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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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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朱砂从里面走出来道:“禀容华,适才温良人来找。”
“可有说是什么事?”
朱砂摇摇头:“只说明日会再来。”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再去一趟温良人那里恐怕会有些吃不消,于是朝朱砂道:“明日温良人再来时记得提醒本宫。”
说罢,由着流霜搀扶进了屋里。
果不其然,姜蝉刚起,朱砂便来报说温良人已在外等候多时。
也不知是什么事让她这样着急,大清早便巴巴地来候着。只简单地梳洗一番便急急走到大厅。温良人正正襟危坐着,眉头锁得紧紧。手中的绢丝手帕在手指中绕了好几个圈竟皱得不成样子。更令姜蝉惊讶的是温良人脸上的疲态似乎使得她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鬓角隐约能看到几缕白发!
温良人的容姿虽不是最上乘的,但她总是善于打理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也好戴的发饰也好皆是精心挑选过的,怎么会露出这样多的白发?更何况她才十八岁!
方见着姜蝉她便扑到身边跪在地上哭着道:“求容华救我父亲。”
姜蝉连忙扶起她,又示意流霜将殿上的宫人们都遣走,道:“你先坐下好好说。”
任是姜蝉和流霜怎生搀扶她也不肯起来,只是跪着道:“求容华救我父亲。”
姜蝉无奈,只好道:“你不说清楚叫我怎么救?”
她猛地抬起头问道:“容华答应了?”
姜蝉叹口气再又将她扶起:“你总要说清楚我才知道能不能救。”
一番解说之下温良人才终于将事情说清楚:她的父亲是一名太史令,向来不问杂事,洁身自好,却不知为何惹怒了一帮朝中要员,居然陷害他贪污受贿!段慕华一向厌恶贪污受贿者,但凡牵扯到的皆严办。何况此次牵扯到的款项之大,恐怕被判死罪。
姜蝉思来想去只道:“这是朝堂之事要我如何插手?”
温良人道:“但凡容华向皇上请求一番,凭皇上对容华的宠爱必能重审此案!”
“皇上不喜后宫干政。”
“并非颠倒黑白,只要有一个重审的机会便好,父亲是清白的!”温良人哀求道。
姜蝉不忍看着温良人憔悴苍白的面容,只好偏过头。
温良人复又跪下,爬到姜蝉脚下磕头:“求求容华救救我父亲。”
磕得那样用力,似乎是拼了命一般。姜蝉急忙拦住她,额头却已隐隐有血迹。
姜蝉道:“皇上再宠爱我又怎么肯为我颠覆朝纲?我也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不过是觉有愧于我罢了。
“事不关己,你自然那样说!”温良人忽然朝姜蝉大吼,马上又反应过来,急急地又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连连抱歉。
姜蝉同样蹲□捧住她的头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心里的难过,国破家亡的滋味不亚于此,我懂,我都懂。”
温良人定定地看着她,泪水忽然一发不可收拾。她扑进姜蝉的怀里,恸哭不已。
“母亲很早便去了,早得几乎叫我没有任何印象。是父亲一人将我抚养长大。从走路到学会吃饭,从说话到琴棋书画,从来没有假手他人。他从来严厉,连微笑也吝啬。我曾以为他从没在意我。可是得知我被选入宫的时候,他哭了。我无意中看见的。他的肩膀在抖,好像停不下来。我没有听见他哭的声音,但我知道他哭得很伤心很伤心。我从没见过他哭,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只剩下尾音的颤抖和抽泣声反复绵延纠缠在姜蝉耳畔,像一个回音敲击着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姜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轻轻在她耳边说着:“你知道四哥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没等到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对我说要我好好活下去,然后,我答应了。就算后路再艰难我也没有食言。淳希,我挺过来了,你也可以的。”
温良人低低地哽咽。
扶住她的头对着自己,姜蝉道:“你父亲很爱你,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
姜蝉继续:“他要你好好的,你知道吗?”
