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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帝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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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威摸摸下巴,掷地有声地回答他:“这是九蛊之毒,九天之后,穿肠而过,无人能活。”
第七十四章 逃脱
秋羽一怔,然而这次他再没有选择像上次琴蛊虫一样兀自吐出,因为此人就站在身前盯着,即便是含在嘴里也总归会化了。
明知这是至毒之蛊,他还是咽了下去。
“皇,皇叔,朕会不会死?朕不要死,朕是皇帝,阿雅还在等着,朕不能死……”秋羽慌乱地抓着床上的被褥,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眼角已经有两道泪痕。
本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再如此,清秀的小脸更是惹人心疼。
可笑的是,这是洛国的当今圣上,却不是什么青楼小馆里的小倌。
“本王自然不急着你死,半死不活足矣。”洛威似笑非笑,低着头看可怜兮兮的少年,身上还穿着闯进城里来的绣龙白袍,“放心,这死不了人。”
之后他心情甚是舒畅的,大笑着离去了。
秋羽隔着尚在晃动的床帘床幔看那雕花木门,屋中空空如也,他却知道在此之外有多少人手看着。
脸颊上的两道泪痕已经干了,他呵地笑了声,勾了勾嘴角,抬手缓缓擦了去。
他已将禁卫军令给了杨霆,只待他寻了凌陌,待冷倾尘所派援军来到时令出,再得逆转局势。
自己在这里做个人质,至少安平王为了稳住自己是暂时不会对凌陌下手,而相对监视也要少了许多。天子在侧,时机一到,可令诸侯,便不再是箭在弦上。而这时的松懈,正是击破的良机。
秋羽也算了良多,包括下药之类也曾考虑。只是这安平王让他遭遇了最差的境况,九蛊之毒这样药性慢却烈,存活后几乎废人一个的江湖蛊毒,用在此处再好不过。
心下不紧不慢,也就睡了两天,安平王不时会来“探望”,实则不过是确认自己在否,蛊毒发作否。
第三日的那天晚上,秋羽就觉得肚子有些闷痛,与葵水来时的坠痛不同,仿佛有异物在腹内搅动。他默默地抱着被子,慢慢缩起来,以求减轻疼痛。
那天夜里下了春雨,他一夜无眠,生生听着雨声起落。淅淅沥沥的,绵远而悠长,落入地上,又潜入谁的心里。
乍起一声春雷,屋子蓦地一闪,秋羽抬眼看到门外守着的两个人的影子。隆隆之声尚未断绝,他忽而发现从房顶下来一个人,在这雨夜之中,悄无声息。
“已找到杨霆住处,子羽宫东院。”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唇形缓缓吐出这几字。秋羽看懂了,心中一颤,身体一松就觉得疼痛更甚,复又抱紧。
杨霆在那里看着他,略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又借着柱子的力上了房顶,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如果不是闪得亮如白昼的屋中,那地上有一滩深色的水渍,大约都会以为那是场。
秋羽咬着牙,下了床,走到桌前,一挥袖碰掉了桌上的茶壶,里面的茶水撒了一地,将那原先的水渍全数覆了去。
外面的守卫听到里面的声响,忙进来。他们看见的是一个少年蹲在桌子底下,抱着膝盖,颤着身子,瞪大了双眼惊恐而慌张地看向他们。
再看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壶,两人皱了皱眉,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准备关了门再出去。
“怕,我怕……”秋羽嗫嚅着,伸出一只手来,也颤巍巍的,“别走……别……”
又是一声雷,秋羽被一吓,忙又缩了手,往桌子里面攥了攥。
看着他那样子,两个守卫嗤笑了声,如果不是王爷特意下令不得虐待,指不定这就上去踹上一脚。虽没这一脚,其中一人还是满脸不屑:“柔柔弱弱,连个春雷都怕成这样,娘奶还没吃够吧,跟个娘们似的!”
