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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澜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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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脑海尚未清明,已是大步上前将那馨香搂了满怀,心一下子沉静下来。
“楠儿,朕好想你……”昊宇埋首于楠伊发间,贪婪的呼吸着那股似有若无的清新香味,是栖梧轩中向来燃的苏和香,恬淡典雅,就像他怀中的楠伊一样,惹人沉醉。想到她适才的无礼,那日御花园的争吵,昊宇不由手上加力,更用力的将楠伊抱在怀中。
楠伊的挣扎都成了徒劳,索性安静下来,倚在昊宇踏实的怀抱中。
许久,昊宇闷闷地声音才在楠伊头顶响起:“为何你不想朕,朕却还是没法就这样把你冷在栖梧轩……”
“三郎,我以为……三郎不要楠伊了,可我……”楠伊的声音带着浅浅的鼻音,听来甚是惹人疼惜。
昊宇心中突然升起一阵烦躁,想起这许多日心中强忍着不去寻她,更觉压抑,再不愿多言,只一把将楠伊抱起,以口封缄她所有的解释。都不重要了,她是圣旨册封的美人,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既然来日方长,此时又何须自苦。
瞬间的天旋地转,将楠伊压在身下狠狠汲取她唇齿间的芬芳,掠夺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楠伊大口的呼吸着迟来的空气,面色酡红,略显惊恐地迎上昊宇炙热的目光,这样的时候,要她如何看好自己的心?
捕捉到楠伊眸底的挣扎,昊宇心中一痛,却是笑道:“从别后,忆重逢,相思入骨卿不知……”用手指描摹楠伊的眉眼,细心谨慎,那神情,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会消失不见。
“三郎……”
楠伊的话被昊宇炙热的双唇淹没,跌落的帐幔之间,只余掩不住的□,尽自旖旎……
~
纷纷落叶随风坠下,连带着压下阴沉的乌云。
楠伊忐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母亲,怯怯的开口:“母亲……”
青娘一脸严肃却并不说话,只是将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抬起,那纤细手中的戒尺,似在叫嚣。没有迟疑,楠伊习惯性的抬手,不再争辩。
“啪!啪!啪!……”
母亲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一下一下的,楠伊却生出一丝迷惘,我做错了什么?
不知打了多少下,青娘终于收起戒尺,依然神色严厉:“知道今天为什么打你?”
严厉的注视让楠伊恐惧,不知为何,她害怕母亲这样的眼神,总觉得那眼神中满含了恨意,让她难以呼吸。可是此刻,她只能稳住心神回答:“女儿……不知。”
“白日里,汪先生的古琴课,你去了哪里?”
这一声质问将楠伊心中的疑惑解开,却让她更楠伊面对母亲严厉的眼神,然而母亲的问题,从来不能以沉默逃避:“女儿……随二哥……出门。”
青娘的眼中闪过失望与心痛,最终都化为愤怒:“是哪一位先生教了你,如此不顾学业,你对得起日日教导你的先生,对得起母亲么!”
天空中突然一阵惊雷,轰隆过后,天色更加阴暗的笼罩下来。
昭然若揭的答案让楠伊无法开口,二哥带她出门是仔细安排了一番,不论母亲如何知道,楠伊都无言以对。
又是一阵雷鸣,天际劈开一道光亮,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砸下来,迷蒙了楠伊的视线,眼前母亲纤瘦的身影渐渐被雨水模糊,坠入一片黑暗之中,却只余母亲尖细严厉的指责回荡在脑海……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大逆不道的来历!祸国殃民毁我江山!今日还这般拖累我弟弟!你还要如何争辩!什么情投意合!当初就是因为你!他才会那般不自爱……”
字字句句莫名指责让楠伊恐惧,想要反驳却张不开口,而那厉喝还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脑海。
“你不仅要拿到手札,入宫承宠更是要你取那狗皇帝的命!如此你大哥便可借乱兴兵,匡扶社稷!”
社稷二字在楠伊脑中不断回响,楠伊徒劳的挣扎却始终无法出声。终于,在焦急无助的绝望中她大吼道:“不要!”
