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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澜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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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只因花护人,姑娘抬举了。”说罢,只定定注视着面前花丛,再不理楠伊。
“微臣见过李美人,给美人请安!”李亦坤的突然出现打破一片沉静,楠伊懵懂回头,而那白公公对此却仿若未闻,再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楠伊只觉心中哀恸,不愿深思,提步往前面亭中行去。
“咳……咳咳……”一阵风过,楠伊突然掩口轻咳起来,半夏连忙扶起楠伊就要回去。忍下喉间一阵不适,楠伊浅笑着开口:“回去拿软垫披肩来,我去那边等你。”
前次光风霁月阁之事,便是因半夏离开,楠伊被陷害,此时虽故意要支开她,可半夏仍不安道:“美人自己在这儿,可以么?”
“无妨,快去快回。”因为咳嗽,楠伊的声音更添沙哑。
半夏闻言,慎重的看了前方的李亦坤一眼,粲然一笑道:“奴婢会快去快回的!”话音落时,人已经跑出老远。
假山石丛,怪石嶙峋,楠伊跟着李亦坤一前一后的闪身而入。
“阿楠……”待走进石丛深处,李亦坤转身深深凝望楠伊,眸中尽是关切:“还好,你能说话了。”
一瞬间,楠伊只觉得眸间濡湿,却生生的抬起眼脸将那汹涌咽下,良久,才发出嘶哑的一声:“二哥。”
“先时我才想,不知今日能不能碰上你,可栖梧轩,如今我是如何也进不去了的。”李亦坤心疼的望着楠伊:“未曾想,如今你身怀有孕,离宫之事……”
微微清了清嗓子,楠伊面上凄凉一笑:“阿楠早在十余日前已能开口,除了半夏,却并无人知晓。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拿掉这孩子……”说到最后,嗓音虽还低哑,但已然流畅,不复之前的干涩。
看着这样委曲求全的楠伊,李亦坤心中突然升起莫大的无助感,空气在瞬间寂静,只听风声刮过枝叶花瓣,静谧非常。
“是啊……他毕竟在你腹中……骨肉相连,”李亦坤微微敛眸:“栖梧轩偏殿书房的博古架后,是可以出宫的密道,今夜子时,你将人支开,二哥带你走一遭,他日离宫与否……再议吧。”
李亦坤这话说得格外小心翼翼,因为那个生命和楠伊骨肉相连,是他们将楠伊逼到如此地步,如今若再逼她离宫弃子,他做不到。
飘忽的帝王爱,是宿命为她选择的路,可是当她狠心绝望打算离开,上天却给了他们一份血脉相连的牵扯。随着宿命离开,是自由无忧,但这个孩子会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忽视的存在,尤其在母亲眼中,他更是仇人的子嗣。放弃宿命留下,是深宫凄冷,孩子却会有一个荣宠人生。是走是留,她和她的孩子,终归不能两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楠伊面上的为难都被李亦坤收在眼中,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收起面上的苦涩,笑道:“没关系,二哥先带你走了密道,他日去留,你自己也办得到。时候不早了,那丫头怕是要回来了,快些去吧。”
心中有千言万语,楠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点头,转身离去。
刚走回石子径,便远远看到匆匆跑回来地半夏,满头大汗的奔回来。
“美人……美人……”半夏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一边将捧在怀中的披肩拿出来递给楠伊,将软垫仔细铺在石凳上。
楠伊本打算就此回宫,可见半夏这样,只好顺势坐下,一边拉着半夏,也坐在了身边。
一个多月不曾说话,楠伊已经渐渐习惯,像这样静静地坐着,耳边隐约能听到半夏粗喘着的呼吸声,心就突然平静下来。
夕阳渐渐下沉,暮色黯淡下来,楠伊才吩咐半夏往回走。
和暖的夕阳将楠伊瘦削的身形拉得更长,纤瘦的影子映在青石板路上,和半夏雀跃跳动的影子相比,更显得静谧。
可是平稳的脚步却突然滞住,楠伊恍惚的将目光定在不远处,连匆忙撞上她的半夏一声惊呼,都未能分去半分注意。
不过十丈外,宣德宫的小江子领着一人迎面而来,那人只顾低头讲话,并未注意到楠伊。然而几句话落,还未等他抬头,小江子已看到站在当路出神的楠伊,不由一愣,跪下行礼道:“奴才小江子给李美人请安。”
成煜之的身子一震,抬头的瞬间却好似历经百年,而他的眸中,尽是惊诧。
是有多久不曾见面,仿佛已经一生。曾经被自己刻意忘记却始终印在心头的女子此时看来是那样消瘦憔悴,让人心疼。
恍惚提步前行,一步一步从时间的河流中淌过,沉淀下来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终于站在她的面前,仿佛等了几生几世,才换得这样一个开口的机会,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你……还好么?”

