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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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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蝉,你才该死!”
硬生生扯住姜蝉迈动的步伐。
迟疑地转过头,却见仲甘珂不知何时已从地上起来,咬着牙一声一句道:“你知道我为何来燕国?因为你!原本父皇与燕国达成合盟要将你与你姜容生擒给皇上。但看了你一眼,父皇便无法自拔,居然动用兵力企图将你偷偷带走!这件事被戳穿之后触怒皇上,由此才引发楚国战败,我被送来和亲。”
思绪犹被仲甘珂这一番话说得转不过来,她又扔下一波惊涛骇浪。
“你说我泯灭良知杀了温良人,那么你呢?你杀死我的孩儿这笔账又该怎么清算?!”
“我杀了你的孩子?”姜蝉问。
说到孩子,仲甘珂几乎要发狂,眼里脸上写满悲痛之神色,似是不论如何都无法消去分毫。泪水滴落在嘴边,是甜是咸已然无从分辨,只觉得似乎停不下来,那几个月的难熬时光仿佛再一次浮现眼前。
她曾几千几万次在梦里梦见她未出生的孩子,前一刻犹笑靥如花,后一刻便是满身鲜血,胸口空空荡荡的,眼里流出尽是血水,他在哭,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连话都不会说。
“弈离说要救你需要一颗腹中龙子的心,皇上便要走我孩儿的命……”
不知道是如何消化掉仲甘珂颤抖的语句,笔直的背脊忽然觉得好辛苦,忍不住想要弯下腰狠狠拥抱住自己。
“姜蝉,我到底欠你些什么?要你这样不择手段地要回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因为你不要我,为什么?为什么?!”仲甘珂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抓住姜蝉的肩膀狠狠摇晃,眼里几乎喷出火焰。
流霜以为她要伤害姜蝉,二话不说便上前使劲推开,将她推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体撞上僵硬的地板有股浑身跌碎的疼痛感,这种疼痛比之额头因撞上梁柱淅淅留下的鲜血要严重得多。流霜上上下下检查着姜蝉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了伤。看见姜蝉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怨恨地走到仲甘珂身边狠狠踹了她一脚道:“这些理由好是牵强,难不成你忘了你生命垂危的时候是谁舍了性命帮你?怪只能怪你命途多舛,怨不得人家!你不愿恨自己便将一切推到别人身上,不觉羞耻?”
回应她的唯有低低的抽泣,在空旷冰凉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告诉我这些难不成为了让我内疚?”姜蝉问。
在这种时候告诉她这些恐怕不会是单纯为了让她内疚,如果,她还会内疚的话。
仲甘珂颤颤地用衣袖擦去额头上掉落到眼睛的血液,道:“我不想死。”
果然如此。
也是,谁想死呢?尤其是在宫里。若是这样死去连一座坟墓也不见得有人为你立,更不用说拜祭这种事。或许只需要几个月或者更短,谁也不会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很久以后可能偶然提起,只觉可怜,害人误己而已。
“现在却由不得我不让你死。你难不成以为沉鱼夫人会一个人背下全部罪名?”姜蝉冷静地提醒。
仲甘珂轻声道:“死人是不会诬陷的。”
姜蝉再没有看她一眼,转身走出大殿。临走前,她回过头也不知是朝着那个方向开口说道:“如果你的孩子还活着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筹码?”
