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黑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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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健和跟随他的阿旺看到前面有二个警察，于是大呼一声：“救我！”人实在跑不动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期望对方看在二个警察份上，放过对自己和阿旺的追杀。这二个正在抽烟的警察看到还真有生意上门，不由精神一振，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枪，对准了后面追赶过来的人群。“他妈的这守株待兔还真有用，说来就来了。”二人举起枪大叫：“站住！警察。”
　　　　“威哥，有条子，怎么办？”冲上来的二十几个马仔见有警察，都停在了五十米之外的地方，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砍刀，有的还滴着血。
　　　　“条子？他妈的我平生最讨厌条子了，算他们倒霉，一起做掉！”那个号称老大的中年人端起一杆来福，瞄准了二个警察。“这人是谁啊？东兴好象没有这号人物。”张天羽躲在树后暗思，“难道又是新召开的高手？自己几个月不在，东兴都嚣张成这样了，张天羽暗自一摇头。”
　　　　这个人名叫杜伏威，是东兴老大杜威明的弟弟，因犯命案遭警方通辑，长年潜逃在外，张天羽当年不会知道。自从他去了泰国后，杜伏威就回到了香港，一向都在暗中行事，很少露面。不想今晚却出现在这里，他没有胡怒海那样卓绝的武艺，却有比胡怒海更为凶残的心，一向杀人不眨眼，连警察也不放在眼里。
　　　　“啊？连警察也要一起做掉？这是什么人啊？”面对二十多把明晃晃的砍刀，和一条比自己威力更为强大的来福，二个警察的腿有点战战兢兢了，持枪的手一直在抖。“咔嚓！”突然听到对方拉枪栓的声音，一个警察哭丧着脸说：“阿广，你尿裤子啦！我们怎么办？”
　　　　“阿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自己脚下吧！”果然二人脚下都有一滩带有骚味的水渍。看到这二个表现弱智无能的警察，童雨忍不住要冲出去，却被张天羽一把拉住，“看看再说，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
　　　　果然，有个马仔在杜伏威耳边轻轻说了句，“威哥，大哥一再交待，尽量不要碰条子。”“知道了！怎么这么哆嗦。”杜伏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瞄准了阿广，“嘭！——”就是一枪，阿广头上的帽子被打得飞了起来，人怔在当场，傻了！
　　　　“好准的枪法！”张天羽暗自一声嘀咕，等待着杜伏威下一步行动，同时在手中扣上了几枚硬币以防万一。
　　　　“哈哈。。。。。。”杜伏威一阵狂笑，“快滚！杀了你们纯粹是浪费老子的子弹。”
　　　　“哈哈。。。。。。下次出来的时候，记得带块尿不湿。”杜伏威和那伙手下肆意地狂笑，这是他们见过的最没有用的警察，难怪他们如此得意。
　　　　阿财和阿广二人听到杜伏威的放行令，不要命地向远处逃去，一人留下一滩尿水在当场。阿健和阿旺看到这么二个没用的警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起来！洪兴的人不会也是个孬种吧？”杜伏威带着一群马仔已经把阿健和阿旺团团围了起来，二人成任人宰割的羊羔。
　　　　“废话少说，要落在你们手里，还有什么好说的。”看到阿健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气节，张天羽在暗处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就是想看看阿健到底值不值得他救，如果他们也跟刚才那二个警察一样窝囊，张天羽出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嘴巴挺硬的，老了今天就全你们，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快就让洪兴所有的人都去黄泉路上陪你，不会很久了，很快！哈哈。。。。。。”杜伏威又是一阵狂笑，他象一个得胜的猎人，有一种看着自己垂死挣扎的猎物，在自己最后一番戏弄下慢慢死去的快感。
　　　　杜伏威慢慢举起了那杆来福枪，对准阿健的脑袋。面对死亡的威胁，阿健没有一丝畏惧，他怒目圆瞪，朗声说：“放心吧！洪兴的人你永远都杀不完，永远！”
　　　　冲着阿健这句话，张天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令人敬佩的汉子，所以，张天羽不再等待，两指微微一弹，手中的硬币便无声无息飞了出去。目标，正是杜伏威手中那杆来福枪。
　　　　“铛——！”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杜伏威没有提防的情况下，手中的枪已经被张天羽击落。杜伏威正在发作，突然眼前多了一个人，张天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圈子中央。
　　　　“啊！——”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张天羽！”众多的马仔曾经亲眼目睹了张天羽的神威，纷纷掉头避让，退出二十米之外。
　　　　“你就是张天羽？”看到手下脸上惊恐的表情，杜伏威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这不是废话？刚才都有人叫出来了。
　　　　张天羽没有理他，只看着地上的二个兄弟，缓缓的说了一句：“放过他们，免你一死！”
　　　　“好狂妄的口气！”杜伏威自出生已来，何曾受过如此之气，虽然他也曾听过，杜威明带了三百兄弟都被张天羽一人轻松放倒，何况他现在这区区二十之众？可他还是心有不甘，打肿脸充胖子，壮起胆子说：“如果不呢？”
