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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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医生。”秦慧娟人还没有走出去，她就开始喊了起来，此刻她太着急太紧张了。

　　　　“秦慧娟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就不能像姚新丽那样沉稳一些吗？总是这样大呼小叫的，你真是烦死我了。”她这一喊让李郑一更加的生气了，在她的身后忍不住的说道。

　　　　李郑一的话秦慧娟当然没有听见，因为她人已经跑出去了，这些话反而让进来的护士听见了。

　　　　刚才秦慧娟一出门口不远就撞见了护士，看见秦慧娟这样紧张慌乱的样子，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没顾得上问就直接奔向了病房。刚一接近门口就听到了李郑一在训斥秦慧娟得声音，随后又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李郑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后，就不禁有些奇怪地对李郑一问道：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护士说着又看看床头上那些监护器，看到一切数据都很正常时见李郑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禁又问：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听得出来护士的问话里带有一些不耐烦的口气。

　　　　这时的李郑一也已恢复了常态，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痛苦状，刚才憋在身体里的尿早已经在他训斥秦慧娟时不小心的一下都排出去了。当看见护士走进来，李郑一被尿憋的难受已经没有了，只有一种憋尿终于被排除后的一种爽快，再有就是心里的忐忑和不安了，他怕被护士发现了自己尿了被窝子让她们会笑话。

　　　　“没什么，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李郑一故意不抬眼皮的说着，内心里极力地保持着平静，唯恐自己的慌乱会引起护士对自己的注意，他尽量的不让护士看到自己的眼睛。其实李郑一的这种担心有些多余了，不要说他这几年官场上的历练了，就是他这天生带来的一副庄重严肃的面孔和这双极为镇静而淡定的眼神，不要说他只是尿了一个被窝子，就是一泡尿冲了这个医院别人也不会认为是他尿出来的，生来来就是这么一张让人信任无疑的面孔，要不他怎么会在这样年纪轻轻就可以当上一个县里的组织部副部长呢。

　　　　“那你的爱人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去找医生？哪里不舒服就先和我说。”护士又说道。

　　　　“你说什么，我爱人？你再给我重说一遍。”李郑一突然的大声说道，此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唯恐是自己听错了。

　　　　看他这样强烈的反应，站在他面前的护士也被搞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刚要张口把这句话重新再说一遍时，值班医生和秦慧娟进来了，刚才的这个话题也就此被拦腰截断了。

　　　　“人不挺好的吗，什么就不行了，净瞎说。”医生一进屋看见李郑一精神抖擞的样子，就有些不高兴的说。然后走到李郑一的跟前就给他把了一下脉，又回头对秦慧娟说：

　　　　“你看看他的这个眼神，哪像个病人，好像要跟谁打架似的，你们是不是吵嘴了，闲的。”说话的是个值班医生，三十多岁，长得一副大了呼哧谁也不在乎的样子，说话也是没轻没重的，一看就是没有把李郑一当回事。

　　　　这时，站在一旁的小护士听医生对他们用这样的口气和李郑一说话，她也跟着来了劲，对着李郑一就也是没好声气的问道：

　　　　“这不是你的爱人吗？”

　　　　护士对李郑一这么一问，让秦慧娟的脸忽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她有些担心了，担心自己刚才不在屋里时不知道李郑一和护士说了些什么，他真的害怕这个时候李郑一再戳穿了自己是他未婚妻的谎言。

　　　　看着秦慧娟一脸的不好意思像个受气婆似的，这个小护士又理解错了，她以为是秦慧娟这是被李郑一给欺负的，就气不打一出来的为秦慧娟打起了抱不平：

　　　　“你这个人真是的，还国家干部呢，我看跟老百姓没啥区别，一点觉悟都没有，躺在医院里还乱发脾气，你爱人照顾你多辛苦知道吗，屎了尿的比照顾小孩子还精心，要不你能有现在这个效果吗”

　　　　李郑一先后被医生和护士这样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顿后，躺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了，两眼只是呆呆的看着秦慧娟，就像不认识似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看着李郑一并没有什么异常，医生便和护士一起离开了。

　　　　“你这是怎么了郑一，和谁生气呢，是他们吗？”护士离开后，秦慧娟走过来很小心的问。心里却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是郑一让我去找的医生，怎么医生来了他却又什么事也没有了。还有，也不知道李郑一说了些什么会让护士这样不高兴。秦慧娟很想把这些事问清楚，却又不敢，因为李郑一的样子看起来还在生气呢。果然，李郑一听了秦慧娟的话后，就将头朝床里一扭就没有去理会秦慧娟。