她愣住了,很久没有说话,久到姜蝉以为她不会说话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天意。”
窗外冉冉,又是一抹浓烈的太阳,刺得观者睁不开眼。
一日清晨,流霜端着水盆进屋给姜蝉梳洗,姜蝉仍是懒懒地躺在床上不肯起来。
流霜走到床边,好容易劝起了她。将她拉到梳洗台前道:“夏日都快走尽了,容华也该出门走走。”
姜蝉瞥一眼窗外:“不觉竟到八月了。”
流霜责怪道:“容华久不出门,连几月都不记得了。”
看着流霜一脸受欺负的模样,姜蝉觉得好笑,正想说点什么,朱砂急急地推开门进来。
“怎生这样着急?看你满头大汗。”流霜捡起一根簪子往姜蝉头上戴去。
朱砂喘着气道:“温良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点意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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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淳希之死 。。。
流霜的手一抖,簇金的凤羽桃枝簪落到地上,玉勾的桃花枝裂开数条细缝延展向四周。
“你说什么?”姜蝉仍面对着铜镜,连表情也来不及变稍许便问道。
透过镜子朱砂的脸微微低下,一会儿,她缓缓道:“说是落了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清晨,姜蝉却觉得天快要黑了。
扶着额头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流霜听着响动马上冲进屋里来,心疼道:“容华怎么起来了?”
正说着,屋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淡淡地说着:“你未免太不爱惜自己。”
流霜解释道:“容华忽然晕过去可叫我们担心,皇上听说了马上将弈大人召进宫中诊治。”
“你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切忌大喜大悲,我不是对你嘱咐过?”弈离将药碗递给流霜吩咐她给姜蝉喂下。
姜蝉却丝毫没有理他们的话语,只问了一句:“淳希现在哪里?”
淳希是温良人的闺名。
流霜与朱砂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温良人那样好的人又与姜蝉交好是大家都知道,如今叫姜蝉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弈离道:“喝完药我便让你去。”
流霜急急道:“容华现在的身体怎么能下地?”叫弈离阻了去,接口道:“我晓得分寸。”
姜蝉夺过流霜手里的药一口气吞了下去,“现在可以了吧?”
朱砂拿来外衣给姜蝉披上,一众人皆跟着往外走。
走到长安宫,皇后那里正好开始审问有关温良人溺水一事,段慕华也在,看见姜蝉一脸病态风尘仆仆而来,发怒责问道:“你们这些奴才怎么照顾容华的?竟让她拖着病体到处走?”说罢,急急走过去将姜蝉抱在怀里,轻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姜蝉呆呆地看着段慕华的脸,道:“淳希那样好的人……”话说到一半竟有些哭腔。段慕华急忙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径直抱着她便走上高位。
见到这样逾矩的行为,皇帝喜欢,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仍是装着笑脸对姜蝉嘘寒问暖。
一番寒暄后,仲甘珂走进大殿。
一进大殿,眼前便被那番刺目的场景占据全部视线,目光里几乎喷出火来。收到旁边沉鱼夫人的提醒才慢慢恢复一点,跪在地上道:“嫔妾见过皇上娘娘。”
皇后做事一向不喜拖泥带水,开口便问:“你今早看见了些什么?”
仲甘珂不再看向段慕华那边,而是转向皇后缓缓答道:“嫔妾今早路过太液池,却听到隐约听到一点声音,于是便走近去看,没想到竟看见温良人掉在水里……嫔妾吓得急忙大叫。正好旁边有打扫的宫人下去将温良人救上来,却没想到……请皇上娘娘恕罪。”
皇后安抚道:“你也尽了力,却不是你的错。想来受惊不少,赶快去叫太医开些药罢。”
仲甘珂正要谢恩,姜蝉突然问道:“美人说当时太液池旁有人,淳希落水那样大的动静,为何无人发现?”
