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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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洋场大亨　第四章　老闸捕房
老闸捕房很远吗？其实一点都不远，它就座落在南京路类1号，只是龙崇九不想走路了。
捕房不大，人也不是很多，几十号人吧，印度阿三占了一半，西捕就几点，余者全是华捕。
自从龙崇九来了之后，老闸捕房不少人怨声栽道，原因就是龙崇九霸道的抢了他们手里的利润，这里的大部分华捕是沈杏山的人，只是姓沈的现在完全忙着烟土生意，根本顾不上捕房里的事，福州路上的利益更早就放弃了，开始还想好龙崇九别别苗头，后来见连杜老板都啃不动这硬骨头，他也就退了下来，他了解杜的为人，肯定不会和龙崇九这么算浏览的，自己还是安生点吧，公共租界的陆连奎现在都得看姓龙的脸色，他这过了气候的二爷更的看风向了，这阵老闸捕房也归到了龙崇九的手下，真不知是福是祸，这小子还真能混。
这两天为筹集一批货，他正忙的焦头烂额呢，天津和北平两地大量缺货，冬季更是大烟销售的旺季，人都冷的不想出门，一天呆在家里就丢下吸烟枪爬女人了。
前一阵刚花钱买下这个侦缉股的督察长这笔费用总得捞回吧，哪花的钱从那捞回，这一向是沈杏山奉行的原则，只是租界这段时间整顿，喊的够凶的，自己的秘密烟房也都关了门，费信悙都在这次整顿中损失了利益，姓龙的真不是个东西，他奶奶的，心里正骂时。
“沈爷，总督察长到了，好大的气派，五两小车啊，二十多个随从人员。”一个巡捕进来道。
沈杏山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命大。没给顾玉书的徒弟干死，现在带五十个人也胆颤。”
“那是。沈爷这叫一朝给老虎咬，十年怕小猫，你说是不。”那巡捕一付狗模样儿。
“你他妈的懂个屁，快快快，先迎人吧，少在爷这里放臭屁。”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沈沈杏山的办公室，望楼下行去，哪知龙崇九在捕房西籍督察长赫尔的陪同下已经上了二楼，身后是林志雄。刘振海，十六个保镖在大厅没有上来。
“处长大人，有失远迎，杏山罪过啊。还望处长大人海涵一二。”沈杏山忙上前搭腔。
龙崇九一脸地倨傲之色，皮笑肉不笑地道：“沈督察长，大名久仰了，幸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个曾经与陆连奎齐名的人物，也就四十上下，身材矮胖。三角眼，扫帚眉，鹰勾鼻子耷拉嘴，天生一付乞丐腿，见了谁也弯弯着。差点就跪下了。
这家伙能成了大爷，简直是狗尿头上了，运气是来真是城墙也挡不住啊，他就发浏览？
“我和赫尔长官早就恭候处长大人大驾多时了，只是处长日理万机，今日才得空闲。”
“那里那里倒是听说沈督察长忙的整天看不见人影哦。”龙崇九开始暗敲他了。
沈杏山脸色一变。赶忙笑道：“瞎忙，瞎忙，纯属瞎忙，比起处长来我可是差远了。”
龙崇九淡淡笑了笑，这时赫尔道：“沈督察长，召集大家在会议室集合，处长要开会。”
“是，赫尔长官”沈杏山朝龙崇九干笑了以下去传达命令了。
赫尔这才转回身对龙崇九又道：“处长阁下，请先道我办公室坐坐吧。”
“好，我正想和赫尔先生交流交流呢，请。”龙崇九表现的非常客气。
赫尔受宠若惊，忙谦让一番，最后二人一同走步上了三楼赫尔的办公室里。
赫尔知道自己和这个中国人比起来差一大截呢，不说人家现在有钱有地位，和爱德华总领事，费信悙总裁的关系，就人家中央捕房这正督察长的职位就好他不一样了，中央捕房那是总捕房，管辖范围大不说，还是租界里面最富有的区域，其它捕房与之相比明显就低了半级，再加上人家一警区总督察长和华人帮办事处长这两个职位更不得了，这在租界历史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由此可见这个人受宠的程度，这一次地整顿引起两地轰动更是上了国际舆论，吓死人了。
