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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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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明远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那你说怎么办?你要有关系,你可以找哇!”
  一句话,把左岸给噎住了。怔在那,不吭声。
  “你不要着急,其实我比你还急,这公司一大摊子事呢,可急有什么用,也急不出办法来对不对。”姚明远安慰道,接着下起了逐客令。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开会。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
  离开先锋大厦,左岸驾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驶着。大脑乱做一团,耳边响起姚明远说的那句话:你有关系,你可以去找哇!
  妈的,如果有关系,还用得着去找你?受你这份奚落!左岸忍不住说起粗话。
  前面是人民广场,庄严、肃穆的市政府办公大楼矗立在中央。左岸透过车窗,朝里张望。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认识这楼的主人,哪怕只是二主人、三主人也行。有一瞬间,她甚至想像古人那样,闯进衙门击鼓喊冤。但又立刻放弃这荒唐的想法。不仅是因为现在的衙门无鼓可击,就是有,她也不敢这么做。她很清楚,权磊并不是真冤。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在里面受罪!他这个住惯星级酒店的人,在那种地方怎么受得了?左岸眼前浮现出高墙下恐怖、昏暗的牢房,心中一阵刺痛。她找了个空位把车停下,掏出手机,仔细翻看通讯录,看有谁可以帮忙。忽然,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映入眼帘。
  是父亲。他的电话怎么会存在自己手机里?左岸忽然想起来,是去年母亲住院、左新存到她手机里,如果母亲有什么事就去找他。母亲手术很顺利,这个电话号码一直没用。想不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对,去找他!现在就去。”左岸略微躇踌了一下,果断地下决心道。
  69
  北京机场总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左岸低着头,步履匆匆往外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没听见。直到那人追上来,在她后背拍了一下,才猛地回过头。她再也想不到,自己到北京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光阴。
  大为出事那天晚上,光阴喝醉了,权磊带她去左岸家,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相识,但左岸其实蛮喜欢光阴的。她活泼开朗,待人真诚,虽然有点任性,但完全不同于富家小姐的娇横、跋扈,相反,倒处处透露出这个年龄女孩儿特有的率真、可爱。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凭着女人的敏感,左岸觉察出光阴对权磊那超越友谊的爱恋,私下里和他开玩笑说,你怎么给我带回来一个小情敌?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当真把她看作情敌。
  “光阴,你怎么在这?开学了吗?”左岸强打起精神,微笑着道。
  

《暗箱》第十五章(7)
“还没有。我提前回来的,来机场接同学。你呢,来北京干嘛?”光阴笑眯眯地问。
  “我来-办点儿事。”左岸含糊道。
  “你一个人来的?权磊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左岸摇了下头,瞟了一眼光阴,看样子,她不知道权磊出事。要不要告诉她?正犹豫不定,光阴又问:“他最近在忙什么,我给他打电话总不通,他是不是又换手机啦?”
  自从大为出事后,光阴感觉权磊好象有意躲着自己。一个多月的假期,除了刚回去时见了一面,后来几次他都说有事,光阴一赌气提前回北京,发誓以后再不理他。不过这种誓言大都没什么意义,没过几天又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可一直关机。光阴不知道权磊出事了,还当他换了手机不告诉自己。正巧遇到左岸,想问个究竟。
  左岸定定地瞧着光阴,她那两道弯起的浓眉像极了姚明远,不知怎么升起一股无名的怨气,收起极力装出的微笑,用阴郁的嘲讽口吻道:“不,他没换电话,是换了地方。对不起,我有事,我得走了。”
  光阴一把拉住她,语气中透着不安,“告诉我,他去哪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问你爸爸去。他比谁知道的都清楚。”左岸冷冷地道,挣脱开光阴的手,转身往外走。
  光阴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本能地意识到,肯定出事了!心里登的一下,跑过去拦住左岸:“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嘛!说的不明不白的,急死人了!”
  左岸本来心烦意乱,不想跟光阴纠缠,见她不依不绕,不由地生起气来,愤愤不平地想:凭什么我一个人痛苦,她没事人似的?于是把拎着的旅行包往地上重重一放。
  “好吧,我告诉你,他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啊?怎么会这样!警察为什么要抓他?他做什么了?”光阴登时被吓住了,大张着嘴,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见她这副样子,左岸又心软了,口气缓和下来:“是为丛林的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律师说,最好能找人疏通一下。我来北京就是为这事,我不能和你多担搁,我得走了。”
  左岸拍拍光阴的肩膀,弯身拎起地上的旅行包,匆匆向门外走去。在大厅门口,被追上来的光阴拦住了。
  “等等!”光阴气喘吁吁地道。大概是跑得太急,岔气了,一只手捂在胸口,难受地弯着身子。
  “你怎么了?没事吧?”左岸不安地问。
  “没事。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光阴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哦?”左岸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带的钱不够,存折放在寝室,回去取来不及了。你先借我好吗?”
