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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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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术之《以小搏大》
你们家既有和绅的扇子,又有纪晓岚的烟斗,你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大冤家吗?你们祖宗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谁的东西都收,墙头草啊?”突然看见桌上还有一个料器鼻烟壶,立刻拿起来说:“这一定是刘罗锅用过的鼻烟壶!”

  黄忆江和郑岩找到电话中郑万春说的地点,走进一座院子,院子不大,是个破败的老宅子。院内,郑万春正和一个中年汉子煞有介事地对着一个石墩子聊天。看到郑岩二人走进来,郑万春急忙起身迎上去,低声道:“哎呀,你怎么才来?快快快,听说这个宅子有不少好东西,我一着急就先来了。你们帮我看看,说不定能捡到大漏。”

  郑岩打量了一下这个老院子,周围的情形落在他眼中,脑中立刻有了一个判断:“这宅子有些年头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住过一个前清的吏部尚书,姓刘,因为是山西人,所以挑了个离山西会馆近的地方盖了宅子……”

  主人老刘矍然一惊,说:“失敬失敬,你道行够深的呀。你说的刘尚书就是我家先祖!”

  郑万春激动道:“当然是高人了,我外甥可是安蒂克拍卖公司的专家啊,知道吗?安蒂克,专门拍卖古玩的,上千万的东西都从他手上过,从没打过眼!你可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骗我们啊!”

  老刘说:“碰到真人,不说假话。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这儿太冷,屋里说话!”

  三人进屋,老刘招呼大家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拿东西出来。”

  老刘进了里屋,三人在屋里四处打量。屋里有几件老家具,只是每件都开口裂缝了。墙上挂着几张老画儿,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郑岩的视线落在墙上的一幅徐渭的《墨葡萄图》上,郑万春跟在他身边,观察郑岩的表情,两眼冒着精光。

  “这幅画是大漏吗?我刚才看过了,好像是真迹!”郑万春紧张地说。

  黄忆江嘻嘻笑道:“这是徐渭的《墨葡萄图》,真迹收在故宫里,这幅要是真的,故宫里的那幅就是假的。”

  郑岩看了一圈,说:“这屋里的,没一件是对的。”郑万春指着桌上的香炉问:“那香炉也不对?”

  黄忆江说:“这样的香炉,工艺品店里有的是,想要我送你几个!”

  “谢了,我对香炉不感兴趣。这些家具怎么样?是不是黄花梨紫檀的?”郑万春的眼神又落到那些旧桌子上。

  黄忆江说:“大叔,您沉住气,别净往大漏上想,没那么便宜的好事儿。”

  “嗯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就是眼皮跳得厉害。”

  黄忆江笑着问:“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您是左眼右眼?”郑万春摸摸脸,一本正经地说:“换着跳,忽左忽右的。”

  郑岩走到一个带格子门的木橱前,端详着,郑万春看着忙说:“瞧郑岩看得多仔细,八成有漏!”

  黄忆江扫了那个木橱一眼,没好气地笑道:“那是三合板的橱子。”

  “三合板是什么木料?也是红木吗?”

  “大叔,三合板您不知道?”

  “哦哦,你是说三合板?我知道,知道!”郑万春恍然大悟。

  郑岩打开木橱的门,回头向他们招招手,说:“这儿还真有好东西!”

  只见木橱内有一座色如蜜、光如蜡的莲藕俏色摆件。郑万春张大了嘴:“哇!这么大一块田黄石!”

  “大叔,拜托了,世上找不出这么大个的田黄。”黄忆江忍俊不禁,扑哧笑道,“大叔,您别再露怯了,这是一块蜜蜡摆件。”

  郑万春疑惑道:“蜜蜡是什么东西?”