  鹬蚌相争渔翁利
一瞬间,愧疚心酸冲上楠伊的眼眸,让僵硬的心濡湿,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无法如从前狠心拒绝他那样,字句生硬,冷然转身。
不知如何开口,却突然想起自己口不能言,顿时轻松下来,绽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看向成煜之凄清炙热的眸子。他眉眼之间沧桑了许多,再不复昔日洒脱公子哥的肆意,整个人刚毅得让人心安,而那满身风尘仆仆之色,更让楠伊心中无端一疼,却瞬间隐去,不敢深究。
半夏惊诧的看着主子面前这位失礼的大人,知道人前主子不愿开口,连忙喝道:“大胆!还不见过李美人!”
一声厉喝让成煜之突然醒悟,于深宫中如此失礼,对早已伤痕累累的楠伊该会有多大的风波,连忙恭敬跪下:“臣……参见美人。”
这一跪,一声请安,道出的,是永难逾越的鸿沟。
“启禀美人,上将军自东海而来,奉陛下之命宣德宫见驾,并非有意冲撞美人。”小江子跪在那里,一番话说得虽不圆滑,却给足了楠伊面子。
“美人让你们起身,不必多礼。”半夏以一种护着楠伊的姿态微微倾身,让楠伊的心中十分温暖。
说罢,二人缓缓起身,小江子在衣袖下暗自用力的手示意成煜之退到一边。不再犹豫,楠伊只将身子挺直,优雅从容的自成煜之面前走过,不留一丝牵扯的背影,显得那样凄凉孤独。
纤瘦的身影后细长的影子良久才消失在成煜之眼中,小江子看着成煜之这样魂不守舍,也忘了责备他的失礼,半是炫耀的开口:“这位李美人,早些日子被陛下可以说是宠到了天上去,只是近来惹下人命案子,前些日子还进了天牢,不过也是命好,这会儿有了龙胎,陛下和太后便什么都不追究了。”
她怀孕了?
成煜之的心瞬间冰凉,却又升起几分苦涩。那孩子,会成为她在深宫中的依靠,不至于孤苦无依。可她那般消瘦憔悴,是因为金座之上的帝王宠爱不再么?只是如今,他还在,还能奢望什么……
~
宣德宫议事殿,成王成胥之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低眉垂目,心中却十分焦急。
今日皇上突然下旨召自己进宫,却只字未言,只让自己等在这里,时间的静谧在此刻格外磨人,因为他丝毫不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王灿自殿外恭敬走进,将御案上一杯凉茶换下,低声禀报了些什么,便躬身而退。
成胥之的心中,更加忐忑。
不过片刻,帘子打起,自殿外威武而进的,竟然是本该远在东海的成煜之,自己的弟弟。一瞬间,陛下的用意已然清晰。煜之擅离职守,论罪当诛,此事若让靖远侯抓住了把柄先一步上奏送到天京,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煜之为何,突然回京?
成胥之脑中突然闪过楠伊的巧笑倩兮,不由心惊,无端冒出一身冷汗,担忧的望向风尘仆仆的成煜之。
“微臣成煜之,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一个大礼叩拜下去,身子贴服在地,恭敬守礼。
成煜之跪在地上,心思却并未收进宣德宫,满心满眼依然是楠伊的身影,挥之不去。
这样的沉默在昊宇,是若有所思故意为之,成煜之心思全不在此,而成胥之最是煎熬,明知兹事体大,却又不知从何下手,更显焦虑。
许久,放下手中的奏折,昊宇微微眯起双眸,问道:“煜之往东海也将近一年,观之东海近况,有何见地?”
