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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皇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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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晨却从那样静默的眼神中觉出了质问与失望,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半晌,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云开……”

刚才的声音,不过是自己幻听吧?景扬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即便安然无恙,又怎么可能在叶云开的地盘?

“怎么过来了?”叶云开眸色缓了缓,轻轻问,伸出了手,示意她过去。

她温顺地走过去,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想在他对面坐下,叶云开却一使劲,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

夜晨微微诧异,却已经平淡地不再说什么或多想什么。

“突然想来看看你。”她淡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想我了?”叶云开微笑,俯下脸轻吻她的侧脸。

她淡淡笑了笑,状似无意地避开了他的唇,轻轻靠近他的胸膛,抬眼去看那窗外的飞雪。

叶云开却再次执着地扳过她的脸,追*的唇,浅浅品尝,“想我了?”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答案,那边是吧,她轻轻点头,“嗯。”

叶云开愈加深切地吻了下去,夜晨不适地微微挣扎,他反而越加抱紧,吻开她的唇齿,软舌侵入,纠缠她的。

“云开,别这样……”她微微喘气,用力避开他,为他今日的反常诧异。

“陪我去御花园走走?”他终是微微拉开距离,淡淡问。

她有什么必要拒绝呢?他扶她起身,走到门边,细心为她披好披风,便拉着她往御花园走去。

阴暗的角落里,一袭青衣缓缓转了出来,眉目阴沉,双拳极克制地握紧,半晌,却又无奈地松开,嘴角一抹清浅却伤感的笑意。

而御花园里的两人,虽并肩执手走在一起,却也无话,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沉沉心事。

越到离别的时刻,叶云开与她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却终不再做让她抗拒的事情。

转眼间十二天的时日便已过去,夜晨却无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尽力照顾着自己和肚里的孩子。

直到叶云开缓缓进来,平淡而自然地将一张纸放在她面前。

她看了他一眼,拿起,俊朗大气的字迹,内容却让她的心绪无可抑制的波动。

是他的休书,这样一张纸出来,他与她再无夫妻的纠结。

他果然是执着而守信地人。

“云开……”她抬头,五味陈杂地看着他,看他如剑一般挺拔风华的身姿,看他清冷却依稀温柔的脸。

他淡淡地转开脸,“走吧,我不送你了。”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永远无法弥补地伤了他,可是却不能说任何有关道歉的话语。

因为他不需要。

夜晨顿了半晌,起身,道了一句“珍重”便转身缓缓地往外走。

她原本什么也没带来,所以也无需带走什么,如此地孑然一身。

只是才离开叶云开的寝殿不远,便有一个清弱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正文 一辈子的幸福



“娘娘不回中宫看看吗?”是她宫里的女官,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深意。

她无意深究,只是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

“去看看吧,公主殿下。”女官却已换了称呼,“若不去,恐怕会抱憾终身。”

她说的很是玄乎,夜晨默默看着她的眼,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即将踏进内室的那一刻,夜晨却忽然迟疑了,就好像料到有什么重要而难以控制的事情,又心慌又紧张。

“殿下,请。”女官低首行了一礼,自行退开。

夜晨目送她走远,略一迟疑,迈进自己的寝宫,一瞬间,呆住。

那样一个让她山长水远挂念的背影,正静静负手立在窗前,默默看着窗外的雪景,如墨的发丝垂顺地洒在素色的衣上,背挺直,身形俊秀。

她惊得不敢上前,怕一动便惊醒了眼前的梦境。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哽咽地唤,“景扬……”

窗边的人默默回头,静静看着她。

脸是熟悉的脸,眼神,却已不再是她熟悉的温柔眼神,而是疑惑的,陌生的。

“景扬!”她更加激动地喊他,脚步加快,想要过去拥住他,好确定是不是真实,然而景扬开口的第一句话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你认识我?你是……谁?”语气和眼神都是迟疑的。

心仿佛从云端掉进冰冷的大海深处,她几欲窒息地开口,“你不……认识我?”

