,他也停了下来。我打开驾驶座后面的车门示意他坐,他突然脸色一亮地跑向了青鸟。
  在他弯身进入青鸟前我先说道:“如果你没有全都依照我说的话去做,我就马上踢你的屁股,分道扬镳。知道吧?”
  “知道了。”
  庆彦在后座坐定关上门后,我再次启动了青鸟。已经浪费七、八分钟了。


  33

  清濑琢巳的住所是由陈旧的木造两层楼建筑,与涂着水泥、稍新一点的灰色仓库般建筑物两栋所组成的。走“学习院女子短期大学”前面的诹访大道并在校园背面左转,仔细搜寻地址的门牌标示。那间房子比预料的更加好找。而阅读标示牌上的数字是坐在后座庆彦的工作。确认是清濑的家以后,我们就开着青鸟前进五十公尺,在“早稻田大学”的铸造还是什么研究所的高墙旁停了车。
  “一步也别踏出这台车。”我对庆彦说道。
  “大门口和隔壁的灰色建筑物都可以看见灯光。”庆彦像是要打断我的话似的,用兴奋的声音说。
  “有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庆彦用像被泼了冷水的脸色点了点头。
  “直到我出声叫你为止。目白署的刑警说不定也会来,就算如此也别出来。明白吗?”
  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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