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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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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扬声一记大叫,叶从身子一侧,三千便似看见救星一般对着钱铎钱老爷一通亲切大吼。
“三儿。”边上钱老爷笑的甚亲切,迈步走了过来,欲要将她拉过来,边走边不忘关切,“可有被伤到?”
“没有没有。儿子我轻功好,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千侧着脖子艰难答话,箍着她的这位似乎还尚无半点要放手的自觉。
“诶——”轻轻一声叹息自那张薄唇中淡淡发出,带着无奈一些意味,像是大人看见恶作剧的小孩,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一句叹息了事。
只一声,便让三千整个身子,遍体僵了个通透。身形轻轻一旋,带着三千一个转身,叶从轻巧绕开了钱老爷走过来的路子。
“钱老爷。”他脸色清寒的开口,三千立时紧握起拳头,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腾腾升起。果然,又听叶从继续悠悠的说道:“自家儿子,可万不能认错了。”
“什么意思?”钱铎的脸色一变,连忙质问道。
也是一阵叹息,三千在叶从指掌的禁锢里叹口气,再叹口气。
“啪啪”两声击掌,是叶从身旁一直跟着的侍卫打出的。
台上人说话声都没刻意避着,这又都是习武之人,耳力俱为尚佳,听的是一清二楚,谁成想原本好好的一场比武,竟变成稀里哗啦乱七八糟一通乱。
台下的人仰首皆看着,巴掌声之后,不消几秒,一队侍从抬着一杆担架,压上几个书生打扮的人,一步一步走上台榭来。
不少人仰首去看,待看清了都是一阵不解,那担架蒙着白布,白布下隐约是个人形,明眼人皆猜出来那里头放着的大概就是尸体。
抬尸体上这来干嘛?
“掀开,让钱老爷好生辨认一番。”叶从头也没回,淡声道。
“是——”
侍从一掀白布,随着白布缓缓被揭开,露出一张青白泛灰色的脸来,这赫然是与那台上钱三公子一模一样的脸。
底下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连喧哗也无,都震惊的失去声音。
那尸身的质感僵硬无比,应是死了有一阵,天冷才会硬到现在的。扭头对比一番“钱三公子”,身形一致,样貌一致,基本没甚区别。
这不是很明显的顶替假扮么!有不少人已经隐约猜出了大概,细细密密的喧哗声渐渐响起,议论纷纷。
基本都不忍心去看钱铎老爷的反应了。
侍从一推那几个书生,道:“说说看这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几个……在……在来庐州的官道上一个废弃的……废弃的驿站里头,发现这个,被剥光外衣的钱三公子的尸身……”那书生中的一个被推上前,结结巴巴的道。
叶从的手依然停在她发边未动,跟着发线慢慢移到了三千脸上,顺着耳后一阵游移,最后停在下颚处,不动了。
三千垂眸,身形僵硬。
这僵硬和羞怯什么的倒是没得半分关系,只是,因为,那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有意无意的,恰恰停在了人皮面具的接口处。
那手当真未叫人失望,只是停顿片刻,便流利的动作起开。柔和的摩挲着她脸上的肌肤,温柔的如同情人间的爱#抚,然,做出的事情,却如此森冷,毫不留情。
毫不留情的一点一点,撕开黏贴在三千面上的面具,露出那张本来尚算清秀,却永远过分苍白的脸来。
随着面具被彻底揭开,下头又是一阵哗然,武林人皆是直爽性子,渐渐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露出鄙夷愤恨之色来。
“何必非要逼我动手呢。”将那层薄薄的面具扔在钱铎的面前,叶从轻飘飘的在三千脸颊边一声耳语。“稍后境地虽有些难看,忍忍也就过去了。莫怨我,阿千。”
随即他很快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三千,肃穆起面色,对一直打量尸体,尚未曾抬头看一眼的钱铎一挑眉:“钱老爷,来认认吧。”
说着手一使力,扣住她腕上脉门,将三千一推,推到钱铎的面前。
已经自尸体上抬起头的钱老爷,脸色已是很不好,深深皱起眉头,脸色板得铁青,一步一步踱到三千面前,眯起一双眼睛。
气氛紧绷到一个临界点,身后的叶从没有一点要来解围的意思,都看见钱老爷肃着一张脸,走到那薄弱少年的面前,缓缓扬起右手,对着那少年,狠狠落下——

所谓反转

“你这孩子——”钱铎一巴掌狠狠招呼下去,啪的一声响,恶狠狠拍在三千披着狐裘的肩膀上,“险些吓死爹了!”
