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过心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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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
只所以静静的呆在一个角落，是因为在等待着很多事情。

　　已经记不的什么时候，曾这样问过微微，我是谁？微微把两条胳膊搭在我肩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她的一屡微微发黄的头发垂到我的鼻尖。

　　“你是我的性对象。”说后，我们就抱在一起开始做爱。

　　1

　　手机进来一条天气预报信息说明天有雨。

　　我最近变的异常的懒惰，好多事情一拖再拖，直到对那些事情兴趣黯淡然后到想不起来。一个小时前，我决定明天去学校处理些事情，但看到有雨的消息后，马上就取消了去学校的打算。这个学期以来很少去学校了，辅导员也特别放纵我，我一个含糊的理由就能搪塞一个月的假。

　　电脑已经关上，我懒的去打开，便从卫生间取来扫帚跟拖把清理小木昨天拉在床下的排泄物。其实，我挺乐意干这些琐碎的事情的，这些事情让我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我的生活应该处在一个狭隘的空间，依至于我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无所事事。这段时间，我的生活很奇妙的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一个星期前我在街上买烟的时候，看到一个大学生在卖一条狗时，我就买了回来，所以我就必须承担起来它的吃喝拉撒；微微会莫名其妙的给我写信，当然我也很乐意给她回信。

　　当我把小木的排泄物清理干净后，就决定给我跟小木做些吃的。我把小木抱到腿上，问它喜欢吃什么？它用眼睛很无奈的看着我，这样举动突然让我觉的可笑，就把它放到地上，去做吃的。小木跟我还不算熟悉，所以也不跟在我身后乱跑，只是走回我用鞋盒给它建的家里睡觉。

　　＂做什么好吃的呢？＂

　　我回头一看．这是隔壁那个女人，他满头的乌黑头发从一侧垂下来遮着她一旁妩媚动人的脸孔．我搬进来没多久，这个女人就搬进来了．但平时很少寒暄，在楼口遇到只是笑笑就过了．

　　＂唔．随便做点．才下班？……吃了没？＂我把头转过来，翻炒锅里西红柿跟鸡蛋．

　　＂恩……还没．＂

　　＂那过来一起吃吧．＂

　　＂那多不好意思．＂

　　＂唔．我一个人吃饭也挺无聊的．＂

　　＂那我就接受你的邀请了？＂

一（中）
我把米饭蒸好后站在门前叫她．她在隔壁大声回应让我等一会，洗完澡就来．我已经好长时间不跟女孩子一块吃饭了，就坐在桌子前思考该跟她说些什么．我一向在陌生人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门是半掩着的，她一推门进来，一股清香就飘了过来．她用一条白色毛巾在头上不停的搓动，身上穿着一条浅红色的睡衣．我的眼睛盯着她看．她略显的不好意思．

　　＂那里有什么不对吗？＂说着在自己身上四处打量，然后坐到我对面．

　　＂唔……你很漂亮．＂

　　她羞涩的笑笑．＂夹在我门上的纸条是你写的？＂

　　＂恩．是的．＂

　　＂那个电话号码也是你的了？＂她看起来并不拘束，不用我客套的推让就把筷子拿起来了．

　　＂对的．＂

　　＂你想找女朋友？＂

　　＂写纸条的意思主要是认识你．唔……就是这样．＂

　　＂你真有意思……味道不错。＂

　　我突然一时语塞了．此刻，突然不想让这个女人坐在对面，品尝我烧的饭菜．以往，我曾好多次闪现让她坐在我对面跟我聊天然后会跟微微一样跟我做爱的美丽幻想在现实中崩塌了．我在怨恨自己的愚蠢，竟然莫名其妙给她写纸条．

　　小木走过来，在我椅子旁边转来装去的．我把小木的碗拿过来，盛上了点米饭倒进了点菜汤．

　　＂呀．你什么时候买的小狗？＂她把筷子放下，咀嚼着嘴里米粒蹲下逗起了小木．

　　＂大概有一个星期……不属于买，算看管．＂

　　＂你朋友的？＂

　　＂不是．一个学生的．他跟女朋友分手，这条狗是他们好的时候养的．＂

　　＂那为什么不送人，要卖呢？＂她又起身坐回饭桌前．

　　＂可能是怕送人，主人对它不好．用钱买就不一样了．＂

　　＂哦．也是．难道他还想赎回去？＂

　　＂有这个意思．他说如果他们能和好的话，会用几倍的价钱赎回去．当时他还把我的电话给要过去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一（下）
一顿饭的时间，让我们熟悉了起来．她主动帮我把碗洗完后，并有走的意思．而是到我的书橱前一本一本书快速的翻看．

