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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梓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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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定之所,也未尝不是坏事,更何况失城民风淳朴,倒也是一个绝佳的修身养性之所。
月光下,云寄轻轻叹了口气,又站了片刻,方转身回屋。
次日一早,云寄带着云图来到昨日寻到木头的郊外,这里人烟稀少,除了打猎几乎没有人会从这里经过。清晨的阳光带着一夜微微的湿凉,道路两旁开满金黄色大片菊花,扑鼻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云图绕着大木头转了一圈,有些苦恼,问道:“爹爹,这么大的木头,要从何处开始雕起?”
云寄缓步来到女孩身边看,昨日不曾细看,今日一看确是不可多得的上好木头。其质触手生温,色泽偏暗,云寄打量着这不知名的木头,轻声问着:“图儿,你想用它做些什么?”
云图撇了嘴,蹲在地上认真思考了起来。片刻之后,她轻声道:“爹爹,就给怀音做个伙伴,如何?”
“好。”云寄微微点头哑然失笑,却也不反对。
“爹爹,这次我们雕个什么样的?”
“图儿,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最好有双翅膀,要有太阳一样红火的羽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开始便是讲仙夷的来历了,从仙夷的四大巫将之一的怀音开始。在很前面的章节中,其实有提过一些,现在是将它展开了写。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也没有轰轰烈烈的争斗,但是这就是我要写的故事,细水长流。


、怀之好音话别离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转眼已过了五年。这一年,云戎大陆结束了平静的生活,战乱开始了。
料峭春寒,一场细雨已是洋洋洒洒落了老半天。地上微湿散发出泥土的清香。尚是早春,整日连绵的雨使得空气中厚厚积攒了一层水汽,一眼望去,是漫无边际的白茫。
五年来,云戎大陆手握重兵的诸侯国割据纷战。其中以辰泗,环曲为首,仅在短短数月便占据了云戎大片江山。两方势力根深蒂固,互为制衡。
春节刚过,失城中却没有太多过节的氛围,反而透着一股沉闷压抑。云图走出院子,她怔怔看着空寂的山村,记忆中,这里总是人来人往。而此时,她看见的却只有风中摇曳着的一两盏勉强喜庆的红灯笼,还有歪歪斜斜粘在窗户上的春字。
战乱,已是很少人有过节的心思了。云图失落叹一口气,站在院内,脚下如有千斤。
“图儿,怎么站在风里,快进来。”云图循声望去,正见隔壁易奶奶正笑呵呵朝她招手。
连日不停的细雨,云图在外面站得久了,猛一进屋,倒是打起了一哆嗦。易奶奶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关切望着云图,慈祥笑问:“你这傻孩子,怎么一大清早便站在外面?”
“爹爹和城主说话呢,图儿不爱听。”云图有些不情愿扁着小嘴,似在赌气。
“哦?”易奶奶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看着云图。
云图却并不接着说下去,环顾空荡荡的屋子,门窗紧闭,屋中一片温暖,只是稍嫌寂冷。云图转头看向易奶奶,问道:“易奶奶,易叔在泊城吗?”
“可不是,三年了啊,一点音讯都没有。这战打起来,泊城若是失守了……他媳妇也回娘家了,哎……”易奶奶佝偻着背坐在炕上,平静的双眸,隐隐透出一丝无奈。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已经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
“易奶奶,为什么要打仗?”云图皱着眉头,不解问道:“一直平静过下去不是很好吗?”
易奶奶拍拍云图的小手,意味深长道:“图儿,居安思危。尚且拿在手上的东西都会被抢走,更何况是你我脚下的乐土?”
“那城主带着大家去打仗,就是对的了吗?”
