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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绿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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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砰--”沉闷的一声响起,风满楼用赤红的双眼最后瞪了一次身后手持花瓶的墨诗,终于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
墨诗无力地坐倒在地,看着怀中再次失去知觉的风满楼,慢慢闭上了眼睛,眼睛合上的一瞬,眼睫已经被晶莹的泪水打湿。
很久很久不曾经历过的无力感把墨诗击得筋疲力尽。墨诗仰起头,任凭泪水肆意打湿自己的衣襟。哭过了,有些事还是逃不掉。
40。一月——甲第四十章 崩溃拯救
很久很久不曾经历过的无力感把墨诗击得筋疲力尽。墨诗仰起头,任凭泪水肆意打湿自己的衣襟。哭过了,有些事还是逃不掉。
把风满楼拉上床,拿出先前向小二要来的麻绳,墨诗沉默地将绳子一圈圈缠上风满楼的身体,将他与床固定在一处,然后拉过被子,轻轻盖上风满楼的全身。倒了一杯茶,墨诗走回床边,自袖中取出白色丝帕,沾了杯子里的茶水,点上风满楼嘴角略微凝结的血迹。
做完了一切,墨诗点了一支安神的香,放到床尾--香里加了轻微的mi药,可以让人安睡一晚又不至于对身体造成伤害。门窗早已紧紧关上,没有更好的办法防止敌人的入侵,只能这般尽人事听天命。墨诗疲惫地坐下,拿出惯用的纸笔,看一眼床上沉睡的风满楼,凝思片刻,下笔如飞。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方弱,另一方就会被逼着强大。
这一次,换我保护你了。
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的时候,墨诗从床沿站起,熄灭了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习惯性地抬头望天,天色倒映在如水的眸子中,呈现的是波澜不惊的色彩。一夜过去,知道预料之中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墨诗松了一口气,把袖中的匕首往里送了送,收回了挂在窗棂上的小铃铛。紧张了一夜,骤然放松下来,身体更觉疲惫。
脚步沉重地走下楼,墨诗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等着小二送来早餐。其时犹早,大厅中空荡荡的,反而让人嗅到一些发霉的死气。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开怀的笑声,打破了清晨的死寂。墨诗转过头去,看着在温暖阳光下兴高采烈玩着球的孩子,心中被孩子的朝气所感染,终于露出了笑容。墨诗迈出步子,走到孩子的身边,蹲在一旁,笑容浅淡,仔细看着孩子玩球的模样--人大了,就要被逼面对那么多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这样朴素的快乐,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烦恼,看着别人的幸福,缅怀自己的过去,油然而生沧海桑田的惆怅。墨诗忽然很想像孩子一般问一个为什么,却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答案。
孩子不久便累了,放下球,低头擦着汗,正好看到一张写着字的白纸被递到自己面前。
“你认字吗?”孩子奶声奶气地念道,然后昂首挺胸一副骄傲模样回答,“当然!”
墨诗看着孩子,笑容很包容,然后递过去另外一张纸,听孩子读到:“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孩子诧异地看着墨诗无比真诚的眼,傻傻地点点头。
吱呀一声,紧闭的门打开了。
墨诗牵着孩子的手走进屋子,让孩子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给孩子,自己走进八扇屏风之后。风满楼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一派安详,似乎昨日的疯狂不过一场错觉。
安息香的味道还来不及散去,屋子里洋溢着压抑的气氛,刻意营造的安定果然无法和真正的安定相提并论,一不小心,安然表面之下的死气沉沉便占据了所有。
墨诗的手刚刚触及风满楼苍白的脸,还来不及流露出怜惜之色,猝不及防间,已经对上了一双充满恨意的眼。床在同被大力摇晃着,一时间砰砰砰砰响个不停,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禁锢,那双眼在迅速扩大,渐渐睚眦欲裂,其中包含的杀意和怒气像真刀真枪般毫不留情地射向墨诗。
“放……”一团丝帕被塞进刚刚张开的嘴中,堵住了愤怒膨胀才下文。床却被摇得愈发惨烈,咯吱咯吱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借此抒发。
墨诗爬上床,压在风满楼的身上,一双眼清明得看不到一丝怜惜。
“啪--”一声,风满楼的脸被大力的耳光带向一侧。
风满楼难以置信地看着床内,房内终于回归沉寂。墨诗坚定地爬下床,重新走出屏风。孩子已经坐不住了,满眼恐惧地看着屏风的方向,身子自发向出口靠近,生怕里面藏着不知名的野兽,活生生把自己吞下去。
墨诗带着一脸温和的笑走到孩子身边,抚了抚孩子的小脑袋,然后把一张写满字的纸交到孩子手中。
在墨诗的眼神鼓励下,孩子颤巍巍打开折成方形的纸,哆哆嗦嗦开始念起来:“雾绝对不是你一个人的牵挂,不敢说我比你难过,可是从小到大,我未曾违反过我立下的誓言。这一次,我的誓言是:杀友之仇,不死不休!”