秋羽显然又被吓到了,全无第一次时的嚣张,只是默默将头埋到臂弯里。
虽说如此,第二日安平王还是安排了一个婢女来伺候他。那婢女叫做浮欢,似是取了浮生欢愉的两字。那女子约莫二十,长得也颇为秀丽,待他也是得体有礼,是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宫女。
“陛下,该早起洗漱了。”她端了盆子过来,看到秋羽还窝在被子中不肯起,以为其赖床,便去轻唤。
她尚不知,秋羽现在正在尽全力与体内蛊毒抗争,腹中的疼痛已经如刀绞一般,即便他已经留内力护住心脉,又去护住脏器,减慢了其蚕食速度,也已经是第五日,离九日大限不远。
秋羽没有余力去回答,他刚想张口,就感觉到喉咙口一阵腥味,紧接着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连眼泪都被咳了出来,仍然停不下来。却是伤了喉咙,也伤了肺。
浮欢大惊,将盆子放下,就要出去叫人。
他惨淡一笑,终于止住了咳,嘶哑着声音说:“没用的,这毒就是他们下的。”
浮欢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手中也不停,拿了毛巾帮他擦去血迹,又泡了壶热茶递到他面前,服侍他喝下。
秋羽觉得略微舒服一点,疼痛却不减。
他闭了眼缓缓心神,听着浮欢忙忙碌碌的声音,觉得稍微安心点。
“陛下好生歇着,再喝两杯茶,奴婢去找人来,”浮欢替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起身向外走,“不管这是谁下的,奴婢都要护陛下周全的。”
听着她那些许固执,些许傻气的话,秋羽想起了不少人。
安翊云曾说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护他周全,却终是离开;冷倾尘一直表忠说为他而战,不知现在是否与燕国谈降;凌陌是个文官,却只因为自己的知遇之恩而不惜四处奔走;杨霆少言辞,可却实实在在地做到了护他周全。
思绪有些飘远了,他苦笑,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安闲地去想过去。
就当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浮欢真叫了人来。听那沉稳的步子,怕还是安平王亲自屈尊前来了。接着秋羽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是太累了睡着了,还是被疼得昏了过去。
他只知道,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身边坐着的浮欢忙站端来热茶热饭。
秋羽觉得古怪,身上的衣服被换了,虽然胸上的软甲未被动过,还是警铃作响。
“陛下,先喝了再说。”她温婉地提醒着。
待喝下,湿润了喉咙之后,他提起:“今日是谁帮朕更衣的?”
“正是奴婢。”浮欢忙站起来,后退一步,跪下,“陛下不必担心,奴婢什么都不会说,如果陛下还是不放心,可以赐死,奴婢这就出去投湖。”
秋羽的确一瞬间起了杀意,大概浮欢也感觉到了。但后来听她的一番话,又放了念头。自己现在的处境即便杀了她也无甚益处。既然安平王未说什么,有一个人服侍也是不错,更何况自己对她的性子还是颇为满意的。
“起来吧,朕身体都这样了,本就没指望能活过几个月,你就跟在身边吧。”他看着窗户,微叹了口气道。
“谢陛下不杀之恩!”浮欢起来,又去干些杂活。
秋羽这时觉得疼痛缓了不少,大概是服了什么止痛的药物。
然而,好日子没有几日,第二天他又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吐了三次血,又昏了一次。
第七日的清晨,秋羽虽闭着眼,疼痛已经让他的神经格外清醒。他的内力已经被损耗了大半,留下一些护住心脉,已经没有多余去维系自己脸上的面皮,便逐渐脱落。
当即,他听见浮欢惊吓得轻“啊”了一声,拿了水来帮他洗脸,却是呈现出了他最本来的面貌。
“陛下!”看到秋羽那真实的苍白如纸的脸色,原本妖冶的眉目变成病娇,她知道面前的皇上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却已经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不禁落泪。
“朕在。”秋羽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他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手掌,只为了不让自己再晕过去。
幸好,他所盼的人如期而至。安平王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拎起他的领子就把他向着地上一甩,“呵,你倒真让那冷亲王跟在后面派兵!还有几十里就要到都城,你想本王会如何?”
