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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桃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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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在凰千寻发飙前高举起双手做投诚状,嘻嘻哈哈道:“那时你被百里濯缨带走,我就猜着你不会同他回府,所以引他找上了洛水寒,然后扮了他的样子,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我道怎么洛先生初时冷冰冰的,后来却……”凰千寻言语未竟,见楚三笑得惬意宛如偷了腥的猫,又想起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不由气哼哼道:“难怪那日洛先生会说面对亲近之人,纵是有烈士断腕的勇气也舍不得动手……原来是三爷借他的口提点我呢。人家说洛阳王殿下行事言谈都必有缘由,果然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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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人家冤枉啊……”楚三生怕她胡思乱想,向前猛然一扑,将凰千寻扑倒在水池畔的青竹栏杆上,拧着身子往她怀里钻。“人家对你说的话从来都发自肺腑,不带一星半点算计,否则天打雷劈!”
凰千寻也没真的怪他,只是想着那时将他拒之门外,他倒也不恼,甚至换了身份继续上门。心里暖洋洋得透着柔软,却又忍不住笑问道:“三爷易容术天下无双,就不怕我一时鬼迷心窍应了洛水寒?”
楚三一愣,仔细想了想。“只要你应了我,大不了我就一辈子都扮成洛水寒呗。”
“没有洛先生的医术,你又能瞒多久……”凰千寻也不顾仍被他压在身子底下,含着笑打击楚三。“三爷,若我当初不原谅你私窃西域布防图陷害我之过,你又当如何?”
“自然要绑你回去!”楚三挑了挑眉,看着身下女子衣襟半开,墨发如泼,露出的嫩白肌肤如鸦翅覆雪,愈发显得活色生香,不由得小腹一热,低头啃在她脖颈上,迷迷糊糊道:“你若不原谅我,我便任你奴役,凭你打骂,为你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等小千怀胎十月诞下麟儿凤女,总不好扔下自己孩儿的爹吧?”
楚三意乱情迷,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扣在凰千寻背上缓缓向下摸索,手指不期然碰上个硬邦邦的东西,扎得指尖些微发疼。
“小千藏了什么?”说着抽出那硬物,却是张烫了金字的拜帖,贴子内容无非是邀洛阳王与夫人宴饮,然而那落款处端端正正写着的“百里濯缨”四字却毫无意外灼伤了楚三的眼。
第54章 人情未必看承别1
清晨起了薄雾,京城楚氏府邸大门中驶出辆四轮双驾的马车,马是四蹄踏雪、周身亮黑的宝驹,车身用上等花梨木打造,覆盖着雕工精巧的繁复花纹,四角贴了掐金丝饰片,垂着金黄色的铜铃,铃声随着马蹄奔踏而清远悠扬。
“兰栖,再去外面看看到了没有……”百里内府书房,面白如玉,墨发青丝的儒雅公子穿一身竹青色锦缎长衫,头上没有戴冠,只用骨簪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然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烛光斜斜打在他脸容上,映得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如三月缱绻春风。
门前伺候的随从才刚得令下去,却又被唤了回来,却是自家主子匆匆撂下画笔,拂了拂衣袖,道:“还是我自己去吧。”说着抬步往大门外走去。
兰栖连忙跟上,劝道:“现在天色尚早,洛阳王夫妇大概不会这么早到。少爷您一夜没歇,不如回房小憩片刻,小的去门外候着便好。”
百里濯缨步子一顿,心思在“夫妇”二字上兜了一圈,随后摇摇头道:“无妨。洛阳王是贵客,我亲自相迎才好。”
二人一前一后走远,不见青玉笔山上的墨笔渐渐渗出墨滴,不偏不倚滴落在纸上巧笑嫣然的少女眉心。那画中少女不似一般女子般扑蝶嗅花,而是抱着顶青竹箬笠,偎在一匹巨大的白狼怀中,漂亮飞扬的眸子黑如点墨,眼角尽是无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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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百里氏门前,车帘一挑,里面人也不等人扶,提着裙角蹦了下来,落地轻盈优美如夏蜓点水。
晨雾已散了大半,匾额上“百里府”三个漆金大字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府门外那男子长身玉立,如青松翠竹般俊逸挺拔,眼中华彩与日俱增,仿佛俯瞰芸芸众生的天之骄子,哪里还有半分当年仰卧在枯草堆时的羸弱模样?
凰千寻心底微微一颤,又上下瞄了一番,见他身体确实没什么异样才将目光转向正从马背上跃下的楚三。
明明也算是天潢贵胄,在外人面前气势凌人,却惟独对她从未拿捏过半分架子。她知道自己性子冷,又不喜与人亲近,是楚三捧着她、护着她、一点点捂化了她,难怪那时他说自己那颗心只热给她,她要他生他便君心如磐石,她要他死他就去自挂东南枝……
方才还僵硬的心尖渐渐融成了一汪暖水,凰千寻下意识抬手伸向楚三,莹白的手掌仿佛带着蛊惑的光。
楚三翻身下马,正要携了凰千寻入府,却见她正遥遥伸来手臂。他曾无数次向她伸出手,有时被拒绝,有时被接受,却是她第一次向他伸手。
他急走一步,与凰千寻十指紧扣,抵死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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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氏不愧为天朝首富,虽是百里濯缨在外单置的宅院,却也处处雕梁画栋、玉琢霞飞。凰千寻忽然想起自己曾在这院子外面不知溜达过多少个来回,也曾偷偷闯过两次,然而像这般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却还是第一回。
百里濯缨对二人紧挽的双手视而不见,身子稍探出两步引着两人在府内兜转一番,行至琴园时指着翘角小亭内一尊青石台上的舟形云水纹琴架,笑道:“姑娘还记得这座琴架么?”
