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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梓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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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期期下了狠药,赶紧趁热吃,莫要辜负了她一番苦心。”
千弦正正待坐下,猛然心中一跳,迟疑看向他,以为他在开玩笑。
“你……你说什么?”
长孙易抬手随意拨了拨烛芯,坐下,道:“这些吃食原本是张期期要送来,让我接了来,我试过了,都是有毒的。”
“有毒你还让我吃?!”千弦几乎想抬手拍死长孙易,咬牙切齿看着他。
岂料他却白了她一眼,道:“若没有毒,还用得着我亲自送来?”
话音刚落,长孙易暗笑,自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在她面前。
“此药能解百毒,你且将戏好好演下去。”
话罢,长孙易似急于离去,他站起身刚走出两步,余光一撇,千弦仍旧坐在桌旁狐疑看着他,并不动。他显然知晓她并不尽信,转过身,沉沉出声。
“你且信我这一次,就当看在……”他掩下一脸黯然,徐徐开口。
“就当看在夜白的面上。”
说着他头也不回掩上门,走了出去。
长孙易离去之后,四周立即安静了下来。明灭跳动着的烛火打在她侧脸,千弦手中拿着药丸,怔怔看了许久。
她来此,只因比翼春确实可疑。若是可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想来对仙夷也是大有裨益。只是长孙易何来这一出,让她颇为百思不得其解。
千弦沉吟片刻,莫非他当真是为了帮她?
屋中烛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千弦并没有觉察到,门外阴暗处,此时正伫立着一人。
他的面色有些惆怅,抬起指甲慢悠悠打量着,但见原本涂满黑色毒药的指甲,此时已变得干干净净,白中透着一丝红色。
听着屋内的动静,他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许久,屋内传来闷响。他猛然睁开双眼,大步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带着些许微风,烛火嗤啦一声险险灭去。
千弦昏睡在桌面,一脸恬静。旁边的饭菜粗略动上几筷,而原先在手上的药丸此时也不知去向。
长孙易站在桌旁,意味难明勾着笑,手不由自主轻轻在桌上随意叩击。隐在昏暗光线下,一张脸变得阴沉,他等了片刻,喃喃开口。
“千弦,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半晌屋中并没有动静,他无奈摇了摇头,轻声一叹。
“真傻……”
长孙易怅然站立片刻,身后忽传来娇滴滴的冷笑。
“怎么,舍不得了?”
“张妈妈,此言差矣。我只是叹这两人竟是如出一辙的傻瓜……”
长孙易邪魅勾着唇角,转身看向来人。花哨衣裳难掩一身风尘,他挑挑双眉,问道:“见过楼主了?”
张期期点了点头,又朝他身后兀自昏睡的女子探究看了几眼。
“放心,你的吃食中下那么重的药,我为防万一又给了她药丸,那东西一沾手便可使人昏迷。”他上前几步,轻轻拍拍千弦的脸颊。
“你看,人事不知。”
张期期此时才放下心来,她冷笑道:“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自作聪明……”
“楼主可有说何时动身?”长孙易神色如常,平静问道。
“今夜子时。”她美目一闪,沉吟片刻,又道:“你那事,楼主一言九鼎,定不会失信。”
“说笑了,那物于楼主无甚用处,我自然不怕。”长孙易转身寻了个小凳,他百无聊赖抬手拨弄着烛芯,眼底精光闪过。
“先前抓了那么多仙夷人,也没有丝毫成效,怎么这次你反而胸有成竹?”
张期期岂会听不懂他此时语中的探究之意,她了然勾唇,不答反问。
“你可知此时仙夷的圣巫是谁?”
“嗯?”长孙易抬眸,心下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动了动嘴唇,喃喃问道:“是她?”
“枉你自诩聪明。”张期期美目一挑,娇媚笑道:“你真当以为仙夷圣巫那么好抓?莫要忘了还有仙夷巫将!”