　　　　他现在心里也有个疑问，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怎么就把秦慧娟当成自己的爱人了呢，还有那个副院长怎么就没影了呢，还以为秦慧娟是和其他人一起来看自己的呢，看来跟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除了秦慧娟之外，其他人到现在一个也没见，难道说是组织上派秦慧娟来照顾自己的，不可能的，组织上怎么会让一个女性照顾自己呢，突然李郑一想到了自己临来的时候秦慧娟等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一幕，一定是秦慧娟自己来的，现在这一点恐怕是毫无疑问了，再联想到刚才护士在屋里说自己的那番话里的意思让李郑一明白了，自己这些天里的大小便全都是秦慧娟在侍弄，由此可想而知了，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都已被秦慧娟一览全无了，否则，护士也不会把秦慧娟误认为是自己的爱人了。想到这里时，李郑一就想把事情从头至尾弄个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这一泡尿尿出去之后，接着又被医生和护士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之后，李郑一肚子里的火气似乎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这泡尿尿出来之后消了火气，还是被刚才医生和护士他们给自己说的没有了兴致，弄得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想迷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他不想开口的原因，那就是身底下的这泡尿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总不能就这样在身底下捂着吧？现在这种情况能治这谁来帮着自己呢，看来这个和自己一起来的副院长已经走人了，要不这时候了不可能不露面的，弄不好这个尿窝子还是要秦慧娟来为自己清理了。

　　　　看着李郑一不理自己，还在继续生气，秦慧娟就又主动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笑着说道：

　　　　“别把他们的话当回事，安心治病，好了咱就出院了管他们说什么呢。”说话时，秦慧娟还不知道李郑一已经尿了呢。说话的同时秦慧娟就坐在了李郑一的跟前，动作很自然的就把一只手伸进了李郑一的被子里，并说：

　　　　“被窝里凉不凉。”

　　　　没想到秦慧娟的手一伸进去，李郑一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突然没头没脑的喊道。

　　　　“秦慧娟你干什么？谁让你来的。”但已经晚了，秦慧娟的手摸到了他身底下的这湿漉漉的一大片。　　　　躺在了手术台上，麻醉药很快的地就起了作用，眼前的一切景象也随着脑子里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开始他还能听见医生手里的器具发出的碰撞的声音，但渐渐地他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就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一样，疲惫的身躯终于得到了这片刻的歇息，身体上的所有知感神经也都跟着已失去了功效，不知不觉中人就进入了一种深睡的状态。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醒来想要睁开眼时，他这才发现他的手脚都已被人捆绑起来了，怎么也无法动弹了，他的周围是一群穿着长衣，戴着面罩的大汉，他们手里都拿着各种不同样式的器具，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比划着，而且每个人的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股凶光。他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理他，他想起来却有动弹不了，在看看四周都是黑黑咕隆咚的一片让他无法辨别这是哪里，也无法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一种巨大的恐惧感迫使他不顾一切的开始拼命的大喊：

　　　　“妈——快来帮我，新丽——你在哪里，”李郑一这样拼命的挣扎着，喊叫着，直喊到身疲力竭浑身一点的气力也没有了，这才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醒来睁开眼时，母亲竟然坐在了他的身边，正在慈祥地端详着他呢。

　　　　“这么能睡，进屋话也不说一句躺下就睡着了，快起来吧，都晌午了。”

　　　　“妈！”看见母亲坐在自己的身边，李郑一吃惊不小，喊了一声之后便马上的坐了起来，仍旧很惊奇的问：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新丽呢？”这下又轮到李郑一的母亲在惊讶了，她伸手就在儿子的额头上摸了一会说：

　　　　“这孩子你是睡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来的，这是咱家呀！”

　　　　“家？”李郑一随即就向窗外望去，果然是自己的家，院子里的两棵樱桃树正开着满树的红花，院子里的小菜地一看就是刚刚翻过的样子还没有打垄，黝黑的土质散发着油一般的光泽，红砖铺垫的过道两边也是绿茸茸的小草还没有又被父母拔除，透过砖缝，顽强的向外生长着，在阳光下呈现出一股强劲的生命力。这里真的就是自己乡下的老家，一时间李郑一有点懵住了，有一种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了时空穿越的感觉了。这让李郑一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住在医院里吗，怎么回到家里来了，我好了吗，出院了吗？明明现在是冬季，怎么院子里的樱桃花都开了？”　李郑一不解的问母亲。

　　　　“郑一你这是怎么了，睡觉起来咋就魔怔了。”李郑一的母亲有些担心了，对着窗外就喊上了：

　　　　“老李呀，老李……”也不管老伴是否在。

　　　　“妈你别叫了，可能是我刚才做梦吧。”看着母亲很惊恐的样子，李郑一也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真的糊涂了，就急忙的阻止母亲。

