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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魔修-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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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麟爬起身来略一思索,答道:“会不会是去了虎牙岭?”

箫夜亭道:“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会!除非是夏侯枭伤势过重死了,否则除了去投奔升阳宫,他还能去哪?”

谢麟随即眼睛一亮,道:“若真是如此,那夏侯枭逃到虎牙岭后一定会要秦越为他报仇的,这样一来,我们或许可暂不用动手,先坐山观虎斗一番再说。”

箫夜亭微一摇头:“你说的这是常理,但是我看那秦越行事向来谨慎,只怕他不一定就肯出手,你莫要忘了,他如今已是知道了我们不少秘密,在这种局面下,你认为他敢无视我们的存在而与幻姬放手一搏么?”

谢麟闻言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如今东海双尊正好伤了一个,幻姬又于胡云峰立足未稳,若不趁着现在将其铲除,日后就更难对付了。”

“秦越不肯出手,难道我们就不能让幻姬那妖女主动些么?”

“师祖,您的意思是……”

“先不急,我们先看看升阳宫会如何应对,如果秦越不出手,到时就让暗羽阁的弟子继续袭击灵矿,不过这次得换个下手的对象才行。”

“喔……弟子懂了,幻姬鸠占鹊巢夺得胡云峰,天魔教内如今必定是人心浮动,幻姬也一定急于在十万天魔教弟子面前树立威望,若是天魔教的灵矿被袭,她肯定不会容忍的。”谢麟明白了箫夜亭的意思,随即又有些忧心地道:“如此挑拨嫁祸虽是不错,但就怕被看出破绽来。”

“这次如果再出手,一个活口都不留,会有什么破绽?”

“啊?不留活口报信的话如何能让幻姬认定是升阳宫?”

“就是要这样,做得越干净越好。”箫夜亭自信地冷笑道:“那淫妇施计占了夏侯枭的老巢,一旦遭到攻击,她除了想到是夏侯枭的女婿外还会怀疑别人么?先由得他们去斗,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可是……我们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全力出手?弟子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你是急着想对付秦越吧?哼!看你这点出息,耐心点,等到我们一统中州,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说到这,箫夜亭的目光变得有些发亮,口中喃喃道:“这个日子不会太久了,或许五年……或许三年……”

一个月之后,中州各府的消息都传回了虎牙岭,从这些消息来看,除了封平府境内,其它各处的魔道和正道门派都没有受到天魔教易主的影响,河间府的正道领袖圣羽门,也没有趁胡云峰内乱采取任何动作。这些情况基本与秦越早先的估计相符合,幻姬才刚刚执掌十万余人的门派,自然要以安抚内部为重,轻易不会去招惹是非,至于箫夜亭这个野心勃勃的人,就更不可能做出与幻姬鹬蚌相争而让秦越渔翁得利的事了。

这一日,秦越正独自在秦园内信步,脑子里琢磨着是否该动身西行,这件事了空已经暗示过多次,秦越只当听不出,昨日了空急了,干脆直接让司辅来问,搞得秦越很是烦闷。

其实秦越并不是不肯跑一趟西域,只不过他实在放心不下升阳宫,而他最担心的,是无法知道箫夜亭接下来会怎么做,万一箫夜亭打算与幻姬联手先对付升阳宫,那可就麻烦了。当然,秦越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与两强争锋相比,三足鼎立的局面在出现危机时有更大的转寰空间,也更容易转移矛盾,但是,谁又能保证箫夜亭会始终这么想呢?