“对不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低头,声音轻若叹息。

“不记得……以前的事?”夜晨机械地重复。

“我前段时间受了伤,以前的事都不大记得了……”男人的语气里有歉意和无能为力。

夜晨大脑已经空白,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有眼泪放肆地流。

而对面那个清隽秀挺的男人这时却再也忍不住,眼神发生了变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夜晨愣愣地看着他。

他笑着伸出手,“晨儿……”心情是恶作剧得逞的大好。

夜晨终于明白过来,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

“疼。”他低低说,眉眼却是柔和宠溺的。

“混蛋,你骗我,混蛋!”夜晨还不解气,一边骂着他一边使劲地捶打着他。

“你以前捉弄我那么多次,偶尔也要让我反败为胜一次是不是?”他任她打着,嘴角却依旧在笑。

夜晨更气,狠命地打着他,眼泪却一滴滴打湿了他的衣服,“混蛋,你混蛋,你怎么可以在这件事上耍我?”

“好,我混蛋。”怕她气坏身子,景扬又开始哄她。

“你是最可恶的混蛋!”夜晨下手的力气缓了下来。

“好,我可恶,我混蛋,只是,不要再生气了好吗,要不然我们的儿子会抱怨的。”他低笑,伸手拥紧了她。

“谁说一定是儿子?”她没了力气,静静地靠着他,感受他真实的温度。

“是女儿我也喜欢。”他立即改口。

“我才不要生你的孩子。”她嗔怒,却没有威慑力。

“好,现在不生,等足月了再生。”他依旧愉快地微笑。

她不再说话,只是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呼吸,好半天才问,“我们要去哪?”

“你的身体不适合赶路,先在这里过完了这个冬天再说好吗?”他柔声问。

“听你的。”夜晨低低说着。

“那我们先离开皇宫吧。”景扬微微一笑,握紧她的手,带她往外走去。

那个女官等在门口,见了他们,行了一礼,“两位殿下,皇上说了,请二位尽早离开,好走不送。”

夜晨抬头看了景扬一眼,回过脸,明白叶云开终归负了气,已不愿再见她,便只有满是歉意地说,“劳烦替我说声抱歉。”

这一辈子,终究是她欠了他。

“请走吧。”那女官只是淡淡地笑。

夜晨微微迟疑,景扬已拖了她的手,“走吧。”

于是二人携手离去。

“景扬,是不是云开帮了你?”她辗转间猜到,轻声问。

景扬点了点头,“那日我从高崖落水,是他救了我,之后又为我疗伤,甚至悄悄将我带到了这里。”

“你不出来认我,也是他的意思?”

景扬有些无奈,“他说那是属于他的两个月,过了这两个月,就将你完璧归赵,否则,一辈子都不会还,以他说到做到的个性,我只有拼命忍了。”

夜晨眼里略过复杂的情绪,没有再说话。

“心疼他了?”景扬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唤回她的神思。

“我们都要感谢他。”夜晨长长叹息。

“感谢可以,抱歉可以,其他的心思不准有。”景扬冷冷斜她一眼。

“好了,我知道了,小气男人。”夜晨笑,拉了他快步往宫外走去,也往苦尽甘来的新生活走去。



正文 番外



碎玉山满山夭夭的桃花绽放满树繁华的时候,夜晨正抱着越明若坐在明媚的阳光下教他识字。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不远处的屋舍里,朗朗的读书声传来,夜晨抬头看过去,看见了窗户里一颗颗参差不齐的脑袋,无一例外地都在摇晃地跟着长身玉立着的文雅男人读着诗。

文雅男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书,耐心地讲解着。

“娘,我可不可以找爹爹去啊……”明若不耐地扭动着小小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夜晨。

那边好热闹好热闹,好多哥哥姐姐啊,看起来比这里好玩年多了,他可不可以过去啊?