　　　　“哎，吓死我了，你明白了就好，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着了魔似得，是不工作压力大呀。”

　　　　“不是了妈，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去洗脸。”李郑一脸上强挤出了点笑容对母亲说，手还不自觉地在自己的肝区处摸了摸，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手术，怎么现在会来到家里呢，而且在时间上也出现一个逆反，明明记得是个冬天，眼前却是春夏之交的季节呢，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在经历一次时空的穿越吗，从现在回到了过去？李郑一这样的想着，脑子里也在不停的搜索着一些记忆以便搞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个时空里。

　　　　看着儿子还是一脸茫然，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李郑一的母亲不仅又担心起来，看着他不停地用手在自己的腹部摸索着不免些紧张的问：

　　　　“郑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是胃还是心脏啊？不行咱先去乡里卫生所看看，不行就赶紧去县城。”

　　　　听母亲这样说，李郑一又重新坐回到炕上，依旧还是很严肃的面孔，他拉过母亲的手认真的对母亲说：

　　　　“妈，我真有点糊涂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呢，我明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做手术呢，怎么现在跑回家里了呢，妈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就很期待的在看着母亲。

　　　　“尽瞎说，你咋的了就手术，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快收拾一下吃饭吧，要是让人家姑娘来了看见你这样多不好。”李郑一的母亲显然对儿子的这种行为有些不耐烦了，这样说着就伸手往外推他。

　　　　“老郑你招呼什么，老远就能听见你的声音。”这时后李郑一的父亲手里拎着一兜子的东西就进来了。

　　　　“老郑，你看看还缺什么不。”说着李郑一的父亲就把兜子打开了。李郑一伸头看了一眼，不禁问道：

　　　　“爸，今天什么日子，买这些大鱼大肉的？”李郑一有些越发搞不懂了。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不说今天你的女朋友要来吗。”李郑一的父亲漫不经心的说着就把兜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拿。

　　　　“也不知你的女朋友喜欢吃这些不，问你你也不说”

　　　　“女朋友，哪个女朋友？”李郑一更加感到吃惊了。

　　　　“你有几个女朋友啊？不是你说的那个姓姚的吗？难道还有别的吗？”李郑一的母亲一脸诧异的表情反问道。

　　　　“姚新丽？”李郑一问。

　　　　“你们怎么知道她要来？”

　　　　“老李你看到了吧，郑一今天醒来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说话。”

　　　　“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不是你和我们说的吗？”李郑一的父亲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也是惊讶的望着儿子，一家三口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老两口和儿子之间忽然间就像是两个世界来的人对彼此的话都感到有些费解，他们现在所说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妈，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姚新丽之间在我一检查出有病时就已经结束了，你们怎么还……”

　　　　“郑一，你这时怎么了，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李郑一的父亲感到问题有些严重了，回头很认真的对老伴说：

　　　　“老郑，这孩子是受刺激了，八成他两个人的事情黄了，这一定是失恋了。”

　　　　李郑一的母亲听老伴这样一说也突然恍然大悟，急忙说道：

　　　　“哎呀，老李我咋就没想到呢，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两个人还能不一起回来吗，他们还能一前一后的吗。现在李郑一的父母已经不把李郑一当成正常人看了，说这些话也不背着他了。”李郑一也真的如同受了刺激不在正常了一样，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的父母，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

　　　　“这可咋办，郑一是不是偷着回来的，单位恐怕还不知道他回家吧。”李郑一的母亲又说道。

　　　　“这些就顾不上了，我先去乡里卫生所吧，找个医生先看看，不行就去县城。”李郑一的父亲果断的做出了决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走，并嘱咐老伴说：

　　　　“你带郑一进屋先躺着，可别再刺激着他了。”

　　　　李郑一听父亲说要找乡卫生所的医生，神智就像马上明白过来似得赶紧的过来阻止他的父亲。：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的病现在已经没有法治了，你找谁去，我这次回来的目得就是要告诉你们一声，我明天就要出去做手术。”

　　　　李郑一的话先是让他的父母一阵吃惊，随后就意识到了这是儿子又在说胡话了，老两口相互的望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担心自己的行为再继续刺激到已经精神错乱的儿子。

　　　　就在老两口相对无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得屋外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叫：

　　　　“请问，这是李郑一的家吗。”老夫妻两循着声音朝外一看，两个人不仅同时说道：

　　　　“哎呀，这不是来了吗。”然后就赶紧的迎了出来。

　　　　“姑娘，快进屋，郑一在家呢，你是……？”

　　　　“叔好，婶好，我是郑一的未婚妻秦慧娟，你们就叫我慧娟好了。”门外的姑娘热情的就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