一直以来,箫夜亭似乎都没有真正出手过,这位成名多年的出窍期修士总是选择躲在暗处窥探,他到底是在等什么?这是困扰了秦越许久的问题。还好,所谓种善因,结善果,正当他为此感到苦恼时,一位令他意想不到的人秘密来到了升阳宫。

闲庭信步中的秦越接到禀报,说是有位蒙面修士来到了虎牙岭,指名要见他这位升阳宫主,秦越心下大奇,遂随同传信弟子一同来到了前峰的议事殿。

殿内,言阙和司凝烟已经在座,另有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白发蒙面人坐于客席,秦越神识一扫,发现此人修为已达到了元婴初期。见到他走进殿,司凝烟和言阙急忙站起身,那名蒙面修士也迅速站了起来,露于面巾外的双眼中闪现出了欣喜之色。

“是你要见我?”秦越没有入座就直接问道。

“是!恩公,您不记得我了么?”此人的声音苍老,说这句话时还带有颤音,似乎是非常激动。

秦越糊涂了,心说我什么时候又成‘恩公’了?

见秦越一头雾水的样子,老者方醒起自己还蒙着面,于是迅速将面巾解下,露出了一张神情激动的苍老面孔。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万寿宫的宫主!”盯着这张老脸看了一阵,秦越终于在脑子里翻出了那份模糊的记忆。

当年,因为与林小幅说好要一同前往南疆,秦越从北极回来后便返回化州府,准备去约定的固县缘聚楼等林小幅来。由于时间宽裕,秦越进入化州府地界后便打算先去位于碧石山的升阳洞看看,结果半路上碰到残月教的虫魔使正带着百多名手下围杀一个门派,他便出手杀光了残月教的人,之后问过,方知被他所救的门派名叫万寿宫,而宫主正是眼前这位老者。

见秦越认出了自己,老者一激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口中恭声道:“陶亦然叩拜恩公!”

“快快起身!”秦越大袖轻展,用法力将陶亦然托起身,然后笑道:“想不到会是你,这么多年未见,你也踏入婴境了,真是可喜可贺!”

陶亦然忙自谦道:“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不值一提,何况当年若是没有恩公相救,我又岂能有今天?”

秦越笑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无需记挂。”

听他这么说,陶亦然忙摆手道:“不敢忘的!您可是万寿宫上上下下千余人的大恩人啊!”

一旁的司凝烟见秦越还要再说,便抢先笑道:“好了,你们也别急着客气了,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我和言堂主可都是一头雾水呢!”

秦越笑而不语,陶亦然见他不肯说,便主动将当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仍不忘再次对秦越施礼谢恩。

没办法,秦越只得受了,而后重新分宾主落座,自有执事的女弟子奉上香茗。

轻轻抿了一口香茶,秦越放下茶杯,问道:“那日过后,你将万寿宫搬了么?怎么今日来见我还要蒙面?”

陶亦然答道:“得恩公提点,为防残月教再来,我在当天就将万寿宫搬走了,这次我来见恩公,其实是有紧要事要向您禀报。”

——————

048章 善因善果

陶亦然的话让秦越、司凝烟和言阙都感到很奇怪,于是三人凝神不语,想听听到底有什么紧要事,却见陶亦然手掌一翻,将一枚小巧的方形玉牌取了出来。

“恩公请看。”说着,陶亦然将玉牌递给了秦越。

这是一枚用墨玉制作的牌子,长不到四寸,宽约有三指,上半截镂空刻着一个‘羽’字,下半截则雕有一个小小的‘六’字。来回仔细查看了一下,秦越问道:“这像是一个信符吧?”

“不错。”陶亦然点了点头:“这是圣羽门内一个名为‘暗羽阁’的堂口信符。”

“你怎么会有圣羽门的信符?”

“因为我现在就是圣羽门的弟子。”

“什么?你是圣羽门的人 ?'…'”秦越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万寿宫呢?”

“恩公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当年陶亦然将万寿宫迁走,并不是如秦越所建议的迁往七仙门附近,而是直接迁到了河间府,可是那里是圣羽门的地盘,他这个外来者自然不受欢迎,到后来,陶亦然干脆托人引荐,直接拜入了圣羽门。成为圣羽门弟子后,陶亦然一直默默修炼,直到去年破丹化婴成功,才被门内的‘暗羽阁’吸纳,成为了第六位‘暗羽’。

一直不曾说话的言阙听到这,忍不住问道:“圣羽门还有个堂口叫‘暗羽阁’?我怎么没听说过?”