  “蜜蜡就是我们常说的琥珀。”郑岩说,“是4000万至6000万年前的针叶树木所分泌出来的树脂,经过地壳的变动深埋在地下,逐渐演化而成的一种天然树脂化石。颜色似蜜,具有蜡状的光泽和质感,所以也叫蜜蜡。自古就被视为是珍贵的宝物。历来都是达官贵人竞相收藏把玩的宝物。中医认为蜜蜡具有安定心神,帮助睡眠的作用。它还是佛教中的七宝之一,被佛家视为吉祥之物……”

  听着郑岩的解说,郑万春不断点头,脸上激动神色难掩,连连说:“大漏!大漏!这蜜蜡能值大钱,对不对?”

  黄忆江说:“这件东西材质上乘,雕工一流,还是老的,很可能是宫里的旧藏。”郑万春不太明白,问:“怎么能看出是老的?”

  “有皮壳呀。”

  “啥叫皮壳?”

  “传世的古玩因为时间久远,外部轮廓会形成一层自然陈旧的光泽,就像蒙了一层油皮儿,也叫包浆。”黄忆江解释道。

  “懂了!懂了……”郑万春恍然大悟。

  黄忆江看着他说:“大叔,要想买好东西,得悠着点,不能太激动。看到好东西,也要沉住气。”

  “明白明白,我听行里人说过,买东西要说反话,好的说成差的,贵的说成一文不值!”这时,老刘带着东西走了进来,说:“我们家的好东西都在这儿了。实不相瞒,我们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都怪我们这些后辈不争气,把家都败光了,就剩下这点玩意儿了。你们先看看,看得中就收了去,看不中也没关系。”说着,把东西摆在桌子上,有扇子、鼻烟壶之类的小玩意儿,还有一杆超长的烟袋锅和一个老式千里眼。

  郑岩和黄忆江只是扫了一眼,毫无兴趣,郑万春却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拣起一把扇子反复地看。

  “这把扇子上有和绅的题字,你瞧——清风明月,心无旁骛。这八个字写得多漂亮呀。和绅的字可是有名的,要不是他写得一手好字,乾隆爷也不会提拔他当大官!”老刘指着扇子上的题字说。

  郑万春嘟囔道:“这个大赃官,还敢写——两袖清风!真不要脸!”

  “要不要脸是另一回事,这可是真迹啊!”

  郑万春询问地看了看郑岩和黄忆江,黄忆江淡然说:“只要价钱合适,就当它是真迹吧,和绅的字也没啥了不起的。”

  老刘瞅了她一眼,说:“哟,这位姑娘说话挺深呀。”

  郑万春放下扇子,又拿起那杆烟袋锅,疑惑道:“这烟袋锅子这么老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

  老刘说:“您还真有点眼力,眼熟就对了,这是纪晓岚的心爱之物啊,用了多少年呢!”

  郑万春啐了一声,说:“呸!你们家既有和绅的扇子,又有纪晓岚的烟斗,你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大冤家吗?你们祖宗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谁的东西都收,墙头草啊?”突然看见桌上还有一个料器鼻烟壶,立刻拿起来说:“这一定是刘罗锅用过的鼻烟壶!”

  老刘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和绅、纪晓岚都出场了,也该轮到刘罗锅了。”

  黄忆江看着不耐,说:“我说你累不累呀?就这堆玩意儿,一脚踢,三千块!”

  老刘叫道:“哪有你们这么杀价的!太狠了点吧?”

  郑万春悄悄问郑岩:“什么叫一脚踢?”

  “这是一句行话,就是指一批货不论好坏一起买卖——论堆撮!”郑岩解释道。

  “哦,好好,一脚踢!”郑万春直着脖子叫道。

  老刘迟疑道:“给四千行不?”

  郑万春接口道:“三千五!”

  “就三千,多一分都没有。”黄忆江断然道。

  老刘问:“你们到底谁说了算啊?”

  郑万春赶紧一指黄忆江,说:“她!她说了算!”

  老刘琢磨了一下,终于狠下决心,无奈地说:“谁叫我急等着用钱,反正家也败到这个份上了,得,就这样吧!”

