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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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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安不觉心下诧异,我们这儿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大人物?他也不想招惹,便一抱拳,“好说好说!”依旧拉扯着赵玉莲要走。

那人却象是瞧见什么稀世珍宝般猛地凑上前来,对着赵玉莲左看右看,“哎呀!请问这位兄台,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

薛子安很是不悦,但也只得耐着性子答他,“她欠我些东西!”

赵玉莲却从这贵公子眼里瞧出些别样的东西来,象是——戏弄?不过有人肯出手相助,总是好的,她忙道,“我不欠他东西,只是不小心踩了那位大爷的汗巾子!”

贵公子笑了,“原来只是区区这么一件小事!这有何难?既然姑娘你踩了人家的汗巾,那便将他洗净还给人家便是了!何必在此纠缠不休?”

薛子安冲手下一使眼色,那人忙道,“我这可不是普通的汗巾,再说她已经答应了织一条赔我的,你算哪根葱,出来管的哪门子闲事?”

“大胆!”名叫的青松的侍从皱眉低喝。

贵公子拦住他,却在那儿装疯卖傻,“你瞧我这样子象根葱吗?你见过我这样英俊不凡、帅气睿智的葱吗?”

赵玉莲轻笑了起来。

只听贵公子又道,“既然我不是葱,那就管管这桩闲事也不要紧的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面前,大家都是男人,当然都想献点殷勤。搞不好就博得美人以身相许了,那多划算!”

赵玉莲先听得有理,忽又见他油嘴滑舌起来,脸上一红,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贵公子看着她百般娇羞的模样犹自叹气,“当真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别说是认得的,便是不认得,也愿意为了这样的女子豁出去打一架!是不是呀,小美人?”

赵玉莲心里一紧,听出话里的讥讽之意。脸更红了,却想此人当真好毒辣的一双眼睛,难道方才一直在看着这儿的情形?

贵公子调侃完了她,又开始调侃那丢汗巾的汉子,“能否请阁下将你那不普通的汗巾子拿出来给在下欣赏一二?好让我等见识见识,它究竟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的。”

那人仍是那套话,“这是我娘织的,还送到庙里开过光!”

“哦!”贵公子点了点头,“那可当真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了。不过嘛!”

他话锋忽地一转,“如此饱含令堂深情厚意的汗巾,这位姑娘怎么织得出来?她又不是你母亲!”

噗!赵玉莲很想忍,但实在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那汉子气得跳脚,作势想冲过来打人。

青松伸臂一格,便当真如青松立定,任那汉子使出吃奶般的力气,也无法前进分毫。

贵公子又道,“任你再怎么与众不同的汗巾,总要洗的吧?你可别告诉我,你那汗巾自织成到现在一次都没洗过!这汗巾唯有令堂织得出来,但清洗却是人人做得。”

他转头问赵玉莲,“你既踩脏了人家的汗巾,愿不愿意清干净了赔给人家啊?”

赵玉莲连连点头,“我愿意!”

贵公子嘻嘻一笑,“聪明!怪不得这么招人爱!”

赵玉莲脸又红了,捏着衣角又羞恼,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说他路见不平,但却满口胡言乱语,但往往又能一针见血,切中时弊。

(PS:铃儿响叮当,圣诞欢乐送!来一段轻松愉快的章节,希望大家都有好心情哦!)

第二卷 (一八三)三笑

(一八三)三笑

薛子安半天没吭声。此时说话了,“请问兄台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淌这趟浑水?”

“淌水?我没淌水啊!”贵公子故作不知,却一语双关的道,“河在那里,兄台您要是想淌,不妨去试试。只是这河水太深,就凭你这两条腿,恐怕淌不过去。”

薛子安心中思忖半晌,此人很是深藏不露,光他那一个侍卫搞不好就能放倒自己这边的所有人,到底还是不敢轻举妄动,“那便请兄台留下尊姓大名,日后相见也知道怎么称呼。”

贵公子一笑,“在下姓孟,名子瞻。相信不日便有和兄台重逢之日。”

薛子安暗自记下,拱一拱手,带着人撤了。

赵玉莲忙深施一礼,“多谢孟公子出手相助!”