“干娘!”夜晨还未回答,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蜿蜒的山路上,兴高采烈地往这边跑。

五六岁的男孩子,比明若大,模样清秀,姿态高贵中透出一股傲气,一身锦袍玉带已经蒙了些微的尘。

夜晨顿时眼眶一热,急忙站起来,快步走上前去接他,走到他跟前蹲*,放下明若,拉着他上上下下地看。

“干娘!”男孩再兴冲冲地喊了她一声。

“明兮,”夜晨努力控制自己的失态,逼回眼泪,笑,往他身后看了看,“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

“好多人跟着,很烦,我就把他们甩开了,我一个人上山的哦,干娘,我是不是很厉害?”明兮得意洋洋地说着。

“嗯,明兮真厉害。”夜晨满眼母亲的温柔,笑,擦去他小脸上的灰尘。

“等我长到明兮哥哥这么大,我也可以。”眼见自己娘亲夸奖别人,明若不乐意了,小手用力去扳夜晨的脸,要她听自己说话。

“好好,你们两个都厉害。”夜晨笑了笑,一手牵了一个往回走,“明兮,你吃过了吗,饿不饿?”

“爹陪我吃了,我不饿。”明兮新奇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山中生活场景。

“你爹也来了?”夜晨疑惑,回头看了看芳草掩映下的山道。

“嗯,不过爹说有事,不来这里看你,还说不准我胡闹给干娘你惹事,我什么时候惹过事了?”明兮的小脸满是不服气。

夜晨心里掠过复杂的情绪,没有答话。

明兮来过三四次,每次越景羽都陪到山脚下,却从来不曾上来过。

一个皇帝,一个太子,这样千里迢迢地奔波……

“先生,明天再见。”散学了,孩子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文雅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满脸小桥流水般的清浅笑意。

“叔叔。”明兮礼貌地叫了一声,虽然这个男人对他很好,可是小小孩子心里总是莫名其妙地隔。

“爹。”明若立刻腻到他怀里。

“明兮,走了多久的路了,累不累?”景扬抱起明若,疼爱地看向明兮。

“一点也不累。”明兮连连摇头,再说了,他是太子,父皇说太子不能轻易说累。

“明兮哥哥,我们去山上玩好不好?山上可好玩了。”明若攀着景扬的脖子,兴致**地说着,又挣着要下来。

“好。”明兮一拍即合,连连点头。

景扬放明若下来,两个孩子立刻手牵着手跑开了。

“小心点。”夜晨笑盈盈地嘱咐,吩咐人跟着去了。

“邵谊着人说清涟姑母的身体越来越糟,姨娘在陪她,回来的行程要延迟几天,我们明天也去看看她吧?”抱夜晨坐下,景扬柔声商量着,“而且父皇的祭日快到了。”

夜晨长久地沉默了。

“怎么了?”景扬抬起她的脸。

环着他的脖子,夜晨定定看他的眼,“这段日子,我总在担心,舅舅和扶岚舅舅打仗,越……景羽和你打仗,明兮和明若将来……”欲言又止的担忧。

景扬秀朗的脸笑开了,“晨儿,”他笑着叫她的名字,“你想太多了,不会的,我们会把明若教得很好,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有仇恨。”

他的笑容那么温暖干净,让夜晨安心。

“嗯,我们会把明若教的很好。”蓝天白云下,她便也微微笑了。

“夫人,山下送来了您的信。”婢女将一封信递到夜晨面前。

谁会写信给自己?