说得好是激动,连连咳了四五声。段慕华温柔地抚着她的胸口,眼里满是担心。
仲甘珂一时愣住,藏在衣袖下面的手微微战抖,连带着嘴角也抽动不已。
“美人为何不说话?”姜蝉见她许久不言语,不禁问道。
仲甘珂抬头看了她一眼,正撞上她的眼睛直直看着她,于是马上侧开视线往别处看去。
这时,沉鱼夫人细声道:“容华不是与美人一向交好?为何这样质问的语气?”
姜蝉也有些心慌,的确自己的反应是太过激动了,甚至于忽略了甘珂的感受。于是带着歉意地说道:“我也是一时情急,往美人谅解。”
仲甘珂仍是垂着头,不言不语。
沉鱼夫人再说道:“美人一大早经历了这样的大事,想来如皇后娘娘所说受惊不已,该是好好回去休息才是。”复而望向姜蝉,道:“本宫以为温良人大抵是因为她父亲的事心有郁结,一时想不开了。说起来,前些日子温良人还去找过容华吧?容华该是最清楚了。”
听沉鱼夫人这样一说,在座的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也许,淳希已觉生无可恋吧,所以才用了这样极端的方式报复这个世界,可怜她才十八岁。
“几日前她与我说过,说得很伤心,可惜我没能劝得了她。”声音越来越低,忽然转向段慕华,挣开他的拥抱跪在地上,大声道:“温良人说她的父亲是被陷害的,可惜我当时没能帮得了她,现在她去了,我想求皇上给她父亲一个机会重新审理此案。”
说实话,段慕华对那个叫淳希的女子的印象实在少得可怜,唯一记得便是她的温婉端庄。但她却用了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父亲的清白,不可谓不忠贞刚烈,不可谓不是女中豪杰。
他轻轻地将姜蝉扶起,重新又抱回怀里。只有将她抱在怀里,那种存在感才会比较强烈。一想到那天看见她浑身是血地躺在冰冷地上,不出声音却几乎敲碎他耳膜的那一个“疼”字,让他时至今日也不能释怀。他向她做了保证:“朕答应你。”眼前的女子露出感激的笑容,但笑容里的心酸与后悔却更甚于一切。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不出意料看见她惊慌的模样。无赖似的还往她额头蹭了好几下,方才满意地笑开,向众人说道:“既然如此便散了罢。”说着将右手穿过姜蝉柔韧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长安宫。
隔天,姜蝉正在喝药,听闻门外朱砂的声音传来:“仲美人求见。”
想到昨天对她语气不善的质问,姜蝉脱口便道:“让她进来。”
门一开,仲甘珂已经在外面了。她走进屋里,面色有些青白,身子虚弱得厉害。
“你怎么了?”姜蝉问道,连忙叫流霜把甘珂扶到床边坐下。
甘珂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倒是你身子还没好全吧?要多多照顾自己。”
姜蝉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昨日是我太激动,你千万别怪我。你今日来必是有事的,若因为昨日的隔阂不肯说,我便要难过死了。”
甘珂注视着她,还就才说:“母后病了。”
姜蝉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没事的额,楚国有那么多的大夫,一定不会有事。”
甘珂哭着道:“我来的时候她便病着,仍舍不得我。她就是因为我才生的病,可我却不能照顾她……甚至连她的信也收不到。”
姜蝉似乎从她的话里听懂了什么,问道:“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甘珂咬咬牙忍住泪水道跪倒地上推开流霜的阻拦向姜蝉磕了一个头道:“我自进宫多是你照顾我,帮助我,我真是很没有用。但是今次我实在不得已……”
姜蝉从床上下来拉住她的手:“我说过的,但凡你开口,我必竭力。你只需要说便好。”
“母后派人送来的信函已在燕都却送不进来,我想求你帮我把它带进来。”
“为何送不进来?”
“大抵皇上还是不信楚国,否则也不会一直在瓦解朝堂权力。”
国政之事,的确难说。
“我该怎么做?”姜蝉问。
“弈大夫时不时便会进宫给你诊治,你便让他将信函带进来便可。”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碧玉的佩环交到她手上,“这是信物,只要弈大夫将这个给使者看,他们便会把东西交给他。”
姜蝉接过佩环问道:“如何找到使者?”
