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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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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菊赶紧跪下,低眉顺眼说:“回奶奶,奴婢可没有去给沈姑娘传话。”

雪梨急了,喊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去青莲院传话,还送去了一套衣服。”


“回奶奶,奴婢确实去了青莲院,给沈姑娘送去了一套衣服。那套衣服是表小姐的,表小姐见沈姑娘没一套象样的衣服,就送了她一套。”香菊瞄了沈妍一眼,又说:“沈姑娘收下衣服,听说奶奶陪太太、老太太在园子里赏花,非要来凑热闹。奴婢拦不住她,只好带她来,没想到她进门就掐了最漂亮牡丹花。”

黄芪和雪梨跪在沈妍身后,听到香菊歪曲事实、信口胡说,齐声辩解,被沈妍以眼色制止了。沈妍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沉静的目光看向海氏,等待处置。


中了别人的圈套,不要怨恨别人心毒手辣,而是首先要检讨自己为什么会中圈套?是不是太傻?以防再犯同样的错误。其次就是要精心谋划,蓄意反扑,让对手体尝自己十倍、百倍的痛苦,这样才对得起对手的苦心算计。


“平姨娘疯疯癫癫,你不在她身边伺候,还削尖脑袋想往老太太身边凑,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还竟敢说是我让你来的。”海氏咬牙切齿,满脸怒气全撒到沈妍身上,“拉下去,先掌嘴五十,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摞起袖子,气势汹汹走过来,脸上挂着凶狠的冷笑。她们都知道沈妍的身份,又见她惹怒了老太太,在侯府,这辈子就休想翻身。今天这顿耳光打下去,就要让她丢半条命,才能取悦某些主子。

沈妍见这两婆子狠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五十个耳光打下去,能要她半条小命。


此时此刻,她已被按到砧板上,别人的刀也已抡起来了,下一时刻等待她的就是粉身碎骨。是坚忍,承受这五十个耳光?还是反抗,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沈妍义无反顾且不计后果地选择了后者,但强敌当前,她如何反抗?


智取?她现在脑细胞极度活跃,却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等别人来救?她不相信武烈侯府还能有人对她施以援手,除非天外来客,但那种可能性在很多时候等于零。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不反抗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力量反抗。

见婆子走近,沈妍倏地一下站起来,雪梨和黄芪也跟着站起来,靠近沈妍。

海氏见沈妍站起来,怒气更盛,厉声斥呵:“给我拖下去,狠狠打。”

沈妍冷眼直视海氏,沉声问:“你凭什么打我?你问过是非曲直吗?”


“你敢斥问我?我不凭什么,也不问是非,就能打你,就是打死你,也不过就是一句话。”海氏阴狠冷笑,冲婆子招了招手,“去把外面的婆子全叫进来,把她们主仆三人全拖出去,往死里打,象这种身份低贱的人,打死也活该。”


“说得好,出身低贱的人高攀了侯府,就是被人害死打死,做了鬼也要千恩万谢。”武氏笑嘻嘻走过来,冲沈妍抬了抬下巴,又说:“我出身商户人家,现在我娘家都是皇商了,人家还说我出身低微呢,比不上那些公侯之家。


你说你本身就是逃荒落难的人,又是童养媳,听说你娘又改嫁了,你连个娘家都没有了,出身不是更低贱吗?府里谁要是不想踩你一脚,那就不是人了。这侯府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比我出身还低的人,没想到你又要死,真可惜了。”

海氏冷哼,“三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是斥骂我还是斥骂太太和老太太呢?”

武氏撇了撇嘴,说:“我能有什么意思?知道她出身比我更低贱,就想提醒她一下。你别牵三引四,想挑拨太太和老太太,这些屑小伎俩奈何不了我。”


“这是我房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别狗拿耗子。”海氏比武氏早嫁进武烈侯府一年,那时候海氏还是明国公的嫡亲孙女,而武氏的娘家只是暴发户,就因为身份差距,海氏可没少给武氏气受。


“少放你娘的闲屁,我身份低,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武氏一脸轻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海氏对阵的机会,定要一较长短,“你父亲勾引同僚的妻子,让人告到了御前,连世子之位都被削去了,又早早死了。现在,承袭明国公爵位的人是你叔叔,你现在是国公府旁支,还以为自己身份有多么高贵呢,我呸――”