“图儿,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只有顺应天意,做问心无愧的事。这是一场权力与欲望的角逐,本来就分不清楚对与错。”
云图似懂非懂看着易奶奶,这位从小看她长大的慈祥奶奶,一向深居简出,尽管平日里总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只是儿子易文却是出名的流氓地痞,以至与失城的人们都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
云图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混沌不清,却依然闪动着睿智的光彩,那是一双看过半百沧桑的眼睛,她眼中的疲惫,疑惑,不甘心,喜怒哀愁,经过岁月洗涤已然升华,变成了平静与深不可测。云图不由得看得有些呆,她不能理解,为何任何苦难到了易奶奶面前都是那般渺小,她波澜不惊的模样是那样的孤独又坚强。
云图从炕上跳下,笑得明媚,道:“易奶奶,图儿会一直陪着你的。”说着推开门,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回到家,城主萧宁正出门,已有三四年不曾见过,萧宁似乎更苍老了一些,此时他眉头紧锁,脸上是深深的疲倦。
“萧叔叔好。”
竹篱外传来清脆的声音,萧宁循声望去,正见云图正站着与他打招呼,萧宁眼中露出温和,他微微蹲下身子,摸摸云图的脑袋,微微感叹道:“几年不见,图儿都长这么大了。”
萧宁走后,云图仍是站在原地怔了一会。
门虚掩着,云图推门而入,昏暗的屋子中瞬间明亮,外面的湿气随着微风飘进来。父亲正坐在一块小木凳上,他的面前时一块长方形木头。那是五年前,他们从郊外所得的那块木头。
云图一直未曾认真想过要个什么东西,故而一直没有雕成。此时父亲背对着她,他的背脊依旧挺拔,这是她最敬爱最为依赖的父亲。云图明白,父亲既此时坐在那边,那么,泊城便是非去不可了。
“要打仗了……”云图心中暗叹,掩下满脸苦涩,轻声走过去蹲在父亲身旁,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一屋子的沉默。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一切都是正确的,却又是她不乐意的。
对于眼前的父亲,她了若指掌,与父亲在一起,生活总是平和寡淡的,但是云图却知道,父亲心中自有丘壑,只是不显山露水,他做的决定,万万不会改变。
云图看着父亲略显严肃的面庞,沉默片刻起身搬了条小凳子与云寄并肩而坐。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背着光线,细看极为相似。
“爹爹,图儿知道要雕什么了。”云图低头,轻声说着。
云寄似乎早猜到云图会这样说,他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女,静静等着她的话。
“雕一只三尾鸢鸟。”
云寄声音平静,问道“想好了?”
细雨淅沥淅沥拍打着木窗,发出沙沙响声,雨开始下大了。风带着微凉的雨意似有若无吹动着木门,发出漫不经心的吱呀声音。
云图目不转睛看着那块木头,点点头,坚定说道:“嗯,想好了。一对健壮的翅膀,三条长长尾巴,火红的羽毛……能够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际……”
云寄并没说什么,只是细细想了一会儿,便拿起木块雕了起来。木屑翻飞,屋子里只有悉悉簌簌的刀划在木雕上的声音。云图睁着大眼睛看着父亲,轻声问道:“爹爹,自由是什么?”
“鹤翱翔天宇,其声嘹亮传遍五湖四海,鱼儿潜藏江湖或者闲游浅滩。”云寄停下手中雕工,看着云图问道:“图儿,这样自由吗?”
“自由……”云图眼中略有迷茫,顿了顿又摇头道:“爹爹,我不知道。”
“图儿,你可以将天看成是一个大的囚笼,鸟永远也无法飞出,大海也是一样。若你心中始终装着一个笼子,那么无论是鸟还是鱼都不是自由的……”
云图似懂非懂看着,云寄手中不断翻动着木块,时而低头时而抬手,仔细雕琢着每一个细节,他的神情平淡而温和。
“关键是你的心。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将你困住的,只有你的心。真正的自由是要你自己去体悟领会的,而要明白什么是自由,你要先去经历一场束缚,懂了吗?”
云图眼中露出的迷茫之色更浓,似懂非懂,犹豫道:“爹爹,图儿还是不懂。”
“爹爹,您去泊城是自由吗?”
