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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锦-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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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对月红的过激反应有些看不下去，毕竟这件事情闹大了对林家不好。不就个丫鬟吗？发生这种事情，要么找出那个人来，如果是大蓝子心甘情愿的将她许配给他就是了。
肯定不是大蓝子不情愿，否则她又怎么会死也不肯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翠芬压根儿就没听他们说话，对于她来说，只要与她无关的，她什么都不关心。
管她谁怀孕，谁投河呢，她一直在玩弄着，这次凤儿给她带回来的镯子。
凤儿嫁过去，似乎更懂得体贴她了呢。她想着想着竟然偷偷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与林开乌云密布的表情截然不同。
林开一回头看到翠芬又在傻笑，气的拂袖而去。
月红站起身来也想离开，林小飞上前留住了她。可是四娘也还没有离开，她是关心这件事，想听听他们想怎么解决。
“我看还是再去问问大蓝子，毕竟她不说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还是不要问了。”
紫洛有些担心的说道，万一大蓝子顶不住把顺子说好出来，这要是让林开知道了。以老爷子的脾气他一定会将顺子抽到皮开肉绽的。
“为什么不问啊，她是我的人，她出了这种事我一定得弄个清楚。这个贱人竟然干出这种事来，就等不及要嫁了吗？”
月红尖着嗓子骂着，这次她真的是被大蓝子弄的颜面扫地，心里估计想要活剐大蓝子的心也有。
PS： 感谢疯狂宇少 andysai2009 的打赏支持。
382悔不当初
河水慢慢流淌着，水中清晰的映照着天上的云彩。
水里是几条不大的小鱼，它们在欢快的嬉戏着。
秋天已近，河水也开始变的凉了起来。香儿将最后一件衣服洗完放到篮子里，她站起身来对着河水伸了个懒腰。
她可是经过了一段痛苦的日子呢，林小飞没有去学堂的日子。
河里的小鱼儿游来游去，自由的无拘无束。香儿看看着嘴角竟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容。
没什么大不了，痛苦过了她还不是照样要生活吗？她的苦，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弯腰将篮子提起来，衣服沾湿后有些重量呢。这里面全是一些孩子的衣服，这些孩子的家人因为太过忙碌都没有时间照看他们。
每次看到他们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上学，香儿总觉得难过，总算是让他们从家里带了换洗的衣服，她就将这些脏衣服给他们洗了。
原本这是为了让自己一刻都不闲下来的办法，只是担心一空闲下来就会忍不住的去想他。
没想到忙碌充实过后，她心里的忧伤真的渐渐淡了。
她哼着小曲儿，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正当她要拐过那条小道回学堂的时候，迎面来了个人，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她身上。
因为惯性，她的手一滑，一篮子衣服就摔在了地上。
香儿又气又恼，回头劈头盖脸的就要骂人，“你这人怎么这样，走路不长眼睛的。”
来人也是不住的跟她道歉，还主动帮她将衣服捡起来。
当香儿想要发火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人她认识。
“是你？”
“是你？”
李双双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将手里的衣服放到篮子里。他刚刚听说许然在家赌气，不吃东西。听说是被林家摆了一道。正伤心难过呢。
他这急着去找她没想到就在这里跟她撞上了。
“真是对不起，衣服都脏了你还要重新洗。”
李双双看这衣服上沾上的泥土，有些内疚地说。
“算了，等下我回去再冲洗一下就好了。”
几次都是他帮她，香儿有些不好意思再责备他。她接过篮子准备回河边再重新洗一次。
“对了，你这么急要去哪里啊？没耽误你事吧。”
香儿看这李双双那急匆匆的样子，有看到他身上鲜艳的长袍。想起他才刚成亲不久，这么急该不会是为他夫人做什么事吧。
“我没事，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李双双没有说自己要干什么，他发现他更喜欢跟香儿在一起的时光。
他殷勤的从香儿手里接过篮子。不管香儿愿意不愿意牵着她的手就往河边走。
“哎，这样不好。”
香儿被他拉着手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她几次想要挣脱开来。他却牵的更紧。
看到他也是无心的，她也没有计较，到时觉得手很冷，若是他真要帮忙洗就让他洗好了。
月红的脸沉着，像是被谁打了几耳光。
当四娘离开后。林小飞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了。毕竟她是张罗着主张找出真凶的人，如果不让她知道真凶就是她的儿子，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紫洛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外面。月红听完林小飞的述说后，半天都没有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打击太大了。人已经傻了。
总之，是她嚷嚷着要找出真凶，抓到那个男人一起赶出家门的。向来她都跟林小飞作对。凡是林小飞想要做的，她总是会跟他唱反调。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这次正好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顺子逼向绝境的不是别人，就是她。
“姨娘，没什么事我回去了。顺子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至于许家那边，我已经将你的想法告诉许姑娘了。我想她应该告诉许老爷了吧。”
“什么事？”
林小飞对于月红取消和许家的婚姻约定毫不知情。更不知道紫洛已经去告诉了许然。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紫洛和月红。
