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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的预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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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留存下来的旧上海风貌已经无处寻觅,我拍下几张照片想要给外婆看,看看她念念不忘的上海如今的风华正茂。
  这几天,偶尔还会想起父母离婚的事情。这次他们真枪实弹地离婚,不知外婆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应该给外婆拨电话的,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外婆已经年逾七十,还有胆结石的毛病,医生因为她身体状况和年纪太大的缘故建议还是不要开刀的好,所以渐渐成为顽疾。我念高中的时候,外婆总是很坚强,每月会因为胆结石痛一次,痛起来便平平躺在床上,吃下药便不再做声,一个人强忍着痛苦。我见过几次,当时还以为外婆只是困倦睡觉,不晓事的我顽皮地趴在外婆胸口胡闹,贴近了才发现外婆额角细细的汗珠和枯瘦冰凉的手指,面色已是灰白。那是我第一次有灵魂出窍的感觉,害怕惶恐,急急寻电话欲拨通120急救,外婆还有一丝清醒,拉着我的手,颤着声音对我说,没事,外婆一会儿就好。一阵鼻酸逼着眼泪淌下来,那是初次体会何为“失去”,仿佛一块儿属于心脏的肉被生生割了去。
  思绪回到现在。
  我倚着何致远的肩膀阖目休息,他修长的大手覆在我的手上,温暖且令人心安。
  “最近总是累么?”他问我。
  “没有啊。”我否认自己的脆弱,父母的事情,那晚不巧被他逮着一个正着。我不能总提,总拿这些烦扰的事情来吐苦水,否则他终会开始嫌弃我的。我当为他带来快乐。
  我们在一起一天,便应当开心一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景澄
  (一)
  上海淮海路街心公园种了满地的玛格丽特花,久违的感觉。
  他说:“我们拍张照吧。”
  “呀,那我去补补妆。”我极少化妆,只是为了逗他,“我需要再白一点,然后亮色的口红,我都没试过高跟鞋,我这就去买一双。”
  他揽我入怀,不让我动弹。
  恰巧一对年轻夫妻经过,我们邀他们帮忙拍照,妻子好像怀有身孕,丈夫也很是体贴,拿着何致远的手机认真地调整角度。
  妻子说:“可真般配。”
  何致远微笑感谢。
  接受这样幸福的人的祝福,我们一定也会很幸福的。
  那天,上海雨过放晴,雨后有丝丝的温柔秋风,却并不冷,何致远拉着我的手,沿着青砖铺就的小路走着,仿佛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一直地这样走下去。
  我们闲来无事逛淮海路路尾的工艺品店。上海是个融会贯通的城市,几乎每条路每条街都会用祖国各地的地名来命名,地图册上甚至可以看到Y城的名字也出现在这南国之都,十分地亲切。
  树荫掩藏着一家很小很小的店铺,波西米亚风格,门廊的招牌上印着大朵暗红色的花以及古怪的“Roma”字样。我们拉着手,小心翼翼地撩开层层贴贴的薄纱帘子,上下两层中间是一段窄而陡的木质楼梯。
  店主是位美丽而神秘的长发女郎,小麦色的皮肤却有着洋娃娃似的精致五官,血红的唇色,睫毛密密地翘起,银灰色的眼影,突兀却迷人。可爱的耳垂上坠着五色羽毛簇的耳环,褶皱层层叠叠的长裙随意地拖在木质的地板上。她坐在角落里,拿着画笔,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画布,一旁放着油画的颜料,好似没有发觉我们的出现。
  小店地处繁华街区,却有着极小且复杂的门面,通向二楼更加困难,可见盈利并非依靠过往的行人。年轻的店主姑娘应当是位独立艺术家,依靠圈内抑或慕名而来的识货人士,因为此地地租真是十分的昂贵。
  我随手拿起一对黑银色戒指,指环上面刻着小小字迹,“永恒”,年代久远的样子,又十分可爱。
  店主道,买下就应珍惜。好似诅咒一般的语气。
  说话时,她却并没有看向我。
  我从未见识过这样个性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那对戒指,虽然喜欢它们的名字,却担负不起那“永恒”两个字。
  何致远轻轻在我耳边体贴说道,喜欢么。我笑着摇摇头,把它放下。
  黑银色,沧桑的颜色,极致简单的款式,若是常人眼中大约不会觉得好看,也许是因为我拾起,他才这样问。
  这对戒指定然有着深邃悠远的故事,一段关于“永恒”的故事。
  拉着他离开。转身之际,我触到了她审视我们两个的目光,直接且尖锐,不留余地。
  我快速避开,也许是因为这段时光太完美,我比从前愈发害怕直面我与何先生的未来。
  (二)
  景澄
  闲逛,难免遇到熟人,我常常会轻轻松开牵着何致远的手。
  算是何致远的同事,笔挺的西装,睈亮的皮鞋,拎着轻巧的电脑包,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的石人,表情谄媚,目光却冷漠,可见是商业精英。
  “哈,何总。”上海男人的声音非常之柔软。
  “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在金茂看到您?”何致远为了我提前离场。
  “这位是?”
