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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之歌-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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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这一幅奇异的景象拉扯过去,包括希克罗,包括格拉赛亚,当然也包括另一边的菲尼克等人。

可是,却不包括祈理·亚克特伦。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也算是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拥有异色双眸的年轻男人扬起了淡淡的笑,他的指尖不知何时被自己扎破,一滴赤红的血液垂直地滴坠在地面上。

血液接触到地板的瞬间,苍蓝的幽光像是产生扭曲,自行地组构成一圈光阵。

“利耶·金·阿利斯……吗?”
 
当喃喃的轻语逸入了空气,那抹修长优雅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光阵当中。

等到格拉赛亚察觉到的时候,“夜灾”之首早已不在他的视野之内。

被逃脱了吗?这样的念头仅仅在格拉赛亚的脑海里,停留短短的一瞬而已,随即被他抛之脑后。

弥漫在鸟笼似空间里的血腥味,浓烈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地面上遍布着分辨不出完整形体的血肉碎片。而制造出这场血腥的褐发青年,正静静地伫立不动,像是归于平静地伫立不动。他偏着头,望着宽剑上的鲜血沿着剑身蜿蜒地淌下,一滴一滴的落至自己脚下的血泊里。

“团长……先生……”菲尼克挤出了喑哑的声音,喊着他最熟悉不过的那个称呼。他拉开法儿的手指,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但他依然伸出手,一步一步地在向着利耶靠近。
 
利耶抬起了头,苍白的瞳孔在这一瞬间对上菲尼克的眼睛。

菲尼克为着这像是认出自己的反应,而忍不住露出了笑。

格拉赛亚的瞳孔却是猛地收缩。

“别靠近!”灰发的公会负责人厉吼出声,他将怀里的亚亚交给希克罗后,提剑以着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菲尼克的方向。

普鲁鲁冒险团的魔阵士因为那一声厉喝而一顿脚步,他的笑容渗入困惑,但很快的,那抹笑容冻结住。
 
因为原本站在血腥中心的那抹身影,竟已在刹那间逼至面前。

扬起的宽剑朝着菲尼克挥下,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菲尼克只能怔怔地看着剑锋朝着自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然后在自己的眼里烙印下一道一闪即逝的银弧。

“阿利斯!”

“利耶!”

“席路!”

有很多的叫喊混杂在一块,菲尼克一时间竟认不出那是谁的声音。

倒映在漆黑眼眸中的那一对苍白瞳孔,除了虚无之外,就什么也不复存在。

 利耶的动作太过迅速,从旁奔出的那些身影们根本来不及赶至。他左手张开,转眼就箝住菲尼克的颈项,同时就着这个姿势,将菲尼克一把狠狠地压下,而他的右手……

而他的右手——

普鲁鲁冒险团的魔阵士只见到那把宽剑猛然高举,向下刺落。

  镜片后的黑眼睛反射性闭上,就连魔法阵的使出都被遗忘。

但是预想中的剧痛,迟迟地没有在下一秒来临。

有某种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下,落在菲尼克的脸上、身上。

受到撞击的背部依然泛着痛,停留在脖子上的手劲,也依然强烈地令人感到紧窒。可是,就是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剧痛降临。

菲尼克慢慢地睁开眼,当视野内的黑暗褪去的时候,他宁愿自己不要看到那一幕。

原来落在菲尼克脸上的,是泪水;而落在菲尼克身上的,是猩红到怵目的鲜血。

利耶的左手仍旧是抓着菲尼克的颈子不放,他的右手也仍旧紧握着剑柄,但是剑尖没入的方向,却不是菲尼克的胸口。

那柄宽剑,竟是深深地插进了利耶·金·阿利斯自己的身体里!

肩胛被染得湿红,鲜血沿着剑身不断地淌下,褐发青年却好像未曾感受到痛楚,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然而透明的泪水确实是从那对异常的红眼白瞳中无声溢出,爬下了他的脸庞。

一股难以抑制的颤抖由骨髓底处整个窜出,菲尼克突然觉得很冷。他张着嘴唇,想要说话,但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他的喉咙干哑,宛若长久不曾有水滋润。他听不见周遭人的喊叫,唯一能听见的是水滴落的声音。

自己团长先生的血的声音。

“利耶!”