毫无气势地读完这句杀气四溢的话,孩子怯怯地看向墨诗,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温柔的姐姐会说出这般杀伐决断的话语。墨诗赞许地点头微笑,示意孩子继续往下念。
孩子害怕地咽了口水,被逼着继续往下:“如果你的意志和我相同,千万在最短的时间内站起来,因为有些内情,你比我清楚,我需要你的帮助。可是如果你再颓废下去,依然自暴自弃,不讲求章法,被仇恨蒙蔽双眼,我会离开你,自寻报仇的方法。因为这样的你不仅不是最好的盟友,你还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事原本不用我不厌其烦地说,你心中比谁都清楚,可是现在,若是没有人讲与你听,恐怕等你死在有心人手中,都不会有所觉悟。”
读到这里,孩子依稀知道这个姐姐是想借自己的口安慰一个受到重创的人。可是孩子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姐姐说的话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在那个人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威胁他要离开。一点都不像每次自己耍赖哭泣时,娘亲柔得犹如天上白云似的温言安慰。
孩子奇怪地看一眼墨诗,继续念着纸上的字:“不论何时的雾,他都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你死在小喽啰的手中。雾那般遗世独立的人,必然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帮他身犯险境。可是我理解生者之伤,若是无所凭借,精神会濒临崩溃。更何况,我们本不是慈悲为怀的菩萨,有仇需报。我一贯坚持,任凭罪孽之人逍遥法外,才是对世人最大的不仁慈。”
孩子松一口气,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句话了。孩子清清嗓子,大着胆子把最后一句读得十分清晰响亮:“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后,若你依然这般,我便离开。”
孩子把手中读完的纸放下,不知所措地看着墨诗。墨诗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塞进孩子手中,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又像来时这般牵着他的手,送他到门口,目送孩子重新融入阳光之中。
门再次悠悠合上,把内外两个世界隔成阴阳两面。墨诗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终于迈开了步子,向着屏风走去。
41。一月——甲第四十一章 关于凶杀
门再次悠悠合上,把内外两个世界隔成阴阳两面。墨诗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终于迈开了步子,向着屏风走去。
那一记响亮的巴掌后,风满楼一直很安静,安静到有些奇怪。墨诗心中忐忑,步伐连带着有些虚浮。那些话,看起来说得很硬气,可是墨诗知道,自己的心中压根没有这份底气。若是刺激不行,那自己这贼船,可是难下了。
控制着自己的步子走到窗前,墨诗镇定了神色,淡淡地看向风满楼。然后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装出来的冷漠是给谁看的,风满楼望着床帐顶部的双眼,空洞得像一潭死水。也不知道刚刚自己叫孩子念的那堆东西他听进去没有,早就知道他现在是绝对没有心思看自己写的东西的,只能逼迫着他听,要是他连听都听不进--那么自己会觉得很挫败。
墨诗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解开风满楼身上的绳子,拿掉塞在他嘴里的帕子。整个过程中,风满楼很安静,墨诗很压抑。看着风满楼身上因为拼命挣扎而留下的红色勒痕,墨诗咬紧了牙,逼迫自己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墨诗知道,可怜这种情绪,不适合在这种场景下施舍,自己不屑,风满楼也不会在乎。只是亦不能任由他软弱,只能逼着他清醒。
绳子被丢在一旁,墨诗重新把被子盖上风满楼的身子,然后搬过凳子,把早饭放在上头,像高香般杵了会儿,对着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墨诗终于下定决心,毅然决然离开这个太过压抑的房间。
自己和他都需要静静,该说的话已经说尽,再多只是累赘,是时候给个宽松的环境思考。三天的时间,该想的事情该有的态度应该明了了。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离开他太远,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不容乐观,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要追悔莫及了。于是在春风居的对面寻了一处人家,付了银两,放低了姿态,换上破旧的衣衫,暂时住了进去。
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考虑的事,也绝对不在少数,首当其冲的问题,便是如何治好风满楼的内伤。遍访了城中的大夫,得了一些可有可无的方子,此外再无进展。再者,如何能够找出杀害叶莲雾的凶手为他报仇,用怎样的手段为他报仇,都需要细细思量。若是伤了风满楼的人和火烧兰林苑的人是一伙儿的,那么仅凭自己和风满楼的力量,那是远远不够的。
然而自己的誓言,绝对不是说来玩的,必要时刻,自己会考虑要父皇动用朝廷的力量,以国家机器解决江湖事端,如同以石击卵,雷霆手段之下,断无不能解决的可能。端坐在水晶宫中的真龙天子,向来不理会江湖中鱼虾的小打小闹,一来没那么多闲工夫,二来江湖有江湖的规则,要是冒然打破江湖和朝廷的平衡,给朝廷添一件麻烦事,看起来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要是父皇不肯答应插手江湖事宜,那么只好厚着脸皮要娘亲给落月叔叔去说说,凭借落月叔叔在江湖中的领袖地位,相信事情解决起来也不会太棘手。
只是凶手是谁,墨诗没有头绪。风满楼曾经说过,守卫林兰苑的护卫,从根上来说,其实也算是风雨阁的嫡系,战斗力之强,江湖上恐怕难有敌手。如何能够想象这些顶尖杀手竟然会在一夕之间惨遭屠杀?换句话说,能够让这样一只武力强劲的队伍一败涂地的,究竟是怎样恐怖的力量?