　　　　张天羽瞪了一眼，杀气斗然升起，立刻笼罩了整个黑夜。只见他朝杜伏威走近了二步，眼中射出二道寒光，冷冷的说：“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算你命大！”
　　　　“你。。。欺人太甚！”杜伏威一脸青色，暴退二步，变戏法般从身后抽出二把短刀，双脚在地上一点，朝张天羽疾驰而来。杜伏威果然是江湖老手，迅速之快令人防不胜防，加之距离又近，在电闪雷鸣之间，双刀已经递到张天羽跟前。
　　　　杜伏威快，张天羽更快！眼看双刀就要扎破胸前的衣服，透入肌肉。张天羽蓦地从地上弹起，来一个倒挂金钩，身子在空中旋转了望720度，突然踢出双脚，正中杜伏威的后心，杜伏威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冲出十几米远，才稳定了身子。
　　　　当杜伏威再次转身的时候，张天羽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杜伏威气极败坏，高举双刀，狂舞着双臂，把双刀舞得密不透风，向张天羽冲撞过来。
　　　　狂刀乱舞，刮起一阵旋风，卷起落叶与尘土，迎面袭来。张天羽两腿一分，与肩平齐，身子稍稍往下一蹲，四平八稳的扎起了一个坐马桩。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意念集中，沉入丹田，把浑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掌之上。待杜伏威逼近之际，爆发之力突然释放，结结实实的一掌击在了杜伏威胸前。
　　　　“嘭——”一声巨响过后，杜伏威飞出了十米之外，横撞在马路边的一棵树上，跌落下来。张天羽深知，杜伏威中了自己这一掌之后，不死也只剩半条命，看到挣扎不起的杜伏威，张天羽很潇洒地说了句：“留你半条命，回家养老吧！”
七十七　拥抱大众情人的后果（解禁）
　　　　七十七拥抱大众情人的后果张天羽很潇洒地说了句：“留你半条命，回去养老吧！”
　　　　“你。我_看　书斋。。”杜伏威一口气跟不上来，晕了过去。
　　　　杜伏威带来的二十几个马仔，看到他的惨象，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张天羽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过头问坐在地上的阿健，“你们还行吗？”
　　　　“七哥，我还好！只是健哥伤重，可能走不了路。”阿旺这是第一次看到张天羽大显神威，面对这种出神入化的功夫，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他以前早就听说过张天羽的威名，也听帮会中的兄弟大侃特侃张天羽的神功，可他一直以为是在捆风，世界上哪有这么厉害的武功，今天终于让他大开眼界了。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阿旺。”看到这二人的惨相，有点不解，按常理东兴就是再狂妄，也不可能跑到洪兴去追杀他们二个。因为自上一次一战后，双方元气大伤，几乎都没有再战的资本，守在自己的地盘上相安无事。这次突然袭击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声，想来个先发制人？这才是张天羽最担心的。
　　　　自从有了那批枪后，于苍海就挑选了二百多名兄弟，秘密操练，一待时机成熟也就是东兴的覆灭之时。这是洪兴内部的秘密，外人不可能知道，看到今天晚上的架势，张天羽不由得有些担心。不过，阿旺的回答很快就让张天羽放下心来。
　　　　原来，阿健看到张天羽屡建奇功，心有不服，决心做出一点轰动的事情来，好在帮会中的兄弟面前威风一下，也好让干爹陈宇寒刮目相看，说明他也是个有用之才，他要让人知道洪兴不只是有个张天羽，更有一个阿健。
　　　　于是，他带着阿旺悄悄潜入东兴的地盘去踩点，不料却被东兴的一些马仔认出，才导致被杜伏威带人一路追杀至此，也是他们命不该绝，刚好遇上张天羽和童雨在这里亲热，否则，二人小命休矣！
　　　　张天羽看到阿健还坐在地上还是没有动，就走上前去想扶他一把，没想到阿健挣扎着站了起来，朝张天羽大吼道：“张天羽，别以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哼！”
　　　　阿健哼了一声，拉着阿旺，说：“我们走，不要让人家来可怜我们，张天羽你最好记住，你这个人情我迟早会还你，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伟大。”说完，他一拐一拐的朝前面走去。面对阿健的成见，张天羽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阿健不为别的，只是看不惯自己心爱的女人陈嘉仪对张天羽好，心里在吃醋而已。面对这么一个为女人吃醋的男人，张天羽用得着去计较吗？也许等阿健哪一天明白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他就会真正放弃对自己的成见，所以张天羽一笑了之。
　　　　阿旺扶着阿健走了，东兴那帮人也背着杜伏威悄悄退下了，街道又恢复了平静。张天羽重现香港的消息传到杜威明和李道然耳中后，二人惊惶失措，坐立不安，连做梦都见到张天羽在追杀他们，一时之间，二人都潜伏起来，不敢再公然露面。
　　　　再说童雨看到阿健和阿旺走了后，才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轻声地说：“那人是谁？你救了他，他反而不领情，早知道就不救他了，浪费力气。”
　　　　“呵呵。。。一个帮会中的兄弟，别跟他去计较，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是为他好。”张天羽微笑了一下，轻轻拉起了童雨的手，二人走在晚风里。