凰千寻心下一寒,又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她日以继夜雕了这琴架送给心上人,本想讨他喜欢,却不想成了人家的新婚贺礼……楚三却没看琴架,心思全放在百里濯缨方才的称谓上,明知二人已成婚,却称呼自家娘子为“姑娘”,任谁心里也不会舒坦。
百里濯缨见两人目光各异,抿了抿嘴角,又道:“姑娘心灵手巧,亲手雕制的琴台果然与众不同,琴放置其上,音色分外清明。”他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楚三暗暗有些发青的脸色,又道:“当日姑娘送予在下的箬笠也精巧得很,在下一直好生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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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公子太客气了,这些本也不费什么功夫。”凰千寻感觉到楚三握着自己的手指渐渐收紧,又想起自己与他在一起后,虽然制过不少机关暗器,但确实没亲手做过这些讨好的东西送他。本来想着那些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却偏生忘了楚三何时看重过身外物,他自始至终,看重的只是自己的一颗心而已。
凰千寻偷眼瞄瞄楚三,生怕某人醋意上脑、当场发作。然而楚三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指尖拂过那琴台,在水纹收尾处轻轻一敲,煞有其事道:“娘子不厚道,人家百里公子的大婚贺礼,怎么能如此粗制滥造?”
言罢又对着百里濯缨拱了拱手,满脸歉意无比真诚。“百里公子还请见谅,我家娘子手艺虽精,雕刻时却全凭自己喜好,心情高兴时雕出来的东西就格外精致一些,而雕这琴台时……心情大约不怎么样。不过百里公子无需介怀,像这样的琴台,我家娘子已雕了七、八台,有些瑕疵了,有些却是极品……改日我定让人给百里公子送来。”
以百里濯缨的精明又怎会听不出他夸大其词,却也不好揭穿,只略微笑了笑,继续转身领路。凰千寻诧异地望向楚三,却见他也正回望过来。二人目光在空中接触,爆了个小小的火花。
楚三心里暗自一哼,贴着凰千寻的耳朵,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回家再收拾你。”
重音毫不意外地落在“家”上,凰千寻挑眉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嘴角翩然一扬,也不管另有外人在场,只探身过去在他唇边落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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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女子无不怯弱娇羞,因而凰千寻这一吻落下去着实惊世骇俗,只是她自己素来不理会旁人眼光而不觉异样,楚三又惊喜得几乎要飞上了天去。楚府随从都是楚三心腹,两位主子间的这种戏码司空见惯,自然也不往心里去。
如此一来,坐立难安的只有百里濯缨与百里府的侍从。百里濯缨匆匆转开视线,艰难地扬一扬嘴角,道:“素听闻洛阳王殿下棋艺颇精,不知可否不吝赐教,与濯缨对上一局?”
楚三心里正快活得紧,哪里还管百里濯缨说了什么,全都一口应承下来。
百里府后花园遍植兰草,花瓣或珍珠粉或浅鹅黄或丁香白,其上镶嵌着缕缕朱丝,可谓是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飞檐斗角的别致凉亭远远掩映在假山上,亭身漆得朱红,上覆碧透琉璃瓦。
三人走至亭下,却见亭中已有一人,个子不高,穿着紫绡缎面绣金龙长袍,头上没有戴冠,只梳了个简单的抓髻,显然是未及弱冠的少年。
那少年并未看见百里濯缨一行,正拖着腮帮子对着一局珍珑想得出神。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目光专注而认真,牙齿咬着下唇,俊秀的小脸上带着不甘与倔强,又透出浓浓的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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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千寻心中一动,下意识看向百里濯缨。那少年……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见过,久到连她自己都已经模糊了印象。
“亦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
百里濯缨招招手,见那少年鸟儿般扑到他怀里,扬起红扑扑的小脸,喜道:“堂兄,那局珍珑我已想出破解之法了!”