张期期一脸喜色,接着道:“此人姓宿,是仙夷圣巫,宿西的同胞妹妹。”
“宿……千弦?”闻言,长孙易不免有些错愕。
“一年前,此人身边还跟着巫将怀音,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反倒没人跟着。”张期期心中也是疑惑,不免有些忐忑,她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一会儿就动身吧。”
屋中,两人的一番谈话,一字不漏全落入千弦耳中,她的心此时冷到了极点。
她确实吃了张期期的饭食,也服了长孙易给的药。然而,尽管他们知晓仙夷一族知之甚多,却似乎并不知晓,仙夷擅以法诀制药这等隐秘之事。
所幸……
千弦心中已然猜了了七七八八,瑶郢大祸,南山月失踪,这些事绝非偶然!
然而会是谁有这等本事,助蝻翼冲破圣鼎禁锢?她不动声色,屋中的人此时也已无话可说,四周寂静无声,几乎要让人以为,此处再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曾将风月须

夜色正浓,凄清寒月自天地间冷冷洒落,枯枝乱叶交错生长,随风轻轻摆动。稀疏枝叶间,隐约可见,在通往祥光谷的小道上,女子神色焦急,正快步走了过来。
“秋侬姑娘,夜重霜厚,你来祥光谷有何贵干?”
清脆笑声从头顶上传来,狄秋侬停下脚步,仰着脑袋。但见流兮儿神色轻松,此时正靠在树上。她随手摆弄着身前的发辫,百无聊赖轻晃着双脚。
“流兮儿,夜白可在谷中?”
流兮儿听得她这样问,不由得心中一沉,暗自思忖。夜白已有多日不曾回到谷中,这本来就不寻常,而狄秋侬向来与祥光谷泾渭分明,此时,却匆匆而来,莫非……
想到此处,流兮儿也顾上许多,她旋身坐起,跳下树来。
铃铛清脆之声响起,寂静夜里尤为清晰。掸落身上黄叶,流兮儿站定,肃颜问道。
“出什么事了?”
近处一看,狄秋侬的面色更是惨白。她上前两步,抓着流兮儿的手,问道:“夜白人呢?”
流兮儿心下更是惴惴不安,狐疑看着她,道:“已有些时日没见到过他了。”
“这可怎么办?!”狄秋侬的声音蓦然拔高,隐隐带着哭腔。
“流兮儿,千弦让张期期掳去了文潜山,只怕要有不测。若是去晚了……”她的目光透出一股绝望与空洞,喃喃道:“她不能……不能出事……”
“文潜山?”
流兮儿不禁有些咋舌,看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不似假装。而夜白亦是不知去向,莫非是去了文潜山?流兮儿心中暗自思忖,待要问得清楚些,却见狄秋侬已是哭得梨花带雨,她不由得心中烦闷,暗叹一声。
“秋侬姑娘,你且先回吧,我去探探情形。”
话罢,她不再管狄秋侬,足下轻点纵身一跃,往幽暗之处去远了。
耳边铃铛的响声越来越模糊,想来流兮儿已经走远了。狄秋侬仔细分辨片刻,忽面色一转,她抬手擦去脸上横七竖八的泪花,眼中寒光一闪,望着流兮儿远去的方向,冷笑一声。正欲转身离去,身后老者平静的声音幽幽传来。
“秋侬,你当真连流兮儿也不放过吗?”
闻言,狄秋侬也不惊心,她扯开嘴角阴沉一笑,淡淡开口。
“季谷主,流兮儿她是仙夷之人……”眼中透出寒意,她恨声道:“但凡是仙夷之人……全部都该死!”
“哈哈……”季妙楠似是觉得好笑至极,“秋侬,莫要忘了,你同样来自仙夷……”
“我?”狄秋侬冷声一笑,“我与那群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不一样!”
“秋侬,若是再执迷不悟,你必将自讨苦吃。”季妙楠轻叹一声,“那事,并非张期期告诉你的那般,我也是前几日才偶然得知。如今,我不瞒你。何去何从,待你弄清事情始末,再决定不迟。”
空中劲风迎面扫来,季妙楠抬袖之间,但见狄秋侬身旁,道道强光自地上穿透而出,那强光流转渐渐汇成朦胧光束,低头看去,却见脚下赫然多了一道诡异阵法!