　　　　第二天一早，童雨一改往日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看到她喜形于色的出现在局子里，那些垂涎她的男同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师姐今天这是怎么啦？象一只发春的猫一样，容光焕发，美艳绝伦，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恋爱？！一想到童雨恋爱，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了，一种被冰封的残酷，彻底凉透了。如果童雨真恋爱了，那对象是谁？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个个摇摇头，不知道。难道是吕警官？只有吕方为跟她走得最近，会不会真是他呢？不！绝对不！因为他们看到了吕方为同样挂着一张苦爪脸从身边经过。看他的表情，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千百倍，那种绝望，好象这个世界明天即将毁灭。
　　　　正当他们正相互猜测的时候，只见童雨一脸春风从大伙身旁飘过，带着一种女人特有的香味。就这一股平日里难得出现的香味，迷得他们云里雾里，我该姓啥呢？一个警察问身边的同事，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去！别打扰我的相思！
　　　　“怎么啦？一张苦瓜脸！身体还没复元就来上班，这么卖命啊！”童雨看到吕方为一张近似要哭丧的表情，不由得逗了他一下。
　　　　“受伤了。”吕方为声音很低弥，象是受了一肚子委屈，正无处诉说。
　　　　“知道你受伤了，上面不是批准你在家休息吗？那你干嘛还跑来警局？真是的。”童雨递给他一瓶牛奶，“还没吃早餐吧？”
　　　　“我说的不是身上，而是这里啊！伤得很重！”吕方为指了指胸口，一脸很难过失意的样子。
　　　　“哦？还有人能让你受伤？我们无所不能的越级无敌吕警官，怎么？失恋了？爱上哪个女孩子啦？”
　　　　“唉！别提了，你不明白的。”吕方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童雨，不知怎么的，今天的童雨越是高兴，他心里越是难受。童雨的一颦一笑不再是他的动力，反而是他痛苦的源泉。
　　　　面对这么多人异常的反应，童雨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我高兴错了吗？这些人真贱唉，看到我成天板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他们反倒高兴，真不可理喻！
　　　　“我能抱你一下吗？”吕方为壮志胆子第一次提出了这样非份的要求，要是在以前，就是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想，更不要是说出来了。自从他昨晚看到童雨和张天羽二人抱在大街上亲吻的时候，心里的平衡彻底打破了。
　　　　“你。。。这是。。。？”听到吕方为提出这样的要求，童雨也愣了一下，显然，她万万没有想到吕方为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不过，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童雨有些心软了，更何况在当今社会，男女之间拥抱一下根本算不了什么。童雨露出了一丝迷人的笑容，说：“就一下，记住，可下不为例哦！”
　　　　“嗯！”吕方为迫不及待的抱住了童雨的腰，把头深深埋在童雨的怀里，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也许这一辈子仅此一次而已，所以他没有半点犹豫。吕方为此时给童雨的感觉就象一个孩子见到了久违的母亲，那份渴望，那份激动。
　　　　这是吕方为警官的办公室，里面就只有他和童雨二个人，外面正有上百只眼睛在看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吕方为这么一抱，外面炸开了，“哇噻！都抱到一起了！我的天啦！”从各种议论纷纷的话语中，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摇头叹息的，也有心里滴血的。。。。。。
　　　　梦中情人被人拥抱了，貌似自己被人强奸了一般，那份痛楚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吕方为此刻只怕已经被自己的同事杀死上千次了。如果说咀咒可以让一个人消失，那吕方为也只怕已经消失在银河系之外。
　　　　晕厥！抓狂！愤怒！咀咒！。。。。。。一切恶毒的词语都用在了吕方为身上，这就是拥抱大众情人得到的收获。如果吕方为明白外面这些男同胞们的心里想法，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绝望，因为，他也只是个垫背的，只有张天羽才是真正的主角。
　　　　“好啦！现在你该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痛苦了吧？”童雨把在自己怀中温存过半刻的吕方为推开，关切的问了一声。因为她觉得作为同事，她有理由开导和安慰一个人，做为警察的她，永远觉得拯救一个人的灵魂远远比身体来得重要。吕方为在她眼中是个不错的人，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好警察，就冲着上一次二人一起对付康彪那伙人时，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英勇，足以让世界任何一个女孩钦慕。
　　　　吕方为的英勇和昨晚的阿财与阿广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二个地下。（因为他们是二个人，所以二个地下。）一想到阿财和阿广童雨心中就一肚子气，他们也太丢警察的脸了，童雨随意朝外面看了一眼，“靠！什么人啊！怎么都在外面看着！刚才。。。。。。？这些垃圾，全都不务正业。”童雨正想发火，却听到吕方为开口了，“小童，如果你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大街上跟人亲吻，而那个人又不是你自己的话，你会怎么想？”吕方为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埋在心里的话，眼睛很小心的偷偷看了看童雨的表情。
　　　　没想到童雨并没有象他想象中那样，一怒冲天，吕方为正幸庆间，却听到童雨淡淡的说：“这就是你伤心的理由？你痛苦的原因？”
　　　　吕方为没敢说话，只是象个做错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