落坐之后，赫尔亲自给龙崇九上茶，才道：“处长阁下，对于你的能力和手段我是非常非常的佩服，这几天我没少在南京路上转悠，整顿带来的新气象确实令人耳目一新。”
“赫尔先生过奖了，今天来我主要是了解以下老闸区存在的问题，会后你如实写个报告上来，那方面的问题无法根除，是属于顽固的症状，你都注明了，我们共同来研究解决，租界的新气象不会只在中央辖区出现，下一步要向整个公共租界推广，你必须有这个心理准备，我这个人喜欢有能力地属下为我办事，如果赫尔你有这方面的能力就尽力的表现出来吧，中央辖区整顿结束之后，我就会中央捕房督察长这一职务，你不想让我推荐你上任吗？”
赫尔的眼豁然放出了光采，他完全的了解这个中国人地能力，无论在工部还是领事馆他都是说话有风的人，传闻姚曾诘处长就是因为他而失势的，连国民政府都为了他向租界道歉。
在上海无所不能的杜月笙这黑老大还不是对他没办法吗？黑白两道他都吃的开啊。
听说他最近在商界发展的势头很足，先是接下了英吉利总会，然后又成了雅香大戏院的大股东，在社会上亦有一定的人气，只是为千余名妓女义务治疗一事就让他名传天下了。
“处长阁下，能成为你的下属，我万分荣幸，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好，我保证。”
“那就好，和人先生一看就是那种有魄力的实干人才，老闸区现在很乱。我们要下大决心抓抓才行啊。过两天中央捕房的陆连奎督察长会调过来帮你，正好你这边副督察长的位子空着。你们好好合作，我希望在年底看到老闸区能和中央辖区一样旧貌换新颜。”
“处长请放心，我一定会和陆督察长全力配合，老闸区不改变旧貌，我辞职回国。”
“好，有这个决心我相信赫尔先生一定会有所作为的。”说到这里，龙崇九故意压低声音，朝他探近身子，故作亲密地道：“赫尔先生，有些事你不好做地话。可以直接和我说，我给你绝对的支持，谁也别怕，我保证在上海地头上每人敢把我龙崇九地人怎么样。”
赫尔激动的道：“感谢处长阁下对我的看中，赫尔是在是太荣幸了，处长能不能给赫尔一个机会让他表示以下对你的谢意呢？当然，这不会花处长很多的时间的。”
只听这话，龙崇九就知道这个赫尔是个圆家伙，只是他没有靠山，得不到机会而已。
“当然。赫尔先生，我的英吉利总会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太好了，处长大人，有时间我一定拜会。”赫尔心领神会。
……
走进会议室后。赫尔望着几乎满员的老闸捕房中高级巡捕，满意地道：“诸位，我来介绍以下我们的顶头上司，他就是华人帮办事处长兼一警区总督察长中央捕房督察长的龙崇九。”
热烈的掌声在会议室内响起，在坐的只有4位西籍巡捕，3位印籍，其它的全是华籍。
小小的会议室中满满的做了二十多号人。龙崇九举手示意大家安静。
随后他威严的扫了一眼众人。清了清嗓子道：“一直都忙于公务，前一阵子有伤在身，以致推迟了来老闸的巡查，今天我只想给大家简单的说几句，老闸区地治安问题很严重的，也许这和中央去的整顿有很大关系，一些曾经在中央区域偷偷摸摸的小流氓如今大批的进入到来老闸区，在这里我希望大家提高警惕，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他们是不会交更多的税给我们的，刑事案件的侦破和预防大家一定要进一步跟进，不合适搞这份工作地人可以现在向我提出辞呈，我马上批准你离开，三日之内是警风整顿，从明天开始一日三签到，误一回扣除全月薪金，有捕房督察长批令执行特殊任务的例外。”