秋羽睁开眼睛,那双眼毫无焦距,“冷亲王来了?可是朕熬不住了……皇叔,求求你别伤他……”他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上半身,拽着洛威的衣角。为了防止自己再倒下去,他特意往上面抓了点,争取站起来。
他刚抓到腰间,洛威一挥袖子就把他给丢了出去。“本王自然会好好待他!”安平王冷哼一声,怒气实则消了不少,这便离去。
秋羽轻咳了两声,然后摊开手掌,看到掌心躺着的一块小木牌,满意地笑了。
浮欢不知他笑什么,只是跑过来,将他扶起来,要将他扶到床上,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浮欢,你逃吧,如果过了今日还活着,就来见朕。”秋羽微晃了晃,终于站稳。他向胸前软甲中找了找,一个小布袋中有他留着保命的二十根银针。
“那陛下呢?”浮欢惊恐。
“朕无事。”他低低淡淡地说,只是娴熟地拈起三根,眯了眯眼,瞄准纸窗外的三个背影,三罚全中,脑□□位,他们连声音都未发出。
紧接着,他记起上次杨霆过来时的路线,顺着上去,确有一片瓦被撬开,之后就从房顶溜了出去。而几个巡逻的守卫尚不知道门前三个已经被解决,重要的人质已经逃跑。
“皇上不见了!”
待有人发现,秋羽已经提了一口气奔到了子羽宫。
第七十五章 胜局
秋羽在宫门前,又忍了忍痛,将手从腹部挪开,一脸肃然地走到西院门口。那里果然有十来个守兵。
他什么也没说,那几个人本要上来拦住,却看到他出示了那块木牌,就又恭敬地退下,示意他进去。
秋羽额头上直冒冷汗,所剩的内力不多,否则也不会选择这样一条冒险的道路。
进了那间熟悉的屋子,他大大地喘了几口气,又憋住气,轻咳了几声,才向里面走。这西院本是他所住的寝室,所以极深,如果不是太熟络,恐怕自己也要迷了路。
转过那几道弯,他无暇顾及哪里是自己学习的地方,哪里是自己休憩的闲处,一直到了最里面。他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独自坐在桌前,孤独却高节。
“凌陌。”秋羽终于露出了些笑容,接着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凌陌的手颤了一下,看向这边,一个白衣少年,面容病弱接近惨白,舒展的眉和澄澈的目,高鼻薄唇,带点女气。他从未见过宫中有这样的人,却又觉得熟悉之至。
“凌陌,跟我走,低着头,别说话。”秋羽转身示意他过来,凌陌也随了他的意,跟在他后面。
看着前面那个背影,瘦小的,他蓦然想起了。
“陛下?”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轻唤了一声,接着惊喜地听到前面的人轻应了一声,“怎能来此?外面都是守兵,怎么出去?杨侍卫呢……”
秋羽回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即便那笑容实在太勉强,“我知道,我知道的,没事,很快就没事了。”
凌陌心中狠狠抽痛了一下,他只当皇上着实看重他的才华,怎料其会冒险来救?
绕了很多弯,终于走了出去。那些守兵见了他带人出来,有些不解。领头的那个拦住,行了个礼,然后抬头指着凌陌:“这……”
“王爷让在下将他带去,据说是那小皇帝不安稳了,冷亲王的援兵到了,必须要以此人来压住阵脚。”秋羽处之泰然,流畅地答了。那领头的便也没什么说的,让了开来,眼看着秋羽将凌陌带走了。
出了他们视线,秋羽就拉着凌陌跑,他们跑得是一扇不为人知的小门。此时,已经有追兵来子羽宫搜查,如果走正门定是被逮着正着,最头疼的是凌陌乃文官,不会武,只得撒丫子跑。
秋羽边跑边咳,也不理会后面人“陛下陛下”的担心,直从狗门出了去,看见自己的心腹隐卫,才算是放宽了心。
“带凌陌走,朕尚能自保。”秋羽下了令,看着隐卫将青衣人背起,脚下生风,渐而消失后,一下子瘫在了墙根。
他大喘着气,再也止不住咳嗽,一直咳得吐了两口血,晕了过去。
冷烈没有留在冷倾尘身边,等着燕国升起降旗,而是率领两万精兵去了洛都。他也知道,这次太乱来了。
他到了洛都城门下,上面守兵已经拈弓搭箭,原本以为定要一场鏖战才能进到城中,两军都已经摆好了架势。然而,一触即发之时,一个带着黑色斗笠,披着黑纱的人轻功跳上城楼,显然是未能阻拦住。
他掏出一个金镶令牌,向城楼上的所有守兵一示意,冷烈就觉得事有转机。那低哑的声音让城楼上,城墙下每个人都听了清楚:“禁卫军令在此,谁敢造次!”
