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HP同人)BY好多芝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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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稳固少年的灵魂，避免他因为哈利接下来的举动而受到损伤。
　　
　　哈利大步的走过由记忆画面形成的走廊，在画面的尽头，看到模糊的光晕，深呼吸，哈利伸出手，试探的碰触，看到自己的手在光晕中消失后一点点的勾起嘴角，好吧，伏地魔，他来了！这种战斗，还是第一次，不过也许会是仅有的一次……
　　
　　斯内普看着魔法阵的光芒在哈利消失后一点点的黯淡下去直至消失，而当初说的容易却在真正开始的时候一脸凝重的盖勒特似乎也松了口气，邓布利多虽然被胡子遮住了表情，但是目光紧紧的盯着熟睡的救世主，庞弗雷更是握紧了魔杖，手边摆满了各种有可能用上的应急药剂，至于西里斯，他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卢平早早的施放了咒语，只能安静的、被压制着的呆在一边。
　　
　　斯内普抿紧了唇，握着随时准备着给救世主灌下去的补充药剂的手被水晶瓶子铬的发痛，但他毫无感觉，只是快速的走到救世主的床边，注意着少年哪怕是一丝微小的转变，他的心里在剧烈的挣扎，那些假设的结果，好的，坏的在他的脑中不停的冲突。斯内普想过，他的幽灵要他的信任，他给，只要那个混蛋好好的回来，否则……否则休想他再给那个家伙一个好脸色，休想……他的信任没那么廉价，说要就能给，他的信任很珍贵，非常珍贵，那代表了他所有的付出和给予——他仅剩的、能给的所有。
　　
　　但是，如果那个家伙回不来……不，他会回来，他的幽灵说过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虽然可信度不高，那个家伙有前科，可是，他……会回来吧……哪怕，哪怕是用哈利。波特的身……斯内普的脸色发青，表情扭曲，满是不可置信和对自己的厌恶、鄙夷，他在想什么，他在想着万一不成功，哈利能够夺取救世主的身体回到他身边！梅林！哈利。波特——这个躺在床上的少年是莉莉的孩子，他发誓要保护的存在，而现在他竟然！竟然试图抹杀他的存在！
　　
　　‘可是，哈利就是哈利。波特，他也是莉莉的孩子，他们是一个人！’有一个声音，轻柔的，温和的，诱惑着他。
　　
　　‘不！哈利只是哈利！他会成为一个斯内普，而不是哈利。波特，他是你的，只是你的，他们完全不同！’
　　
　　另外一个声音，坚定的反驳，带着一丝急切或者焦躁。
　　
　　‘有什么不同？只要哈利回来不就好了？哈利——哈利。波特，灵魂和身体的契合，一个完整的生命，难道你就希望哈利一直用着那个不稳定的灵魂的样子，难道你不怕他——消失。’
　　
　　‘不，如果一旦那么做了，哈利就不再是哈利，他不会再属于你，他会愧疚，你也会，你无法接受不属于他的拥抱，你再也不能面对他，不能面对莉莉，不能面对所有人，你会毁了一切’
　　
　　‘毁了就毁了，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那么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那没有错，只要你抓住你想要的就好，别的都不算什么，想想吧，你所渴望的，你所想要的，只要你换一种药剂，你带着的，你当然带着的……’
　　
　　‘不！不能那么做，你……’
　　
　　哦该死的！闭嘴！闭嘴！闭嘴！
　　
　　小小的后退一步，斯内普握着药剂的手开始发抖，他狠狠的瞪着熟睡的救世主，目光中，爱、恨、期待还有绝望混杂在一起，让就站在他身边的邓布利多微微皱起了眉。
　　
　　“斯内普！你想干什么！”
　　
　　西里斯突然的大叫让所有人吓了一跳，医疗翼里巫师们的目光随着冲破了鎖舌咒正努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冲向斯内普的西里斯，看向脸色惨白如同死人般的斯内普，后者的表情狰狞，脸颊肌肉在小幅度的抽搐，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像是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战斗，汗水把黑发黏在斯内普的脸颊上，魔药大师显得疲惫而虚弱，他慢吞吞的把掌心被水晶瓶硌破了的手缩进长袍袖口，生硬的勾起一侧嘴角，声音低哑破碎的仿佛经历了过长时间的嘶吼、惨叫。
