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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匪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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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间,谢大小姐过来接三公子的时候,对佟主子说,若是不出意外,小姐和公子今天晚些也该到了,草青用完了晚饭,逗了会儿小小姐,直到在公子不在这段日子里负责照顾小小姐的男子把她抱回房里喂奶,他才得了空闲,跑到厨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只等公子回来就能洗去全身的疲倦和在疫村里带回来的病气儿。

同样翘首以盼着女儿回来的佟新悦也没有回房休息,在正厅等着她们回来。那日听顾忆说女婿跑去找女儿了,佟新悦心情复杂,既欣慰她们夫妻情深,又觉得贺瑾怀此举太鲁莽,多亏顾忆在旁不停的把话题扯到一旁睡着的顾小包子身上,才把佟新悦的注意力分散开。

焦急的在厅里等着,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被他派到府门口的阿德跑过来,“主子,小姐和少君回来了。”
佟新悦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焦急地往外张望,“到哪儿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门口了。”阿德一直在外头守着,一见到马车往这边来,她便跑了进来。

那马车里,确实是顾念夫妻,到府门前停车下来时没见到人,还纳闷阿德怎么不在门外等着,扶着夫郎下来,扭头打发了马妇回去。这边话刚一说完,便听后面传来一声,“念儿。”
顾念忙走过去,笑道:“爹,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有些凝噎。

贺瑾怀看到妻主放在身后摆动的手,跟着上前,心虚地喊了一声,“爹。”
佟新悦早就不生他的气了,但是担心还是有的,想着还是要晾着他一会儿才好,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拉着女儿往回走,顾念的手被爹牵着,只好转头,无声地用嘴型告诉他:别担心。

贺瑾怀点了下头,用脸上的笑容告诉她自己没事。

到了正厅,佟新悦拉着她坐下,从吃到住,事无巨细的问了个遍,顾念耐心地听他问,再细致地回答他,怕爹心里对夫郎有隔阂,主动说起在疫村待着的那段时日,多亏了贺瑾怀从旁协助,否则不会那么早就能回来。

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佟新悦是看得清楚的,她从坐这儿开始,每说一句话都会明示暗示瑾怀是怎么在身边照顾她的,忍笑道:“他是你夫郎,照顾你是他应该做的。”
“爹……”
“行了,时辰不早了,累了一天了,早点洗洗睡吧,阿瑜估计已经睡了,你们回房轻着点儿。”
顾念站起来,搀着她爹起来,“我送您回房休息。”

把佟新悦送回房,顾念疾步往自己住的院子里去,房间的灯火亮着,门上映着的影子在动,轻轻推门走进去。
贺瑾怀听到响动,转过身望向她,丢下手里的脏衣服,“回来了。”
“嗯,”看了一眼被他丢在凳子上的衣服,“明天再收拾吧。”
“草青去端了热水,你待会儿好好洗洗。”
“好。我去看看阿瑜。”

挪步到摇篮旁,里头躺着的小家伙是占了她夫郎一半心思,却无法让她生厌的,与她血缘相通的亲人,顾念弯下腰,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粉嫩的小脸蛋儿,顾小包子吧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上方有个脑袋在对着她笑。
 

作者有话要说:




68

68、第六十八章 。。。 
 
 
路上跑了一天,身上沾了不少尘土,贺瑾怀把外衣脱了,身上只着了一件里衣,门窗紧闭着,没有冷风吹进来,倒也不觉得冷,把床榻铺好,走到顾念身后,与她一起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儿。
顾念揽着他,含笑望着摇篮里的小人儿。

浴桶里倒满了水,顾念走到屏风后头沐浴,回来的一路,每晚都有偷偷洗澡,所以只洗了没多久,贺瑾怀就见她穿上衣服走了出来,“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你都有些日子没洗了,多泡泡才洗的干净。”
“放心,洗得干净的,不然一会儿脱了你检查检查?”
贺瑾怀嗔了她一眼,推着她往屏风后去,“重新洗,我帮你擦背。”