月红显然有些惊慌，但是既然紫洛都已经把那亲事给退了。再说了这事也算是紫洛参与了，她微微一笑说，“我让紫洛去告诉许家，跟他们家的亲事算了。”
林小飞没来的及说什么，月红却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说，“这个孽子，怕是娶不到媳妇了。这种事情传出去，别说魏大人的女儿了，就算是再回去求许家，人家都不同意了。”
她偷偷地看了看林小飞和紫洛的反应，见她们都有些为难，她接着说道，“都怪我不好，不过这件事情还要你们帮忙啊，一定不能让老爷知道。让老爷知道了，顺子就完了，他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紫洛和林小飞向来心软，加上林小飞又习惯护着他的弟弟妹妹们，虽然说出了这样的事，应该严惩。可是大蓝子完全是咎由自取，拿了钱完全可以安全脱身，她却非贪得无厌的要挟顺子。
看着月红哭哭啼啼地，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紫洛和林小飞都答应她要帮顺子。
不过现在要先将他找回来才行。
顺子自从赶大蓝子走后，他很快就将那件事忘在了脑后。
毕竟他和大蓝子是各有所需，各有所取。
已经为了迎合他娘，在家关了半个多月的他，总算是抛开一切纵情欢愉。
他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身边几个妙龄女子缠绕在侧。
花样的年华，曼妙的身姿，任何一个都要比大蓝子美上百倍。
她们的一颦一笑，言行举止处处都勾着顺子的眼神，他早就将大蓝子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美人在侧，他喝的也迷迷糊糊。
派出去找他的家丁很快就传来了他的消息，林小飞知道他在翠花楼富锦的一家青楼里面买春，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茶杯噼啦啪啦地被震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简直胡闹！”
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怒火。
“飞儿啊，你也别生气。派人将他弄回来就是了。还有我们还是先想个办法让大蓝子离开，我怕在呆下去迟早会让老爷发现什么。”
月红还是只想着顺子，没有将那个陪伴她多年的大蓝子放在心上。
要怪也只能怪大蓝子自己了，她早就应该看清月红是什么样的人，也该认清自己什么什么身份。
当林小飞派人去将顺子找回府的时候，大蓝子正吃完药。
她的身体很虚弱，她无力的躺在床上，眼角挂着不甘的泪水。
她原本只想做做样子，没有想真的跳下水去，可是偏偏那个时候有几个家丁路过。她若是不做的逼真点儿或许就没有人看到了。
当那些人警告她不让她靠近河边的时候。她故意向前走了几步，看到有人提醒她小心。
她更是加快了步子，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追上来阻止她。结果眼看着到了河边。后面的人也追上来了。
在她认为可以停下脚步的时候，偏偏脚下一滑摔到了河里。
原本吃了打胎药，她就觉得肚子痛的厉害，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搏一搏，没想到真的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这一次没要了她的命就不错了。不过她还是幻想着能够留下来。她觉得只要她不说出来是顺子的孩子，府上应该不会追究她，顺子也不会将她赶尽杀绝的赶出去。
只是她没想到她做的这些事情已经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了，原以为还有个二夫人可以为她撑腰，可是她却忘了，她只是个奴才。
她不愿意拿着那可怜的钱离开就是因为外面早已经没有她的家。她离开林府就等于重新流落街头。
“大蓝子，你好些了吗？”
四娘房里的丫头听了四娘的吩咐给她送来了一点儿热汤，估计若不是四娘。没有人会记得她的。
大蓝子刚刚流了很多血，身体虚弱的厉害，肚子也饿了。看到那丫头端来的热汤，闻到了浓浓的鸡汤味儿，她的眼睛有些酸红了。
平日里她没少在月红面前少说四娘的坏话。没想到她如今这个样子了，还是四娘派人给她煮的鸡汤。
不说别的。就她一个丫头，根本就不配喝鸡汤。
“你怎么来了，该不是来看我的热闹的吧。”
虽然心里很感动，可是她的嘴上却还是硬着，说出的话硬邦邦。
“你怎么这么说啊，是四娘让我来看看你，她说女人小产等于坐月子，虽然你只是个丫头，可是也毕竟跟了二夫人那么多年。她可不忍心看着你遭罪。”
那丫头将鸡汤端到大蓝子面前，没有因为她刻薄的话而生气走人。
跟着四娘的丫头和四娘一样的心地善良。
“哼，我才不信她有那么好心。”
大蓝子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的嘴唇干裂发白，但是却还是冷冷的想刺那丫鬟离开。
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关心过别人，就算是关心别人也都是有目的的，这次四娘送汤给她，她觉得四娘或许也还是有些私心的。
“你怎么还这么犟，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可以将四娘的心意看成那样。”
“这汤里该不会有毒吧。”
大蓝子的心还是软了，毕竟她对四娘也还是有所了解的。原本以为四娘应该是那个最快落井下石的人，没想到她却让她的铁石心肠都快融化了。
“有毒，有毒我喝了，你再喝。”
那丫鬟被她的态度气坏了，端起碗了喝了一大口，然后将碗放在她身边，气呼呼地说，
“有没有毒我已经喝了，你若是怕死就不要喝。”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大蓝子看着被她气走的丫鬟，有转头看了看那碗鸡汤。眼泪不禁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伺候了二夫人那么久，她竟然还不如一个她市场诋毁的四娘。
那一刻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383咎由自取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摇晃着，凋零了不少。
枯黄的树叶随风盘旋着落在地上，一片片如同长了脚一般被风吹着在地上打着滚。
这一场秋雨一场凉，昨天晚上的一场雨过后，天气似乎更凉了。