“亦楠于棋之一道确有慧根。”百里濯缨赞许地点了点头,略略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的楚三与凰千寻二人。“这二位是洛阳郡王夫妇,前来做客的。”
楚三不等他继续介绍,已拉着凰千寻行了礼,恭敬道:“见过七皇子殿下。”
凰千寻猛然想到这就是楚三曾跟她提过的七皇子,其母是百里氏的本家,难怪与百里濯缨有几分想象。楚三察觉出她的走神,不满意地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围凉亭正中的青石台落座。
水晶棋盘铺展开来,左右各一雕龙陶罐,内有黑白玛瑙制成的棋子,楚三与百里濯缨各执一色,在方寸纹枰间运筹博弈。
凰千寻不太懂得下棋,但自小看聂庭与百里濯缨对垒,倒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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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濯缨的棋路是她见惯了的丰神温雅,时而如高山流水、闲庭信步,时而如神龙变化、首尾莫测。反观楚三棋风则诡谲灵动,进攻时狠厉绝辣,退守时如狡兔三窟,令人颇有些摸不到头绪。
二人守着小小一方棋盘,你来我往间竟似有千军万马决战沙场,不多时,脸颊上都已见了一层薄汗……
柔软的手,带着女子特有的清香,轻轻拂去了楚三额间的汗珠。他眉心一动,与身边的女子相视而笑。前一刻,他是点兵台上意气风发的将军,这一刻,却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楚三紧紧握住凰千寻为他拭汗的手,又举起自己用过的茶杯递到她唇边,柔声道:“春天气燥,娘子要多喝水才好。”
凰千寻莞尔一笑,就着他的杯子抿了口茶。
“娘子莫不是无聊了?”楚三理了理她耳侧的青丝,眼角余光扫过百里濯缨眸中快速闪过的深不见底的幽暗阴寒,复又笑道:“不如我向百里公子认输,然后带你去城西鸿宾楼吃松鼠桂鱼可好?”
“二位既然在百里府做客,自然是由在下招待的。”百里濯缨笑得有些黯然,“唰”一声张开纸扇。“再者,城西鸿宾楼也是百里府的产业,姑娘倘若喜欢吃那里的松鼠桂鱼却是再方便不过的。”
凰千寻久久没有应答,只看着他扇面上提着的几句词,却是他在西域时常挂在嘴边的——“若得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把从前、离恨总成欢,归时说。”
第55章 人情未必看承别2
天色已近正午,百里濯缨棋风一转,出手决断很辣,竟接连提了楚三数子。楚三却浑然不觉,不时笑吟吟与凰千寻眉目传情,暗道此番百里府确实没有白来。
百里濯缨扇了几下纸扇,微风徐徐,不经意拂起凰千寻额前碎发,露出黑琉璃一般的眼眸,顿时觉得清爽许多,意兴盎然道:“姑娘以为,在下与郡王殿下的棋力,孰高?”
话脱口而出,随后心襟一荡,抬眼见楚三似笑非笑的眼神,竟是与他不约而同想起几年前在西域时,楚三也曾玩笑般问过凰千寻,他与百里濯缨二人孰美。
那时楚三刚刚沐浴完,一袭白衣胜雪,衬得整个人钟灵毓秀如天上腾云驾雾的神明。而他正旧毒复发,不用照镜子都能想象到自己当时是何等的面容憔悴。
他仍清楚得记着,那日凰千寻明明白白说是楚三略胜一筹,但随即便埋下头去,一心一意地掰碎了几块点心拌在粥里推到他面前……他那些看来有些任性的小习惯,这些年来,只有她始终记在心里且处处为他安排妥当,从未说过他不合规矩、不成体统、不符世家风范。
这一份纵容,即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难能做到,而一贯坚持的信念大约也是从那一刹那开始动摇。不是一直坚信她只是肤浅地以貌取人,沉迷于色相的么?那又为何会置天下第一美人于不顾,而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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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濯缨心神一时恍惚,忽然飞身而起,如一束清光射入兰花丛中,紧接着又是纵身一跃,稳稳坐回到原先的位置,细白的指尖夹着一支小小的兰花,花开并蒂。
“兰草一箭两花者,是为双飞燕。”百里濯缨手腕一挥,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兰花斜插进凰千寻云鬓间。“愿姑娘与有情人双宿双栖。”
凰千寻愣了愣,听他将“有情人”三字咬得又准又狠,内心深处忍不住小小纠结了一番,方不紧不慢道:“我不懂棋艺,原本不该妄自评论,不过若百里公子执意要分个高下,我以为,单以棋力来说,大约是百里公子更高明一些。”
百里濯缨眸光一亮,还未来得及欢喜,却听她话锋一转,又道:“但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三爷略逊您一筹,他在我眼中却是天下间最好的。所以若要我评判,自然是三爷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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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且不论百里濯缨容色刹那一变,竟是连一旁观棋的莫亦楠也气得跳起脚来,呵斥道:“你这人也太不讲道理,明明都说是我堂兄棋力更胜一筹,为何又说是洛阳王胜了?”
凰千寻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紧紧扣住楚三的手,反问道:“请问小殿下,百里府的花园与皇宫内的御花园相比如何?”
莫亦楠看看四周,又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御花园的景致更加繁盛,花草品种也更为稀有。”
“那么小殿下是更喜欢御花园一些,还是更喜欢百里府的后花园?”
凰千寻言罢不再吭声,看莫亦楠低着头沉思,过了半响眼睛一亮,叫道:“本殿明白了!这便是书上说的爱屋及乌!”
喜欢一个人,所以连带着喜欢他的一切,优点也好,缺点也罢,在你看来都是极好极好的。因为你的心上,五彩斑斓,已经都是他……再画不下旁的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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