~
猛然坐起,刚好对上昊宇关切探寻的目光,楠伊这才发觉自己一身冷汗,原来是梦魇,不禁低头松了口气。却突然想起昊宇的注视,连忙抬头道:“三郎,我……”
窗外轰隆的雷声将楠伊的话打断,她不由瑟缩了一下肩膀,这昊宇将楠伊的不安尽收眼底,心疼地将她揽在怀中:“不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被昊宇揽在怀中的楠伊不由得身子一震,一滴晶莹自眼角无声滑落。梦中母亲乱糟糟的话语渐渐从脑海中消散,一颗心渐趋于平静。
雷声滚滚过后,窗外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噼啪的雨声传来,让一颗汹涌澎湃的心也渐渐沉静。
昊宇揽着楠伊躺下,低声轻哄:“再睡一会儿,时候还早,有我在,不用怕……”
倚着昊宇宽广的肩膀,楠伊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第二日清晨楠伊醒的时候,身边是空的,被褥已凉。窗外的阳光照进室内,一片温暖。
清歌一曲贺万岁
崇元四年十月初四日,帝万寿日,后宫争相庆贺,以栖梧轩李美人《水仙谣》最上,太后令击节选侍,一时传为美谈。——《卫史?副卷?后宫篇》“美人,您今日要穿那新制的撒花烟罗衫么?”半夏说着,将皇上亲赐的白玉兰花簪簪进楠伊如云发髻后。
时光荏苒,转眼间,帝王又长了一岁。楠伊愣愣注视镜中盛装容颜,原来国色于深宫中,是做利器用。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道:“把陛下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件薄水烟色拖地长裙取出来,我今儿就穿那个了。”
半夏微皱的小脸立刻容光焕发,转身雀跃的去取那件因光华太盛被束之高阁的衣裳。待一切收拾停当,天边已然暮色渐沉,楠伊坐上软轿,不慌不忙的往光风霁月阁行去。
这一日,陛下从早起便开始受百官敬贺,到了晚间家宴,自是随性许多。
众人在上官贵妃的带领下向陛下恭贺生辰,一一落座,家宴才算是开始。
楠伊远远坐在上位右手边的第四桌后,左手边坐的,恰好是兰馨。两人落座时都是一愣,却不过浅浅一笑。
兰馨一袭茜色妆花裙,流云髻梳得一丝不苟,鬓间娇艳欲滴的兰花让整个人都活灵活现。相比之下,楠伊身上的海棠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颜色虽素雅,广袖飘飞,银线细密堆簇的海棠花瓣落在裙摆袖间,娇艳欲滴。加之楠伊今日梳了高髻,发间珠花点翠虽少,与衣上华丽相衬得宜,更是耀眼。
陛下右手,是一袭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的上官贵妃,乌发盘成朝凰髻,更显那高贵冷傲的面容多了几分疏离,矜持的坐在陛下身侧,目空一切。而陛下左手边却是太后的尊位。
贵妃下首依次是兰馨、楠伊,而太后的下首则依次是淑妃、惠妃、柳美人。此间看去,众人皆是精心妆扮而来,虽说高华淡雅各有千秋,却都不失一番韵味。
楠伊看着坐在对面的惠妃,不由想起景廉。到如今,时光荏苒,宫里又还有几人记得那个孩子?
“美人……”恍惚间,殿中《踏歌》余音渐退,半夏突然在身后低声提醒,楠伊抬首,却听贵妃袅袅婷婷的开口:“太后老是夸李妹妹色艺双绝,我们这些个俗人比不得,臣妾可是不服呢!”这话说时看着楠伊,话落之时却是娇嗔着看向了皇上。
然而皇上浅淡一笑看向楠伊,并不开口,只将话题抛向太后。贵妃话带挑衅,殿中众人都一清二楚,可陛下和太后不开口,余下众人也只一副看戏姿态。
“既然如此,借着今儿的好光景,李美人……你便借曲恭贺陛下寿辰吧!”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等戏看时,太后却朗朗开口看向楠伊。
而太后不过话音刚落,早有内侍上前引楠伊去准备。神色淡然,楠伊侧身向太后微微一福,便往后殿准备。
一袭烟碧色身影袅袅婷婷,裙摆过处如行云流水般飘逸,风华绝代:“臣妾恭贺陛下万寿无疆,琴艺不精,还望陛下笑纳。”说罢嫣然一笑,将殿内明亮的宫灯都比得暗下去,可楠伊的眼眸只是定定望向昊宇,尽是情义。
宫中上下皆知楠伊与兰馨是成王府婢仆出身,此时贵妃以色艺双绝嘲讽,太后仍依言附和,可见其有备而来。若一意推脱,反落下乘,楠伊索性不再拒绝,坦然以对。
微一沉吟,挑出一个单音,楠伊纤细的指尖熟练地流淌出轻灵的曲调,婉转悠扬,继而开口吟唱道:“杏梁归燕双回首,黄蜀葵花开应候。画堂元是降生辰,玉盏更斟长命酒。炉中百和添香兽,帘外青蛾回舞袖。此时红粉感恩人,拜向月宫千岁寿……”
嗓音空灵,琴声清越,指尖滑音若泠泠泉水,久久绕梁,楠伊将手按弦收音,敛眉起身。心中却在不住揣度,这一曲《木兰花》意境清远,却是脍炙人口的曲子,其技艺要求都不甚高,所以她才会挑了这么首曲子尽心弹奏。
寂静,和着叹服的惊异扑面而来,楠伊坦然立于殿中,眼中依然,只有高座之上那一抹玄色身影。只见他微愣之后仿佛回过神来,抬手鼓掌,口中不住赞:“好!”