　　
　　“呵……蠢狗，你的眼睛除了跟着飞过去的骨头或者在地上跑的老鼠还能干什么，哦，我忘记了，你连老鼠都跟不上，我当然——在干该干的事。”西里斯额角暴起的青筋蠕动着，脸色涨红，但是奇异的，他压下了火气，近乎低声下气的——哀求。
　　
　　“斯内普，斯内普，你不能的，那是哈利，他们会没事，求你，现在一切都很好，然后一切就会结束，他们都会回来。”
　　
　　斯内普直勾勾的瞪着一反常态的西里斯，慢慢的垂下头，其余的巫师们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也不敢发出声音，包括——邓布利多和盖勒特。
　　
　　盖勒特皱眉，怀疑的目光对上邓布利多的，但是被老巫师眼中的坚定和信任打败，叹口气，一代魔王稍稍的变幻了一下位置，在最容易出手的地方站好，卢平神色凝重的握紧了魔杖，一只手搭在浑身紧绷的西里斯肩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斯内普，邓布利多侧了一□体，刚刚好挡住卢平魔杖举起后的方向，而庞弗雷则看着斯内普，又看看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救世主，暗暗的叹息。
　　
　　空气一点点的变得沉滞，无形的压力在医疗翼蔓延开来，而压力的中心点却是沉默的站在救世主床边，微微低下头的斯内普，安静，除了呼吸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西里斯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但没有等他再度开口，病床上的救世主有了动作。
　　
　　原本红润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然后漫上一层青灰，少年的纤细的身体开始细细的颤抖，然后越来越剧烈，一直注意着的庞弗雷挥动魔杖，床的四周忽然窜出一条条的长带，把闭着眼开始无意识挣扎的救世主牢牢的捆缚在床上。
　　
　　西里斯的脸色发青，他看着救世主咬着嘴唇闭着眼睛挣扎，然后，凄惨的呜咽和呻吟从被咬破了的唇瓣中溢出，但是肩上卢平颤抖着加大了力度的手让他无法采取进一步的动作，邓布利多谨慎的取出魔杖，而站在他斜对面的盖勒特则把目光投向了静立不动的斯内普，还不行，药剂现在还不能被服下，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
　　
　　“该死的！斯内普！你TM的在干什……唔……”
　　
　　西里斯的声音戛然而止，斯内普慢慢的抬起头，眼角余光扫过被邓布利多一个咒语封住了声音的男人，那双一度有过光彩的黑眸再一次的变得空洞，苍白的如同大理石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心脏有种被利刃穿透的笑容一点点的在那张面孔上出现。
　　
　　“我以为，控制用药时间，是我的工作。”
　　
　　伴随着斯内普的话音落下，他已经快速的掰开救世主紧咬的牙齿，把带着血迹的水晶瓶中的药剂毫不留情的灌入不停挣扎的少年口中，直到少年慢慢的一点点的安静下来，然后，斯内普的左臂突然的颤抖了一下，水晶瓶从手中掉落，‘啪’的脆响让关注着救世主反应的人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右手死死地抓着左臂，斯内普完全没有在意那如同剔骨般的疼痛，他看着救世主片刻的安静后再度的开始剧烈挣扎，然后，和其他的所有人一样，被脚下启动了的魔法阵的光芒推出离他的幽灵最近的位置。
　　
　　魔法阵的光芒从湛蓝色变为透明的白，斯内普能够清晰的看到救世主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他看着少年的眼角和耳朵流出泊泊的鲜血，看着少年纤细的身体剧烈的抽搐，看着那双绿眸猛地睁开，听到惨烈的嘶吼……
　　