如意殿外凉风席卷而来直扑脸面,刻骨的纠缠叫肌肤上每一寸纹理颤抖不已。
抬头看看被阴云笼罩的太阳,流霜在耳边说:“快下雨了呢。”
十月底,沉鱼夫人自缢身亡,此后,段慕华禁止宫中在谈论有关戚虞的任何事宜。从前朝露殿里的一干人众与此事有关的或灭口或遣入冷宫伺候,其余一干人等则分别被分配往其他殿里去。
十一月,傅清芝受封瑾容夫人,姜蝉则晋位婕妤,与紫寰宫里那位并位同立。为此,宫中又热闹了好一阵子。一转眼,新年接踵而来。
大清早,流霜便忙上忙下整个浮香殿几乎叫她走遍,吩咐贴好红纸挂好吉祥物,不论大厅小房,甚至连溷藩也不肯放过,定要整理干净了才算。
姜蝉见她跑动跑西,虽是腊月里却忙得满头大汗不禁好笑问道:“何必如此认真,往年也不见你这样。”
流霜回答道:“今年也是不一样呢!婕妤这一年里受的委屈可不够多,自然要彻彻底底清扫一番,将霉运统统扫走,更何况您已贵为婕妤,身份地位与往常哪能相比?不清扫干净会叫人笑话!”说罢,又急匆匆地跑到门前对着挂灯笼的小奴婢指手画脚上了。
姜蝉正觉无奈又好笑,门外迎来了段慕华,一身龙袍,仪姿非凡人所能比拟半分,连眉头皱着的弧度都显得格外英挺迷人却又不乏威严大气。一帮人浩浩荡荡的,似是刚下了朝便往浮香殿里面来了。本来守着门口的人统统叫流霜叫来清扫大殿,连一声通报都没有,段慕华左脚已经踏进殿中。
姜蝉急急下拜问安:“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段慕华扶起她,摸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于是放进自己宽大的手心里头,责怪地问道:“这般体寒怎么不乖乖去里面躺着?”
姜蝉忍不住掩嘴笑了,道:“皇上可是与流霜愈发相像,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美人笑开的模样好不动人,挠得他心头痒痒,忍不住拥她入怀,宠溺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姜蝉余光瞅见周围的下人还跪了一地,一个个低着头,没有得到段慕华的命令不敢起来,于是道:“皇上,底下的宫人们都跪了好一会了。”
段慕华便摆摆手示意了一下,拥着姜蝉进去里屋。
姜蝉吩咐好炭火便乖乖躲到段慕华怀里面去了。段慕华抚摸着她肩上的长发温柔道:“最近身子怎么样?”
炭火还没暖好,犹是有些寒冷,姜蝉往他怀里缩一缩,嚅嗫道:“除了有些畏寒,其余皆好。太医们开了好多药方,流霜非得要我每样都试一遍。天天下来几乎药都喝饱。”
段慕华“呵呵”笑开道:“流霜做得对,要非如此你连一剂也不肯喝的。”
说着,接过宫人手里的药碗递到姜蝉嘴边,微笑着看着她。
自从慎刑司以后,段慕华时不时便叮嘱姜蝉要好好养着身子,问这些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姜蝉忍着苦快速地和下,轻轻捶打他的胸脯道:“皇上都不知那药有多苦。”
段慕华包容地将姜蝉抱得更贴近一点,下巴轻轻摩昵着她的发顶道:“蝉儿要听话。”
姜蝉好笑地看着段慕华说话的语气与姿态,好像将她当做小孩一般,不禁问道:“皇上是专程来督促我喝药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好吧,如果明天黑了,那我就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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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军营之旅(一) 。。。
听着像玩笑,不过说起来这样的事还真的发生过。
有一回段慕华来看她,流霜忍不住向段慕华抱怨她不肯按时吃药,于是第二天,他居然专门按点来浮香殿亲自喂药给她喝。
段慕华道:“监督你喝药也是其中之一。”
“那么其二呢?”姜蝉问道。
段慕华沉吟了一阵,道:“过了年郁锦便十四了。”
此时说到段郁锦的年岁必然不是随口提提,二七之年算不得年幼了,再过一年便是及笄,表示小女儿可以出嫁了。至于段慕华的其他意思,姜蝉尚未弄清楚,于是便附和道:“公主确是长大了。”
“十四岁虽还不至于成婚,但照我燕国习俗也需得定下了。”
段慕华这一句话意思仍是模糊不清,何谓“需得定下了”?
姜蝉打探道:“那么皇上可有中意人选?”
