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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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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认真,抑或是玩笑。却十分精准的将杜鹃的谋虑戳穿。
“对啊。怕他病情反复。未雨绸缪,总比手忙脚乱措手不及来得轻松。为了我朝的安稳,狠心当坏人又何妨。”
杜鹃也笑,心中隐约的忧虑,无法成形,说不出令人支持理解之由;意图将之挥散,却做不到这般潇洒,隐忧积累在心头,难受也不能向人倾吐。惟有在他人不一定当真的玩笑中,暗自透露,宣泄舒缓。
说罢,无心再听青青的揶揄,挥了挥手便径自转身往日月殿走回去。她以为,青青不会再跟随而来。
“杜菁菁,你不该这么责骂她。”
看着杜鹃孤单前行的身影,青青的心莫名受堵,正要追上去与之挽臂同行,却被身后一把略带疼惜的声音唤住。君傲然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望着杜鹃的身影,继续说道:
“她不是顽固,更不是无情,她只是迫不得已。她狠下心连番说出那么多指责我的话,最伤心的那个,其实是她。她怕我的退让招来巫族的威逼,怕我背上祸国殃民的罪名……唯一能帮的,只是想方设法的激励我。所以,不要怪她,不要对她摇头叹气。她的坚强背后,藏起了许多的脆弱。若我们真心关顾她,便不要再给她增添几分难过。”
“殷宇,你原来也跟了来听!”
青青闻声转头,兴奋的跑上前挽住偶像的臂弯。哗啦啦的开始告状:
“我也知她心中的苦衷,但笨杜鹃不骂不行啊。刚才那番金石清水的谬论,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君傲然悄悄的闪过了青青的攀缠,转身看向杜鹃渐行渐远的孤单身影,温和的继续说道:
“杜菁菁,谢谢你对我的维护。孤独寂寞并无所谓,我只要她从此轻松,就安心。所以,下一次,莫再因为我,指责她,让她难过。”
“殷宇,你既然读懂她的心情,就该知道,她那番谬论是故意说来。她只是故作轻松,故意要尝试新路。因为面前她想走的路,始终走不通,才那样故作潇洒的说服自己掉头离开。”
同样是不认同,对待杜鹃,青青毫不客气的指责一番;面对君傲然,却不舍得指骂,只是眼带不解的提醒。
“我知道。但是,她想走的路,我亦无力帮她打通。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她尝试新路,帮她尽早抛开难过的心情。”
“所以你决定把她拱手让给段明修?”
“阿修确实是最合适她的夫婿。她嫁给阿修,才最幸福。”
“唉!殷宇,我今天才知道,你们两个为何相互吸引,深深相恋——都是一样的笨傻,一样只顾对方感受。难怪她只在乎你的心情,从来不理会自己的感受。原来她是一早将自己交给了你,等待你来关顾。我不管啦!刚才你已亲耳听见,笨杜鹃要留下来帮她爹乘势造反,根本不舍得离开。答应你带走她,可是目前为止,我真的没办法,除非把她毒晕,我装车把她运走。”
故意的,加重乘势造反四字的音调,分明要挑起君傲然的怀疑。可惜,对方的注意力只停留在他在意的地方:
“我知道你会管的。再尽力试试吧。我虽能安排人保护,但未知的形势必会生出意外。还有,刚才你夸赞的秦国,是真的吗?”
“真的。”
一提到她最爱的秦国,青青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可否细细说来,我想听。”君傲然认真的问。
“殷宇,你相信我的话?”
青青惊讶问了一句,平日里她的话总遭人怀疑,只有识她甚深的杜鹃会认真对待她奇怪的言语。此刻听见有人如此认真的想听自己说话,青青怎能不受宠若惊。
“信。”
君傲然只是简单的回答一个字。青青无比感动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又伸手朝他一抱,把眼前坚毅如山的男儿紧紧抱住,脸颊甚至朝人家怀里狠狠的摩擦了几下,觉得这样才能将她心中的感激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然后,君傲然沉着稳定的把眼前女子的非礼轻轻化去,在青青尚未察觉自己被推开时,他已无比郑重的请求:
“杜菁菁,请你在危难时刻,支持杜鹃的任何决定。”
如此无条件的替杜鹃寻求帮助,青青忍不住笑谑一番。
“就算笨杜鹃要出卖你,也义无反顾的支持?”