　　魔法阵的光芒突然暴涨，救世主的身体在一个剧烈的弹跳后落回床面，有光，强烈的，明亮的从他的身体里冲出，和魔法阵的光芒汇聚在一起，然后——突兀的消失，等到所有人能够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魔法阵里落满一地的残骸以及，静静的躺在干净的中心的——救世主……
　　
　　斯内普平静的站在原地，他并没有闭上双眼，所以他看到了所有，眼睛刺痛着模糊，黑暗一点点的降临，但是仍然足够他看到所有人冲到救世主身边，手忙脚乱的把昏迷的少年弄到不远处干净柔软的床上，庞弗雷不停的挥动着魔杖，早就准备好的药剂一瓶接一瓶的灌入救世主的嘴里。
　　
　　慢慢的呼吸着，斯内普任由自己在黑暗中站立，没有试图为自己施放治疗咒语，他在等，等着那熟悉的魔力像之前一样慢慢的环绕上他的身体，温暖的，柔和的，他等着一个冰冷却又炙热的怀抱，他很累，他需要休息，他想念地窖里那张有人陪伴着他的床，只不过那个陪伴他的人还没有回来，就快了，很快……
　　
　　时间过的很快又很慢，斯内普动了，他眨了眨眼，觉得脸庞有些湿冷，不在意的挥了挥早已握在手中的魔杖，很好，很温暖，真的——温暖，转身，抬脚，却忘记了自己呆在黑暗中，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他摔倒在地上，很大的声音，很痛，痛到他蜷缩起来细细的颤抖，然后挣扎着爬起，摸索着让自己慢慢的站起来，伸出手，摸到墙壁，一点一点的用左手丈量，很好，门，辨别方向，一瘸一拐的挨着墙壁走向壁炉，他要回去地窖，那里的药剂比医疗翼的好很多，他会很快的恢复，然后，然后做什么？
　　
　　“梅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拦住他！”
　　
　　“斯内普？！你！”
　　
　　“西弗勒斯，冷静，孩子，冷静，慢慢的，对，慢慢的收回你的魔力，哦，西弗勒斯，没有那么糟！没有！所以冷静下来”……
　　
　　那些声音，很吵，斯内普感到焦躁，慢慢的皱眉，体内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来，肌肉和骨骼有种被切割拉锯的痛，但奇异的让他感到畅快，为什么冷静，他很冷静，冷静到知道回去地窖，知道要喝药休息，他该死的知道一切！！
　　
　　医疗翼里所有的物品都漂浮在了半空剧烈的抖动着，随着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如同波浪般起伏的弧度，莫大的压力让大大小小的裂痕在墙壁上蜿蜒，脱离了危险的救世主被几个巫师施放的保护咒围拢在中央，巫师们握着魔杖为自己施加保护的同时焦急不已，他们看着那个一身狼狈，右手拐着诡异的弧度垂在身侧依靠着墙壁喘息的男人，而下一秒，漂浮在空中的物品全部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男人剧烈的喘息着，嘴角留下殷红的血色，在苍白上画出一条细细的线。
　　
　　压力和那些波动完全消失，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快速的走过去想要靠近却被拒绝，斯内普慢慢的挺起胸膛，眼睛直视着空气却看不到停留在他身前几步远的老巫师，嘴角一点点的翘起，笑的温柔而——醉人，却让所有人莫名的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骗子……”……



57、第　57　章　。。。
　　医疗翼的空气仿佛随着那一声轻微的，柔和的‘骗子’而凝固，所有人看着斯内普，欲言又止，‘骗子’，指的是谁，是‘消失了’的哈利还是——他们，邓布利多眼中浮现出浓重的歉意，胡子抖了抖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盖勒特轻轻的扭过头，竟然有些难以和斯内普那毫无焦距的目光对视，西里斯脸色青白不定，卢平低下头不发一语，只有庞弗雷，小心的靠近，声音哽咽着，看着身体摇摇欲坠的斯内普。
　　
　　“哦，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需要治疗。”
　　