段慕华笑道:“这件事可不是朕能定下,郁锦的脾气可大得很。”
在宫里,他对段郁锦的宠爱是众人皆知的,民间也大有说法。看来是段郁锦已有了意中人。
“那么公主的意思?”问到这里姜蝉心里已经有数。若说单凭段郁锦平时对她与玉儿的态度还说明不了什么,那么今日段慕华的亲自到来便足以说明一切。
“蝉儿可是在与朕打哑谜?郁锦心性一向直爽,连些许掩藏也是不懂,想来必定瞒不过蝉儿的眼。”段慕华轻松道。
姜蝉心中一惊,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或者两者都有。
见姜蝉不做声,段慕华道:“朕想将郁锦许配给薛玉,也总算门当户对两小无猜。”
心中已咬定这个想法,但真正听段慕华说出来还是万分震惊。虽说薛玉现在是薛相的次子,但满朝文武都知道,追根究底他不过是姜国贱俘,身份与段郁锦相比实在相差悬殊。如若薛玉娶了段郁锦那么身份便是大大的不同了,不仅是丞相的二子,更是皇家的一份子!段慕华这么做是想亲上加亲讨好自己?
“段郁锦向来直爽,半分不会隐藏,却不敢当面与薛玉说出口,央朕来说,小女儿心思可见一斑。”段慕华接着道。
姜蝉脱离他的怀抱跪在地上道:“臣妾惶恐。玉儿的身份实在配不上公主。”
段慕华急忙扶起姜蝉拥在怀里道:“地上那样冷,你受不得寒的!”语气里不乏怒气,手下却是温柔至极地揉捏着她的膝盖。
“臣妾,臣妾只是怕……”
他当然知道姜蝉的顾虑。
段郁锦是燕国身份最尊贵的公主,将她嫁给丞相的长子也就算了,薛玉顶多能算上次子,嫡庶上的分别不言而喻,况且薛玉身上流的还是姜国皇室的血,若姜国没亡也罢,姜国已灭,他的身份便尴尬得很!种种原因加起来,他是万分的不够格当作桃夭公主的驸马。先不说皇族的王爷们,就是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
“不必怕。有朕在,绝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心疼地搂着她,实在不愿意看见那张美丽脸孔上露出半分哀伤。
躺在段慕华的怀里,姜蝉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隔日里,薛玉按例来浮香殿中拜年。
仅是一年没见,小小男孩已长成轮廓清晰的少年模样,不论是仪姿风度容貌或者学识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姜蝉抚摸着薛玉的脸,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的玉儿长大了。”
薛玉温和地弯着眉眼,脱去青涩的英俊脸孔上露出与当年惊才绝艳的平胥王姜容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谦恭有礼又炫目非常,实在让人舍不得移开一眼。
看见姜蝉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痴迷,他感到一阵的心痛。渐渐地,隐去脸上的笑。他知道的,他笑起来的模样几乎与那位惊为天人的四哥一模一样。好多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只有他不笑的时候,姜蝉眼里看到的才会是薛玉?
流霜侍奉着茶水也一面打量眼前这个身量已经明显高出姜蝉的少年,忍不住也是眉眼里盛满笑意:“玉公子真真一尊白玉般的雕像。”
偏过头,正好看见门口挤着一大堆宫女透过窗子看着里面的薛玉,明知道他的笑容不是为自己,犹是满脸通红,羞怯不已。
若论俊美段慕华与段慕闻也是个中翘楚,但段慕华的帝皇之位显得他气度非常,常人连看他一眼也不敢;而段慕闻则总是一副风流走天下的模样,美则美矣,却实在叫人觉得不靠谱。然而薛玉不同,他不仅进退有度,行止优雅,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温润的气质,低调,但着实吸引人眼球。
这样完美的男子,哪个女子会不动心?也难怪宫里这些小姑娘一个个光是观赏已觉心花怒放。
姜蝉牵过薛玉的手坐下,道:“转眼玉儿都十五了。”
薛玉道:“玉儿在宫外犹是挂心姐姐,今日见姐姐气色红润便觉欣慰。”
“我在宫中很好,倒是玉儿,已经是半个小大人,心里头可有意中人?”
薛玉没料到姜蝉会问这个,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见薛玉微微发红的脸,姜蝉柔声道:“可是心里有人了?不妨与姐姐说一说。”
薛玉摇摇头:“玉儿还没想过这些。”
听他这样一说,姜蝉心中已有几分想法,于是道:“郁锦近来可有找你?”