楠伊忐忑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将心思再放回那莺歌燕舞间。
直到晚宴将近尾声,今晚的压轴才算是真正到来。前次楠伊并非妃嫔,所以不知,而今中宫尚空,原本于节庆大日陛下应到凤仪宫就寝的规矩也变得并无定性,所以这也是今日各宫主位都争奇斗妍的一个原因。
而今日宴间楠伊一曲《木兰花》出人意表,本已经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可太后却突然提议:“皇上,今日不如我们玩个活泼的,击节传花如何?”说着,玉衡早将备好的一朵芍药递给太后,却听太后拿了花又道:“哀家亲自击节,皇上喊停,这花在谁手上,今夜便是哪位侍寝,皇上以为如何?”
昊宇微微点头,望向楠伊的眸中多了份期待和安心的示意,然而楠伊的心头,却浮上一丝不安。
“好!母后这法子倒是新鲜,今日便按此来玩。”昊宇的爽快想是太后没有料到的,一愣之后仍是命玉衡将那大红的芍药递上官雅言。
早有内侍将主子的几案摆好,那边太后手执银筷,有节奏的敲击面前的杯盏,而皇上自是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贵妃手中的花,依次传给淑妃、惠妃、柳美人、楠伊、兰馨,再传回贵妃之手,这样来来回回几个轮转,仍不见口喊停,众人的心中紧张,再去传接那花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也不知是那花第几次传到楠伊的手中,微微一愣,却突然听到陛下清凉的一声喊:“停!”
话音落时,那花刚好落在楠伊手中,瞬间呆愣,楠伊手中的花已经落在兰馨手中。
不过眨眼间,答案就在眼前,因楠伊手中莫名的颤抖,花落宜兰殿。楠伊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了地,缓缓抬头,却对上昊宇深沉眸光,惊诧质疑,似乎还有不甘和失望,楠伊看不清楚,也不愿去想。她只知道,入宫承宠为取物,而非搏宠,在母亲将一切安排妥当之时,入宣德宫承宠。
“陛下摆驾宜兰殿——!”小黄门尖细的嗓音刺透夜空,楠伊侧身而立,看着陛下拿过兰馨手中残花,执手自面前而过,心中五味杂陈,可终究只是微微福身,恭送圣驾。
看着那一袭玄色身影渐渐远去,楠伊立在原地只觉殿外月色皎洁,让人不忍触目。她又一次躲开了众矢之的的位置,可是这一次,为何心中的波澜尽自汹涌,压抑不下呢?