三千一口气没憋住,直接咳嗽出来,心道这老家伙一身劲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如牛啊大如牛……
就这样还不能腹诽,一边还得甚孝顺的一脸愧疚的笑着:“劳爹爹担心,是儿子的错,谁成想庐州官道上也会出了这么一遭子事儿,让爹操心了。”
说罢俯身一个长揖,深深拜下去,就要来一番父慈子孝儿子很愧疚老#子很担忧,可拜到一半,三千突然停住了。
她这么一停,导致底下还云里雾里乱七八糟一通瞎绕不明就里的一干人顿时惊醒,瞪大眼睛看着这幕临时变卦太过迅速的一场戏。
——这怎么回事?钱老爷糊涂了?伤心过度了?老年痴呆了?儿子也能给认错了?
让一干人都很困扰的钱三少爷,一副才想起来自个儿脉门还搁在别人手里头捏着的表情,甚诧异的回头看过去,“诶呀,这位公子,您腰不酸么腿不痛么能否松松在下的手先么?”
叶从闻言照旧捏的八风不动,半分未有松动,钱老爷堪堪上前一步,拱手轻轻一礼,歉意道:“犬子少不更事,年幼鲁莽,还望公子多多担待,饶他这回。”
“钱老爷,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这是陈述句,尾调半分没有上扬,叶从直视钱铎双眼,似是玩笑般的问道。
“怎会认错呢?他乃我的儿子不是?”钱铎笑意亲切,面对众人诧异的眼神,轻轻一笑,解释道。
“犬子自幼体弱,钱家早年招祸于人,为保我幼子安然,钱家一手练就几个身形相仿的替身,这几人皆是胞胎兄弟,长相皆是一样,小儿自幼随身携带与这几人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遂,甚少露面。各位不知其真正样貌也属正常。”
原来如此——
此一番话,仿似一个闷雷劈在南林山庄广场上,谁能想到,钱家三公子至始至终就没怎么出门过,替他露面的皆是那几个替身。
说是替身,和钱三公子身形也忒像了些,一个不留神很是容易认错成同一人,也难怪被杀了一个,钱老爷脸色会那般难看。
钱家不愧为帝京大家,旁人找替身,皆是叫替身易容成自个儿的模样出去,他竟是易容成替身的模样,如此一来,更为万无一失保命上上策。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般的神情里,叶从缓缓收回手,收回玄墨色的衣袖中,留下一抹沁凉的触感,徘徊在三千腕上。
迅速收回手,待要继续拜下去,钱老爷已经眼疾手快的扶起她,笑意亲昵又温和:“三儿无事便好。”
收回手,三千继续笑得牙不见眼,无视韶华的眼神如刀子嗖嗖劈来,将泛红的手腕,收进暖洋洋毛茸茸的狐裘里,暗地里活动活动。
钱铎满意的笑笑,继而一转头,边上尚未反应过来的几人犹在怔愣中,尤其手三只最甚。
还是齐申明最先缓过神,上前一步,慰问道:“钱世侄无碍,那便是好的,钱兄,你看,这武林大会,尚算谁得胜了?”
这么一提点,尚在天花乱坠的众人立即便回神过来,竖起耳朵,关心起这最为关键的问题来。
“这还不简单。”钱铎不甚在意的摇摇头,朝前迈出一步,“各位英豪可有愿出面与这位大越剑客一战者?”
这一问落下,如同石沉大海,半晌没得一点声音。“既如此,便是无人应战了?”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半路偷袭,他这不是应该已经犯规了么?”