顾念转过身,横着把他抱了起来,在他惊呼中脱掉他的鞋,贺瑾怀惊慌地望着她,却见她勾唇笑了起来。感受到身下的手臂往上抬了抬,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她放进了浴桶里,薄薄的衣衫被水浸湿,贴在白皙精细的身上,抹去了脸上溅上的水,抬眸瞪着她。顾念伸手要把他湿透的衣衫剥下来,他赶紧环抱着手臂拒绝,“我自己来。”

顾念往他身上泼水,就是不肯走开,贺瑾怀忽然勾住她的脖子,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顾念眼神一亮,甩了下手上的水,“那你快点出来。”

顾念在床榻上躺着,单手垫在后脑勺,美滋滋的望着头顶上的帘帐,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出来,掀了被子走过去,却见他斜靠在浴桶里睡着了,摸了下里头的水,都已经凉了,俯身把他抱出来,拿了块干净被单裹在他的身上,横抱着轻轻把他放在床榻上,拿起干燥的布巾仔细擦拭他滴水的发尾。

次日一早,顾念早早醒来,怀里的人还沉沉睡着,这段时间他陪在身边,确实受了不少累,不欲吵醒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捞了件轻薄恰好的长衫披在身上,走到摇篮旁蹲下,里头躺着的小家伙已经醒来,正嘬着自己的手指头,顾念温和的面容落在她黑亮的眼眸中,顾钟瑜咯咯笑了起来,把沾了口水的小手指拿出来,张着又短又嫩的小手要摸她的脸。

顾念配合地垂下头,反正一早醒来还未净脸,被她抹了一脸口水也无所谓,等她玩儿的差不多了,才自己抹了下脸上的口水,轻轻斥道:“臭丫头,老实呆着,我净了脸回来带你去找爷爷。”

晨早起床,基本上都是贺瑾怀替她穿衣理发,这会儿他还睡着,只能自己动手了,幸而她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两三下便拾掇好了自己。房门一打开,门口正放着一盆清水,漾着似有似无的波,往四周看了一眼,院里空无一人,挽了下袖子,把地上的水盆端进屋里。

伸手试了下水温,是温热的,拿起盆架上挂着的干净锦帕,浸了水拧干,走过去给继续玩儿手指头的顾小包子擦脸,伺候完这个小姑奶奶,才去整理自己的仪容。
收拾妥了,把顾钟瑜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出了门。

以为顾念会睡到很晚起床,佟新悦早饭也就没等她一起来,正吃着呢,就听肖杨道:“四小姐。”
顾念点了下头,冲坐在主位上的人说话,“爹。”
放下手里的筷子,佟新悦起身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粉嫩可人的小家伙,“怎么抱她过来了?”
“这丫头比我醒得还早,我看她也睡不着了,怕她待在房间里再吵醒瑾怀,就抱着一起过来了。”
“你去用饭吧,我抱着她。”佟新悦低头逗宝贝孙女,头抬也不抬一下。

坐在餐桌前,面前放了一碗豆浆,端在手里吃了一口,又咬了一口油条,嚼完了咽下去,顾念随口问了句,“爹,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家里有没有什么事?”

轻拍着顾钟瑜的手顿了顿,许是心虚的缘故,佟新悦听了这话,总觉得他偷偷去故人住处那事被女儿知道了,“没、没有啊。”
顾念笑着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吃完饭,顾念擦了擦嘴,起身说道:“爹,我去找下阿武,晚饭前回来。”说着走到旁边,食指微勾地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不许闹爷爷,不然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去修武馆的路上,碰到自钟瑜满月后就没再踏入“念想愿”一步的贺成章,她骑在高头大马上,笑得春风得意,“大嫂,大哥是不是在家呢?”
“你找他何事?”

賀成章呵呵笑了几声,“我们镖头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跟着她正式跑长途镖了。”抬了抬下巴,露出神气的表情,“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让他替我开心一下。”
“你确定他会开心?”

