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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平天-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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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张一明面上毫无异色。立即知道这是尹治平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跟他说话。
  尹治平在这个时候忽然以传音入密跟他说话,而且还避着张一明不让其反现,事情实是大有古怪。他心头一凛,决定先按着尹治平所说而做,同时瞧向张一明,表现出正等着他回答的样子。
  尹治平在以“传音入密”说了那一句话后,稍顿一下,便立即接着快速说道:“张姑娘托我转告你,张一明欲对你不利。此来中原是为了杀你,他还带了阎向天、于冠、毒手翁三人为帮手,你要小心。眼下这张一明说的任何话,你可都别信。”
  他说完抬头瞧向张一邙。但见张一邙并未转头瞧他,还是正对着张一明,一副等张一明回答的样子。看来确实是保持着面色没变,没露出什么破绽。
  “确实是出了些事。”张一明点了下头。道:“堂哥,咱们换个地方再谈罢?这里可有些不便。”说罢又瞧了尹治平一眼。示意不要让这个外人在场。
  “也好,咱们在这园中另寻个清净地方。”张一邙眼中精芒一闪,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瞧了尹治平一眼,道:“这位兄弟是我十分信得过的,有什么话不必避着他。”
  既然知道了张一明欲对自己不利,张一邙便没把尹治平的真实身份相告,称呼也只是一位“兄弟”,伪装作是自己教中的亲信。
  张一明面色微微一变,又特地瞧了尹治平一眼,笑道:“堂哥,我要说的是咱们家事,还是不要有外人在场为好。这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所在,我已在城中醉仙楼订下了一个雅间,咱们兄弟多年未见,过去把酒叙家话才是。”
  他话里说的委婉,但却是全然否决了张一邙的方才所言。
  眼见张一明就是想要把自己独自一人从这里引出去,张一邙对尹治平方才以传音入密所言的话不由更信了几分。他盯视着张一明的双眼,却见到张一眼的眼神很是镇定与冷静,但又透着深遂难明,让他看不清这双眼睛的主人究竟在想什么。
  默然片刻后,张一邙长叹一声,道:“一明,我刚才听说你来中原是想要杀我,还有些不信,现在却是忍不住信了。我爹爹早亡,我从小是在你家中长大,咱们虽非亲生兄弟,但我一向都把你视作亲弟弟一般看待,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张一明眼神一缩,接着却是笑道:“堂哥你胡说什么,哪里听来的小人挑拨之言,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张一邙盯着他道:“是一心告诉我的。”
  张一明长叹一声,面色有些痛惜地道:“果然是她!”稍作一顿,接道:“堂哥你十几年没见一心,却是不知她现在变化好大。”
  “哦,她怎么变了?”张一邙仍是面色不动地问道。
  张一明道:“她变得极有野心,她想要做明教的教主,然后再借着明教的势力打下一块地盘,开国称帝,像武则天那样做个女皇帝。所以,她才要故意挑拨你我兄弟间的关系,要我们两个最有可能接位做教主的人自相残杀,这样她才能渔翁得利。”
  张一邙闻言,忍不住面色一变,大吃一惊地道:“这怎么可能,她怎么………”
  话未说完,忽见张一明左手一扬,一篷毒沙劈面直洒了过来。两人距离极近,不过就是三、四步远的距离。张一邙才被张一明所言给惊住,哪里想到张一明竟是借此爆起出手,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在他心里生起又惊又怒的情绪时,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拉着往后急退,脱出了那毒沙笼罩的范围。
  不需转头去看,他便知道,拉他的人定然是身旁站着的尹治平无疑。但才自站定,还没来得跟尹治平道声谢,又忽见眼前银芒闪动,一篷牛毛般的细针透过毒雾直射而来。
  张一邙才要抬手出招以作应变,忽然耳中“砰”地一声大响,有若是凭地炸起一道惊雷。接着一道狂猛的掌力随着雷声击出,将那一篷毒针击得四下乱飞,还有的则倒射而回。那一道掌力去势不绝,又直向后面的张一明击去。
  张一明才自掣出一柄短剑要作第三波攻击,眼见得这一道掌力的来势,不由得面色大变,连忙往旁躲闪。(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非算之败 枭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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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道掌力威势极大,不但声如雷鸣,亦迅如雷击。张一明虽然见机极快地躲闪,却仍是被这道掌力的边缘给扫中,登觉半边身子一麻,随即才觉痛楚传来。兼且他被掌力扫中后,躲闪的姿势与速度都是大受影响,那被掌力击打的倒射而来的毒针也因此有几根没能躲过,扎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张一邙已有十几年没有见过张一心了,这么长的时间,确实足以让人产生极大的变化,所以张一邙虽已得了尹治平的提醒,知道了张一明要对自己不利,但当张一明信口开河地说出那么一番话指责是张一心在挑拨离间时,他仍是忍不住大为吃惊。这说明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不由地对张一明的话有几分相信的。因为张一明虽是信口开河地胡诌,他依理而看,如果张一心真是那种人,也十分有可能是真的。
  堂弟都有可能来杀自己,堂妹又为什么不可能?这也是他骤听得尹治平传音给他后,一时心理震惊极大,自我保护地显得对所有人都有些不能相信了。他虽然并没主动这样想过,但这是在这种情况下心理下意识地自我防护反应,并不被他的主意识所左右的,他自己也难以察觉。