终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细细传出来一声吆喝,立时炸开了锅,这帮武林人如同找到了组织,顿时纷纷附和起来。
钱铎笑着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继续道:“小儿无心武林事,自是不得与任何人对战,越晋此一役且又犯规,再者无人愿与其一战,那么依我看……”
钱铎若有深意的笑了笑,眼光朝七公子那里不染世俗的角落瞟了瞟,又接着道:“依我看,此次武林大会,便就空悬盟主之位,就此作罢!诸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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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回事,这般小儿科的纰漏也能出,若不是皇帝他暂时找不到你把柄深究,此次这麻烦哪有那么容易给解决咯!”
钱铎老爷抱着一杯热茶,端坐红木貂绒大椅子上,袅袅热气氤氲在钱家置办在庐州的府邸里,偌大的厢房熏起几个暖炉,温的一点感觉不到冬意。
他老人家屈指叩一下桌案,祖母绿的扳指咄咄作响,听的三千直肉疼,连忙一把扑上来:“您老要敲敲自个儿去,这扳指我从淮州原产地给你带回来,绝对是真的,你没必要试试它究竟经不经敲。”
忙着移开桌子没空搭理老人家问话的某人,惹起钱老爷极度不满,杯盖重重一磕,皱起眉:“少跟我打岔子,赶快给我老实交代。”
“得得——”三千摆摆手,“我说……我说还不成么……”老人家心气太燥,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我觉得吧,此事跟那七公子脱不了关系。”三千笑笑,想起那人神仙姿态,又是一阵烦闷。
“当时离京来庐州,路上便发现第一神偷手三只蹲在路旁雪地里,我跟过去一看,见着是钱家替身,便知大事不妙。于是去信给扶凉和钱老爷你,接着使法子诈手三只为我所用,而后诓他是要假扮钱三,一路就这么到了庐州。”
“你怎得就知,那人是七公子杀的?”钱铎喝一口茶,扬眉问道。
“尸体抛在路边,就是要引人发现,无论是谁假扮了钱三都好,作为一个需要足够身份入南林山庄造事的前丞相来说,最后这人都会变成我,而那尸体,最终无论以什么形式,都会出现在拆穿我的台面上,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视线飘向别处,三千笑了笑:“知我未死,又想要揽我自投罗网的,除了叶从还会有谁。而他在庐州的心腹,除了那毋经年,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人。”
“幸好你非真的是我儿子,否则,我一早便定要铲除你个祸精,省的造乱。”了解了前因后果的钱老爷心下放了放松,突然很是感慨的感叹道,一副大有庆幸的意思。
“儿子?你也得能生的出我才成啊——”三千不甚在意的斜了他一眼,甚厚道的没和老人家一般见识。
是啊,她怎会真的是钱铎的儿子。
那什么钱三公子,不过是几年前三千与扶凉苦心暗设下的一条退路而已,当初目的就是为防叶从。
今日初用,防的果然还真就是叶从……
只是,半路杀出毋经年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完全的意料之外啊!
料理了心头一桩疑惑,钱老爷心满意足的抱着小巧精致的紫金暖炉,慢悠悠的踏步逛了出去。
屋外又下起了大雪,难得晴了几天,如今老天似是又开始不甚安分。
三千斜倚贵妃椅上,眯起眼睛,一点一点回味起不久前,那番鬼蜮伎俩的个中较量。
如若她并非一早留有后手,那么现在等着三千的,估计就是万众冷眼鄙视横刀暗箭四处魍魉相向。
自以为脱离权欲纷争,不想难逃鬼蜮暗算,最低谷之时,唯有求助于那高高在上旁观一切的始作俑者,叶从施舍一缕仁慈,顺便不着痕迹的提点于三千,这世上,能让她安然处之的地方,唯有他一人的怀抱里。
于是三千乖乖回到他身边,任其作为。
好高明的手段,三千侧着头微笑,忍不住就要喝彩一番。
她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她也是这权权波澜里的翻涌的浪涛一枚,权谋倾轧,不狠手,被践踏脚下的,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平白接受叶从施加的所有,没道理为他委屈了自己。
三千笑意盈盈的闭上眼睛,身子一翻,养神去。
皇权汹涌,权欲滔天,叶从是,那神仙风姿的七公子也是。
这世人啊,到了都终究逃不脱这权利二字。
然而,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屋子里太静,一般像这种一个人待着的,又是极为空旷的环境里,便很容易叫人生出某些不好的情绪来。
一声幽幽叹息自暖厢内绵延送出,正经了没几天的人,又再次恢复了她一贯调调。
那叹息很轻很轻,淡,且不经心,很稀奇的自那由来万事不经心的人的身上,竟体味出了那么一点无奈的意味来。
暗香浮动,缠绵中氤氲出一丝入骨浮华,有人自这声轻叹中,浅浅笑起来,带着一股,有些难以言说的味道。
寂静一室,一室独酌满杯寂寥。
三千慢慢收敛下笑意。
她突然想起,某些已经淡去,以至于也有些失色的画面。
在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他也曾多次面对天下坐拥权欲倾轧进退维谷间两难挣扎,可最后比之今日,他与叶从,却是两番全然不同的抉择。
庐州依旧,依旧白雪纷扬,素白裹罩住整个城中层檐飞瓦,隶属钱家的府邸里,暖炉烘作,惬意的叫人忍不住就要闭上眼一觉睡过去。
香炉里白气缭绕,带着淡雅的味道飘洒房间内,遮住了某些无奈而苦涩的眼神。
——他,永远选择她!