贺成章心里清楚,大哥因着爹的关系,对自己向来不冷不热,自己这么跑过去,他会不会有好脸色给自己都难说,更遑论,会替自己高兴,虽说这么多年都慢慢习惯了,但突然被人直白地说出,她还是会觉得难过。

见她情绪突然低落下来,顾念也不再说什么刺激她,“他在家呢,你去吧。” 
这回贺成章却犹豫了,“我、我还是不去了。”
“随你。”
骑马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问道:“岳父的身子如何了?”

提起爹的怪病,贺成章原本微皱的眉头愈发紧锁,“时好时坏,大嫂改日能否去看看,爹脖子上已经被他自己挠得快没有一处是好的了,请遍了青河城的所有大夫,包括济仁堂的两位大夫,药也吃了不少,只都不见好转。” 
“我知道了。”
“谢谢大嫂,那我先走了。”
“嗯。”

贺成章骑马一离开,顾念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来,杜南桥什么病,她最清楚不过了,因为发病因就是她造成的。想要杜南桥生点什么一般大夫查不出来的病,对顾念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只要在他平日里穿得衣服上做些手脚,就可以轻易让他浑身难受。

过去那些事原本都不准备计较了,但偶然间知道杜南桥设计将他绑到破庙,除了想毁他清誉,好让他没办法顺利嫁到顾府外,居然还跟城东做金饰生意的财主私下做了交易,只等顾府退亲便抬他过去。

那人若年轻有为倒也罢了,只顾念向黄修武一打听,才知道那财主不仅死了两位夫郎,而且几个女儿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大些,还接二连三的往府里府里抬侍。
杜南桥,居然仗着贺静年的宠爱,企图把她的夫郎嫁给那样的人,这件事她焉能善罢甘休。

到了修武馆,却被武馆主事的人告知黄修武不在,转身要离开这里,身后却传来一声:“顾大夫。”
“汤姑娘?”
“你上回让我找人那事,有眉目了,”望了望不远处练功的学徒,“跟我来。”
跟着她到了住处,随手关上房门,“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说之前,我想知道你找这个人做什么,还有,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顾念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彼时让你帮忙找人,不是已与你说了吗,是我多年前的一位故人。”

汤月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桌面上,“顾大夫要找的人,论年龄,说句冒犯的,都能当你娘了,恕我实在不能相信你与她是多年好友,更不要说因误会而分别数十年。退一步说,便是因误会分开,那与之有误会的,只怕另有其人。”说出此话的人由心笃定顾念是自己的娘在二十年多前的私生女。

“今日我若是不解答你的疑问,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会将消息透漏给我?”
“不会,这是我之前应承了你的,不会临时附加条件。”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她住在城西富贵街,屋前有两棵垂杨柳和一条荷塘。在你回来前,我去过一趟,她不在。”说完开门走出房间。

那日从汤月口中知道了唐愿的住处,顾念自修武馆出来便跑了一趟,确实如汤月所言,她已经有些时日没在了。从那儿回来后,想着能在家安心偷得几日清闲,却发现却比去武馆给人治病疗伤还要劳心劳力。

就像这会儿,刚拉着夫郎躺在屋前树下的摇椅下闲聊,老实睡在屋里的顾钟瑜哇哇哭了起来,贺瑾怀急忙跑到屋里把她抱了起来,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父女俩出来,顾念也起身走回屋里,只见宝贝女儿正趴在夫郎怀里用力地嘬着暗红色的茱萸,粉嫩的小脸颊还因为吃奶在往里凹,且一边吃着,一边还转着眼珠子盯着她瞧。

顾念蹲下身子,曲指蹭了蹭正美美填肚子的小家伙的脸蛋儿,“一会儿吃饱了,一时半刻睡不着,估摸着又得像前几天一样折腾了。”

这几日在家呆着,顾念亲眼目睹吃饱喝足劲头特足的顾钟瑜踩在夫郎双腿上,明明蹦不起来,却还是不停地蹲下起来,担心她摔下来,贺瑾怀只好全程驾着她的小身板。一日,从门外回来的顾念见了,忙把她接过来抱在怀里,拧了下小鼻子,“娘不在,你又不老实,我可告诉你,要是累着爹爹,就把你送到爷爷那儿去,让你几日见不了爹爹。”