  但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尹治平却是半点没信张一明的话,他若是不认识张一心也就罢了。可他跟张一心之前还在一起,虽说认识也只不过一天,但他自认也算对张一心有些了解了。哪怕缺乏深入了解,却也可以肯定张一心决不是那种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
  而且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张一明所说的是真的,张一心就是那种人。之前在他前面前的种种表现也全都是演戏,是装的。那他这个时候仍然对张一明保持戒备与警惕,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有道是“小心无大错”,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张一明是在以那一番话麻痹张一邙,让他在大惊下放松警惕,爆起施袭。不得不说,虽处敌对,但尹治平还是忍不住有些佩服张一明。这小子胡编也胡编的有条有理的,不知内情的听去,好像还真像是有那么回事似的。
  这时张一明受伤倒地,顾不得其他,先往嘴里塞了几颗毒针的解药,然后立马翻身就逃。他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他原本对张一邙身边的那人还没怎么留意,没想到那人的武功竟是这般厉害。一掌之威便至如斯。恐怕他这一回带来的阎向天三人再加上自己四个齐上,也难以是这人的对手。
  此人也不知是谁,张一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种强大帮手。不过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多想了,只想尽快逃走。有这等高手在。再加上张一邙的武功也是要强过自己一些,而自己又还受了伤,哪里会是对手。
  他在带着阎向天三人连夜赶到扬州。从扬州的明教联络点里打探到了张一邙的下落后,便带着三人往飘香阁而来。不过在见识到了飘香阁的繁华热闹程度后。他觉着在这种地方不适合动手,人多眼杂。极易造成意外,或是可能有人乱跑之下阻挡到他们动手,或是有人会提前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反正人越多的情况下,越容易造成混乱,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张一邙走脱。而且张一邙万一扎到人堆里,借着人多来掩护,也会给他们的出手造成麻烦。
  所以,他在外面临时决定,让阎向天三人在一个利于围杀的地方提前做好埋伏,然后由他单独进去,把张一邙给带出来,引到他们的埋伏圈里,这才出手围杀。
  不过,计划是好的,实行中却出了意外。他没料到,自己等人竟然比张一心晚了一步,张一邙已从张一心那里得了警告,知道自己欲对他不利,并不上当。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可说已然失败了。但他并不甘心,所以信口开河地那么胡编一通,趁着张一邙大惊之际放松了警惕下,突然出手施袭。本来,如果只有张一邙一人,还是极有可能成功的。却没想到,张一邙的身边会伴有这么一位绝顶高手。
  他紧咬牙关,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个起落,已然超常发挥跃出了近三丈远。但就在将要落地之时,忽觉右肩头一紧,已然被人抓住,接着身子一轻,有若是腾云驾雾般地飞起。片刻后,“砰”地一下背脊朝地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他浑身骨头有若散架,痛得眼前一黑。等到再能看清时,双眼所瞧到的是张一邙正俯视向他瞧来的倒过来的面孔。张一邙的眼中有痛惜、愤怒、失望等各种情绪。
  好一会儿后,张一明方才缓过劲儿来,翻身从地上爬起,双眼带着倔强与不服地瞪视着张一邙。他的失败,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算计不精,计划不行,而是因为张一邙的身边有一位强力人物的帮忙。若没有此人相助,张一邙这时恐怕已然死在他的剑下了。
  不过这时他自知不敌,想逃也是逃不了,便也不做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只是不服地瞪着张一邙,看他要对何对待自己。以他对这位堂兄的了解,张一邙多半是不会杀他。
  “一明,你为什么要杀我?”默然对视了片刻后,张一邙充满惆怅地长叹问道。
  张一明道:“因为你挡了我的路,爹他想把教主的宝座传给你。”说罢稍顿,他恨恨地接道:“从小到大,他就是对你偏心,出了什么事都是偏坦你,对我从来不公。想不到他到快死了,还是在向着你,要把教主之位传给你,而不是传给我这个亲生儿子。哼,他不给,我就自己去取。杀了你,教主的位子自然就只能是我的。”
  张一邙长叹一声,摇头失笑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知道,我是从来无意于教主之位的。你想要,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自然会自己退出的,你何必要用这种手段?置咱们兄弟间的情义丝毫于不顾。”
  “哼,我还不知道你?”张一明不屑一笑,“你是不想坐这个位子,可如果我爹非要传位给你,你坐还是不坐?他在病床上声泪俱下地恳求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一邙张了张口,无言以对。如果自己叔父张三枪真的这般做,他便是真的不愿,恐怕也还是会勉为其难地答应叔父的遗命,去做这个教主。自己这个堂弟对自己的性子,还真是了如指掌,忍不住又是一叹。
  张一明冷笑一声,又接着说道:“我都这般了解你,你以为我爹还不了解你的性子?何况自古以来权位之争,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哪个不是你死我活,非要置一方于死地才能胜出?唐太宗那等贤明皇帝,为争皇位,还不是狠心杀死了自己亲生兄弟?”