还是说浓情蜜意之时,她早已无知无觉将心遗落……
静夜情深月华浓
淡淡的一弯上弦月挂在天际,朦胧月华洒在光风霁月阁外,点点清晖惹人思绪。
人去楼空,只余楠伊一人静立,出神许久。半夏终于忍不住上前,轻声道:“美人,夜里凉,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楠伊恍然回神,眸光迷离的望着半夏,不曾开口,只垂首提步。瘦弱的影子在凄清巷道中,更显孤寂……
宜兰殿中却是一片忙碌,看着满面欣喜的兰馨,昊宇心中憋闷,却说不出是怎么的一番滋味。
母后击节的动作持续了那么久他都不开口,无非在等王灿的暗示,自楠伊走进光风霁月阁的那刻,清冷绝色不似凡人,他只想将她狠狠抱在怀中……谁想志在必得的回头,只看楠伊一脸释然,兰馨怀中却是一抹嫣红。
她在躲!那释然的眸中虽有惊诧,可她是故意丢开这次侍寝的机会,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了然,却还是忍不住心伤。
身为帝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四年来,于政事勤勉尽责,于后宫雨露均沾,他自认为帝王之道游刃有余。
可是当御花园的骄阳下抱得馨香满怀,惊慌无措却依然难掩愁思的清澈眸子让他惊奇,风雪中绝望柔弱的身影让他不忍放手,一次一次似乎成了习惯,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总目光流连……
她那么美,国色倾城毫不为过,又那么清冷,明明笑容莞尔却让他依然患得患失。册封美人,赐居栖梧轩,也许自亲书栖梧二字,他就已经将她放在了不同的位置,只是不自知罢了。
这不该是帝王所为,帝王可以留恋美色,却不应驻足一人。这样告诉自己,昊宇心中一时清明,看向笑容绚丽的兰馨。靖远侯独大东海擅自增兵,成煜之费力周旋,朝中林靖近来于擢用寒门子弟多有微词,此时确需安定成王之心。
“馨儿……”昊宇扶着兰馨坐在床边,细细凝望,将脑海中那一抹烟碧色身影狠狠压下:“朕近来……”
话未出口,轻掩昊宇的薄唇,莞尔道:“陛下不用讲,馨儿明白。”她怎不明身边人心不在此,可她要的,也只是身罢了,子嗣……才是皇家最重。
兰馨面色酡红地抬首将樱口印上薄唇,稍纵即逝,却撩得昊宇心中一团火热,哪容她蜻蜓点水。长臂一伸将佳人拥在怀中,狠狠擭住那抹嫣红,迫不及待的扯开她身上薄薄的纱衣将她压在身下,滑落的帐幔间尽是旖旎。他却忽而抬首,看着面前一张酡红的小脸,微微一愣,却是任凭兰馨一双小手将他点燃,低吼一声毫无预兆的进入,只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仍是那个游刃有余的帝王……
那一瞬间,他恍惚看到了那双清冷哀愁的眸子,清澈如水。
~
是夜,清脆的虫鸣和着风声浅浅划过。
“楠儿!”昊宇突然惊呼,却将靠在他怀中的兰馨惊醒,撑起身子看向身边良人,微微蹙起了眉头。
昊宇紧蹙的眉头似在挣扎,张口似在呼喊却并未发声,兰馨连忙翻身躺下。
“不!”昊宇惊呼一声猛然坐起,却只看到帷帐上繁复的海棠花纹若隐若现,不由舒了口气,原来只是梦魇……
他看到楠伊绝望的在火海中飞舞,自己伸出了手却怎么也抓不到她,身后的黑暗仿佛一只地狱来的手要将他和楠伊分开,那般绝望无力让他此时纵然醒来,胸口依然隐隐作痛还好,只是个梦……
惊魂未定,但见窗外夜色沉重,兰馨沉静的睡着,他在宜兰殿,思及此,重又躺下。可是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间满心满眼都是楠伊那绝望的表情,撕心裂肺。
斟酌良久,终于起身披衣,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内殿。
殿外,朦胧月光悠然洒下,仿佛早已看淡了人世浮华般的通透。
王灿连忙躬身迎上,垂首侍立。
“不要声张,随朕来。”昊宇一边将拿在手中的衣服穿好,一边压低声音对王灿道。
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宜兰殿,寂静夜空,却是无人知晓。只是宜兰殿中,披衣侍立的兰馨静静靠在廊柱下,远远地凝视那毫无留恋的身影,良久无言,只是一只手在身侧紧紧握起,又缓缓松开,可那养得极好的一手指甲却都断成了截,跌落在地……
~
走在洒满清晖的宫道上,昊宇第一次感觉到这深宫的寂静。可心中的焦急却让他箭步如飞,根本无心去留意这天穹宫清冷的夜色。
王灿满腹疑惑的跟着,只在栖梧轩隐约的影子出现时,把一颗忐忑的心稳稳放回了肚子里。可是陛下的步子,却渐渐慢下来,犹疑不前。
淡雅的琴声悠悠传来,琴声哀恸,闻者伤心。
昊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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