“是。因为我相信你。”君傲然坚定的回答。
青青研究了他的神色好一会,隐约猜知他的用意,立即会意一笑。
“殷宇,看到这样无私的你,我怎舍得让你毫无准备的冒险。我要把我所知道的统统告诉你!”

 




、104 灯中秘密

独自回到日月殿,藏书阁里灯火通明。自从杜鹃带来了杜元介打算曝光明砚朝的消息后,独孤铭便日日拉着三人商议布阵护殿的事宜。透过映在窗纱上的人影,可知春花秋月三人又在里面陪伴独孤铭。
连续几天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杜鹃无暇关顾太多。只是静静的望着窗里忙碌认真的身影好一会,便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从一叠竹卷下抽出一张自制的纸张,铺开。愣愣的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执起笔,将连日里发生的事如实的向爹爹写明。
一鼓作气的写了差不多满满一纸,终于将自己的决定也写了下去后,杜鹃再度犹豫了。轻轻搁下了笔,小心的捧起手边的花灯,凑近火光明亮的烛火,细细的温习着埋藏深远的记忆——
“娘,你在做什么?”
“菁菁,你猜猜?”
恍惚中,自己又成了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安静靠坐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娘亲温柔的嗓音,幸福,美好。
“这是神庙,爹爹说过,它是我蜀国璀璨文化的象征。我认得庙顶上那颗圣树。这是造型奇丽的青铜雕像群……这是王城南面的祭天台……”
小女孩低头认真的辨认着,细长雪白的纤指不时的在图片上指点着。
“这队小人……呵呵,我知道,列士、瞽、史、师、瞍、矇,还有百工、庶人、耆艾老者。这是将蜀锦扬名天下的商队;这是朱提神山,山顶上的是那株通天神树;山腰上巫族人在跳赞神舞……”
“这是明月河畔,这是爹爹,这是娘。呵!这个是我!我记得这个!这是前年中秋,爹爹手中拿的是要送给我的毛笔。”
灯片上,稚气的小女孩挥着手中的笔,眉眼笑开的仰望着天上圆月,身后有爹爹和娘亲并肩守护着。
“对!第二天,菁菁就拿着毛笔缠着娘和爹爹,教你写字。那年菁菁五岁。”
……
花灯的图案依旧,制灯的人却已不在。手指轻轻的摸着一幅幅精美的图画,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娘亲的气息。手指摸过一个小小的石碑,不相信的睁大眼睛认真细看——
北麓坡?!
碑上的字很小,却依然醒目的映入人眼,不费气力便能清晰的看清三个字的笔画!娘亲的花灯上,果真画着独孤铭寻找了多年的地方!
杜鹃无比惊喜的一跃而起,转身就要往门外走,急切的想把这个意外的发现告知藏书阁里忙碌的独孤铭。
莫名的感觉奇怪,忽然又停下开迈的脚步,目光落在那个单独出现在角落里的北麓坡。
看着那看似未画完的角落,一瞬间,所有的疑惑似乎集中冲到了某一个纠结的点——
娘亲的画,记载着明砚朝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这盏未完成的花灯才会被明砚王室视作秘密宝贝珍藏起来吧?那个秘密,与北麓坡有关?抑或北麓坡就是秘密的一部分?为什么北麓坡画在蜀国地形线外?为什么在国土分割线外,留着那么一大片的空白?是娘亲未画完,还是故意留空?北麓坡孤零零的出现在这片空白里,是否有什么提示?