　　＂这些书你全都看过？＂

　　＂应该是．＂

　　＂你真够厉害的．＂

　　＂只是无聊的时间太多了．选择了这种方式打发时间而已．＂

　　＂这本应该不错吧？＂她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本库切写的《耻》．

　　＂蛮好．＂当她转过来后，突然不知道立在何处好了，索性就躺到了床上．

　　＂那我是不是应该看看？＂她似乎有意在试探我．

　　＂你自己拿捏吧．＂

　　＂唔．＂她两步迈到我电脑前的椅子前，把椅子转了一圈，朝着我的方向做下来．＂你平常就做些什么？＂

　　＂也不知道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闲坐着．＂

　　＂平常不怎么上课？＂她低着头，在每页上停留一会就翻过去．

　　＂这学期没怎么去．＂

　　这样的交流，让我觉的好没意思．当把目的确定后，谈论的话题偏离意识中产生的目的，交流起来会让我觉的索然无味。不知觉中竟然迷糊的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个深蓝色的布景的迷宫里来回穿梭，始终找不到出路，迷宫开始紧缩，一点一点的，然后把我紧紧的束缚起来。我开始挣扎……醒来，发现她竟然还没走，她把我的电脑打开了，很认真的注视着屏幕。

　　＂对不起．刚才睡着了．

　　＂恩．没什么．＂她还是很认真注视着电脑屏幕，没有回头．＂你是作家？＂

　　＂唔．……什么？＂我似乎并不明白她说些什么．

　　＂实在对不起．刚才见你睡着了，我就打开了你的电脑，看见你在桌面上放的一个文件夹，就进去了，看了你写的故事．＂她似乎已经肯定了我不会生她偷看我写故事的气．

　　＂唔……没什么．＂我违背了此刻自己心情．其实，我很介意别人看我写的东西．

　　＂你幻想和你睡觉拼命做爱的女人是我吧？＂她把身体转过来，很平静的看着我．

　　她应该把我保存在最底层的秘密窥视到了．顷刻间，我感觉我像一个赤裸裸的肉球坐在她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羞涩．

　　＂恩……唔。是。＂

　　＂你很棒．我很乐意做你故事中让你意淫的对象．＂她转过头，读了几句有关她的句子，＂此刻，我们应该赤裸躺在荒芜的积雪高原上，用我们的体温融化出两个影子．我们屏住呼吸，抚摩对方的身体……在我们爆发那一刻，所有的痕迹融在高原上．＂

　　我的脑袋突然涨了一下，很多不切实际的画面开始涌进我的脑袋，春天刚绽放的花，蔚蓝色的海，被夕阳染红的天空，黑夜中远处亮着的孤灯……

　　＂不早了，我该去睡觉了．＂她起身离开．

　　在她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我突然说：＂我们有可能做爱吗？＂

上
我点上一支烟．告诉自己：你应该忘记昨天，因为你在今天又点燃了一支烟．．每天一醒来，我都会抽一支烟，这成了一种习惯．依至于我买了两个烟灰缸，一个放在电脑旁边，一个放在床头边．

　　小木在地板上低着头不停的嗅，好象是在找吃的．我叫了两声小木，也不见它理睬我．我便打算抽完烟就起来给小木弄点吃的，然后带它出去溜溜．

　　小木很不配合，任我怎么拖拽它就是不出门．我就把它抱回鞋盒里，独自出门了．下楼前，我看了一眼她的门像以往一样紧紧闭着，我猜想她已经是去上班了．我下楼后，才发现根本不知道去那里．还算好，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干净的让我觉的呼吸顺畅。看来天气预报并不准确。于是，我就决定徒步走走。当我走了近三站路后，我便上了一辆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这个时间点，车上很空荡，随便一个找了一个座位就坐下了。

　　或许由于长时间不出来走动的原因，下车后让我觉的异常的疲惫。市中心广场上孩子跟老人占据了一大半，我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不远处有一个看上两三岁的孩子，一直跟着一个老外后面蹒跚的走着，任看孩子的老人怎么叫都叫不住。我看着忍不住笑了。

　　＂这孩子太可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坐下了一个女孩，她穿着ＫＦＣ的衣服；帽檐压的很低，依至于看不清楚她的脸．

　　＂唔．是啊．＂

　　＂在这里等人？＂

　　＂不是．没地方可去．＂

　　＂有时候生活就是很无聊的．＂

　　＂可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应付她的话，于是就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了一支．

　　＂这里是不准抽烟的．你看到没．＂她伸手指着不远处地方站着戴红袖章的人，＂他们的眼睛专盯着像你这样的人的．逮住了你们，就好不客气罚你们的钱．＂

　　＂一时忘记了．＂我把刚要点上的烟又放了回去．

　　＂你还是学生吧？＂她把戴在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把扎在一起的头发解开，甩了甩垂在额头前的头发，＂我也是．平时上课太没意思了，我就跑到这里打工．每天能拿到５０多块呢．＂

　　＂唔．恩＂我实在跟她找不出话说，但我并不想马上终止这次聊天．在这样阳光明媚的天气下，跟一个看上去尚可的姑娘聊天，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每天都做？那是不是很累．＂

　　＂也不是．有些课还是必须上的，那就不来了．我并不是去店里伺候那些客人．我只负责发些单子或者站在马路上拦截人让他们填些东西．＂

　　＂这应该比在店里伺候客人更困难．＂

　　＂我没那样觉的．我有绝招的．＂当她说到这的时候，似乎认定了自己能力，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我从店里拿些小玩意或者我从同学那里搜集来的小装饰品发给那些很配合的．＂