孟子瞻兴致盎然的瞧着她,“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呃……这个赵玉莲还真不知道。

“以身相许好不好?”

赵玉莲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子,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孟公子,您……您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孟子瞻故作正色,“你瞧我,至今孑然一身,孤身飘零,晚上归家,连个烧茶煮饭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好不可怜呀!”

赵玉莲听出话里的玩笑之意,又笑了起来。

“你笑了三次了!”孟子瞻指着她很是认真的道,“听说过著名的唐伯虎点秋香没?三笑之后,必结姻缘!请问姑娘府上招小厮么?在下华安,愿意卖身葬……仆,姑娘就将我收进去可好?”

后面青松不高兴了,“爷,我还没死呢!不用您卖身来葬!”

孟子瞻跺一跺脚,很是恨铁不成钢,“你可以装死的嘛!”

赵玉莲使劲憋着笑,“孟公子,小女乃是镇上赵成材秀才家的小妹,家就住扎兰书院旁的第一家,您若是有何为难之处,但请过来找家兄便是!告辞!”

她拉着牛得旺就想走。

“别走啊!”孟子瞻紧跟了上去,“你顺路就带我认认你家门,万一路上再有打劫的,我好再来个英雄救美呀!”

这一句话提醒赵玉莲了,是哦,要是薛子安再在路上埋伏怎么办?还是他想得周到。“多谢孟公子仗义相助了!”

转头又对贺玉峰行礼,“多谢贺二爷相助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贺玉峰美人没救成,弄一鼻子灰,大感惭愧,也不多说,上了马灰溜溜的走了,心中却恨透了薛子安。

这边孟子瞻大摇大摆的送赵玉莲回去,还打趣她,“你真不能以身相许啊?我挺不错的,品貌端正,家世清白,能文习武,又无不良嗜好,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好夫婿啊?”

赵玉莲又好气又好笑,“既是如此,您为何至今还孑然一身,孤身飘零呢?”

扑哧!后头青松笑了。

孟子瞻横了他一眼,忿忿的道,“怪不得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救了人,还落一身不是!呜呼!薄命至斯。夫复何言!”

牛得旺听得糊里糊涂,悄悄问赵玉莲,“姐,这人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赵玉莲抿唇笑道,“不懂就对了,你是小人,我是女子,我们不用懂这位公子的话。”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牛姨**大嗓门了,“旺儿!玉莲!”

牛得旺当即应道,“娘!我们在这儿!”

“可把我吓坏了!”牛姨妈满头大汗的赶上前来,“你跑哪儿去了?一下子就没了影儿!等银宝他们回来,都说没瞧见你们,我们往那边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又过来找了。”

赵玉莲忙问,“那他们呢?别又丢了!”

“他们没事!我怕你们已经回去了,让他俩先回家去等着,我自个儿过来的。”

赵玉莲这才介绍,“这位……”

再一转头,却见孟子瞻和青松已经没了踪迹,仿佛一阵青烟消逝在空气里。

牛得旺两手一摊,“他们不见了!”

“怎么了?”牛姨妈瞧出儿子脸上的泪痕了,“这是谁欺负你们了吗?”

赵玉莲不好隐瞒,便简要提了几句,牛姨妈老经世事,当即知道不对劲了,“那人是不是冲着你来的?这么大事,怎么早不跟我说?”

赵玉莲一脸委屈,“真不知他那么坏的。怕您听了担心生气,故此才不敢提。”

牛姨妈气得直咬牙,“这是欺负我们一家子孤儿寡妇!不行,玉莲,明儿你们俩都跟我回去!这地方不能呆了!”

“为什么?”牛得旺舍不得走,“我还要上学呢!”

牛姨妈气鼓鼓的道,“不上了!再上连人都没了!”