思绪因为突如其来的发现,激烈的奔涌翻腾着,似乎要努力冲破脑中堵塞的疑点——
短短几年,因为明砚朝的失望,秦人的压制,蜀人已流失走散了大半。何去何从,毫无踪影可寻……
西南朱子岭……
爹爹的叹息,段明修的回答,蓦然窜上了杜鹃的脑中。
重新转身走近烛火,倚着案桌,睁大眼睛努力辨识灯片上那支蜀锦名镇的商队旗帜。
旗帜上细若蚊蚋的小字,不若北麓坡三字那么醒目。乍眼看去,分明是模糊不清的星点。认真辨认起来,却能依稀猜识出笔画。
念着终于猜辨成功的朱西二字,杜鹃心中的怀疑更加明朗——
朱西名镇,盛产蜀锦,女子巧手织衣,胜比天上织女。朱墨县,金银铜锡大县,县民富足,青铜大鼎多从其出……这些记载,来自智族古人的文字,偏偏却在今日的蜀国土地上找不到存在的痕迹。
杨大哥曾说,那些聚集在朱提山的百姓,指责完巫族后,便往西离去。并没有回到古城。如今的古城,寥落空荡,百姓闻乱惊走,早已失了昔日的热闹……
夏荷说,水澜阁所有的珍宝,都被运走,可能用作贿赂秦人。可爹爹那边的消息,却没有听说任何宝器下落。花灯,是段明修从西面拦截而来。一大车珍宝,不是贡秦,却运往偏僻无人烟的西边?
恍然间,杜鹃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得偶像这么信任她,青青滔滔不绝的说到了天黑,才心满意足的别过了她的殷宇。哼着歌回到日月殿与杜鹃共住的房间里,看见杜鹃径自对着花灯发呆。
打从昨日下午杜鹃惊慌冲去承平殿虚惊了一场后,静悄悄跑去找余晖,问明真相。青青便发现她总是默不作声的想事情。以为今日从段明修处得到了寻找已久的花灯,她会开怀一点。
谁知一进门,看见杜鹃仍然在苦苦思索什么。圆睁着灵慧的双眼,青青故作好奇的问。试图打消她此刻不寻常的静默。
“青青草,昨日十万火急跑去看了一场浓情蜜意的戏。你的心,是余惊未定?还是酸涩难过?”
见她依然沉默不语,青青继续胡乱猜测,故意惹她争辩。
“你很难过吗?所以今日才赌气的邀请段明修重娶你?”
即使此刻青青仍在不懈努力的逗趣,沉浸在自我思想中的人还是没有回应。瞧见杜鹃的面前,铺着一张写得满满的纸。青青瞄见了开头,忍不住好奇的问。
“呀!杜菁菁,你果真要当间谍,写信给你爹爹告密吗?”
“这么重要的事,爹爹和王爷一定要知道。必要时,他们也方便准备。”
杜鹃神色凝重的解释,青青不知是不懂其深意,还是懒得追究。随便听了过去便低头凑近杜鹃书写的信,默默扫过几行,忽然夸张的大呼。
“哇,敏感时刻你还怂恿你爹潜入王城。青青草,你明知这里有许多人恨死你爹爹的呀!”
“你呀,净爱胡说八道。”
似乎暂时将整日的沉重放下,杜鹃浅浅一笑,对青青的话不争也不辩。只戏笑了她一句。倾身向前趴靠在桌案旁的人,显然不甘心这么重要的话题被轻轻带过,支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继续补充:
“因为你认为目前殷宇的处境比你爹危险。你爹潜入王城,一时半刻不会有性命之忧;殷宇却不同,谋害不遂,怕被发现,暗处的人肯定更狠毒,随时会狗急跳墙再害他一次。为了护他安然,你希望敌人受你误导,提防予南王和你爹的同时,无暇他顾,将殷宇周边的威胁减到最低,是吗?另外,还让殷宇分散注意,将对亲弟的怀疑减到最低,发现是予南王和你爹心怀不轨总比晓得自己一心关顾的人谋害自己更易接受。”
“青青,昨日解药之事,事关夷安王清白,我们莫要胡乱猜测。”
对青青的分析,杜鹃只是轻轻眨了眨眼,随即便认真的提醒她淡化余晖和夷安王的冲突。青青也不理,理直气壮的纠正。
“余晖都跑去问他拿药了,不是君夷安下毒,也定然与他有关。外间不是一早流传,若不是早年君夷安重病,说不定如今他才是当朝帝主。本来说好让位,结果因你一番话,让殷宇改变了主意,戏弄了君夷安一场。人家自然生恼,要来抢回本来属于他的位置。”
“青青!”杜鹃神色正经的瞪了她一眼。
“我是有根有据的推理,没有瞎猜。”
在被杜鹃目光压下去之前,青青还不甘心的补充道。杜鹃收回瞪视,埋头专心致志的把未完成的信写完。等她写得差不多了,青青便又盯着淡然平静的人,耐人寻味的问道。
“青青草,什么时候,你开始为了殷宇,舍得将自己的爹爹置于危险的境地中?”