　　斯内普脸上那让人心碎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他沉默着抗拒，抗拒任何人的靠近，左手撑着墙壁，慢慢的走向壁炉，只留下淡漠空洞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医疗翼里回荡。
　　
　　“波比，我知道怎么样治疗自己，哈，相信我的——经验，这些不算什么，真的，真的——不算什么，不要来打扰我，不……咳咳……呕……咳……”
　　
　　斯内普摇摇晃晃的用肩顶着墙壁，左手抓着胸口，骨折的右臂抽搐着，薄唇开合着，痛苦的咳嗽，鲜红的液体溅在雪白的墙壁上，斑斑点点，刺眼而又妖娆，所有人都看得到，有什么在从斯内普的身体里离开，但是没有人敢靠近，因为斯内普身边再一次波动起来的魔力，成年男巫，特别是强大如斯内普，他的魔力暴动就连邓布利多也不敢轻易压制，轻则魔力尽废，重则……
　　
　　“梅林啊！邓布利多！！想想办法！他不能！西弗勒斯不能这样！他这样撑不到回地窖的！哦该死的！你们这些家伙都变成了石像么！”
　　
　　庞弗雷愤怒的哭泣在空气中回荡，斯内普蹭着墙壁，努力的走向壁炉，在这里再多呆一分钟，他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把这里毁掉，毁掉这个让他绝望的地方，毁掉那个让他绝望的人——哈利。波特，哪怕那是莉莉的孩子，梅林，那是莉莉的孩子……
　　
　　无神的双眼看着空气，斯内普第一次对着那朵百合花有了愤怒和绝望的感情，莉莉……莉莉，这是不是你给我的惩罚，那么够了么，够了么……不要了，再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活该被丢弃，活该在黑暗中孤独的腐烂。
　　
　　如果他向往温暖和爱的结果是再一次的感受到绝望，不，比失去那抹阳光时要深重无数倍的绝望，不要了，他不要了，所以，所以让他的幽灵回来，哪怕他只是在一边看着，只要看着就好，真的，他可以对着梅林发誓，用他的灵魂，如果、如果嫌他的灵魂肮脏，那么他可以付出一切，所有的，只要让他的哈利回来，让他的幽灵回来……
　　
　　“西弗勒斯，哈利说过，要你——相信他，你，相信么？”
　　
　　邓布利多沉稳而苍老的声音在安静的、只有斯内普咳嗽的声音的房间里回荡，庞弗雷几人明显的察觉到斯内普外溢的、波动不稳的魔力停滞了一下，然后一点点的消失，那双空洞的像是死寂的玻璃珠的黑眸茫然的望着邓布利多的方向。
　　
　　“哈利很强大，无可否认，那么你是否做到了相信他？在还没有确定一切的时候，小哈利还没有醒来，一切都还是未知，西弗勒斯……”
　　
　　“……骗子……他要我相信，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相信，我真的相信……”
　　
　　茫然的依靠着墙壁，斯内普的嘴唇张张合合，鲜血不停的从唇间溢出，像是失去了支撑，颤抖着，斯内普用完好的左手捂住眼睛。
　　
　　“但是……你，让我拿什么相信……咳咳……事实吗？没有了……唔……邓布利多，没有了，收起你那种语气，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满脑子只有空气的孩子，噗、咳……”
　　
　　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对视了一眼，趁着斯内普神智恍惚的时候悄悄的靠近，庞弗雷紧张的关注着，手里的魔杖握的紧紧的，梅林，她简直无法想象，斯内普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坚强的孩子，如果可能，庞弗雷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
　　
　　斯内普靠着墙壁大口的喘息，熬制魔药，精神紧绷，极度的伤心，暂时失明，魔力暴动……所有的一切混在一起，让他感到疲惫、疼痛还有寒冷，但他却欣喜的接受，这份寒冷让他有种哈利仍然在身边的错觉，他没有察觉到邓布利多和盖勒特的靠近，而当两个巫师终于在他浑身虚软的时候举起了魔杖，但是比他们更快的，是医疗翼被撞飞的大门。
　　
　　‘咣当！’
　　
　　除了斯内普罔若未闻的依靠在墙壁上喘息外，所有人都快速的把魔杖对准了医疗翼被撞开一个大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