阵法之外的寒光,交错飘忽,不稍几息,渐次化成道道虚影,不断在眼中闪烁。言犹在耳,狄秋侬疑惑看着季妙楠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升起不安来。
那道阵法中的光束并没有随季妙楠的离去稍减半分。时间缓慢流逝,光芒沉寂下来,而此时,狄秋侬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虚幻画面。
微风自极远之地吹拂而来,天地广阔辽远。狄秋侬不可置信睁大了双眸,她脚下轻移,向前走了一步。头上传来闷响,狄秋侬吃痛揉着脑门。
望着广阔平原,原来自己依然被困在阵法之中……
耳中所闻,似乎除了风声,隐隐约约还有弦乐之声,清越平和。
狄秋侬闭上双眼,仔细聆听。琴音应和琵琶曲调,融洽悠扬,似幽兰沁芳,高雅圣洁。她听得有些入迷,嘴角亦是轻轻勾起。
忽然,虚影一晃,她猛地睁开双眼。入眼所见,已非先前所在之处。
这是一座极为简陋的茅草小屋,然而,布置得却是别具一格,清新淡雅。院落里错落种植着繁多草木,其中,一颗参天大树尤为醒目。树冠葱茏茂盛,几乎遮住整个小院,而小茅屋离那树,仅有百步之遥。
微风拂动,树叶婆娑作响。
吱呀一声,但见篱笆之外,身着白袍的女子抱着琵琶翩翩而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同样身着白袍的男子,他单手抱琴,神情愉悦。
他们有说有笑,来到树下,席地而坐。
狄秋侬心中纳闷,她能听到所有的声音,却是听不到这两人的谈笑声,这是为何?
细细一想,眼前的幻影既是脚下的阵法所成,那么听不到声音也着实正常。
正午时分,阳光自绿叶空隙中洋洋洒洒落下,打在相视而笑的男女身上,温馨平和。
女子怀抱琵琶,她娇羞低首指尖轻划,随后,男子捻琴应和。
清雅宁远,琴声中饱满情意,随意听上一耳,便是余韵绕梁回味无穷。正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正陶醉间,忽然耳中传来尖锐呼啸之声,狄秋侬眉头一皱,定睛望去。但见男子手中出现一把淬着黑色光泽的银针,他面色狠戾,竟毫不犹豫朝着女子心口射去!
琵琶之声一滞,女子不可置信抬头。脸色瞬间惨白,她幽怨看着男子,许久……
咚——
手中的琵琶轰然落地,女子再也支持不住,一口深红血液蓦然喷出!地上尘土飞扬而起,黄叶簌簌而落,白袍女子口中不断吐出深红色血沫,而那男子却从始至终冷眼看着。
狄秋侬心中一惊,但见男子面色狠戾,嘴角带着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而那应声倒地的女子,她面色惨淡看着男子,眼中悲哀神色更浓。
掉落地上的琵琶血渍斑斑,红艳得妖冶刺目。
望着那摊毒血,狄秋侬紧皱眉头,鼻腔中此时灌满血腥味,令她几欲作呕。
沉默片刻,却见那男子缓慢走了几步,坐在女子身旁,一改先前冷漠神色,他目中透着深沉的悲哀,肝肠寸断的模样,令人不疑有他。
席地而坐,空洞双眼始终盯着女子冰冷的身体。
他白净双手轻轻抬起,于琴上微微移动。
初时,慢慢悠悠。
雨,一点一滴落了下来,悄然打在绿叶上,滴答一声,晶莹雨水落入大地,扑面迎来阵阵泥土芬芳。
压抑,绝望,天地黑沉,隐忍不发。
男子黯然垂首,一滴晶莹雨水打在地上女子的面上。晕开嘴角血液。红唇如血,慢慢扩散,最后变成苍白。
雨,开始滴答滴答落得更快。
男子双手微颤,更快捻琴。
天地间的大雨好似随着他指尖的节奏,忽快忽慢。
强烈而压抑的琴音,狄秋侬听到耳中只觉得,心中梗着一块大石,这一场倾盆大雨,似是为这男子倾泻而来。
人间至痛,莫过于此。
不知不觉中,她身心皆沉醉在这片毁天灭地的悲伤之中,难以自拔。
而此时,琴声渐渐休止……
男子眼中已然恢复了平静,他目光直直看来,那一眼,平静如同死水一般。
雨,停了。天地间弥漫着大雾,微微带着凉意。
男子终于起身,怔怔望着甚为狼狈的女子。
他慢慢蹲下身子,紧紧将她抱住,死命压抑着哭声……
无声的哭泣,狄秋侬感觉好似失聪一般,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看到男子的泪水不断打在地上。
几日几夜过去了,风声不休,不远处的参天大树随风发出沙沙之声,像是一首哀愁绵长的曲子。
“一首哀曲,着实感天动地。”
正当狄秋侬沉浸绵长悲哀中,耳边忽传来一声极为温和的声音。狄秋侬循声望去,远处款款行来一男一女。
男子面容刚毅,竟与季妙楠有几分相似!女子白发垂地,面色却极为红润。
白发女子很快便来至身前,沉默看着地上相拥死去的恋人,她脸上写满惆怅,喃喃道:“用挚爱之人的生命,换来一首哀曲,值吗?”
