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旺妇-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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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眼角余光看到她瞬间闪过复杂表情。淡笑着走向正面客厅。
“正是春光明媚时。我们就这里住一阵吧。”所有仆妇随之进了客厅，海涛带着几个壮厮跟沛林后边，随后进来。院子外面四周，早已暗中藏伏了寻海涛许多兄弟，只是不轻易为人发现。
客厅里布置得十分文雅，崭楠木家俱做得含蓄简洁，壁上挂着许多书画，柜上陈列也大多木器雕刻。
“夫人。我们就这里看着第一炉彩窑出炉吧。这段时间我可是画了许多谷里谷外景色。”沛林笑着眼神往仓夫人身上掠过，笑容很温和，只是眼神中带着一缕遗憾，后落到一处格架上，格架将客厅分成两部份，里面摆放着一些陶器，格架中大格子上摆着一座大木雕，那是一个师生授艺场景，左头是个年轻老师，与两个年轻学生伏一张几案上探讨问题。
仓夫人眼神一动，感觉沛林似乎遗憾曾经教过两个学不能同堂共习？
格架外面摆着素雅几椅，寻香和沛林上首坐下，向大家示意，“都坐吧。”
洪妈妈和吴妈妈抱着孩子分坐主子两侧。
别人客厅两边方凳上坐下。
仓夫人行动慢，被旁边修嬷嬷一拉，一屁股坐凳上，视线却发现厅里四角竟然也放着四座逼真绿云杉树雕，而寻香背手靠墙地方还有处波斯麦竹移植进来盆景。
经过数月对恃，寻香仍然对她进行攻心术。她是很爱从前家，可是身为细作，又怎么敢奢望长年累月固定地居一个地方？
数月来，寻香每晚都会去囚室看她，两人抛开敌对身份，只谈些农商之道和居家之事。
可是她没想到寻香会这里建一处院子，有意无意屋里摆些她原来熟悉东西。没想到是，这些东西会令她心里生出莫名惆怅。
难道真是被囚得太久？一见到外界天光和美好自然，便动摇了？仓夫人努力镇定。一个声音心里凶猛地响起：“你若动摇。儿子们便完了！”
苦涩迅速将她惆怅吞灭，心灵再次强硬：“与寻香这场心理战，一定要打到底，哪怕是壮烈牺牲，都不能辱了东洋皇室使命。”

57　各……骑……

“老爷夫人请用茶。”一个年轻青衣厮端着茶上来。
“大家都辛苦了，离晚膳还早。一起喝点茶，吃点饼吧。”寻香柔声吩咐，同时自己端起茶轻呷一口，又拿起一块寻家春季出式茶饼，慢悠悠地品尝。
两个青衣厮到洪妈妈和吴妈妈面前抱过孩子，站她们后边，小声道：“请二位妈妈先用茶。”
下人们纷纷端起茶，拿起几上茶饼。
仓夫人心里经过强化后，淡然地端起茶，喝一口，一股熟悉味道传进心里，那是她曾经制作绿蚁茶味，同时另有一股奇特茶味混合，令绿云杉味飘逸外出，而茶味内层似乎清灵却不失厚朴，两种味道一重一轻，由内而出，仿佛天然生成。
“寻家又出茶了？”仓夫人不得不佩服寻香茶艺上天赋。
“这是什么茶？”吴妈妈激动地问，又看看手上被她咬缺饼。
寻香笑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仓夫人，显然要她先尝过饼才肯说话。
仓夫人外表平静地拿起一块如手掌状茶饼，心里却被寻香制茶震惊，她自幼到处游历，尝便天下好茶，即使早春白梦也没这般妙趣，而寻家茶林和天华林茶林有些什么茶树品种，她十分清楚，大多是寻常茶木，天华林里有些野茶树，并不比寻家茶地边野茶树树龄长，就凭这些茶树，寻香制出这么奇特茶，这简直是神人之举。
轻咬一口茶饼，再次震惊，不只酥软可口，清香茶气中萦绕着淡淡松籽香气。这可是她吃过清香茶饼了。