“席路!”

有许多人冲了上来。

路希维德兄妹苍白着脸,他们将菲尼克拉离,一左一右地撑扶着他的身体;格拉赛亚则是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刀,对准利耶的后颈劈下,进而将那具失去意识的躯体接揽住。

菲尼克跪坐在地,眼泪从他的眼眶内流了出来,化开溅在脸上的血渍,染成淡红色的液体。但就在下一秒,那双一直盯紧着褐发青年的眼眸,蓦然地停伫在一个地方,再也不动。

“那是……那是……”

菲尼克的声音哑得那么可怕,哑到他几乎怀疑那是谁的声音。他突然挣脱开路希维德兄妹的撑扶,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上前去。

无视其它人的视线,顾不得希克罗已经握住剑柄,准备将宽剑拔起,菲尼克将利耶衣上原本就有的裂口,一把扯了开来。

布料迸裂的声音进入所有人的耳中,可是,谁也没有质问菲尼克突来的举动。

在场的众人都只是怔然地望着、看着。

看着在利耶·金·阿利斯的胸口上,有一个猩红的数字正渐渐地转淡。

猩红色的变成了淡红色,然后消失不见。

 就算再怎么迟钝,西维滋也隐约地察觉到事情的真相。他张了张嘴,视线从利耶已经看不见数字的胸口,慢慢地移转至被贝特兰菲照顾着的亚亚身上。
 
隶属月光妖精的小女孩闭着眼,沾着血污的雪白发丝贴黏住脸颊边,她的呼吸平稳,彷佛是陷入在一个深沉的梦境里,细幼如白藕的四肢上,再也不见暗红的花纹。

西维滋就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将卡在喉咙里的喑哑声音吐出。

“难道说……阿利斯他才是,‘夜灾’的……实验体?” 
暴走之歌10  暴走之歌10 - 尾曲
“……亚亚不能唱歌的事,在两年前,我们各自都付出代价才得以明白。”
  
格拉赛亚的嗓音依旧是异常的低沉,宛若深遂地鸣。他的语气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就像是特意将它们全部隐藏起。

当年为了阻止利耶的失控,兰卡在腹上留下无法抹灭的伤疤,阿贝尔从此失去了一只眼睛。而格拉赛亚自己——

 灰发的公会负责人抚上脸上的狰狞疤痕,从右眼划下,直到唇角。然而除了他自己和此刻在场的兰卡以外,不会有人知道,他的颈侧也曾经有过一道疤,如今已经看不到痕迹了。

如果不是当时刺下的剑尖硬生生地偏离方向,那么就不是颈侧的一道擦伤,而是咽喉要被刺出一个窟窿了。

同样待在沙迪分部休息室内的其它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希克罗倚立在墙边,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法儿和西维滋并肩坐在一块,他们两人的手紧紧交握着,脸色看起来有点白,法儿甚至像在忍耐地咬着嘴唇。

菲尼克独自一人坐在单人椅上,他的手指捏得死紧,可以看见手背上清晰地浮现血管,指关节泛着白。

这四名和利耶及亚亚有关的人,全部,都没有开口说话。

接在格拉赛亚之后的,是属于兰卡的声音。

红发碧眸的代理负责人将烟管移开唇畔,她吐出了一口烟,淡淡地又说:

“那时候,我们好不容易才弄昏橘子眼睛的。没想到这一昏,他和小白毛整整失去了意识半个月,而当他们醒来后,两个人都忘记了。”
 
 “忘……记了?”菲尼克用尽力气地控制自己的声音,好使得它不要太沙哑。“兰卡小姐,你指的是……”

“那两年内的所有事情。他们两个的记忆,回到我刚救他们的时候,而且连格拉赛亚也忘了。照阿贝尔那家伙的说法,似乎是对昏迷前见到的最后景象最深刻,因此也造成了排斥。”