鸿门宴

继多日前,那波涛很是汹涌鬼魅无比多端的武林大会结束,已经有一段日子,庐州深雪依旧,也下了有一段日子。
较之前些时候的人心激越蠢蠢欲动热闹非凡,如今盟主之位一虚悬,这豪奢气儿处处洋溢的踞北之城,有一阵子很是安分。
庐州一带繁华过盛,武林人士外来者又一时颇多,未离去的也不少,多半参与完武林盛宴后,均在这城内住下了,打算赏玩几日繁华美景,再行程上路。
但这安分了没几日,某些不和谐因子,就又开始勃勃动作了。
今早尚未起床,便被钱大老爷自门外一通叫醒,三千皱皱眉,揉着额头自床上翻身而起,慢条斯理的穿衣提鞋洗漱早茶闭目缓神一堆琐碎事完了,这才施施然走进正厅。
钱老爷玉堂金尊之躯,什么时候屈尊等过旁人?
也就这小祖宗够胆子叫他等了一回又一回。
钱老爷喝下今早第八杯茶,早饭尚未吃,被茶灌饱了。见三千意态逍遥的晃进屋子,顿时火上眉梢,不过那小火苗也就稍稍冒起个头头,便唰的一下给熄了。
他深知这人性子,骂无用,她迟早变着法子的给阴回来,打……你得能打得着才成啊!
钱铎干脆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将那香筏烫墨滚边纹丝细致精巧过分的请帖朝前一丢,然后老神在在的拍拍屁股起身,走人也!
三千一招手,接过迎面飞来的帖子,淡定的忽略上头五个手爪印子,慢悠悠翻开。
随后她便笑了。
诶呀呀,这七公子和叶皇帝又开始找事了。
帖子上墨迹淋漓似有濡笔暗香依旧的几个端庄字迹昭彰其上,刻意在她名字上翻覆了几个花样,式样复杂的,似是要生出几朵小花来。
——今日日暮时分,于“一览轩”宴请庐州诸位文人雅客商贾众方大家氏族,烦钱三公子务必驾临寒舍,毋经年敬上。
瞅见“一览轩”三个大字的时候,三千眉头一跳,支起下巴笑开。
庐州人人皆知,毋家不光有藏书阁,虽说前阵子被烧了个干净,可好歹还藏过书不是。与这藏书阁一样名声在外的,就是这毋家的“一览轩”。
传闻毋家创世那一代,那一位留下传世大业的祖辈,他极其喜好游历四方,曾有一日走至庐州,天上突下大雨,他急忙去到一个凉亭避雨,却在那凉亭下遇见了一位同样也是避雨的闺阁小姐。
于是两人一见钟情再见深情,成就了一对才子佳人的唯美传奇。
那先祖为纪念这段感情,买下了庐州那避雨小亭子方圆数百里的地,建成了今日毋家在庐州暂居的府邸。
意在让世人见证他和爱妻的长久深情,一览经年。
而那小亭子,则被命名为——“一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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