  “人家亲兄弟都下的去手,何况你还只是我堂兄?你是没这个心思,但只要你还在这个世上,那就是对我这个位子的威胁。非得你死了,我爹他才会死心,选择我这个亲生儿子。”
  尹治平站在一旁,袖手旁听,听得张一明的这番话,也忍不住叹服此人当真算是个人物。有野心,有计谋,还又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若要论做明教的教主之位,恐怕还真的是比张一邙要适合。那个张三枪实在是有点儿有眼无珠了,江湖上是要讲义气,可若要做领袖成大事,还真的需要这等枭雄心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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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争 惊闻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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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叹气之外,张一邙实在不知还该对张一明说什么才好。略作沉吟之后,他道:“你放心罢,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争教主之位的。此次事了之后,我会亲赴总坛去说服叔父立你为下一任教主。”
  张一明问道:“如果他声泪俱下的恳求你,你心一软又答应下来了怎么办?”
  张一邙意兴索然地叹道:“如果我真的推辞不了,那我接任教主之后,便立即再又传位于你,这总行了吧?”
  张一明盯了他双眼片刻,点头道:“好,堂哥,我信你的为人,相信你会说到做到。如果你是敷衍我,那咱们兄弟二人终有一日还是会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告辞!”
  转过身来,看到尹治平还站在方才抓住他肩头向后摔出的位置,他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问道:“未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尹治平。”尹治平淡淡回了三字,也不回礼。虽然他对张一明这人是有些佩服,也觉得他是个人物,还挺有些欣赏他的枭雄心性;但佩服与欣赏是一回事,对于这种人,他也真心谈不上喜欢。
  就像看《三国演义》,对于曹操这等枭雄他也挺欣赏的,可也真心谈不上有多喜欢。如果是现实中真遇到这么一个人,他绝对是敬而远之。
  张一明闻言不由面上一惊,更加恭敬地道:“原来是当今中原武林的尹盟主,难怪有如此身手。在下败得心服口服。方才未识尊范,当真失敬。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客气了。”尹治平又是淡淡道了一句,不愿跟此人多打交道。
  张一明自也察觉到了尹治平的冷淡。却是有心要作挽回,脑中略作思索,他道:“在下久在西域,曾得了西藏密宗教派的一些消息,可能会对尹盟主有用。”
  “哦?”尹治平这回倒是不由有些好奇了。西藏密宗,那是金轮法王的出身教派。他杀死了金轮法王,若说密宗得了消息后对于金轮法王之死没有一点儿反应,那恐怕也不可能。
  张一明有心要挽回跟尹治平的关系,这时自然也不会卖关子。未等尹治平开口再问,他便说道:“在下听闻,那金轮法王的师弟八思巴今年已然出关,欲要前来中原,为其师兄报仇,还望尹盟主能够小心此人。”
  “八思巴!”尹治平闻言,亦是不由得心下吃了一惊。此人的名头,他前世可也听过,那是蒙元第一帝师。中学的历史课本上都曾学过的,想不到竟是金轮法王的师弟。
  “不错。”张一明点点头,道:“那金轮法王原已是密宗中的一位天才人物了,但这八思巴据说更加天资纵横。只是一直隐居潜修。无心俗务,近年来更是一直在闭关潜修密宗的无上护法神功《龙象般若功》,所以才声名不显。若非金轮法王被尹盟主杀死。他还不会出关。”
  尹治平闻言又是心下一惊,问道:“不知张公子可知这八思巴的《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几层了?”
  张一明摇头抱歉地道:“这个在下却未曾打探得到。”
  尹治平心下略憾。行礼道:“张公子能肯告诉我这些,尹某也是很感激了。多谢!”
  “尹盟主客气了!”张一明微微一笑,又回了一礼,这才跟尹治平拱手告辞。
  但走到一处转角,将要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时,他却是又忍不住回头去瞧了一眼,心下暗道:“张一邙结交了此等强力人物,他又统领了遗留在中原的明教教众多年,未必没可能依靠这些重立个中原明教,与我西域总坛分庭抗礼。”略作沉吟,又摇头暗道:“算了,暂时还是不要多想了。张一邙惯常是说到做到,言出必诺的,他既说了那些话,我便暂且信他一回。若到时事情有变,不妨再做打算。”
  张一邙直到目送着张一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才转回来向着尹治平喟然一叹,道:“兄弟阋墙,可叫尹兄笑话了!”
  尹治平摇头道:“张兄说得哪里话,这等事,其实哪里也都并不鲜见。便是我这个全真教的首座之位,当初可也不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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