略微顿了顿，龙崇九又道：“我不希望任何的警务人员和流氓们有勾结，一旦发现就地拘捕，警匪勾结，罪加一等，谁有这样的毛病自己应该清除，能改就改，改不了的干脆去当流氓好了，十天之后我要看到全新的警容，我要看到老闸区的新迹象，赫尔督察长，你一定要严加督促，任何不合格的巡捕探员，不论国籍，你可以给于他们辞退和严格的处理，沈督察长，有人反映你的问题是比较严重的，我还得与你单独谈谈，一会做我的车去中央捕房吧。其他人都听清楚了，中央捕房的整顿将会进一步推广，你们最好借着那边的模式来先一步调整老闸的现状，这可以使该区在进入正式整顿时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政治股的人，你们不光要处理一些特殊案件，还得同时监督巡捕们的日常工作，巡街的必须巡街，若是躲在茶楼和旅馆偷懒已经发现严惩不怠，二次发现的直接开除，还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赫尔忙第一个起身道：“大家起立，向处长大人敬礼。”所有的人挺胸拔背，举手敬礼。
龙崇九满意的点了点头，朝黑着脸的沈杏山深深看了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沈杏山心理面早就将龙崇九的用心看出来了，故意在大会上点他的名，这是给他下马威。
第二卷　洋场大亨　第五章　沈杏山竟是财主
五两小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老闸捕房，光是这气派就引起了路上不少人的注目。
司机和龙崇九坐在前排，后面是林志雄、沈杏山、刘振海，龙崇九的车牌在第三个车位，另外四辆前二后二将它夹在中间，风衣礼帽的彪悍保镖们即使坐在车里也十分引人注目。
龙崇九悠闲的点燃了雪茄烟，由于路上的行人多，车子的进行速度十分的缓慢。
他看也不看后座中给林、刘夹在中间的沈杏山，嘴里却淡淡的道：“沈督察长，你是靠什么发的家兄弟们都心照不宣，如今这中央辖区和老闸区都在我的管辖之下，我可不希望查到那些东西，对打我脸的人我向来不会客气，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沈杏山心头微震，身子前府陪笑道：“处长大人，这一点您请放心，我沈杏山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公共租界地头您要查到了货那绝对不是我沈杏山的，其实这边禁烟的时候兄弟们全搬家了，不瞒处长的眼，老闸区以前确实有几家私烟房，可是自从中央辖区一整顿，兄弟我是马上响应号召，让他们一夜之间关了门全搬走了，我怎么也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啊。”
“沈督察长，那样最好，老闸区有些案子久压不破，而有些人是无证无据的瞎压，不少人都在投诉你这个侦缉股的督察长啊，我这个总督察长也不能视若不见吧，最近几日我希望你能上心一些，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处理不了的过两天交给陆连奎督察长处理把。”
沈杏山闻言脸色大变，道：“路督察长在中央辖区，处长你的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
“嘿嘿，这一两天他就调任老闸区任捕房副督察长了。是不是主要抓刑事这一块还得看你的能力，自然我希望沈督察长你完全能自主的、独立胜任，你可不是没有能力地人啊。”
龙崇九的话就茶直接根沈杏山张嘴要钱了，不贿赂老子的话你以后不用再管事了。
沈杏山要是连这话也听不出来的话，估计他也混不到这个地步了，这时他脸色阴晴不定。
龙崇九吐着烟圈。一副逍遥自得的样儿，沈杏山心里清除，这姓龙地如今手里确实抓着生死大权，华人帮办处长可不是当假的，主管租界警务处全体华捕，要辞要升那是他的一句话。
咬了咬牙。沈杏山道：“处长，这两天我会摆平一些事的，你给我三天时间任何？”
龙崇九心中暗笑，这老小子准备干笔大买卖了，逼逼他还是有好处了，一念及此道：“沈督察长言过了，我就知道能做上这个位子的人绝不是靠运气，唉。我这座子也不好做啊，上边要成就，他们可不管那么多。如今下边又一堆发牢骚的，沈兄啊，那我给你抗三天吧。”这说话的一付可怜相，好像沈杏山惹了大祸让他顶似地，沈杏山心里那个恨呀。