林兰苑作为风雨阁的暗渠,一向藏得极深。因为风满楼的关系,掌握风雨阁一半银钱流入的林兰苑更是隐藏了自己的行迹,风雨阁中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具体所在。而且它的身份,不过一个商人团体,要说会招惹上江湖势力,不免有些勉强了。
娘亲说过,任何人行事,必定有能够吸引他动手的动机。大多数时候,只要看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便能知道主导者是谁。
风满楼说过,要支持风雨阁这样一个大型杀人集团正常运行,需要的银钱数量是外人难以想象的。佣金收入虽然丰厚,可比起风雨楼平时的开销,乃是小巫见大巫。明渠暗渠各占一半的收入份额,少了任何一处的收入,风雨楼的运营都会显得捉襟见肘。
现如今,暗渠已经脱了风雨阁的控制。更何况,凭借叶莲雾和风满楼的关系,要逼着叶莲雾为名不正言不顺的风雨阁阁主尽忠,恐怕更是天方夜谭。如此一来,风雨阁的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失去了一只臂膀的风雨阁根本不可能在江湖这锅浑水中安然无恙地存在,心安理得地过下去。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凭借风雨阁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和杀伐决断的武力系统,要说在朝夕之间灭掉一个兰林苑,或者不是不可能,毕竟人家才是根正苗红的出生。
照此推论,兰林苑的那场火,最有可能是风雨阁放的。导火线很简单,现任阁主花解语,需要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重获经济大权。
到底真相如何,还需要风满楼的亲口解答。还有能够伤到风满楼的人,究竟是何身份?又是为何要对风满楼出手?联系此前各派掌门被杀又嫁祸给风满楼的事实,墨诗有两个猜测,要么这次黑手伸得远了些,招惹了一些难以对付的角色,真正给风满楼招来了麻烦;要么风满楼这次面对的,直接就是给黑手本身。对于前一种情况,墨诗依然心存侥幸,毕竟事情不是自己做的,要解释清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虽然栽赃陷害成功的案例,墨诗在皇宫中亦没有少见。要是后一种情况,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可是墨诗不明白,既然那个人有那么强的武功,又为什么要招惹那些在江湖上名气不大的门派,明明知道这些门派即使倾尽全力找风满楼麻烦也不会有多大成效,难不成只是为了试试风满楼的能力?要是对方和风雨阁有关,多此一举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些像是不要钱般的杀手接二连三的挫败,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墨诗托着自己的下巴,闷闷地看着眼前闪烁的红烛,找不到答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遭遇围攻之前的那段日子,风雨阁派出来针对自己的杀手似乎少了很多。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必须面对的麻烦似乎少了一些。
希望这几日都像昨夜那般平静吧!墨诗可怜巴巴地对着烛火祈祷。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终于开眼开耳听到了墨诗真诚的祈愿,这三日过得确实算是风平浪静,平静得让人难以置信。墨诗再没有踏进过风满楼的房间,却一直透过自己住处的窗户观察着房间的情况。然而墨诗观察到的唯一情况,便是--完全没有情况!不要说没看到风满楼大摇大摆从春风居中出来,甚至那扇紧闭的窗,从头至尾都没有被打开过。墨诗绝望地想,那家伙莫不是已经死透在房间里了吧!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墨诗试图用娘亲教给自己的句子勉力自己,可是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42。一月——甲第四十二章 三日之约
今天是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天了,若是风满楼辜负了自己的期望,根据自己当时立下的条约,自己应该离开他。离开他容易,难的是下面该怎么办啊!墨诗伤心地念道:想当时自己大笔挥得豪迈,光是在心中酝酿要说的豪壮话语就已经让自己热血澎湃,逞强之时的感觉果然很爽快,只可惜由此带来的恶果着实有些难以消化,要不然多多逞强也能有益于加强身心健康嘛!
月黑风高杀人夜。
墨诗没有杀人刀,只有一颗忐忑心。防贼般走进春风居,墨诗拉住小二,递给他一张纸:“地字号乙房的客人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吗?”
小二看着消失几天的客人,一双小眼睛被脸上的笑容挤得看不到:“呦,是小姐您哪!照您的吩咐,我们一日三餐都有准时送进那位公子的房间,可是前两日公子一口饭菜也没吃。倒是今天,公子的胃口不错,送上去的饭菜全部吃完了。”
墨诗松一口气,总算确认那人依然活着,而且似乎有像利于自己一方发展的趋势。墨诗很得意,于是没再仔细听小二的话,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的是这样一句:“公子的酒量真好啊!这三天他喝的酒竟然比我一年喝的酒还多!”
墨诗看着眼中闪烁着莫名光亮的小二,额上的青筋开始暴跳。
“砰--”墨诗颇有气势地踹开门,立马有冲天酒气熏得她一阵晕眩。
伸手扶住门框,墨诗看着满桌满地的酒坛子和趴在桌上烂醉的风满楼,贝齿碾过薄薄的唇,留下一道白白的痕。再没有勇气向前跨上一步,无法面对这样的情景。先前的自信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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