“你们这是干什么?老太太在呢。”松阳郡主脸色铁青,过来训斥海氏和武氏,又扫了沈妍一眼,说:“该怎么处治她就麻利点,别让人笑话。”

“是,母亲。”海氏对松阳郡主很恭敬。


武氏没理会松阳郡主,哼笑几声,对沈妍说:“我有父母兄弟,家里有的是银子,嫁进武烈侯府快二十年了,花的银子堆成了山,受的气也不比你少。你要家势没家势,要后台没后台,贵人们打你是你的福气,你不惜福,死了也活该。”

“老三媳妇,这没你的事,你别添乱,快到老太太跟前伺候。”松阳郡主显然也拿武氏没办法,摆不出婆婆的威风,谁让武家有的是银子呢。

武氏狠啐了海氏一口,转身走了。松阳郡主给海氏使了眼色,也离开了。海氏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气,看向沈妍的目光更加凶狠尖利。


沈妍看都没看海氏一眼,满眼崇拜的目光追着武氏,心里感慨不已。武氏因出身商户之家,嫁进侯府就有高攀之嫌,不知受了多少气,栽了多少跟斗,才变成现个这不鸟任何人、见谁骂谁的刺儿头,想必这千锤百炼的过程也很难熬。

要么就忍气吞声,忍到别人踩你都嫌费劲的时候,也就没人踩你了。要么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管它三七二十一,不受皮肉之苦、不吃亏才是最主要的。

看到几个婆子围过来,沈妍暗咬牙关,捏紧拳头,给雪梨和黄芪使了眼色。

凭她们主仆三人的拳脚功夫,打十来个婆子不成问题,再多了就会吃亏。受武氏的启发和鼓励,她决定打这场架,不管是胜是败,事情闹大,反而更好解决。

“她们怎么都摆开阵仗了?这是要干什么?”徐老太太朝海氏和沈妍站立的地方张望,她摘掉老花镜,老眼昏花,她只能看清人,却看不清对峙的神态。

“老二媳妇教轩哥儿的童养媳规矩呢,初来乍到,不管教怎么行?”松阳郡主给丫头使了眼色,又陪笑说:“老太太,要不您回去午睡吧?”


“不睡不睡,中午睡了觉,晚上走了眠,第二天早起没精神,热热闹闹多玩会儿,晚上就能睡好。”徐老太太叹了口气,说:“轩哥儿是不错,这个童养媳也太没规矩了,是该让老二媳妇好好管教,免得出去丢徐家的脸面。”

“不睡也好,晚上能睡个好觉。”松阳郡主忙让人取来叶子牌,叫几个人陪老太太斗牌取乐,又有意挡住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海氏处治沈妍的场面。

“纹丫头呢?怎么这半天不见她了?”徐老太太拍了拍正给她揉腿的徐瑞月,“让她赶紧画好牡丹花给慧宁送过去,没准还有一桩好事呢。”

徐瑞月自然知道徐老太太所指,笑脸开花,说:“回老太太,纹儿去挑画笔颜料了,一会儿就回来,有老太太坐阵,托老太太的福,自然有好事。”

“论才情样貌,这京城的名门闺秀还真没几个比得上纹丫头。”大太太汪氏笑容慈和,“我们长房没丫头,二房有四个,倒让她们这个表姐拨了头筹了。”

徐老太太拍了拍汪夫人的手,笑着说:“没丫头少费丫头的心,轶哥儿也不错,这几个重孙我最喜欢他,你也该张罗他的亲事,他都加冠了。”

汪夫人唉声长叹,说:“他不娶,他说身体不好,没的带累了人家。”

“他身体怎么还不好?我看他挺精神的,比小时候强多了。”徐老太太想了想,又说:“他该不是心里有了人、才不议亲的吧?那你可要好好劝劝。”

“这……”汪夫人忙强笑打差,“先斗牌吧!回去我找他问问。”