薛玉心口一沉,面上仍是平静的模样道:“郁锦常来的,我们一起学琴。”
姜蝉点点头,这便好。于是说道:“那么玉儿觉得郁锦怎么样?”
“郁锦善良聪慧。”薛玉道。
“若要将郁锦许配与你你可愿意?”
薛玉低下头,藏在袖中的手握成紧紧的拳头,指甲刻进肉里,陷出深深的痕迹与斑驳。
“但凭姐姐做主。”
姜蝉微微笑开,连连说着“好好好”。
薛玉自然知道姜蝉的意思。若能娶了段郁锦,不仅能成为皇亲国戚,还能一举摆脱姜国贱俘这个尴尬的身份,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即便如此,心口逐渐涌出的疼痛感觉叫他连抬起头来面对她的勇气也没有。
“不过,郁锦身份尊贵,身为嫡女,朝中大臣恐怕会有议论。”姜蝉道,“所以,皇上与我想将你安排到军营中去。边界战争未停,一些小国的侵扰不足为患,想立战功再容易不过。有薛相次子与军衔军功在手,想来那帮老顽固也想不出反对的手段。只是边关清苦,不知你受不受得?”
薛玉勉力打出微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前些日子孟浩还与我炫耀要跟着叔父上军营里头,如今有这样的机会,我开心还来不及。”
姜蝉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随意道:“皇上已为你安排妥当,年事一过便可去营中报道。”说罢,吩咐流霜准备饭菜去了,留下薛玉坐在原位,嘴角仍旧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姿势,只是不觉有些疲惫与辛酸。
吃了饭稍作歇息便有丞相府里的轿子来接。薛言泽还与往常一样亲自前来,一方面拜访一下新晋的婕妤,另一方面要亲自来接薛玉才觉安心。然而这一路上薛玉给他的感觉却与往常不同。虽然仍会与他交谈,笑意也仍是淡淡的铺洒在脸上,但是就是有一种压抑的情绪充斥其中,如何也挥散不去。
但是他并没有问,他了解薛玉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不论旁人如何也是不肯透露半句。只是这样深沉的情绪叫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背负着,只是看着便觉得心酸。忍不住拍拍他的肩,似作无意道:“玉儿又长大一岁,可想要什么礼物?”
薛玉冥思半晌:“不如便送我一套兵书吧。皇上与婕妤已恩准我年后去军营里历练一番。”
薛言泽愣住好久,才问道:“皇上为何忽有此意?”
“若能上得战场立下军功,我与郁锦的婚事便有着落了。”薛玉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欣喜与激动,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平板而无味。
呆呆的一声“哦”被淹没在车轮滚动的嘈杂声响里,滚入尘土,扬起一阵白烟。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没有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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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军营之旅(二) 。。。
三日后,薛玉从薛言泽手里接过一本蓝色皮面的老旧书本,然而书面上所印的字却叫薛玉欣喜若狂,几乎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洑水遗录》?!”薛玉不禁喊出声响。
传闻《洑水遗录》乃秋水居士生前所著最后也是唯一一本兵书。上面详细记载了十五年前赵国对抗卫国那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的经过,其中不乏秋水居士本人的论断与思想,更藏着他毕生的心得。
见到薛玉笑靥灿烂的脸庞,薛言泽欣慰地对他点头微笑。
捧着书,薛玉不禁问道:“可是,《洑水遗录》不是失传了吗?大哥从何处得来这样的宝贝?”
薛言泽道:“说起来还要感谢弈大人,他知道你要去军营历练,将这本书托付我交予你。”
弈离弈大哥?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绝世珍宝,且不知是从何得来,赠与我实在是一番好心意!
“我该去亲自感谢他!”薛玉笑逐颜开,忙嚷嚷着。
“今日他进宫去给婕妤就诊去了,你忘了?”薛言泽提醒道。
薛玉这才记起每月弈离都要进宫给姜蝉调养身体,思及姜蝉,心中又是一股难言的心酸。
见薛玉不知为何忽然暗沉下来的脸,薛言泽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想起今早军营里有人来报的事便对薛玉说:“今早军营中人派来说大概明后天你便可去报到了。”
“真的?!”
毕竟是十五少年,一听到可以去军营里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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