陶亦然道:“言堂主没听说过很正常,暗羽阁乃是圣羽门内最秘密的一个堂口,阁内所有弟子都是元婴期的修士,平时是以护法身份出现的,其中确切的情况就连门主左归鹤都不清楚。”

言阙讶然:“这么说,暗羽阁是直接受圣羽门的太上护法指挥?”

“也不全是。”陶亦然纠正道:“还有一个人也能调动暗羽阁的弟子,就是谢麟。”

“他?”秦越微微一怔,随即又释然了,那谢麟虽然看似在圣羽门中资历尚浅,但是其身负天灵根骨,又是未来的圣羽门主,能得到箫夜亭的器重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既然你所在的这个‘暗羽阁’如此神秘,想必所做的事也是见不得光的吧?”因为早已知道箫夜亭的野心,所以秦越很快就有了这个猜测。

“如恩公所料,我们平日里极少为门中琐事出面,一旦接到指令,基本上都是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说起这个,陶亦然眼中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听到这,秦越心头猛然一动,跟着便发现司凝烟正在望着他,见他目光看过来,司凝烟微微地点了点头。

“陶宫……”秦越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现在该称呼你陶护法才是,不知你所说的‘不可告人’之事,是否包括冒充其他门派的修士去袭击你们正道同盟的灵矿呢?”

陶亦然闻言微微一愣,紧接着面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恩公的思维果然非常人可比,我还没说呢,您就猜到了。”

“原来冒充升阳宫的人去打劫正道灵矿这件事真是你们圣羽门干的!”言阙怒目圆睁,一巴掌拍在了座椅扶手上。也难怪他发火,升阳宫不仅为此白白死了好几名弟子,更是差点与正道同盟打了起来,一想到左归鹤居然还跑来虎牙岭‘伸张正义’,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司凝烟见状,忙道:“言堂主先别急,陶护法也只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乃是箫夜亭。”

“哼!”秦越轻哼一声后鄙视道:“两千多年前,箫夜亭就曾背信潜入沙战天和晦明圣僧的决斗之地,逼得当时已近力竭的沙战天舍弃肉身才得以逃生。半年之前隐仙谷那一战,在背后偷袭简良的人十有八九也是箫夜亭,如今他又使人冒充升阳宫的弟子去洗劫同盟门派的灵矿,意图挑拨升阳宫与中州正道的关系,这诸般所为,可谓阴险、卑鄙、下作,真是无耻之极!”

司凝烟冷笑道:“可就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表面上的身份却是正道同盟领袖门派的太上护法,中州正道的无数修士都将他视作神一般的人物呢!真是讽刺!”

言阙道:“宫主,不如我们将箫夜亭所做的这些事公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看清此人的真面目。”

“没用的,至少现在没用,因为我们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如若各执一词,你说旁人会相信我们还是圣羽门?”秦越摇头一笑:“更何况修真界向来以实力为尊,就算我们能证明箫夜亭是个野心勃勃的小人,又能改变什么?其他的门派纵使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因为他们没有力量与圣羽门对抗。”

“可是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忍着?”言阙的脾气向来火爆,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忍?哼!”秦越挤出个鼻音,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目光又转到了陶亦然身上,问道:“陶护法,我有点好奇,难道你进入暗羽阁这等核心堂口不需要立下永不背叛的血誓么?”

犹豫了一下,陶亦然答道:“自然是要立誓的,这是入阁最紧要的事。”

秦越一怔:“那你向我们吐露属于圣羽门的核心机密,岂不是破了誓言?”

“啊!”旁边的司凝烟也不禁惊呼出声:“血誓一破,今生可就再没有进阶的机会了!”