“最后的景象,是跟格拉赛亚先生有什么关系吗?”法儿轻轻地问,即使握着兄长的手,她的指尖还是有点发冷。

“……利耶差点在格拉赛亚的脖子上开了一个洞。”又吸了一口烟,兰卡才回答道。“他们俩醒来没多久,又昏过去。那时只有我在,他们还没见到阿贝尔跟格拉赛亚。”

“利耶和亚亚忘记了,在下觉得很好,因为那不是值得记住的事。”

“连自己都被忘记了,这到底有哪里好?”西维滋不敢置信地大叫。“而且,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真相?如果我们能够早些知道的话……”

“哥哥!”法儿的呼喊听起来似乎快要哭泣一样,用力的握住兄长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西维滋没有再说下去,他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再看向其它人。最后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颓然地耙耙头发。

——因为那根本不是能够轻易说出口的事。

说不出口的,怎么可能有办法说出口呢?

关于阿贝尔失去眼睛的事,关于兰卡留下无法抹灭的伤痕的事;关于,格拉赛亚差点死于利耶之手的事。

“在下和兰卡及阿贝尔商量过,决定由兰卡趁机带他们俩到南大陆去。阿贝尔则等植好义眼后,再跟着过去。而在下,则是留在北大陆负责调查事情。”

 “那件意外发生的时候,那个小鬼正好帮‘夜灾’出任务了。人去楼空的屋子似乎让他很惊讶,所以他也跟过来了。”烟管的末端向着希克罗的方向一指,兰卡将事情做出结尾。

“有那小鬼,加上阿贝尔,最起码,南大陆是有人可以替我看着橘子眼睛他们。接下来的,还有需要再说吗?”

普鲁鲁冒险团的魔阵士摇了摇头,接下来,就是他们都知道,并且也一块经历过的事。
 
“……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和兰卡小姐一样,做出相同的事。”年轻的魔阵士低声的、缓慢的说。

“绝对,会这样做的。”

为了不让那两人的笑颜,因为“真相”而扭曲,那么,就彻底的远离北大陆吧,远离那块可能使人想起一丝一毫过去的大陆,将发生过的事彻底隐瞒住,只有自己一人知晓也无所谓。

不要想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要想起来。

纵使这是一个最笨拙的办法。

“还有一点,必须要提醒你们,小鬼们。”兰卡以指轻弹了弹烟管,冰绿眼眸状似漫不经心地一个抬掀,但射出的视线却是锐利如刃。

“两年前,橘子眼睛和小白毛的失控,让他们忘了两年间的事。第二次失控,他们则是忘记在巨噬兽藏身地穴里所发生的事。而这一次——”

没有等兰卡将话说完,休息室内的四抹身影已然消失,还可以听见杂乱的奔跑声响起。

兰卡静静地注视飘升的白烟。这一次,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徒弟们究竟是会再度遗忘,或者是全部想起。

“兰卡,你不去看他们俩吗?”

“小白毛有小茴香照顾,至于橘子眼睛的……我抽一会烟就过去。对了,莱姆绿呢?”

  “似乎有事去找纱主。”格拉赛亚回答。

 纱主确实是在等着莱姆绿到来。

皎白的银月高挂天际。

如此洁净的月色,任谁也难以想象,再过几日,月亮将会像一颗暴突的巨大眼球,散发出不祥的猩红之色。

有着粉红发丝和紫罗兰色眼眸的小女孩,独自一人站在沙迪分部的后院内。

冬日的夜风透着冰凉,拂过人的脸颊,像是要带走温度,但是纱主似乎不受影响。她收回仰望银月的视线,静静地注视尚未有动静的雪白门扇。

不过就在下一秒,原本闭掩的门板让人推了开。

出现的人影却不是约定好要和纱主独自在外见面的莱姆绿。
 
“姐姐?”纱主一愣,但立即迎向和自己拥有相同发色眼色的闲雅女性,她握住对方的手。“贝特兰菲姐姐,你怎么不多休息?外面这么冷……你看,姐姐的手一下就变冰了。”