这话问的不痛不痒,且并未以朝臣之分称呼,闻言,成胥之的心不由得放下几分。然而成煜之跪在当中,浑浑噩噩,硬着头皮回禀:“启禀陛下,臣居东海一年,上官氏独大于东海郡,然并无过分行事,海上诸岛安守本分,并未来犯我大卫,臣观之东海驻军军纪略显散乱,较之上家军明显不足……”
此话不过是个契机,却不想成煜之原原本本的仔细禀,这许多事情,日常都有奏报送达天京,皇上自然也是了解,可关于东海驻军与上家军之间的许多事,不深入其中,探子自是无法了解。
然而随着成煜之的奏禀,成胥之只见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一颗心不由得又提起,只想陛下将怒火转到靖远侯身上,放过煜之。
“靖远侯……”一声呢喃包含了满腔怒火,闻者心惊。
“煜之,你私自离开东海,所为何事?”良久,昊宇开口,却已是神色怡然,不见一丝怒气。
正待开口,成胥之却抢先跪下道:“陛下容禀,此事实乃微臣之过。”
“怎讲?”昊宇凛眸道。
“家母思念二弟,令微臣求旨,恳请陛下允许二弟回京探亲,然家书送达东海,微臣一时疏忽却忘记奏请陛下,实乃微臣之过,还望陛下责罚!”说罢,重重将头叩在地上。
看这兄弟二人,昊宇顿觉心中惆怅,幼时卫王府中,自己与大哥二哥也是如成家兄弟一般亲密,可自从父亲得了这江山,兄弟手足之情,再不复存,连母亲,都疏远了许多。
“也罢,既是老王妃思念儿子,也是朕的错,将煜之远远派到东海,也未曾顾念老人家的心思。”昊宇一边说,一边走下御座,将成胥之、成煜之二人分别扶起,“朕信煜之,才派去东海,替朕打探上官家,煜之你便安心回府,一切事宜朕会仔细安排,定不会平白落了口实,给他上官家!”
三人又寒暄几句,成胥之二人便先行告退。
看着空荡荡垂下的帘子,昊宇长长舒了口气,转身走回御案后坐下,将王灿唤来,吩咐道:“传旨,成王太妃有恙,召成煜之回京探亲。”
王灿恭敬应喏,躬身退出了议事殿。
此事虽以一道圣旨勉强收场,可上官家的嘴,毕竟不是那么好堵的。如今朝中上官氏独大,丞相林靖又辞官隐退,其门生不足为惧,如今也只剩成王一脉能同上官家抗衡。可上官家是狼,成王又何尝不是虎呢,但唯有虎狼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直到夜幕降临,昊宇才觉腹中空空,吩咐王灿传膳,放下奏折,走出了议事殿。
夜色深沉,却见一轮明月皎洁,难觅星光。
细微的人声自侧殿传来,昊宇不由升起一阵好奇,提步循声而去。
“你们没看到……”小太监似是讲到兴起,隐约听到一声拍案,“那位成将军看到李美人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呢!”
众人一阵轻笑,只听一个宫女道:“听你瞎说,肯定没有你上次见美人回来,直接失魂落魄了好几日呢!”
“谁说的,我都没到那个地步呢,成将军可是当时就失魂落魄了,我再大胆,也没敢逾矩……”
“小兔崽子,都干什么呢!”王灿突然一声怒喝,将凑在一处胡闹的众人吓得四散退去,不过一瞬,都没了踪影。
看到走过来的王灿,皇上却并未兴师问罪,只淡淡开口:“摆驾宜兰殿。”

  妒意似火摧心肝
熊熊大火将宫室燃起,灼人的热浪让人难以靠近。
昊宇迷茫的以手掩口,这弥漫的烟味呛得他几乎咳出了眼泪,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刚要开口唤王灿,却见楠伊一袭白衣站在火海之中,面色惨白的望向自己,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可这看来十分近的距离,却又离得那样远。
“楠儿,你快过来!”急切地伸手,可无奈火焰喷薄,难以靠近。
楠伊绽出一个惨淡的笑颜:“三郎,你再不用为楠伊劳心伤神,多好……”话音落时,喷薄的火焰突然跃起。
“不!”昊宇伸手上前,可脚却像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眼见梁柱轰然倒塌,炙热的火焰将楠伊整个淹没,顷刻间,再看不到那幽兰一般的倩影。心仿佛被什么揪起,痛得无以复加,这样的绝望和恐惧,是他从未有过的心情。
“不!”