听不懂抱着自己的人在说什么,但不同于爹脸上的神情和语气还是让顾钟瑜吓得哭了起来,在里间整理东西的贺瑾怀走出来,顾钟瑜一见他,哭声愈加响亮,张着两只小手要爹爹抱。

“好了好了,不哭了,爹爹抱。”贺瑾怀抱着她边颠边擦她脸上的泪,等她哭声小了,贺瑾怀才理顾念,嗔了她一眼,“就刚抱一会儿,她就哭成这样。”

哄了好久,顾钟瑜渐渐停止抽噎,脸上露出了笑容,而抱着她颠了许久的贺瑾怀,双臂已经酸到快抱不住她,顾念终于不再装透明,走过来替夫郎分忧,掐着顾钟瑜的腋下,将她高高举起来,离开亲爹怀抱而扁嘴的小家伙立刻悬在半空中咯咯直乐。

这样举起放下的持续了好半天,任顾念是个练家子也吃不消了,抱着她在院里走动,走累了就躺在树下的摇椅上,让小家伙坐在自己小腹上,双臂稳稳扣住她,刚开始顾钟瑜还能兴致高涨地给面子乐会儿,但时间久了,便觉得无趣,又皱着一张小脸望向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




69

69、第六十九章 。。。 
 
 
天气慢慢转暖,许多压在箱底的衣服需要拿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原本这事不用他亲自做的,但昨天肖柳让阿德传话给弟弟肖杨,说是家里有事,让他赶紧回去一趟。他这一回家,佟新悦身边没人伺候,贺瑾怀想了下,索性他这边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便派草青去那边照顾几天。

齐整的衣服叠放在一起,抱着出了屋,下意识地往树下看了一眼,见顾钟瑜正巴巴瞅着他,笑道:“先让娘抱着,不许闹,爹一会儿过去。”

顾念洋洋得意地挑了下眉,“看到没,你装可怜也没用,我夫郎是向着我的。”
“啪”的一声,一只小手落在顾念脸上,生生给她打懵了,呆呆地望着打人的人,却见小家伙生气地嘟着嘴,还气呼呼地扭过脸,看也不看她一眼。

顾念让她看着自己,神情严肃,“你再打一下试试。”
“啪”地一声,又一巴掌落在脸上,顾念觉得这丫头被宠坏了,深深觉得养不教母之过,腰腹用力,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完全忘记顾小包子还不会说话,一本正经地教育她,“道歉。”

被她凌厉的气势吓到,顾钟瑜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成功把亲爹招来。趴在贺瑾怀的肩膀处抽噎,可怜兮兮地小模样让亲爹心疼地瞪了亲娘一眼。

顾念往后一躺,望着枝繁叶茂的树顶,因为这丫头,都瞪我几回了……“我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动手打过你?”
“什么?”
“这丫头,方才抽了我两巴掌。”
贺瑾怀噗地一下笑出声,“没有,不过你对她做了什么惹她动手的?”
“我今天就是狠狠揍她一顿,她也不能对我动手。”说完,顾念起身,把身后晃动不止的躺椅扶好,“你坐这儿哄她,我去把剩下的衣服晾起来。”

把夫郎晾到一半的衣服拿起来,用力甩了几下,随后挂在搭建的竹竿上。全部搭完后,满意地拍了下手,眼睛从衣服与衣服之前的空隙里看到那边玩闹的两个人,顾钟瑜已经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

顾念转身走回到屋里,把顾钟瑜睡觉的摇篮拎了出来,丢在贺瑾怀旁边,“让她睡在里头,这么抱着太累了。”
顾钟瑜一见到摇篮,便扒着贺瑾怀不撒手,生怕自己会被放在里头。顾念伸手要去抱她,被她生气的挥开。
从来没这么被下过面子,但鉴于夫郎在身边,顾念也没敢抓着她胖揍一顿,只是幽怨地望着贺瑾怀。

一大一小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贺瑾怀低头跟小家伙商量,“爹等下要去爷爷那儿帮阿瑜多做几件漂亮衣裳,让娘陪你玩儿好不好?”
顾钟瑜不会说话,但顾念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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