寻香看着她表情，已然知道她心中震惊，也不征询她意见，缓缓道来：“其实要感谢这几月来你一直和我探讨茶艺之事。这茶是子母仙云，这饼是松掌饼，做法可是参照了你说不少烘焙法和子母同息法。
仓夫人笑着摇摇头，烘焙法尚好理解学习，那子母同息法不过是她曾经听来一个故事，却真让寻香捣弄出个子母仙云茶，真是不得不佩服她。
座下人虽没出声。但个个都被茶味和饼味征服，只静悄悄地听着夫人说话，专心地品着味道。
安馨鼻间闻到一股清食香。看到大家吃得高兴，满一岁了，因此行动十分敏捷利范，向洪妈妈怀里扑去，却是要抢她手上饼吃。
“来父亲抱。”沛林抱过女儿。让她拿起一个盘子里茶饼。
安馨拿起一块小手掌状饼，没有立即入口，却是端详一阵，又看看自己小手，方眉开眼笑地，捧着饼咬一口。所有视线落她身上。不仅仅因为她长得粉娇可爱，都想看看小孩子对这饼反应。
安馨吃口饼，轻嚼几下。并没立即表示喜悦，却是先皱一下眉，乌亮眼珠转几转，扬扬眉，视线落到父亲茶杯上。
“馨儿要喝茶？”沛林端起茶水别致她。安馨很满意地冲父亲微笑一下，才低下头学着大人一样轻轻抿一口茶。然后抬起头，晶亮眼珠再次把视线停手中茶饼上，沉思许久，一直不说话，也不再吃饼。
安馨现还不会说话，似乎也不愿意学说话，但她已经能吃不少大人吃食物，对家中茶水和茶饼，早品过多种。她喜欢品尝，却并不贪嘴，常常是这样点到为止。但从未这般象大人一样陷入沉思。
“馨儿。这可是你母亲用心思才做出子母仙云茶和松掌饼，难道你不喜欢？”沛林好奇地看着女儿。
安馨突然抬起头，环视一眼大家，伸出双手向母亲扑去。
“来母亲抱。”寻香慈柔地抱过她。
安馨抱着母亲脖子狠狠亲了一口，突然口词不清地发出声音，“各……骑……”
屋里陷入片刻沉寂，安馨突然声音令大家惊愣。“各……骑……”不是再叫“哥……吃”吗？
黄元一直没出声，这时先笑起来，“馨儿会说话了。她疼哥哥，要给哥哥吃茶和饼？”
安馨使劲点点头，冲着黄元眨下眼睛，然后把小手远远地向浩然伸去，意思是要喂哥哥吃饼。
沛林连忙抱过浩然，吴妈妈让开座位，沛林寻香旁边坐下，安馨小手上拿着咬过饼放到哥哥嘴边，呀呀大叫，“格……骑……”
浩然虽然会表情，可是还不会吃东西。此时他表情回复平静，是否睡了没人知道。
哥哥没反应，安馨急了，指着茶杯叫，“水……哥……”
吴妈妈连忙拿起茶杯，沛林抬高儿子头部，紫凝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匙拨开沛林嘴，给他灌下一点茶水。
“饼！”安馨着急了，她觉得这茶水下这饼好吃，趁着紫凝还没松开哥哥嘴里小匙，再次把饼往哥哥嘴里用力一塞。
洪妈妈吓得叫起来，“馨儿当心哽着哥哥！”
寻香懂女儿意思，这子母仙云下松掌饼令人回味，所以从女儿手上掰下一丁点碎屑丢进浩然嘴里，吴妈妈又轻轻倒了点茶水，这么小饼屑应是不会哽着浩然。
安馨开心地大笑，又抱着寻香脖子亲一口，突然腻腻地叫出一声，“娘。”
众人好生惊喜。安馨近一直努力学叫哥哥，只是每次都不能叫出声，今天终于冲破出来，并不奇怪，这是小孩子学说话自然经历。但她突然会叫娘，却是个意外，因为每次大人让她学叫母亲和父亲时，她根本就置之不理。
“馨儿！”寻香高兴得吧吧地亲她几下。沛林高兴得眼角抹泪，直盼着女儿也能叫声他，可是毕竟是一岁未满孩子，这事又强求不得。
“哥……”安馨喜欢还是叫哥哥，把饼放到盘子里，两只小手去握哥哥手。
浩然已经两岁多了，身量和气色十分正常，会表情便是有感知力了，加上天天有被接受感知训练，虽不会睁开眼，但心里对外界之事多少有些明白，尤其这个小东西每天他身边爬呀爬，不是拨弄他手，就是摸他脸。