牛得旺忽地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娘,姐姐是我媳妇么?为什么有人说姐姐是我媳妇?”

牛姨妈瞅了赵玉莲一眼,语气里颇有警示之意,“姐姐现在是你的姐姐,等你长大了,她就是你媳妇了。”

赵玉莲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牛得旺不依了,“姐姐就是姐姐,为什么要她当我媳妇?我不要姐姐当我媳妇,她要当我媳妇,别人都会笑话我的!”

“谁说的?这些胡话谁教你的?”牛姨妈瞪了儿子一眼,眼睛却瞟着赵玉莲。

赵玉莲知道她有些误会了,本来有心辩解,可又一想,要是自己来说。那才是越描越黑呢!索性什么都不说了,任牛得旺自己磕磕巴巴的解释去。

等到赵成材章清亭他们回来,见到的就是牛姨妈母子俩横眉怒目,各自生着闷气。

“这是怎么了?”看得人莫名其妙。

“成材你回来得正好!你倒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牛姨妈今日之怒非比寻常,“为什么旺儿去上几天学回来,就说不要玉莲做媳妇了!这话到底是谁教的?”

“我就是不要姐姐做媳妇嘛!”牛得旺嘴巴快翘到天上去了,上前告状,“大表哥!我不要回去!我要上学!娘非让我回去!”

赵成材明白了,“姨妈您误会了!是那天他们小孩子打架,别人家的小孩胡乱说话。旺儿就生了气,惦记上这事了。”

牛姨妈却有些多心,“那小孩子打架,说什么不行,为什么偏扯这个?欺负旺儿是个实心眼的孩子,撩拨得他不认这门亲事,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我知道你们家现在也阔气了,是不是打算还了之前的账,把玉莲接回去?”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成材断然承认,“确实!姨妈,我不瞒您,真是动过这个心思!”

见他这么爽快的承认,牛姨妈倒很意外,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听他往下说。

赵成材叹了口气,“人都是有私心的,玉莲自从跟了您,说起来真是我们家的一块心病,都觉得对不住她。姨妈,我这么想,有错吗?”

“可你们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牛姨妈嚷了起来,眼圈都红了,“当年是谁到我家去求我们出银子出粮食救你们来着?是谁主动说把玉莲许给我们旺儿,永不反悔来着?成材,姨妈知道你出息了,还有功名了,可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家旺儿!你摸着良心说说,姨妈哪点对不起你们?哪点对不起玉莲了?这么些年,玉莲在我那儿,我有大声吼过她一句,打过她一巴掌吗?怎么就捂不热你们这些人心呢!”她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赵成材等她说完了才道,“姨妈,您说的都对,就因为我们不能做这些忘恩负义的事情,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敢提这事儿!哪怕明知道玉莲要受一辈子委屈,我们也都不能言语!我们还想尽办法的教旺儿。这是为什么?就是想让他多懂点事,将来玉莲跟着他,日子能好过一点!至于那天他们小孩子打架的事情,我们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姨妈您要是不信,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收拾了行李,让玉莲跟您回去,以后再不要来了!不过姨妈,我还是请求您,好好再请个师傅教教旺儿,别太心疼他,让他多学点东西,好吗?”

说完这话,赵成材紧咬着牙关,攥着双拳匆匆进了后院,看得出极力忍着心痛的泪意。

章清亭不知该劝解他些什么,想想也过来轻声解释,“姨妈,您自想想,若是我们真的有心做什么,何不早撩拨着旺儿?或是干脆在您回去时,就找个由头把玉莲偷偷打发掉?可是我们没有,不仅我们没有,玉莲更不会做这种对不起您的事情!说句您别见外的话,我私下里问过玉莲觉得委不委屈,想不想离开您家。可玉莲想都没想就跟我说,若是您老了,旺儿他将来没个真心的人在身边,你们该怎么办?”