对杜鹃方才的答,青青似不追究,又似在认真计较。听来青青一番状似无心的言语,杜鹃一时怔了,执笔的手迟迟不写,呆呆的望着纸上的字许久。倒是青青,见她当真停了笔,又不满意的变化了说辞:
“既然你选择站在对立的一边帮助他走过这次难关。那就写吧写吧。写完后,我们趁夜收拾包袱离开。好不?”
“青青,你明知我做不到。”杜鹃沉静而固执的说明。
“你只知担心他难躲过此番劫难,难道就不肯想象,到时被他们知道是你引敌而来,你又会有什么劫难?”
青青听得有些气恼,忍不住竖眉说了杜鹃一番。最后看见她不为所动的坚持,无奈拉了拉她的手:
“笨杜鹃,走吧。殷宇不会感激你的留下。跟我去秦国。若是不喜欢,就往西走。”
青青的话,引得杜鹃把目光投向了花灯上那片空白,警觉的追问:
“为什么要往西走?”
“东边巴国凶悍作乱,北面秦人虎视眈眈,南面百越野地,茫茫未知。只有西边,我感觉最平安。我们往西走,用琴谱写你的西游记。或许那里才是你和爹爹实现愿望的风水宝地……”
青青信口扯来一堆合理的解释,杜鹃已不再怀疑,茫然的搁下手中的笔,愣愣的把花灯再度移向明媚的烛火。
思路豁然明朗,杜鹃的眼睛却被水雾遮挡了视线——摇曳的烛火忽然变得遥远飘摇,像极了那个孤单抵挡着四方指责伤害的身影,力量单薄却始终努力维护着眼前的光明。
犹豫许久,始终不能将信写完,杜鹃望了望天色,忽然撇下青青一人在屋内。穿得足够暖和后便推门轻轻的走了出去。独自一人朝着宁心殿的方向走去。
刚刚听来的,看到的,想到的事,令她震愕无比,游魂似的飘到了有他的地方。支肘托腮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勤政殿,出神的想象着他认真专注处理政事的神情。
她甚至忍不住心酸的臆猜,在一堆堆随时不再需要他的文书面前;在明知没有未来的情况下,他专心致志的工作着,甚至不惜为此牺牲着,丝毫不曾有过怨言么?心中苦闷的时候,目下冰冷无情的文字,可否能解他的意?
已是子时三刻,不知何时,他的作息时间又变得毫无节制。杜鹃情难自禁踱步走来宁心殿,坐在门前冰凉的石板上,她不顾他人的奇怪投视,静静的等着他疲惫而归。
不知等了多久多久,她终于看见遥遥而来的星星火火,急忙没入昏暗的角落。悄悄目睹着簇拥他归来的队伍逐渐走近,看着他走过了殿门,受过了众人恭敬的跪礼,没入了再也看不见的内室。痴痴站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向立在外室指挥着众人尽职做事的作司丽青走去。
仿佛看懂了杜鹃眼里的急切,当杜鹃出现在殿门被拦阻的时候,作司丽青一个眼神就替她消除了阻挡。轻声上前对作司丽青说了几句后,杜鹃站在外室安静等着。直到作司丽青进内室唤出了一人,她才上前接过来人手上的东西。
压住起伏不定的心情,杜鹃走进了内室,看到矮榻上热巾敷眼的人,她放心的走上前。轻手探了探那方热巾,感觉热力尚足;随手扭了一方干净的厚巾子,轻柔的给他擦脸。
手,轻轻的拭,细细的擦。每擦一下,便想起过往自己无知激恼他的事,想努力将曾经带给他的气恼统统抹走;每拭一下,想起的就是常日里她击伤他的犀利言辞和举动,试图将他曾受过的伤害一一拭掉。
将他干净的面抹湿了,擦干了;自己却情不自禁的泪湿了双眼,吧嗒吧嗒的泪珠甚至不受控的跌落。听见有人来了,她急忙用手背拭干了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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