陶亦然的眼神猛然一黯,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微笑道:“泄露门派机密是不忠,血誓一破便再难修炼至圆满,这道理我当然知道,可秦宫主于我及整个万寿宫都有活命大恩,我岂能忘恩负义?更何况我若谨守血誓听从箫夜亭之命对付升阳宫,那就是恩将仇报,心境一样会有残缺,既然忠义不能两全,我当然要选择报恩。”

陶亦然这番话说得似乎洒脱,但他笑容里那份无奈却是无法掩饰的。修真炼道之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方知其中之苦,如今他好不容易才踏入婴境,不曾想接着就得面对如此两难的抉择,个人的抗争和努力在如此变幻无常的天意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虽然陶亦然的修炼已经注定是悲剧,但他能放弃尽‘忠’而选择报恩,还是令秦越觉得很感动,同时也为他感到惋惜。

“陶护法,其实我已经猜到是箫夜亭在暗中搞鬼了……”

“恩公修真不足百年便已开山建派,智慧当然非常人可及,不过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件紧要事要说。”

“什么事?”

“箫夜亭已经准备要对升阳宫动手了。”

“几时?”

“不是现在,不过最多不会超过五年。”

秦越心里一沉,下意识地用目光一扫,发现司凝烟和言阙都面色凝重,显然是和自己一样对这个消息感到了紧张。

对于经常一闭关就是数年的修真者来说,五年时间并不算长,陶亦然现在带来这个消息可算是非常及时,秦越想不到自己当年无意间对万寿宫施以援手,却换来了今日如此的厚报。按说以升阳宫目前的实力,在有充分准备、又能邀来帮手的情况下,不见得就一定斗不过圣羽门,不过秦越仍然感到了紧张,这主要还是因为不清楚箫夜亭真正的实力。

“陶护法,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按说箫夜亭要对付我的话,过去好的机会并不少,那个时侯我也还没有现在的实力,为何他却迟迟不肯动手呢?”

“恩公,如果你是在一个月前问我这个问题,我还真无法回答你,但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箫夜亭之所以迟迟不肯全力出手,是因为他所控制的一头妖兽还未突破九阶,而如今此兽已是进阶在望,快则三年,迟也不会超过五年。”

“陶护法,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说箫夜亭一直在苦等一头妖兽突破九阶?”秦越糊涂了,九阶妖兽的实力不过相当于人类的元初修士而已,怎会值得如此重视?

“恩公,您没有听错,就是九阶!”陶亦然郑重地点了点头:“在人界有一种神秘的妖族,它们与一般妖类在修炼过程中要历经十二个阶段不同,其修炼的最高境界只有九阶,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

听到这,不等秦越出声,言阙已忍不住问道:“九阶的妖族?莫非你说的是‘鲲鹏’?”

陶亦然点头道:“言堂主不愧是已进阶元后多年的前辈,果然见识多广,正是此兽!”

秦越此时也回想起了一件事,当年被困于轮回谷时,他曾就为何魔族中的龙以九阶为尊这个问题问过雪儿,当时雪儿就告诉过他,在人界,兽族中不论是妖还是魔,十二阶都不是绝对的,魔兽中有九阶至尊的龙,而妖兽里也有九阶封顶的种族,当时雪儿所举的例子就是‘鲲鹏’。

见秦越沉思不语,言阙只当自家宫主并不清楚那鲲鹏为何物,便解释道:“鲲鹏是一种奇特的妖兽,与一般妖兽只有一个肉身不同,鲲鹏是有两个法体的,乃是人界唯一存在的合体兽。”

“合体兽?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司凝烟大吃一惊,说到阅历,在座的四人中就只有她是最差的了。

“有的,不过十分罕见,过去我也只是听说,不过一个月前我是亲眼见到了。”陶亦然接过话来继续说道:“此兽显出真身时可见到下半身如同巨鱼,有鳞有尾,而上半部分则如狮鹫之头,双眼内目光如电,身侧长有一对金翎巨翅,羽翅一旦展开,可达十数丈宽。鲲鹏的胸前还生有一双金甲利爪,平时都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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