窗外忽然起了一阵风,天色蓦然阴沉下来,空气中隐隐闻到暴雨将来的湿润气息。门外挂着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晃动了几下。四周变得有些冷。
云寄手中雕刻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深沉仿佛在思忖该如何回答。末了,他温和看向云图,微微叹息道:“图儿,城主将你我救下,这是大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这是其一。人世征战,无论结果如何,尽人事而后才是听天命。图儿,天下太平是没有的,好比不经历束缚便无法体会自由。”
“图儿,你现在想要的东西,是你正在失去却执着要挽留的。你从一个笼子走进另一个笼子,你心中的彷徨无措,其实都是将你自己困在了一个牢笼中。”云寄看着窗外细雨,缓缓说道:“图儿,你看,风停之时,你不会觉得冷,等到你发觉冷了,风已经悄无声息到来。你没有失去的时候,无知无觉,等到发觉了,却不去想着接受,一味拒绝。”
“可是,拒绝了你便可以不冷了吗?”云寄微微微一笑,对着木雕吹口气,木屑翩翩飞起,云寄接着道:“个人喜好是决定不了什么的,你要学着去做些什么,方能改变。”
云寄一番话说完,手中雕刻着的鸢鸟也已经初具形状。这是鸢鸟并不大,高扬着脑袋,双翅微微张开,粗壮爪子蹬开,正欲展翅翱翔,三条细长的尾巴,羽毛丰满细腻。
云图接过,脸上疑惑一扫而光,依然是那个稚龄女童,她抬头望着父亲,赞道:“真好看,以后给它涂个火红的颜色!爹爹我们就叫它鸿偶!”
说着拿着那木雕绕着小桌子奔跑了一圈。
“鸿雁双飞,爹爹,不论你在哪儿,永远都不会孤单的。”云图笑得开怀,春寒似乎尽数融化在她温暖的笑颜中。
云寄也扯开嘴角笑了一下,收回目光,轻声道:“便依你。”
转眼就是半年,此时已经是夏来,云图站在竹篱笆之外目送着父亲的离去。此时的她平静望着,双目黑白分明,她的身旁站着的是易奶奶。易奶奶似乎更加苍老了一些,花白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银白的光线,面色微微红润。
“爹爹,图儿想你了会去找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云图这个名字,是某天我在翻字典的时候,翻到的。就连夫水杉这个名字也是我翻字典的时候翻来的。很多时候,我相信,经历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在为以后的某个时刻做铺垫。so~能坚持就坚持吧,我愿意相信,有人会喜欢这个故事。


、心之一字莫多问

转眼间,云寄离开失城已有十年。
“听说了吗,泊城那边出了位仙人,排兵布阵,无论是辰泗还是环曲,愣是攻不下泊城!”太阳刚升起来,街坊间便热闹传开。
“这回咱们失城可就有希望了!”
“可不是嘛。”妇人挎着菜篮正与人搭讪着。忽然她眼光一撇,看到了独自坐在院中的云图。
云图二十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时常坐在院子中,眼中露出迷茫。这些年,她总是觉得将要想起些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常常坐在院中苦思冥想,不言不语的样子。
“这孩子长得挺好的,就是傻了。可怜啊……”
“她爹去了泊城,十年了都没有回来,往常陪伴她的易婆一年前也已经去世。”哎……”妇人搭着话,渐渐走远了。
这一日,从门外出现了一位男子。云图转头看去,正是父亲。
“爹爹?”云图觉得有些奇怪,仿佛是在做梦。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站着的,真真实实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猛地站起身,喊道:“爹爹!”
然而她尚未跑出去,却被一位妇人拦下:“图儿!你怎么了?”拦着她的是一位妇人,她是易文的媳妇。
云图指着门口,挣扎到:“易家婶婶,看,我爹回来了!”
易家媳妇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奈叹息:“图儿,你看错了,来,我们进去。”
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这孩子真疯啦?”