  左岸有些诧异地看着光阴:“你要回蓝城?”
  “嗯!”光阴用力一点头。
  左岸心中一动,有些感激地笑了笑,从包里掏出钱夹,抽出厚厚一迭钞票,一古脑递过去。
  光阴往后退了退,摆摆手道:“不用这么多,500元就够了。”
  左岸数出500元给她,嘱咐道:“回去见到你爸,好好劝劝他,我这面也找人,我们一起想办法,让他早点出来。”
  “嗯,我知道,我走了。”光阴接过钱,握在手里,转身往大厅跑去。
  光阴坐下一个航班,到蓝城已是傍晚。一下飞机,先往家打了个电话,保姆告诉她,父亲在公司开会,可能很晚回来。她乘上出租车,直奔先锋大厦。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大楼里空荡荡的,只有三楼会议室灯火通明,从里面传来时高时低的说话声。光阴快步过去,咚咚敲了两下门,不等回话,她已推开门。只见椭圆形会议桌旁坐了一圈人,正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由于她的闯入,争论声停住了。众人抬起头,目光齐唰唰地看着她。
  姚明远起初没在意,等到看清是光阴时,不由愣住了。
  “光阴,你怎么回来了?”
  “爸,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光阴站在门前,看也不看众人,急恐恐地道。
  姚明远紧急召开董事会,宣布权磊被警方收审、自己接替他主持工作,正研究下一阶段工作。
  不想被光阴中途打断,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没看见我在开会吗?你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爸,我刚刚听说,权磊被公安局抓走了,你们是不是在研究怎么救他?”
  光阴救人心切,以为父亲和她一样,所以张口来这么一句,搞的姚明远很尴尬。
  “我说过了,我们在开会,你先回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姚明远提高声音、严厉地道。
  光阴平时有点儿怕父亲,此时不知哪来的勇气,顾不上满屋子的人,几乎是一口气地说道:
  “爸,我知道你为哥哥的事怨恨权磊,其实不怪他,那天晚上哥哥给他打电话,是我接的。我喝醉了,没听出他的声音。胡乱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这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权磊不让,他怕你怪我,宁可自己背黑祸。你千万不要怪他,快点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姚明远心里这个气呀,没想到光阴竟然当着全体董事的面,把自己家的老底兜了出来。中间几次制止她,不让她往下说,可她像没听见似的。于是三脚两步奔过去,一把拽住光阴的胳膊,往外推她。
   。。

《暗箱》第十五章(8)
“快回家去!董事会开会,你瞎唠叨什么!”
  光阴疼的直咧嘴,她用力挣脱开父亲,嚷道:“我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姚明远气的血直往上涌,两眼射出一道凶光。他死死攥着光阴的胳膊,把她往门外拖。光阴不从,一边嚷着,一边和他撕扯。两个人扭成一团。
  董事们看不过去了,过来劝阻。
  “算了,姚总,她一个孩子,别和她一样。”
  “光阴,别耍小孩子脾气,谁说你爸不救权磊了?别听人瞎说。”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着,把父女两人分开。
  光阴哭着跑了。
  让她这一闹,董事会也开不成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会议室,现在只剩下姚明远一个人,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
  姚明远不是不救权磊,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对公司不利。他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冲时间,利用权磊被收审期间,把总经理的位置接管过来,清除他在董事会的势力。这样,等他出来时,自己就可以大权独揽,把他驾空……姚明远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光阴。让她这一搅,董事会的人怎么想?好像自己公报私仇,故意陷害他,并趁机夺权。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难辩啊!
  “什么儿女,简直是冤家!” 姚明远愤愤地道。
  这个时候,他越发觉出石小样的好来。人家一个外人,都能处处替自己着想。自己的亲生女儿,反倒陷自己于不义。
  姚明远把烟捻灭,抓起桌上的电话。
  70
  权磊紧贴在铁窗下阴冷、潮湿的墙壁上,两手垂放在两边,笔直地站立着。
  他已经这样站了十几个小时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来这种地方!虽然早就听人说过牢狱条件很差,但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差, 20多号挤在一间10平方米的牢监-熟称“号子”里,吃、喝、拉、睡都在这儿。一个长5米、一人高宽的土炕,是他们白天做工、晚上睡觉的地方,20多号人排成一溜,以一种监狱特有的“侧立”睡姿,一个挨一个、前胸贴后背没有缝隙地睡成一片。权磊还没有学会这种特殊睡法,就算学会他也睡不着,所以一直靠墙站着。
  昨天上午,两名办案人员去公司找他时,他以为只是问些问题,了解些情况,没想到会把他送到看守所。一来就用命令的口气,让他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把衣服脱了。权磊把衬衫和西裤脱掉,只剩下一件内裤。虽然是盛夏,但这里常年不见阳光,感觉阴冷阴冷的。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两手抱在胸前。
  “都脱了!到那边去!”管教又喝道。
  权磊怔住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代替了无能为力的愤怒,他弯下身去,把身上最后一件遮体的东西脱去。赤裸着身子,低着头,走到墙角,还没站稳,就见一个男人拎着桶过来,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扬起手中的桶,哗的一下,满满一桶水到在他身上。一股刺心的寒痛沁人心肺,权磊连连打了几个寒颤,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涌出来。
  那一刻,权磊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刻骨,什么叫铭心。对于一个没有裸露癖、没有冬泳习惯的人,这样的经历一生中只要经历一次,就刻骨不忘。一瞬间,什么东西幻灭了!