清香茶气落进肚腹，接着又是丁点松气四溢饼屑刺激着肠胃，令他从沉睡中醒来。一双熟悉小手握着他手又摇，而且还有个奇怪声音“哥”，耳边轻柔娇昵地回荡。
天然血脉亲情令人心情舒畅，并生出一本能疼爱。浩然觉得自己很想睁开眼，可是眼太沉，很想动，很想拉着那双粉嫩小手，把她抱进怀里，虽然没成功。安馨却有灵觉，感觉哥哥好象想做什么。被母亲抱怀里觉得太受束缚，身子扭几扭，寻香重开她，让她滑到地上。安馨扶着母亲双膝，一步窜到父亲面前，将身子扑向哥哥。
“她今天又要干什么？”
大家觉得有些不寻常。
安馨摸摸哥哥手，然后用力拍了拍他脚和腿，突然一步往空旷厅中走去，摇摇晃晃吓得黄元动作极地跑上前搀着她。
“妹妹要走路？”黄元总是能比较准确地掌握安馨意思。
这个时候小孩子是想学走路了，只是走不稳，常常得被大人牵引。洪妈妈早备好一根布带，随时准备着迎接这个时刻，这时拿出结实布带扎安馨腰上，不料安馨冲她凶凶一吼，十分反对。安馨一向喜欢笑，极少凶人，吓得洪妈妈手一缩。
“还是我牵着妹妹吧。”黄元笑道。
安馨转身狠狠把他一推，竟然冲他翻了个白眼，似乎也不要他帮助。
“馨儿要自己走？攀着这些凳子走吧。”寻香却是大乐，极喜欢女儿这种精神，连忙指了指侧边一溜凳子。
黄元把她抱过去，安馨看着母亲笑一下，真扶着那溜凳子学走路，只走了几步，就冲浩然大叫，“哥……”意思是叫他也来。
沛林脸色一苦，“你哥如何能来？”
“我来。”寻香抱过儿子，把浩然双脚放到地上，用上半身顶着儿子身体，蹲地上，几乎是推着儿子缓缓向妹妹走去。
安馨见哥哥不走路，急了，扑上来，厥着屁股，跪地上，小小手去抱哥哥脚，要亲自教他走路。
客厅陷入寂静，随着寻香极不容易带着儿前行，所有人眼角都酸了。连仓夫人内，眼角都潮湿了。
“馨儿。哥哥病没好，走不了。”寻海涛是硬汉，这时想起自己儿子都地上爬和走了，安馨虽小却性灵心慧，自己还不会走就知道教哥哥走路，声音哑哑地先哭了起来，“真是造孽。老天怎么就不睁眼，看看小然儿，让然儿完全好起来。”
仓夫人低下头，硬生生将眼泪咽下，浩然毒是太皇太后下，而她对这种毒确束手无策，作为太皇太后同党，她自然也是残害浩然罪人。面对如此感人情景，她真恨不得钻进地缝去。
修嬷嬷目光阴寒地扎她背上，她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修嬷嬷寒意森森仇恨，把头勾得低，不敢再看眼前这一幕。
被海涛感染了，所有下人都吞咽着刺喉泪水，眼神紧张关切地落两个小家伙身上。

58　好了？

寻香淡定，此时没有精神去想是非，只有一个念头，配合馨儿，让然儿脚感受大地。
母子三人慢慢向前蠕动，一路上安馨连跪带爬，弄得双手有些脏。
洪妈妈要搭手被寻香阻止了，“小孩子学走路总要付出代价。爬也好，走也好，这对她生长都是好事。”
沛林上前帮寻香，夫妻俩一个扶着孩子，一个移动孩子双脚，跟着安馨向前。
安馨满头大汗，努力站起来，不停地冲父亲母亲笑，今下午太高兴。激动之下，一只手抚着张凳子，软软双脚再无力继续，失去支撑力，身子一仰，一屁股摔地上，后脑向方凳上摔去。
“馨儿。”沛林连忙扑上前抱着女儿，因为不小心，脚下勾到蹲着寻香，寻香地上蹲了半天，正是腿软时候，被他一勾带，立即四人摔成一团，寻香连忙抱儿子保护怀里，怕摔伤他。
可是沛林就没那么好运，因为扑得太猛，反而把女儿连着那凳子冲出几步远！
海涛离得较远，一个飞身过来一把抓起馨儿，不幸事还是发生了，安馨后脑凳子上狠狠摔了几下，起了硕大一个血胞，因为事情发生突然而且惊醒，令一向坚强她哇哇大哭起来。
所有人心都紧悬起来，此事不可能责备老爷。
仓夫人勾着头瞟着远处安馨，看她痛哭样子，心里不由为之一疼。