  他们不敢断然揣度,显然十分聪明。
  数度寒暄之后,我庆幸自己没有应邀参加昨晚金茂的大型聚会,我的托辞是,好累。
  何先生只好一个人去,然后尽早回来。我所知道的是,聚集在金茂的金领一族大概都同眼前的人相似,巧言令色,长袖善舞。
  我与他们好似格格不入,不知如果作答,互不理解欣赏,毫无共同语言,只可惜自己竟然糊里糊涂选了企管这样的专业。
  何致远
  停留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借着去超市买些食物的借口离家,驱车向淮海路开去,希望那家店还未打烊。我下车,刚巧看到店主锁门。
  店主看到我返回来,顿觉奇怪,然后又解意地笑,问道:“是那对戒指?”
  我答,是。
  “你这么用心,真是难得,只是,那姑娘知道么?”她问着,却又打开门,从储藏柜中取出那对戒指,“就当送你,拿去吧。”
  我看过价牌,放下一个整数,道谢后离去。这店主并不相信爱情,目光中满含质疑,甚至带着丝丝点点的嘲笑与不屑。
  她似乎无奈地摇了摇头,门口已经开过来一辆殷红色保时捷,里面是位老态秃顶的男人,叼着雪茄烟,将头靠在窗框上向里望。
  他喊她,darling。
  我坐回车里,心里却是安定多一些,仿佛正当归属。后视镜里,那辆保时捷一溜烟消失不见。
  我的景澄,不似这般女子。
  她是肌肤雪白的女子,眼睛并未借助深黑眼线扩张轮廓,却圆圆得可爱,睫毛好似淡褐色,极长,近看便会发现自然地微微翘起。圆嘟嘟的粉嫩嘴唇,唇角自然而然地向上透露着美好的微笑神情,小小圆脸配着尖巧下巴。饱满的耳垂因为过分白皙总呈现粉红色,甚至可以看到细密鲜活的血管,惹人心疼。她的眼神中,没有许多复杂的想法,从未对谁表示嘲讽和轻蔑,澄净生动,一如她的名字。
  然而,她又像经历过许多,有许多沉重的心事,敏感又佯装体贴。
  碰到那一班穿着职业装的人群,总会悄然松开我的手。
  她在担心什么,是不是害怕他们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以为我不愿承认她已是我的爱人……
  (三)
  景澄
  从上海回北京的航班到达时已是下午六点。
  刚下飞机,母亲的一条短信随着开机蹦了出来,寥寥几个字,却让我又一次心凉起来。母亲写道:小澄,无论怎样的情况,妈妈和爸爸都永远爱你。
  我知道,他们终究还是分开了。
  这一刻,我突然有一股烧心似的冲动,想要赶快回到Y城,回到曾经完整的家,也许尚能赶上,也许一切都只是个玩笑。
  现实生活里,从此之后,那些属于过往三个人的照片将会被时光慢慢掩埋,封存在悲伤结尾的记忆里,屋檐下不再有三个人共有的身影,彼时的争吵如今都开始值得怀念,多么可悲。就算回去,我该同谁一起,爸爸,还是妈妈。
  何致远问我,怎么了?
  我勉强微笑,没什么。就像小时候,哥哥说我是没人要的拖油瓶,外婆问你们两个在讲什么,我答,没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泪水忍了再忍。
  “没什么”这话说久了,也许自己都会相信。
  半中间,他接到一通电话。我没有故意偷听的毛病,只是话筒另一边的声音似乎急促慌张,女子的声音,我只听到一个尖利的字眼“痛”。
  他一直在安抚对面的人,说道,不要慌,我马上就到。
  可见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何先生抱歉地:“急事,我送你回学校,记得要吃饭。”
  我点点头。
  他依旧不放心:“要照顾好自己,我才能放心把你送到学校。”
  “嗯。”再次点点头。
  “我给你打电话。”
  “好。”
  好巧,我也想一个人静静地想想。
  何致远
  下飞机,景澄看一眼手机,眼睛顿时变红。最近这几天,她好似很不情愿带着手机,总是离得很远。
  一路上,她的话越来越少,好像有很多沉重的心事压在心头,眼神迷蒙。她不愿说,我不知从何问起,让人沮丧。
  安静的她,望向窗外,只有大片大片的白云。我拉近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胸膛上,她默默阖上眼睛,像只受伤的小鸟,终于找到依偎。
  我的心脏,分明被这样的她又穿出一个洞,空茫茫地痛着。
  我正想问问,语菡的电话打过来。语菡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十分慌张,因为疼痛,声音尖细。
  她这样境况,我责无旁贷,可是我却是此处的文盲,只能尽快赶到居所,将她送到医院。
  (四)
  何致远
  医院的检查室里,语菡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攥紧一根稻草。昔日神采不见,面色惨白,眼睛浮肿,额角渗出薄薄一层汗水。
  一旁的急诊医生询问我具体情况,孕妇的年龄,妊娠的时间,为什么会突发这样的紧急状况。语菡的眼睛里满是惊惧,她看向医生,潜藏许多无助。我努力回握着语菡的手,传递着勇气,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医生的问题。
  医生一边移动着B超的监视头,一边看着影像仪中宝宝的情况,口罩遮掩的声音显得朦胧且含糊:“提前的子宫收缩活动,这种情况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毕竟胎儿只有一个多月大,恐怕是早产征兆,好在发现及时。你们要注意,尤其是孕妇不要做幅度太大的活动,静养为伊。”
  “我们请了阿姨,一直保护得小心翼翼。”语菡感到害怕。