松阳郡主和徐瑞月这两母女互看一眼,眼底闪过讥嘲的笑意。徐瑞月带丈夫儿女住到武烈侯府三年了,徐慕轶提出不娶也是三年前,武烈府上下都以为他迷恋安纹,而安纹看不上他。今天徐老太太把话点明了,就是没有让安纹嫁给徐慕轶的意思。这下松阳郡主和徐瑞月就放心了,也有机会狠狠嘲笑汪夫人一次了。


徐慕绣和海婷婷在凉亭一边赏花闲聊,却各有心事。徐慕绣听着凉亭里徐老太太等人说话,心好象被钝刀搓磨一样难受。她知道徐老太太想让安纹在慧宁公主跟前露脸,做成安纹和沐元澈的亲事,而这正是她心里所想,却没人为她做主。


海婷婷的目光不时在海氏和沈妍等人身上扫描,希望海氏快点惩罚沈妍,为她出口恶气,最好把沈妍打死。徐慕轩曾有婚约在身,她要是表示不嫌弃,不就能心想事成了吗?将来徐慕轩中了状元,再袭了爵,她可就是一品夫人了。

看到一身樱红、娇俏艳丽的安纹朝这边走来,徐慕绣和海婷婷不约而同迎上去,又各有打算地把沈妍掐掉最漂亮的牡丹花的事告诉她。


安纹看到她准备画的开得最艳的牡丹花已远离枝头,孤零零躺在地上,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想画好这朵牡丹花,送给慧宁公主,促成她和沐元澈的婚事。听说沈妍掐掉那朵花,就象掐掉她的好姻缘一样,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沈妍主仆正跟海氏等人对峙,这场架肯定要打,只是谁先出手的问题。沈妍已有打算,她豁出去想把事情闹大,自然不把海氏等人放在眼里。可她不会先出手,挨打反抗和主动出击有本质的区别,无论做什么都要讲出对自己有利的道理。


海氏见沈妍敢跟她叫板,又惊又恨又怒,觉得丢了脸,就已下定狠心把沈妍制服,讨回脸面。刚才她又得了松阳郡主的暗示,要狠狠处治沈妍,最好这一次就把她解决掉,以免她低贱的身份让武烈侯府成为京城权贵的笑柄。


可是,海氏又很心虚,她明知道那朵花不是沈妍掐下来的,也知道香菊受海婷婷指使在诬陷沈妍。今天若是能把沈妍制服或直接处死最好,一了百了,就清静了。可如果沈妍胜了,海婷婷会倒大霉,也要牵连她和徐慕绣。


七八个婆子听到海氏下令,就围上来,准备动手。她们个个身粗力大,主子们打人都是让她们出手,她们可谓是打人的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们一看沈妍主仆的架式,就知道遇上了强敌,闹不好要挨打。没听到海氏再次下令,她们仍比划着不敢动手,最怕挨了打、吃了亏,反而不能讨好主子。

徐慕绣见安纹怒气冲冲,心中得意,她深知安纹的脾气,也会把握火候,忙说:“算了,你也别画了,那朵花被掐掉很不吉利,唉!也不知道预示着什么。”

海婷婷冷冷哼笑,说:“当然预示好事难成了,真没想到姓沈的这么恶毒。”

“滚开。”安纹撞开海婷婷,就向包围沈妍主仆的人群冲去。

沈妍正盯着海氏,忽然见一团火红象被大风吹动一样飘到她的眼前。她感觉这团红色很刺眼,就好象战场上的鲜血一样,令她头昏目眩。


她还没反映过来,脸上就挨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痛,又有一张画板冲她的脸狠狠砸下来。沈妍如条件反射一般,举手挡飞画板,反手就冲安纹的脸打去。一声脆响,一声尖叫,安纹白嫩的面庞就留下了五道指印,肿起了半边。

安纹脾气娇横,又倍受长辈宠爱,平日打骂下人比一日三餐还正常。听说牡丹花被掐,她就憋了一肚子恶气,又挨了打,不发疯似的报复才怪。

于是,她张牙舞爪向沈妍抓去,还没抓到人,就被沈妍一脚踹出去了几步远,砸倒她身后的几个丫头,又倒在地上,哭天抢地嚎叫。

看到这情景,众人惊呆了,短暂的几秒钟之后,又都反映过来了。


松阳郡主正拿着几张叶子牌哄徐老太太开心,没想到沈妍敢反抗,更没想到沈妍敢打安纹。听到安纹尖叫,她扔下叶子牌就朝这边走来,又见沈妍一脚把安纹踹出去,她顿时大怒,当下就叫喊着让婆子把沈妍拖出去杖毙。