牛姨妈听得动容,眼泪下得更快了,章清亭递块帕子上去,“将心比心,姨妈您这些年一人拉扯旺儿,支撑一个家业有多辛苦您心里最清楚。而日后玉莲要支撑的,是一辈子啊!相公会心疼妹子那是人之常情,但他真的从来就没做过一点对不起您的事情!别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管不了旺儿一生一世的。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好好照顾旺儿身上,为什么不让他好好学点东西,试着自己照顾自己?相公最后那句话说得对,纵是你们回去了,也该送旺儿上个私塾,有三五个同学作伴,好好学点东西吧。”

她微微叹息着,转身回房瞧那一个了。

第二卷 (一八四)何方神圣

(一八四)何方神圣

这么一闹,好好的端午节。硬是没了气氛。

闷闷的用过晚饭,牛姨妈当着众人的面问儿子,“旺儿,明儿姐姐和娘家去,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留下读书,你自个儿选一样。”

啊?牛得旺瞪大了眼睛,“姐姐……姐姐不能留下么?”

赵成材听了却心头一松,知道姨妈这就算是相信他们了。

牛姨妈摇头,“这儿有坏人想欺负姐姐,只怕姐姐回咱们家去还更安全些,起码得避避风头,这三五个月都不能过来了,不过娘还是时常会过来的。你一人在这儿,怕不怕?”

这个……牛得旺还当真要好好想一想。

张银宝拍拍牛得旺,小声商量,“旺儿你别怕,晚上住我那屋,咱们一起上学去!”

张元宝也凑了上来,“要不我也跟你们住一屋,那你总该不怕了吧!”

牛得旺下定了决心。“那我不走了!”

牛姨妈微笑,“那旺儿在这儿可要听大表哥、大表嫂的话,好好读书,跟同学们相处,知道吗?”

牛得旺重重的点头,“那您可要常常来看我!”

牛姨妈慈爱的抚着儿子,“那是自然!”

饭后,赵玉莲主动找到大哥,把今儿怎么遇到薛子安,又怎么遇到贺玉峰以及孟子瞻的事情一说,“若是下次遇到那位孟公子,还请哥哥多多致谢。”

赵成材皱眉沉吟,“这位孟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咱们这儿没听说过有姓孟的大户人家啊!”

章清亭道,“会不会是路过的?恰巧遇上了?”

赵成材摇头,“咱们这扎兰堡一无风景名胜,二无经商口岸,就算是马商,这个春季也不是购马的时节,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凭白无故的路过?况又不带行李,还主动出来管这桩子闲事……啊!”他猛地会意,“这会不会是新任的县太爷?”

“那也太年轻了点吧?”赵玉莲很是疑惑,“瞧起来竟与哥哥差不多年纪呢!倒象是富人家的大少爷。”

章清亭却越发肯定了,“那就更有可能了!若当真是如你说得那么出挑的人物很可能是世家子弟,都是有世袭的爵位和官职的。象几岁的公侯,十几岁的一二品大员在朝廷里都是不鲜见的。只是若是这样家世的子弟,多半留在封地或是京中为官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外派到咱们这个小地方来当县令?”

赵成材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会不会是朝廷放出来历练的?”他自己又摇头否决了, “若是历练,须得到边关或是有灾情的地方去,咱们这儿风平浪静的,让他来历练什么?干得再好也没个功绩出来。”

章清亭忽地皱眉道,“倒是还有一种可能,不过也不太象啊?”

“你且说来听听!”

章清亭小声道,“朝廷外放,无非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你方才所说的,历练之后要提拨。另一种,那除非就是他得罪了龙颜或是朝中权贵,被降职罢黜来的!不过那种情况,也多半会被流放到塞外蛮荒之地,咱们这扎兰堡也不够格呀!”

赵成材想到了第三种可能,“那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他确实得罪了什么人,但是自家势力也还算大,故此没有流放到边塞,而刚好我们这儿有个缺,就折中把他派来了。”

章清亭点头,“那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不过。他若是县太爷,为什么来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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