  “叫他妈的上市去见鬼吧!只要一出去,我就把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交出去,让他们干吧,我干够了。”权磊心里暗暗道。
  第7天下午,管教把他叫了出去。权磊以为是提审,但管教把进来时收走的东西都还给他,他才明白,是要放他出去。走出看守所大铁门,权磊深深吸了外面自由世界的新鲜空气,看到等候在外来接自己的舒晗。舒晗事先在酒店定了房间,让权磊去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然后送他去欧洲小镇。一路上,他默默开着车,不说什么。权磊忍不住问:“谁把我捞出来的?”
  “左岸。你出事第二天她就去北京找她父亲,老爷子发了话,检察院才同意放人。”
  在看守所那些日子,权磊曾无数次想象两人见面的情形,可现在就要见面了,不知怎么,他又有些紧张 。左岸看到他,一下扑过来,紧紧抱住他,抑制不住地唔唔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权磊扳起左岸的肩膀,安慰她道。
  左岸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抽泣着问:“他们-有没有-打你啊?不让你睡觉,折磨你?”
  “没有。”权磊摇摇头。
  左岸早已准备好饭,权磊很想打起精神大吃一顿,让她高兴,但是疲倦代替了愿望,他只吃了两口,实在撑不住了。
  “我想先睡一会儿。”权磊放下筷子,抬起沉重的眼皮,有些歉疚地说。
  这一睡,就到第二天中午。晚上,姚明远和张棋在饭店定了包间,为他接风。一见面,权磊直接了当地道:“老大,我想――辞去总经理的职务。”
  姚明远本来不想谈这个问题,他想让权磊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等他回来时自己已经全面接手公司事务,到时候水到渠成,他就是不想退也得退了。没想到权磊自己先提出来了,于是爽快地点点头:“行,我答应你。你看你有什么要求?”
  “只有一个――”权磊瞟了一眼姚明远,目光转向别处:“上市后融资款,存到商业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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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第十五章(9)
姚明远点点头,回身和张棋说了句什么。看着他们俩亲密交谈的样子,权磊心中升起一种凄凉的孤独感。
  “这也许是我们3人最后的晚餐了。”权磊忍不住想,忽然间没了胃口。
  

《暗箱》第十五章(1)
71
  姚明远决定结婚了。女方不是别人,就是那位京城二少的姐姐陈冉。
  是张棋保的媒,不过算起来,真正的媒人应该是权磊。去年夏天陈冉想去蓝城避暑,权磊当时正在北京,得知此事,自告奋勇全程安排。二人就此相识。但之后并没有交往,现在事隔一年,又结此良缘,这都要感谢张棋。自从罗爱萍去世后,他就一直想为姚明远物色一位夫人。也巧,他去北京开会,正好见到京城二少,闲谈中问起他姐姐的事,才知道上回她去蓝城是因为刚刚和在美国的先生离婚,心情不好出去散心,又知她现在还是单身,就想为二人保这个媒。由张棋牵线,双方见面,深谈了4个小时,就把这事定下了。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未免有些仓促、草率。但事实并非如此。不论是双方当事人,还是做为媒人的张棋,心里都十分清楚,这门婚事与其说是两个个体男女的结合,不如说是政治与经济的联姻。用张棋的话说――姚明远娶了陈冉,就等于在自己家里实现了政治经济学。既然是靠理性而非感情走在一起,那么用了4个小时搞定,也就不难理解。理性不需要太多时间,只有感情耗时耗力,为伊消的人憔悴,又常常修不到正果。这个道理,对于姚明远和陈冉这样有阅历的人,不说亦自明。尤其是陈冉,她很清楚,自己的政治背景和人际资源,只有用到象姚明远这样的民营企业家身上,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而姚明远这方面亦如此。就象他的第一次婚姻一样,这一次也同样不会注入更多的感情因素。这也是为什么当发妻罗爱萍去世后、他曾一度疏远石小样的原因。他宁可暂时忍受孤独寂寞,也不能冒着把石小样从情人升级为妻子的危险,与她同居。
  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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