禁卫军一下乱了,此方有一个禁卫军令,彼方怎还有一个?
随即,统领站了出来,虎背熊腰,正是安平王洛威的心腹之一。他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看起来与黑衣人手中那块一模一样,接着冷笑:“禁卫军令又怎会在你这种鼠辈手中?扰乱军心,速速拿下!”
有几人正要上前,不想那人也冷笑了一声,“邹统领怎么不看看令牌背面所刻乃是何字?”
禁卫军令,为防仿造,都要由皇上亲自在背面以小篆,刻上自己名姓表字以及名号。邹统领为了昭示公平,让身旁之人去验证。他是记得,拿到手就摩挲了一下,那后面是刻字的,刻的也是“洛”。况且,这是安平王从凌尚书身上搜到的,那可是皇上在临行前郑重托给他的,怎会有假。
现实却生生给他浇了一盆冷水,那人读着,手就开始颤抖。
刻的字如下
洛氏威,字牟尼,洛玛帝。
冷烈听了,仰天长笑,连手中的剑都收了,“妙哉妙哉,陛下着实有闲情,刻字也尤为风趣。洛氏威,字谋逆,落马帝。”
在此刻,黑衣人又念出了自己手上令牌后的字:“洛氏秋羽,字子玥,洛羽帝。”
众人如醍醐灌顶,邹统领还未来得及消化,就被身边一个人一刀给砍了头颅,紧接着三万禁卫军大开城门,将冷烈的两万大军迎了进来。
黑衣人从城楼上跳下,落在冷烈旁边,他轻笑着:“杨侍卫的确是将军的料,陛下没有看错。只是不知,陛下如今在何处?”
杨霆摘了斗笠和黑纱,露出了里面的灰衣。“他们已经在城外。”
“呵,那我等千里迢迢来救陛下还有何意义?”冷烈笑着摇头,“原来陛下早就策划好了,倒是将王兄和鄙人都算计了进去啊。”
说话间,杨霆已经不在。
安平王先是被告知皇上出逃,之后带兵到了子羽宫后发现凌陌已经被其带走,一摸自己腰间,竟是不经意间被他偷了去。正在大发雷霆之际,又听到探子来报,禁卫军将冷烈迎了进来,自己的令牌竟是假的。
“好,好,实在是好啊!不想本王自诩一世英名,却在最后坏在了一个黄毛小儿手里!”洛威笑得寒得渗人,“既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计,最后我等就来看看是你的五万精兵强,还是本王的五万精锐更胜一筹!”
“王爷,万万不可如此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谋士忙要止住他这疯狂的念头,却被他拔剑杀了。洛威用剑指着众人,大笑道:“逃跑?谁敢逃,先过本王的剑!怕死的早点站出来!”
被这样一震慑,士气反而又上来了,他们也整顿了休息了多日的五万大军,等着一场生死对决。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还遇打头风。
那晚他在御书房中踱步时,听到了最终致他于死地的消息。洛威本也奇异,同为五万,冷烈那一方竟不着急进攻,反而因长途奔波而悠哉休息起来。原因只是城门的另一侧他们能够逃跑的最后出路,被从幽冥二州来的三万大军给堵死。
他颓唐地坐在金色绣龙的御椅上,闭了闭眼。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觉得一瞬老了很多,已经无法任自己的野心去争夺这个霸位。
其实,他的确在那一夜老了。至少第二日,他成为瓮中之鳖时,冷烈见到他,打了声招呼:“不惑之年已白头,安平王操劳过甚啊。”
虽说两方貌似还是打了场恶战,但实际是毫无悬念的。就连安平王最后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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