“可是,纱主的手都不会变冰,而且还一样温暖。”贝特兰菲扬起淡淡的浅笑,唇畔的笑意柔软似水,就连音阶也像流水婉转。“果然,是因为我的体内有着人类血液的存在,所以,才会像人类一样的怕冷吧。”

“如果姐姐怕冷的话,我可以一直握着姐姐的手,直到姐姐的手也跟我一样温暖。”

“纱主真的是好孩子呢。”贝特兰菲露出温柔的笑。“你身为吾族之王,却不讨厌拥有一半人类血脉的我。”

“姐姐的母亲很温柔,姐姐也很温柔。”纱主小声地说,耳朵被染成绯红。“我最喜欢姐姐了。”

“比莱姆绿还要喜欢吗?”

“姐、姐姐,你怎么突然提到……”纱主猛然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一张精致的脸蛋也“唰”地染红。她别过脸,故作镇静地哼了一声:“没有,我才不喜欢。”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不敢看我了,纱主。”贝特兰菲温柔的嗓音仍是含带着笑意。“莱姆绿和你约好要在这单独见面,他说有事要告诉你对不对?”

 纱主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一双手轻轻地抽了开,改落在她的发丝上,一如往常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猜他应该也发现到了,莱姆绿总是比别人多注意到一些事。”

“姐姐?”

“纱主真的是好孩子。可是,你没有办法一直握着我的手。你必须明白,这世界不会有‘一直’存在,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纱主纱主,你真的是我可爱的,愚蠢的妹妹。”
 
“姐……!”

莱姆绿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映入淡绿眼眸内的,是那白皙的手指从纱主胸口抽出的画面。寒意从脚底爬上莱姆绿的脑门,彷佛连血管里的血液都一并结冻成冰。

他早该察觉到的,他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察觉到?

知晓他是南海皇族直系继承人的身分。

清楚星耀之戒的事。

和西海皇族交好,可以煽动安杰西斯,并且卸下他的心防,使他深信不疑。

在米特·卡特掌控沙迪领主馆的时候,却还是能轻易成为米特和伪领主的贴身侍女。

捏握成拳状的晰白手指,终于从纱主的胸口完全地抽离出来,那具娇小的身躯骤然倒下。

 莱姆绿冲上了前,将纱主紧紧地揽住。他跪坐在地,哑声嘶喊:

“为什么偏偏会是你?贝特兰菲!”

“因为我想要星耀之戒。”有着和纱主相同发色眼色的女性露出了闲雅的微笑。“我想要,所以现在我拿到了。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吧,莱姆绿?”

“纱主丫头她那么相信你!尊敬你!”淡绿的瞳孔转成非人的纵长,火焰瞬间从莱姆绿的身边浮冒,疾速射向贝特兰菲。

蓝色的流水像缎带似地环绕在贝特兰菲的四周,化开了莱姆绿的火焰。

“纱主相信我、尊敬我,让我很高兴。可是,这跟我想要星耀之戒,是不同的两回事。”贝特兰菲低柔地说,她的嗓音如流水婉转。“你和纱主约好单独见面,我猜你是要跟她说我的事。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确定的吗?”
 
“……二十二号,是二十二号那家伙的血之力点醒俺的。”莱姆绿挤出了呕血般的声音。

“他必须要见过对方的面、听过对方的声音,还有得到对方的血,才能变化成他人。贝特兰菲,你在纱主离开之后上岸,受到冒充成纱主的二十二号欺骗,进而被掳,这很合理。但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为什么二十二号却有办法在贝特兰菲未离海时,以“贝特兰菲”的面貌欺骗纱主?只有一个答案而已。
 
只有那一个答案而已。

“贝特兰菲,你早就和二十二号见过面了!”

“噢,结果没想到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一只手臂从贝特兰菲的身后伸出,横过她的胸前,环住她的肩膀。

一双左蓝右黑的异色眼睛,正在黑夜中散发出如狼的猛狞。

漆黑的传送法阵不知何时在贝特兰菲的脚下浮现。

“夜安,我是前来迎接我们的雇主大人的。”祈理·亚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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