  郑万春眼珠转了转,一指木橱中的蜜蜡摆件,说:“老刘,那块破石头也卖我们吧。”

  老刘扬声道:“什么叫破石头?那叫蜜蜡!别以为我不知道!”郑万春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嘿嘿,原来你知道啊……我们想要,你也出个价儿?”

  老刘稍稍犹豫,摇头说:“那件不行!别人要了,过两天就来拿,定钱都付了。”

  “付了多少?”

  老刘面露难色:“这个嘛……”郑万春热切地说:“说说看,说不定我们出得更多呢。”

  老刘迟疑道:“这不合适,我答应人家了,怎么能反悔。”

  “舅,你就别为难人家了,行里有行里的规矩,下了定就不能反悔。”郑岩从旁解围。老刘松了口气,说:“谢谢理解,您是明白人!”

  三人拿了东西走出院门,来到郑万春的面包车前。郑岩看了看黄忆江说:“你杀价真够狠的!”黄忆江笑道:“谁叫他满嘴跑火车,净胡说八道。”

  郑万春立刻紧张起来,忙问:“什么意思?难道东西都不对吗?”

  “要是按他说的那样,没一件是对的。跟和绅纪晓岚根本扯不上边,不过,东西都是老的,有一定收藏价值。”郑岩说。

  黄忆江不屑一顾,说:“那人整个一个大忽悠!古玩行就是这个风气,想出货就要编故事,不过他编的故事也太寒碜了点,哄小孩都不信。”郑万春连连点头:“是是,我也觉得有点悬乎!”

  黄忆江看着他,说:“大叔,你要想在这一行里混,千万要记住一点——不要轻信任何故事。越是编得天花乱坠,上当的可能越大!”

  “明白明白——这批货到底能值多少钱?”

  “拿到古玩街出手,少说也有三五万吧。”

  郑万春惊喜道:“乖乖!三五万的东西,才花三千就给收了。哈哈,这个老刘,整个一大棒槌!比我还晕!”

  郑岩思忖道:“没想到,他这里还有几件真东西。”

  郑万春叹息:“老刘的家世不像是编的——唉!可惜了,那块蜜蜡没收到!那玩意儿能值多少钱?”郑岩看他一眼,说:“您就别再惦记了,那东西已经有主了。”

  “我不惦记,只是想问问,长长见识。”郑万春辩白道。

  黄忆江蹦出一句:“一百万!”

  “一百万?!”郑万春吓了一跳,惊讶道。

  郑岩说:“舅,您明白了吧,那不是您能玩的,咱们没那个经济实力。”

  “是是!老刘是个大棒槌,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郑万春酸溜溜地说,“唉,大漏叫别人捡走喽!”

  郑万春再次来到老刘家,老刘把他堵在门口,态度显得很冷淡。郑万春呵呵笑道:“我找你聊聊天,顺便看看东西。”

  老刘不客气地说:“聊天没空,看东西没有。”

  郑万春说:“你咋跟吃了枪药一样?哦,我知道了,你一准是跟弟媳妇闹别扭了?我来得正好,帮你们说和说和。”

  郑万春抬脚跨进屋内,反客为主,连声招呼老刘进屋。老刘故作无奈,顺势进了屋。在郑万春的连连催促下,老刘进里屋去取海生留下的那三件古玩。

  趁老刘进屋的瞬间,郑万春赶紧来到木橱旁,看到那块蜜蜡摆件还在,不由得一阵狂喜,口中喃喃道:“一百万,一百万啊……”

  老刘出来把三样古玩放到桌上,郑万春连忙回头上前,假装矜持地看了看,说:“东西还行,不过没上回的好……”老刘呸了一声,郑万春吓了一跳说:“干吗呸我呀?我说错了?”

  “你到底懂不懂呀?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啊——我的意思是说没上回多,不是没上回的好,好了好了,你开个价儿?”

  “这是最后三样了,你给一万吧!”

  郑万春说:“太高了,还是老价钱——两千!”