怎么顾玉书的那个垃圾徒弟怎么就没有一枪把他蹦展呢，让他有机会骑到老子头上撒尿了。
“处长，您放心，三天我肯定摆平，您不满意的话在撤我的职。那时我也认了。”
“没那么严重，沈兄，这些年来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啊，有时候卸下担子甩给别人也是一种享受。”
沈杏山暗骂一声，享受个屁。老子连权也没了享受个西北风啊？
“处长，在其位要谋其政嘛，拿了俸禄就得办事，咱不带头也不行，我要向处长学习啊。”
“不敢当，听说沈兄在法租界吃的很开啊，法国佬也不禁烟，海着捞啊，真让我们羡慕啊，杜老板的三鑫公司日进斗金，难怪他财大气粗呢，沈兄不准备引我入入门？”
沈杏山现在真不知道这姓龙的想做什么了，东一下西一下，敲得自己都找不到北了，怎么着？连烟土生意你也要插手啊？操，老子赚的够少了，在让你挤进来，这日子还能过吗？
“处长有所不知，法租界哪有我说话的份儿，说赚钱那还得说三鑫啊，我不过是个喝汤地角色，最近日子更是连货都提不上，杜老板他们把着大门路呢，别人根本进不去啊。”
反正姓龙的和姓杜的也是对头，全推他头上好了，姓龙地你有种就去找他好了。
“随便问问，我可不想往金迈，再说了，法租界是三大亨的底盘，我踏进去会出问题的。”
“处长说的是，兄弟搞不明白，这陆督察长在中央捕房不是干的挺好的吗？怎么来这？”
“沈兄，想升官可是全说来回调动啊，动一次升一点，动过三次就挪正了，你不懂啊？”
沈杏山老脸一红，说的真轻巧啊，说调说调啊，那次调不得仍银子？一次搞定赚钱就行了，老子还想当总领事呢，英国鬼子让吗？是不是老子也跑到伦敦去贿赂英皇啊？
“陆督察长这阵子一天往法租界跑，我还当他要去那边警务处呢，原来是误会了。”这沈杏山是存心给龙崇九露陆连奎的底儿，龙崇九故意装出感兴趣的样子。
“哦，我说陆督察长这阵子忙什么呢，晚上想和他喝两杯都找不到人，他去法领事馆了？”
“哪有的事，陆督察长即便是想往那边调也得通过杜老板和黄老板他们才行啊。”
“明白了，沈兄，前一阵子常贵的案子办的可够出色的，看来这其中有问题啊。”
“处长英明啊，那根本就是找了两个替死鬼嘛，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吗？让他去得罪杜老板，杀了他都不会去，那边拿着杜老板的人情，这边在警务处领功。一举两得的算计。”
“就是说啊，这个老陆还是有头脑的嘛，沈兄，这事咱们也就聊聊啊，过去就算了，我可不想兄弟们之间互相矛盾。咱们同在一警署，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可的把握好尺度哦。”
沈杏山脸一黑，这小子真够绝的，该听地他都听了，这阵又装好人。分明不领自己的情嘛。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了新主意，眼光一亮道：“处长既然他来到老闸区，您看我是不是能……”
龙崇九这时回过了头道：“沈兄，这个问题不适合在这里谈，马上就到捕房了。”
沈杏山顿时像喝了一壶酒一样，脸都兴奋的红了，看来自己是误会了姓龙的啊。
……
办公室里。龙崇九脱下了风衣挂在衣架上，帽子扔在桌子上，让林志雄在门外等着。
他才道：“沈兄果然聪明人。不过，中央捕房可是总捕房，你的资历差了半级啊。”
沈杏山眼神不住跳动，滴溜溜直转，半响后伸出一个手指头道：“处长，我出这个数，但是我要捕房副督察长的位置，你看怎么样？”龙崇九明白，他出一百万。
“哈。”龙崇九大笑一声道：“沈兄告诉你一句实话，即便你拿出这个数地美金也办不下这事，你知道陆老哥为什么走吗？因为福州路是我的地盘，这条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