徐瑞月见安纹挨了打,以匍匐姿势跑过来,紧紧抱住安纹,连哭带叫:“纹儿,我的宝贝女儿,你快起来,娘这就去把那个贱婢打死,打死……”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们拖出去,乱棍打死。”松阳郡主咬牙切齿下令。


松阳郡主和沈妍之间并无怨恨过节,在金州时,她虽然不喜欢沈妍,却也觉得她乖巧懂事,可她恨沈妍出身低贱。徐慕轩现在是她最看重的孙子,有这样一个童养媳,会让徐慕轩乃至整个武烈侯府被京城贵人们笑话。

她希望徐慕轩将来高中状元,娶名门贵女,通过联姻巩固家族地位。可徐慕轩认准了沈妍,不只一次表白不离不弃,这是一个令她和徐秉熙都很头疼的问题。


徐慕轩几次恳求,想接沈妍和平氏进京,她和徐秉熙都不同意。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徐慕轩,他们才勉强答应,心中却另有打算。只有让沈妍和平氏进京,才能把沈妍捏在手里,揪个错处,置沈妍于死地,不是正好能清除挡路虎吗?


今天正是个机会,松阳郡主想假海氏之手把沈妍治残,再给点银子打发沈妍离开徐家,也能断了徐慕轩的心思。可是,她没想到沈妍敢跟海氏对峙,而且还打了安纹。如果此时除掉沈妍,连徐慕轩都不敢说什么,所以,她决心已定。

“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松阳郡主又是恶狠狠下令。

原有七八个婆子,加上松阳郡主又召来的下人,共有十几个人蜂涌而上,向沈妍主仆三人扑去。沈妍主仆合力反击,就跟婆子们打到了一起。

沈妍主仆跟老程学的是搏击的功夫,招式凌厉有序,三人虽没内力,却也有些力气,出招也不含糊,凭她们三人的功夫,打十来个婆子不成问题。


而婆子仗的是力大人多,东一锒头,西一杠子,出手没有规律可言。别说一对一,就是一对三,沈妍主仆也能打败如乌合之众一般的婆子。可现在沈妍主仆已经平均到了一对五,战局不乐观,而且婆子胡说出手,也扰乱了她们的章法。

松阳郡主本身是很强势的人,见这般情景,心中又是震惊又气怒,忙说:“快去,把府里粗使守门的婆子全叫来,把她们乱棍打死有重赏。”


武氏来到松阳郡主跟前,笑嘻嘻说:“快,把侯府里的院丁和侍卫也全部叫进来,反正咱们家的姑娘媳妇也不怕男人看,没脸面可要。再把亲戚朋友也请过来,让他们看看咱们家几十个婆子和三个丫头对打,让他们也替武烈侯府宣传宣传。徐家臭名远扬,成为人们的笑料,徐家的子孙后代都有面子。”

“你胡说什么?”松阳郡主怒视武氏,气得狠狠咬牙。

“哼!我这是以事论事,怎么能算胡说呢?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三奶奶赶紧去伺候老太太吧!您是娇贵人,千万别碰到您。”松阳郡主身边的管事婆子于嬷嬷忙陪着笑把武氏推进凉亭,又去叫婆子们来增援。


徐老太太玩叶子牌兴致正高,见松阳郡主摔了牌出去,又见徐瑞月疯子一般跑出去,她很纳闷,目光就追着她们看去。看到安纹倒在地上,听到松阳郡主呵令打人,又听到徐瑞月嚎叫,她才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汪夫人怕惊到徐老太太,赶紧让婆子去抬轿子,劝徐老太太回房。轿子还没抬来,这边就打起来了,汪夫人赶紧示意丫头挡住徐老太太视线,故意打差。

“你们真没眼力,别挡着我,快躲开。”徐老太太拿起拐杖,把丫头们拨开。

“老太太,二太太在处置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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