  医生转过头来,看了看语菡的面色,对我摇了摇头,语气尽是严厉:“孕妇有早产迹象是十分严重的问题。怀孕过程,除了身体上的保护外也要注意心态的调整,心理波动也会导致不可挽留的后果。我听孕妇说你刚出差回来,常常将孕妇独自留在家里无人交流关心也是很严重的问题,而且你对孕妇的妊娠状况非常陌生,十分失职。”
  “是。”我抱歉地点点头,医生误会以为我们是夫妻,大概没有见过这样的丈夫。
  “不怪他。”语菡用虚弱的声音替我辩解。这似乎更加惹恼了这位十分有责任感的女医生,她放下B超的监视头,打断语菡的话:“女人这个时候非常脆弱,已经是准父亲的应当负起责任来。”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女医生以为我认识到自身错误,对我们说了几项注意事项后便开始在医疗本上进行记录,开药。
  “尽量不要依靠药物保胎,重要的是母体的健康。“
  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晚,我送语菡回去。
  坐在车里的她一直看着后视镜里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车里面的气氛沉闷,我有些疲惫,也一直沉默。
  “刚才,在医生那里,让你受委屈了。”语菡有些尴尬。
  “没关系。”这时候三环还在堵车,我把旁边的窗户半开一条缝,让外面的空气进来,秋日的夜晚,已有凉意:“需不需要换个阿姨?”
  “不用,月嫂很好,谢谢你。”
  “不要想太多。”我从后视镜里看她,正巧看到她在看我,那样凄然地眼神,让人难过。
  “如果曾经的你,就像现在这样,或者,对我只有现在一半的关心也是好的,那样,我们大概不会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语菡语气戚戚然,一丝丝的无奈随着一声叹息化在空气里。
  “抱歉。”
  “不,并不是。其实,我从心底讨厌这样的自己,是我一味的赖着你,让你以为以那样的感情为基础便可以同我结婚。”
  她恍然一笑:“直到遇到他,我才知道被人爱着的感觉,却没想到爱情本就是欺骗,也许你是对的,爱情根本不存在,爱与被爱不过都是佯装出来的幻觉罢了,” 她停顿: “那天,伯母找我,她好像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只是一味的劝我同你复合。”
  语菡说的是我的母亲,她老人家又来游说语菡,意料之中。
  ”我想,并没有告知他们的必要。“
  “一直在想,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是我太急躁。致远,如果不是这孩子,你我还是否有机会?你嫌弃我的,对不对?”
  语菡的眼神直接而犀利,没有任何犹豫。
  “我已经拜托美国的朋友帮你找孩子父亲,即使找不到,我也会竭尽所能来补偿你。”
  她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前面的车龙终于开始移动,路灯映着繁华的街景反射于车身上,混杂在一起,光怪陆离。大家匆匆忙忙开始发动汽车,盼望早些回到温暖的家中,远远望去好似一条金色蜿蜒的河流,流向未知的方向。周围的一切,万家灯火,人们白天四处奔波,夜晚寻找归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盏灯光。可悲的是,我与语菡从未共有过这份家的感觉。
  我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我送你上去。”
  “不必,”她转身前问我:“致远,我现在,是不是很可悲?”
  “不,你很勇敢。”
  “你现在对我这样好,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你却对我这么好,这是怜悯,我并不需要,但我却无力一人承担,不是可悲又是什么?
  “致远,你更不需要补偿我,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
  ”我对你有不甘心,过去是,现在也是,因为不甘心,我让自己蒙蔽了双眼,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自作自受。
  “我会择日同我父母摊牌,你如今这样帮我,我会告诉他们,所以我欠你的这份人情,会让我父亲还给何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一)
  景澄
  何致远的短信:在老地方等。
  老地方,是宜宾楼后面的停车区,他总喜欢把车停在那儿,短信也言简意赅。
  下了课,屁颠儿屁颠儿地赶到那里,不知道他又要带我去哪里吃好吃的东西。这是我们最近发展成的新爱好。
  他上次说,他的那辆车是宾利,我原本是不大懂的,后来默默在网上一查,竟被与他坐骑一模一样的图片下面所标价码下了一大跳,从此不再敢在他车里随便吃东西,坐姿也变得端正。
  何致远问:“你怎么了?”
  “从前有眼不识泰山,最近发现此车绝非一般,所以十分敬仰,不敢乱动。“我看他笑我,也开心起来。
  我总是爱看他笑的,浅浅的酒窝在英俊的面庞上嵌着,实在恰到好处,长而密的睫毛弯出一个美好的弧度,透露几分狡黠的光来。
  车停在一家餐馆门外,我仰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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