一声惊呼,昊宇自床上猛然坐起,满头的冷汗,只觉得心中酸涩至极。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漆黑,不由得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梦。
“陛下?”兰馨试探的将手搭在昊宇肩头,小心翼翼地问:“梦魇了么?”
回头看到兰馨担忧的目光,昊宇的心定下几分:“没事儿。”可脑海中满是楠伊在火海中绝望的笑容,挥之不去。
“陛下要说什么,尽管说好了,兰馨听着。”
终于,昊宇斟酌许久,才缓缓开口:“馨儿,朕……想去栖梧轩,这一个多月,朕都没去见过楠伊,怕……”
“陛下放心,这会儿您只管去,只是早上还要回来的好,免得那些烂舌头的奴才去太后跟前嚼舌头。”兰馨说罢,亲自起身取了一套朴素的常服给昊宇,嫣然一笑。
这样通透的解语花,让昊宇心中阴霾又去了几分,只是心中生出愧疚。看着兰馨坦然的笑容,踟蹰良久,终还是无法挥去对楠伊的担忧,接过衣衫,长臂将兰馨揽在怀中,心疼道:“朕欠你的,该怎么还呢?”
兰馨趴在昊宇肩头的眉眼中本是凄清,听了这句话,不由扬起笑容:“陛下多来看馨儿便好,哪里谈得上欠呢,快去快回,别让人看到了。”
昊宇也不再犹豫,用力抱了兰馨一下,转身便离了宜兰殿。
看着那匆忙而去的背影,兰馨面上不由浮起一阵冷笑,这是第二次,他为了楠伊生生将自己抛下了。
珠帘轻动,妙言躬身自殿外而入,轻声问道:“容华,陛下他……”
“无妨,你自在殿外守着,不用管这许多。”兰馨说完,也不再纠结,翻身躺下,平心静气的看着帐顶的花纹。愧疚,有时比爱恋,更好用……
~
如墨的夜色仿佛一潭死水,黑沉沉地压下来,室内闷热至极,像是快要下雨了。
自禁足以来,寝殿只有半夏来过,想起二哥晌午的交待,楠伊将半夏远远支开,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这才谨慎的换了身轻便的罗衫,往偏殿行去。
天穹宫中的大小殿阁,都有大殿内寝殿并东西偏殿,东殿为主常作书斋。栖梧轩楠伊虽然已住了一年,可这偏殿,却甚少驻足。栖梧轩本就不大,偏殿更小,平日里习字看书,多在寝殿,也渐渐将这个地方,冷落下来。
偏殿中一张书案,案后的博古柜琳琅满目的摆了许多古董器物,墙上一张烟雨图,便再无其他。
铜滴漏清晰地滴答声落下,高大的博古柜“咔嗒”一声轻响,继而缓缓向两侧分开,李亦坤温暖的笑颜并着微弱的灯笼光线,更加柔和。
李亦坤走出密道,那博古柜“嘭”的一声自动合上,丝毫不见破绽。
将手中灯笼递给楠伊,李亦坤绕过书案,在博古柜东边的地砖前站定,轻声道:“不便多言,你仔细记下如何开启机关。”
楠伊点头,眸光一丝不错的注视。
他围着这块地砖四周两下两下的敲了一周,旋即停住,抬头道:“这样敲一圈,然后等……”正说着,只见那块地砖轰然下落,却只是轻微声响,并不骇人。继而露出巴掌大一块石头,李亦坤伸手将它转动一周,然后起身。就在他站起来的同时,那地砖已然恢复了原样,再看不出一点不同。
不过片刻,那刚刚合拢的博古柜又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漆黑深邃的一条密道。
接过灯笼,李亦坤谨慎的朝偏殿外看了一眼:“我带你进去看。”
二人先后走进密道,那博古柜径自合上,一片漆黑的密道中,仅有灯笼微光映照。
“他日离宫,进入密道后,记得将此物拉下,”李亦坤指着身后合拢的墙上一块突出的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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