“馨儿对不起。”沛林自己摔一跤，脚也摔痛了，爬起来过去和海涛拥着女儿，连声道歉。
黄元和紫凝扶起寻香，寻香坐地上。看看儿子没有事，连忙远远地安慰女儿，“馨儿不哭，母亲给你擦药。”
“我去拿药箱。”黄元飞射出去。
“娘……”安馨受了惊吓，摔痛了，哭着向寻香这边抓手。
紫凝搀扶下，寻香站起来，抱着儿子走过去。
“哥……”安馨委曲地把自己身体靠近哥哥，脏脏小手哥哥脸上摸几下，伏他胸前哇哇大哭。
外界那震耳哭声如洪峰灌进浩然耳里。只觉耳膜狠狠被震动着，似要破裂一般，天然兄妹亲情。感受到妹妹有难，贴母亲身上手指竟是一动。
寻香一愣，以为感觉错了，低头一看，只见浩然手指轻微地颤动。
“然儿手会动了！”寻香惊喜地叫起来。
众人看着浩然一只手果然轻轻颤动。
“他想安慰妹妹？”沛林惊喜道。
寻香点点头。夫妻俩凳子上坐下。各抱一个孩子，将兄妹俩手放一起。
哥哥颤动手令安馨哭声渐弱，但仍不能停下抽咽。哥哥好象有动静，安馨又很好奇，将湿湿脸贴他颤动手上。
浩然眉头一皱，感觉到她小脸不寻常。不象往日那样干爽。
“哥……”见他仍不没大反应，安馨又哇哇大哭，悲痛哭声揪紧了每个人心。
“唉。这样哭对身子可不好。”吴妈妈心疼地道。
“药箱来了。”黄元背着个大药箱跑进来。放到寻香面前。两个壮厮已经取了清水来。
寻香把儿子交给吴妈妈，安馨拉着哥哥手却不放，只有哥哥让她受安慰。
“黄元，你来！”
“嗯。”
黄元寻家有半年了，原本就懂些医术常识。老王调教下走上正轨，这次被寻海涛接进沼泽谷。现已经具备不少基础医治能力。他动作沉稳地给安馨清洗后脑，发现有一处浸血渍，紧张道：“师傅馨儿后脑浸血。”
寻香轻轻一摸，几个手指上果然是血水，安馨正好看了眼母亲手，看到血哭得厉害。
“馨儿别哭。你后脑有伤口，哭厉害了会把伤口拉大。别哭了，好吗？娘给你治伤。”寻香脸色一变，连忙劝慰女儿。
安馨似懂非懂，一只手摸摸娘手上血水，吓得又往哥哥面前一扑，沾满血水小手他脸上乱摸，一股血腥气钻进浩然鼻息，令人不舒服，却莫名地令他震奋。
“馨儿别动！不然会流多血！”寻香不得不亲自来动手，把儿子交给吴妈妈，叮嘱女儿安静。安馨见母亲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怔了怔，感觉好象有大事，咬紧嘴唇，身子不停地抽动。
寻香一边轻柔地给女儿清洗，一边说着安慰话，“馨儿乖。一定不要别乱动！”
“涛叔找个剃刀来！馨这头发得剃掉些！”
寻海涛看到安馨摔成这样，心都痛木了，再次噙着眼泪，飞跑出去找工具。
“嗯。往后药箱里得备个剃刀。”寻香念叨一句。
母亲不停声音里，安馨得到了力量，哥哥怀里，安馨得到安慰，哭声终于越来越小，只是一双脏手仍哥哥脸上摸来摸去。
“瞧少爷脸。”屋里气氛慢慢缓和下来，紫凝指着沛林脸说，“我给少爷洗一下脸。”
寻香给女儿洗好伤口，寻海涛拿着剃刀进来，寻香把剃刀酒里泡过，又火上烧了烧后，让沛林抱好女儿，小心地给她剃后脑头发，刀还没挨到伤口，只是血胞上，安馨便痛得又抽泣起来。
“女儿别动。坚持。”沛林命令很生硬，不过是父亲缘故，对安馨倒有些作用，她身子动几动，一只手抓着哥哥手，咬紧嘴唇，眉头不时随着疼痛抽动。
剃到伤口边时，安馨鼻腔里发出闷闷哭声，小手松开哥哥，忍不住往后脑抓去。
“别动！”父亲命令声音再次她耳边响起。
安馨委曲地瞪一眼父亲，无奈地把小手缩了回来，当小手落到半空时，只见浩然一只手颤抖着举了起来。
“妹……”同时浩然嘴唇动，嘴形象叫妹妹。
紫凝刚给他洗净脸，正要给他抹抹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