仲甘珂伏到姜蝉耳边说了一个地名,然后道:“这样便可以了。”
姜蝉点点头,应下了。
仲甘珂再三叮嘱不要让别人知道,而后便回去了。临行前深深看她一眼,似有悲伤似有无奈,更多的是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论求收藏~~~~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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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震惊发现 。。。
饭后,流霜搀着姜蝉走去太液池,一面注意着脚下的路,一面要嘱咐姜蝉慢慢来,确实手忙脚乱得可以。姜蝉推拒开她的手,道:“我没有那么脆弱。”
流霜却不肯放手,死缠着道:“不行不行,容华昨日才晕倒过,再不可以伤到自己。”
姜蝉只好作罢。沿路缓缓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走到。
七八月份的时候,走在太液池边上却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流霜连忙把带来的衣服披到姜蝉身上,再好好给她裹了一层。
“就是这里?”
流霜自然知道姜蝉的“这里”指的是什么,轻轻点点头,放缓了说话的语调:“容华小心着点,滑。”
“我真后悔没有再与她多说点什么,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您说得还不够吗?连自己的伤疤都挖出来了。再者,温良人若下了决心,怎么也是拦不住。”流霜安慰道。
“她来求我,我却不肯帮她。”
“怎么是不肯,若可以帮,容华恨不得舍了性命去做,可是容华自己也知道这种朝堂上的事说不得,反倒害了别人。”
“可她为什么还要往下跳呢?”说到这一句已经满是哭腔。
流霜搂住她微微耸动的肩膀,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道:“只能说是天意,强不得。”
抽泣了好久才渐渐止住,那种痛苦的喑哑的呐喊听得人心口紧得厉害,似乎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扶着姜蝉缓缓转身往回走,直到走到里太液池有一些距离流霜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姜蝉那么悲伤的样子,她真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姜蝉身上。
退回花园里,夏日的芬芳正在浓郁,惹人心情舒畅愉悦。
去年的这个时候,淳希还拉着自己说着玉簪花的故事。那个时候的她美丽得无与伦比,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不惹尘埃不沾花叶。
往印象中的地方走去,却意外发现那片玉簪花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洁白的花瓣上满是泥土。
“这些花怎么会这个模样?”姜蝉问道。
流霜往前走了走,道:“自昨日后没有旁人来过这里,花匠也不至于粗心至此,想来大概是昨日弄的吧?”
言下之意,昨日在这里的人只有温良人,除了她也不会是其他人。
可是淳希这样喜欢玉簪,怎么舍得将它们践踏成这个样子?
她犹记得当日提起这花时淳希的神情,满是向往与崇拜,干净得炫目。所以她是决计不会毁掉它们,遑论在自己临死前?
可是既然没有人来过,那么会是谁呢?
对了,还有甘珂!她亲眼目睹了淳希落水,那么她当时也在场!可是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捣烂这些花?
走进花丛里,歪七扭八的花茎深深陷入泥土里,连带着花和叶也粘到了一起。姜蝉蹲□,细细地环视了一番,花叶上面恍惚有几个脚印交错,似是有人踏上去过。再仔细拨开花叶,果不其然,这些脚印有几分力度,泥土陷下得很深。从脚印上看,似乎不止一个人的脚印。那就说明踏上这些花的人绝不止一个。可是从昨天到今天来过这里的只有甘珂和淳希……
一个危险的念头闯入姜蝉脑海中。
但她马上摇摇头,试图将这个念头从脑中挥出去,接过却发现在所有证据的指正下,这个念头愈发地根深蒂固,不可拔除。
流霜连忙走上前扶住姜蝉,着急地问道:“容华,您怎么了?”
姜蝉这才将神智拉扯回来,对流霜道:“淳希是被人推下水的。”
流霜愣住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您怎么知道?”
姜蝉指指地上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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