“可惜了……”
云图被拽得一踉跄,转过头时,门口已然不见了父亲。
“真的是错觉吗?”她喃喃自语神色恍惚,坐在炕上,脑中更加混沌了起来。
夜j□j临,云图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真的是错觉吗?”她百思不得其解,烦躁躲在被子中,屋子中陷入一片寂静。“爹爹临去泊城的时候,在失城隘口布下阵法,并且一再叮嘱我不要走出去,究竟是为何?”云图探出脑袋,蹙眉思索。“莫非其中有什么隐秘?若是我走出了失城,指不定能想起些什么。”
秋叶翻飞,明明是白日,栈道上却没有多少人。云图独自一人走着,前方便是失城隘口,忽然她脑袋针扎一般疼痛起来,仿佛有个声音不断怂恿着她:“出来吧,出来了就能真相大白了……”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云图全身一震自梦中惊醒,冷汗涔涔。此时更声刚刚打过,已是三更。天色还很黑,云图将身子微微蜷起,恐惧汹涌似潮如影随形。
十年来,泊城除了老弱将士,从来都不见有人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是一场恶战。失城中一片愁云惨淡,虽不曾真正有人攻打进来,然而村民们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安静地等着,等着凯旋之声,或者城破之日。
安之若素,十年,所有的惶恐不安早随着岁月尘埃沉静了下来,厚厚的一层,若没人来掀动,它只会这样一直下去。等到那一天,寂然而亡或者绝处逢生。
“图儿,你看,风停之时,你不会觉得冷,等到你发觉冷了,风已经悄无声息到来。你没有失去的时候,无知无觉,等到发觉了,却不去想着接受,一味拒绝……”
云图脑海中忽然想起父亲的一席话,她懵懵懂懂,自言自语道:“爹爹,我该做些什么呢?走出你设下的牢笼,或者是我自己的牢笼呢?”
心中一阵彷徨,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之间也就睡着了。
“易家嫂子,是黄花大闺女没错,若非看长得挺水灵,这疯丫头谁要?”院子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云图睡熟了,并未发觉。
“好歹也养了这么长时间,多要几两银子不过分不是?”易文媳妇接着道:“他爹若回来那可是功臣!”
“能回来再说吧!都去了十年了,音讯全无,我看啊,悬!”陌生妇人声音微微高了点。
易文媳妇皱眉思忖了一会,拉着陌生妇人的手,亲热道:“你说这话也是有理,我总不能白养这么一个赔钱货,再者说,指不定她爹回来了还要怪我没帮她女儿寻个好婆家!”
“可不是嘛!就算不乐意,待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还能怎样?”陌生妇人挑着眉毛,拍拍易文媳妇的手,道:“易家嫂子,可就这样定了啊!”
易文媳妇将手放在嘴边,轻声道:“等一下先将她骗出去,你可得让你家那小子稍安勿躁,要不到时候麻烦着呢,别看这丫头温温顺顺的,那性子倔得很!”
“好好好。”妇人满口答应:“去叫人吧。”
云图醒来正见桌旁坐了花枝招展的妇人,浓妆艳抹,虽有几分姿色却俗气得很,云图从没有见过她,一脸迷茫看着易家媳妇。 
尚未说话,但见那位俗气妇人见着云图,赞到:“这近处一看,更好!”说着乐呵呵自顾自笑了起来。
“图儿,这是方家大娘,来。”易文媳妇拉着云图到妇人面前。
“方大娘好。”
易文媳妇更加得意,道:“瞧吧,我们家这孩子不仅水灵还懂事呢!”
妇人连连点头,甚是开心的样子。
“云图,婶婶跟你说啊,这位大娘要去泊城探望她儿子。你爹刚好也在那边,你可以去看看,顺便帮我探探你家易叔。若你还愿意回来便回来陪陪我,若不愿意,就给婶婶捎信报平安。”易文媳妇说着,一脸动容已是湿了眼眶:“照顾你这些年,婶婶早就将你当成了亲闺女,若不是见你实在想你爹,也不愿意你离开。”一言未毕,竟哽咽起来:“婶婶不好,没能将你照顾好……”
云图见易文媳妇实在哭得伤心,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婶婶您别哭,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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