“古陌,你我寻了这些时日,才寻到这里,想不到竟是绝唱。”
白发女子哀叹一声:“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痴琴之人,实在可悲又可叹。”
沉默片刻,古陌忽抬眼看着不远处那棵参天大树,她了然一叹。
“原来弹出此等绝唱的这两人竟是仙夷族人……当真是可惜了。”
“何处此言?”站在旁边的男子一脸不解,问道。
女子指着那棵参天大树,道:“此树乃是仙夷族人倾十年之力种下的树诀。十年一到,这树上便会结出一物。可为护身之物,相当难得。”
……
声音渐渐散去。
这一日,自远方来了一风韵犹存的妇人,落在地上的琵琶引来妇人注意。
“好浓的怨念……”妇人沉吟片刻。她蹲下身子,细细看了一会儿。
忽然她面色一阵兴奋,哈哈笑道:“竟成了灵觉,哈哈,此物来自仙夷,或许可为楼主所用!”
狄秋侬站在阵法中,脑中一阵轰鸣,她看到妇人怀抱着琵琶渐渐远去。她还待看,耳边忽听得咔嚓一声。阵法似乎不能再支撑下去,然而,她还是听到了……
“张妈妈,为何,我心中总有怨气?”
“孩子,你记住了……你叫狄秋侬,仙夷是你的仇人……”
轰然一声,阵法彻底碎开。
狄秋侬失力一般,软软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拼命摇着脑袋,似要将方才的记忆全部甩掉一般。
心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凉意慢慢袭来。
“我,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知君不弃留人间

微淡烛火柔柔笼罩在客房中,老者自阴暗之处缓缓走出。他目光冰冷扫视四周,望向长孙易,开口道:“随我同去文潜山,届时,你要的东西,自可拿走。”
双指并拢,点在虚空。黑暗中金光慢慢扩散,刺目光芒射出,眼前出现了一道传送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有冷风自其内吹来。
屋内烛火嗤的灭去。紧接着,但见老者大袖一挥,狂风袭来。
张期期正色屈身于地,道:“恭送楼主。”
待得风过,屋内寂黑无声,方才站着的人,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身上传来一阵吸力,衣袍翻飞。长孙易扭头望去,传送门随着他们的进入,正渐渐萎缩。而在眼前,透过冷光,可见不远处,屹立着一座大鼎。
大步踏步,已站在高山之上。冷风猎猎,天色阴沉。一股狂躁气息自大鼎之中散出,长孙易抬眸仔细端详片刻。此鼎高有三十余丈,其上覆盖图腾数十万道,让人看之一眼,便觉得眼花缭乱。
脚踩在地上,略有松软触感,好似铺着棉花般。长孙易随意低头看去,吃惊不小。脚下是一片软泥,其内隐约可见大批毒蛇正吐着芯子探头探脑。
子汾楼楼主来至此处并未多言。他慢悠悠自怀中掏出一道罗盘。这罗盘上方共有七十二块凹槽,其中仅有两块并未填满。此物乃是子汾楼至宝,其中凹槽便是他收集而来的灵觉。抬手间,罗盘见风生长,在空中转悠几圈,慢慢扩大,直至将大鼎严严实实覆盖。
长孙易扭头,却见不远处,千弦睁开双眼,冷冷望着他们。
微微诧异,但转念一想,此人既是仙夷圣巫一脉,那想来也该有些不同寻常之处,若当真这般容易中计,反倒怪哉。
老者目光始终落在那方罗盘之上,他似有所感,嘴角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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