紫洛换了厚一点儿的长裙，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就要去二夫人那边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紫洛的心也觉得空落落的。
她和林小飞分开睡已经很长时间了，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林小飞就一直睡在书房。
朱珠看不惯曾经也小心的劝过紫洛，可是紫洛都不想原谅他。
夫妻之间本没有什么好不信任的，只要他当初说的是实话，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紫洛轻叹一声，这是她所渴望的爱情，到头来爱情真的变成了奢求。原本那么爱的他，此时却变的如此的陌生。
他这些天似乎也没有出去行侠仗义了，只是在书房里写写诗，练练字。
听朱珠说，他将很多画拿出去卖了，还有他题的词。那些钱全都捐给了灾民和贫民。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紫洛都不会怀疑他的善良。可是她对他的心却不再那么有信心了，他善良不代表他还像以前那样爱着她。
大蓝子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月红就派人将她押到了柴房。
她身体瑟缩发抖，因为身体上疼痛的折磨，心灵上恐惧的折磨，大蓝子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但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要她不交代出是顺子的孩子，或许她还有机会在府上待下去。
只要她跟二夫人求个情，二夫人还是会收留她的。
毕竟她为二夫人做牛做马那么多年。
“大蓝子看在你跟着我那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些钱放你走吧。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垂江。”
月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要不是因为犯事的是她儿子，她恐怕一个字儿都不会给她，早就让人打残赶出去了。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好生的安抚她，生怕她把顺子给供出来。
“夫人求求您，原谅奴才吧。奴才从此以后这条命都是您的，为您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求您不要赶奴才走啊。”
大蓝子听后颤抖不已，她的心如同被撕碎了一般。
她苦苦哀求着月红，希望她能够有一丝的怜悯之心，能够原谅她留下她。
“我就是看在你跟我那么多年的份上才让你走。你若是留下来老爷一定会杀了你的。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拿上银子赶紧走吧。我到时候还可以在老爷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逃了就逃了。”
月红假装很怜惜大蓝子的样子。眉头皱着，脸上也渐渐的流露出心疼的神情。
“你可知道，这在林府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这是败坏林家的名声啊。”
“可是夫人，我怀的是…我怀的是…”
大蓝子想说却又不敢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让二夫人知道她打掉的是她儿子的孩子。她是不是会留下她帮助她。
但是又担心会激怒她，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谁的？”
月红突然紧张起来，她厉声问，“说这孩子是谁的？要是敢胡言乱语半个字，我会让人叫你悄悄死在这里。”
她这话里明显带着威胁，如果大蓝子说出什么对顺子不利的话。她完全可以将她弄死。就算大蓝子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不就是个丫鬟吗？
在林府像大蓝子这样卖身的丫鬟多了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死一个丫鬟如同死一只小狗小猫一样，没有人会放在心上，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将她遗忘。
大蓝子的瞳孔猛的收缩，她突然意识到。她面对的这个女人和她一样的贪婪。
她的那些恶习百分之九十的也是这个女人教给她的，她怎么奢望比自己还恶毒的魔王能够留她周全。
她上前拉住月红的裙摆的手。蓦然垂落。
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从她的身体里抽空，抽空，只剩下一具躯壳。
“我不会说的，我会离开的。”
大蓝子喃喃地说。
除了离开，她还能做什么，她的命贱如草芥。
月红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声音又变的柔和起来。
“大蓝子不是我心狠，这个时候你该明白老爷的心思。若是将他惹怒了，谁也救不了你。”
说着她从旁边丫鬟那里接过一个钱袋，弯下腰来放在大蓝子的手中，
“拿着，这些钱够你过上好日子了。你跟我那么久，我不会那么没良心的。你看我原本想给你找个好人嫁了，现在马夫听说你出了这种事，人家也不同意了。走吧，离开垂江。”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蓝子默不作声低低地点了点头。
握着钱袋的那只手在不住的颤抖着，伺候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出了事，她就像是丧家犬一样被扫地出门了。
报应啊，报应。
假如不是自己丧失心智去勾引顺子，她有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千错万错错在她没有认清自己卑贱的身份。
大蓝子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月红冷漠的转身离去，泪水无声地滑落。
紫洛听说月红将顺子锁在书房了，昨天找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担心他跑掉就将他锁了起来，派人看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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