夜晨疑惑地接过,只看了一眼信封便惊喜地笑了,迫不及待地拆开,“是师兄。”

待看完,夜晨顿时放了心。

他说他现在跟妻子在一起过得很幸福,只是,夜晨撇撇嘴,“我还是不明白,师兄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那个骄纵的宫宁悦。”

景扬笑,伸手点了点她翘起的嘴,“你呀,看人不要片面,想想你十几岁的时候在宫里的口碑,我不是也看上了你?总会有优点的。”

“怎么,又想说我不识大体任性妄为,不贤德不宽容不善良?”夜晨添油加醋地说着,眼露威胁,手在他背上划着,只等着他承认就揪掉他的一块肉。

“我以前说过吗?没吧?”景扬疑惑地想着。

这个恶男人,居然赖账,“姓越的,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夜晨掐着他。

“我错了。”他没有说疼,只是笑,眉眼温柔,专注地看着她,头缓缓倾下,似是想吻她。

“这还差不多。”夜晨却松了手,不配合地左顾右盼,“我们这里是不是该扩建了?”

原本秦风一家住过来尚宽敞,只是后来办私塾,空了几间房子做学堂何宿舍就显得挤了,现在邵谊的孩子也要出世了……

这个恶女人!

“等见到姨父他们再说”景扬摆正她的头,唇压了下来。

第二日,景扬一手抱了一个孩子,跟夜晨一起下山。

他们通过山上明兮的侍卫通知了越景羽,等走到大路的时候,越景羽的车队已经等在那里了。

依旧是耀眼的白衣锦带,俊朗的眉目愈加成熟,褪去了妖魅邪肆,庄重而沉稳,站在清风里,堪堪地夺目。

“父皇。”早就要求景扬放下自己的明兮恭谨地行了礼。

因为是太子,时时注意言行,不能像明若那样随意快乐。夜晨看着他,心里很痛惜,他还那么小。

“兮儿。”越景羽对夜晨和景扬淡淡地点了点头,抱起明兮,转身走进了华丽的马车。

“爹,父皇是什么意思?”明若好奇而疑惑地看向景扬。

“长大了你就明白了。”夜晨笑,接过明若,走上后面的那辆马车,“所以你要赶快长大。”

“父皇,干娘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坐?”眼见夜晨没有上自己的马车,明兮看向越景羽,小小的脸上是不解和失落。

眼看着夜晨的方向,越景羽脸上有明兮尚不能理解的温柔和隐蔽的落寞,“因为干娘要陪弟弟啊。”

明兮想了想,“那我去和干娘和明若弟弟坐。”

只是坐上了夜晨的马车玩了一会儿,明兮又开始想自己的父亲,“干娘,为什么父皇不和我们一起坐啊?”

夜晨看了看前面的马车,又看了看景扬,最后看向明兮,淡淡地笑,“你可以叫父皇和我们一起坐啊。”

于是兴高采烈的童音脆脆响起,“父皇,干娘叫你过来一起坐!”

景扬起身,坐的离夜晨更近。

夜晨好笑地看着他,他瞪了她一眼。

越景羽身子一震,似喜似悲地笑了,待马车停下,一步一步地走向夜晨的方向,每一步都像走在自己无望的感情里,发出空洞寂寥的声响。

四年了,已经有四年没有看见她,他每天都用沉重的政务麻痹自己,怕一闲下来,就会不可抑止地想念……

偶尔也曾想,强行将她锢在身边,只是,他怕,怕她再在他面前死一次,那样大片嫣红的血,仿佛噩梦一样,总让他从心里痛到无法呼吸。

怕,所以什么也不敢做,除了远远地,看着她的幸福。

悦儿也走了,她也幸福了,他总归欣慰了些。

他赢了天下,只是,寂寞到说不出口。

掀开车帘,他掩去所有的情绪,谁也不看,淡淡地坐到一边。

“父皇。”明兮喊了几声,没听到出神的越景羽回答,便动手拉他的袖子。

“嗯?”越景羽恍然回神。

“父皇,你怎么了?”明兮疑惑地看着他。

“父皇在想宫里的事情。”越景羽慈爱地笑了笑,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向那边其乐融融的三人,忽然又一笑,有些悠远和迷离地看向窗外的烟光烂漫。

至少,她的身体里有他的血,他们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至少,他们三个纠结了快十年的人,终于可以彼此平静地坐在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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