　　＂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其实，我对她讲的这些并不感兴趣，为了不失去跟这个姑娘了聊天，或者说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度过这样一个无聊的下午，我还是装做很喜欢听她讲话的样子．＂我想应该是完成了．要不不会坐到这里跟我聊天．＂

　　＂算是．还有一份．一会我决定让你填．希望你能配合．＂她应该是一个很自信的女孩，她脸上时常会出现一种自信的表情．

　　＂好的．我一定积极配合．＂我接过她递给我一张只需要画勾的调查表，又打趣说，＂原来你是有目的的．＂

　　＂没有．我只是见一个人呆着，就凑过来了．其实，我时常在这个位置坐的．＂

　　＂原来是我占了你地方．＂

　　＂不能这样说．这里毕竟不是我家，谁都有在这里坐的权利．＂

　　＂唔．那倒是．＂

　　＂你应该是个话很少的家伙．＂说完，她吐了吐舌头．她似乎想转变话题．

　　＂因人而议吧．＂

　　＂这样说，你跟我没什么话说．＂

　　＂不是这个意思．跟一个不了解的人，毕竟说话的范围比较小．＂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你是个话虽不多但聪明的家伙．＂

　　＂谢谢夸奖．＂

　　＂好了，不跟说了．＂她又递给我一支笔，＂赶快填了吧．我交上去，就可以回学校了．＂

　　我先大致看了一下，很快就把那些框框画上了对号．正要递给她的时候，她提示我说要写上联系姓名跟电话，抽奖的时候可以参加，我便依照她的意思写上了．

　　＂再见，话不多但聪明的家伙．＂说完她就转身离去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下
ＫＦＣ的女孩走后，我也离开了广场．我沿着马路向返回的路走了一段，就坐车回去了．

　　让我感到很奇怪的是，隔壁女人竟在我的煤气灶做吃的．她并没发现我上楼来，我站在身后看着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样子禁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还不过来帮忙．＂她转过身来，很无奈的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做吃的．＂

　　我听到小木在房子里不停的叫，把门子撞出咚咚的声音．我把钥匙从口袋掏出来交给她．＂你帮我先照看一下小木．＂

　　她买的全是超市配好的菜，只需要放到锅里炒炒就好了．那些砌出来很精细的菜在锅随着炒勺翻滚着，然后等待着我们下口。生活有时候就会出现一些很狭义的美丽，让你的心情略微轻松一些。在我等待半成品的菜熟的过程中，我试图去想昨天没发生的完的事情。她这样做，是暗示我们能发生性关系？然后就开始乱七八糟的想一些画面，毕竟幻想是很美丽的事情。

　　她抱着小木去她的房子里给我取来一封信．＂刚才房东给你送来的，见你没回来，我就先接过来了．＂

　　＂你帮我放在房子里吧．饭马上就好了，你把小木放下去洗一下手吧．＂

　　她站在我身后，一直盯着信封看．＂应该是一个女孩写的吧．字写的很漂亮．＂

　　春天跟夏天交接的黄昏很有诗意．一抹微弱的阳光从窗外露进来，掉进一块地板上；两个人坐在不远处，时而间歇的交谈，一条白色的小狗在两个人之间穿梭．

　　＂吾．应该来点音乐．最好是美国乡村的．＂我提议说．

　　她笑笑，我并不觉的她在嘲笑的我想法．于是在她没有应答前，我就把音响插在了ＣＤ上，随后音乐就响了起来．

　　＂你不觉的还应该来点啤酒什么的．＂她的目光盯着我，像是让我来裁决她的这个想法．

　　＂那还是算了．煽情了点．接近了台湾的言情小说，你就该划进我的情人里面了．＂我有意试探她的反应．

　　我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开始吃饭．这样的场景，让我突然就想到两个刚吵完坐在一起吃饭的夫妻．

　　一直到吃完饭，我们都没说话．她还是主动把碗洗了，然后就开始逗小木．我坐在电脑前的竹椅上抽烟．夜色开始一点一点的吞噬着白昼，房子里显的昏暗．她把灯突然就打开了，白色的光芒一下子铺满了十几平方的房间．

上
我以为她在这样死寂的空间里，会马上回到她的房间里。因为，我实在找不出多余的话跟她讲了。但她没有走，而是坐在了我旁边，给我讲起了她公司的琐事。她似乎并不在乎我是不是在认真听，那怕我用指甲刀剪指甲的时候剪出声来。我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在我感觉没意义的话题上，我总是在别人讲的时候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用＂恩＂或者＂唔＂来应付．我只对她讲的其中一段感了兴趣，就是一个台商想包她，让她去台湾做台商的情人．

　　＂然后呢？＂我终于插进了一句话．

　　＂开始，我本来想去的．任何女人都需要金钱来满足物质．但我更愿意做一个更多人呵护的女人．所以，我只有说ＮＯ．＂

　　＂恩．或许你是对的．＂

　　＂任何人都会被感情牵扯着．所以我也不例外．＂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看到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忧愁．＂但你又不能相信所谓的感情．＂

　　＂站在不同的角度，你看到的感情样子就不一样．＂我不知道想给我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