  老刘说:“呸!你这人占便宜没够!”

  “再加一千。”

  “最少五千,要不您走人!”老刘板着脸说。

  郑万春犹豫再三,一拍大腿说:“好好,五千就五千,谁叫咱们是朋友呢!”说着数了五千块钱交给老刘,把三样古玩装到兜里,接着又坐下了,似乎并不急着走人。老刘问:“你干吗又坐下了?”

  “不着急,喝杯茶再走。也不用泡好茶,来壶高末就行。”

  “想喝茶?没烧开水!”老刘毫不客气地说。

  郑万春叫道:“你这是赶我走呀。”

  老刘无奈,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郑万春笑眯眯地说:“老刘,那个蜜蜡摆件还没拿走呀?”

  老刘生气道:“关你什么事?”郑万春试探道:“没准那买主他不来了,也说不定?”

  “买主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临时有点事,耽搁一两天,你就别惦记了!”

  “老刘,你到底多少钱卖的?咱哥俩也不是外人,我帮你参谋参谋,我是怕你上当吃亏!”老刘瞪着眼珠子说:“你帮我参谋?”

  “啊!你小瞧我?”

  老刘赌气道:“行!那我告诉你——三十万!怎么样?划算吗?”

  郑万春愣住,在脑子里盘算着。

  “你咋不吭声了?”

  “啊——还行,还行,价格挺公道,你没吃亏——”

  郑万春离开老刘家,心里老惦记着那个蜜蜡摆件,怎么也放不下。他左思右想,跑到一家熟食店买了几包下酒菜,又到旁边小店买了两瓶二锅头,想了想,又加了一瓶,再次折回老刘家。刚敲开门,老刘见到是他,赶紧要关门。郑万春急忙把一只脚挤进门缝,说:“干吗关门呀?”

  老刘叫道:“我都把箱子底倒给你了,你还不死心呀?”

  郑万春眉开眼笑道:“我不是来看东西的,瞧见没?”他将手里的酒菜举起来,说,“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老刘将信将疑道:“真的?”

  郑万春挤开大门走进来,说:“你咋跟防贼似的?”老刘委屈道:“我剩下那点家底儿,都叫你淘空了,能不怕你吗?”

  “说得也是,我这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才找你来喝酒嘛……”

  老刘怀疑道:“你还挺厚道?”郑万春笑了,说:“走走,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

  二人摆开桌子喝酒,天色渐暗,老刘也喝得有点醉了。郑万春偷眼瞥了一眼蜜蜡摆件,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脑中转着主意说:“老刘啊,这么大屋子,就你一个人住啊?”

  老刘一听这话,长叹一口气:“老郑啊,你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啊……是,这么大的屋子,就我一个人住!我今年五十有六,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你说我这日子……”

  “是呀,一个人生活难呀,来,喝!喝!”

  老刘和郑万春碰杯,又灌了一杯,郑万春问:“你咋就不成个家呢?”

  老刘叹息道:“我有过一个家,后来散了——我这一辈子,真是苦啊!上山下乡去了青海了!回来已经一大把年纪,浑身是病,老婆嫌我穷,硬是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跟人跑了……”郑万春感慨地说道:“咱们是同病相怜啊!”

  老刘讶然道:“您老婆也跑了?”

  “老婆跑倒是没跑……”

  “那怎么叫同病相怜?”

  “啊——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去过青海的人,命都不大好啊!”

  老刘恍然道:“哦,原来你也去过青海?”郑万春点头,说:“是呀,那时候真苦呀……”

  两人又连干数杯,感慨万千。郑万春顺着老刘的话头,长吁短叹,刻意迎合,终于将话头渐渐引到那件蜜蜡摆件上,只是言语之中破绽百出,自己却丝毫不觉。

  老刘心中明白,慨然道:“老哥,我知道你还惦记那块蜜蜡——可谁叫你来晚了一步,你早来一天,就是你的啦!”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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