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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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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看司马,也没有去看吴婉。他的眼中更不会有泪。可是他一直都在痴痴的看着这一点泪痕,就像忽然发现了这一点泪痕中有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所有的不幸都是被它造成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今天来的三个人,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公孙兄弟,而是第三个人。”卓东来的声音冰冷。“这个人本来是不该死的,因为他太聪明、太厉害,他的暗器和易容术都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如果他刚才消消的走了,我也许会装作不知道的,因为我以后一定还会用得到他。”“他还没有走?”“他没有走,”旱东来说,“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已做错了一件事,我已经不会让他走了。”他忽然转身,面对那白头盲眼的老乐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计先生,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了?”白头乐师一直站在灯光与黑暗之间的那一片朦胧中,光也朦胧,人也朦胧。那个梳着辫子的小女孩,也一直抱着琵琶站在他身边,苍白的脸上既没有悲伤之色,也没有恐惧之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因她已经完全麻木。白头乐师一只手持洞萧,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脸上也连一点表情都没有。“计先生,”卓东来又对他说:“三星夺命,两步易形,一计绝户,计先生,你的易容之术的确高明,你的手段更高,”白头乐师居然开口说话了,居然说:“多谢夸奖,多谢多谢。”“计先生,你要吴婉来作蝶舞之舞,在一瞬间就把雄狮堂的朱堂主和司马超群两个人的斗志全都毁了。”卓东来说:“这一着你做得真高。”“多谢多谢。”“白头的乐师伴着他楚楚动人的小孙女卖唱于街头,谁也不会仔细去看这个瞎了眼的白发老翁。所以你就扮成了他,带着他的孙女到这里来,用盲者的歌来掩饰衬托吴婉的舞,用她的舞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卓东来说:“那位白头乐师的容貌虽然没有人会去分辨,他的萧声远非你的萧声能及,这是大家都可以分辨得出的。”卓东来说:“只不过在当时那种悄况下,也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一点了。”“你说得对,”计先生居然承认:“我的想法确实是这样子的。”“计先生,你实在是位人才,了不起的人才,我一直都很佩服。”卓东来温和客气的语声忽然又变了,又用他那种独特的口气说。“可是你实在不应该把你的绝户针交给吴婉的,这件事你实在做错了。”计先生叹了口气,用一种充满了悲伤与后悔的声音叹息着道:“我承认我错了,虽然我从未想到吴婉会用它去对付司马,但司马却已因此而死。我早就应该想到卓先生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我身上的。”“也许你当时只想到要别人的命,却忘了那也是你自己防身护命的利器。”计先生也承认。“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把那筒针拿去给别人的。”他又叹了口气。用一种耳语般的声音告诉卓东来:“幸好我自己还有几筒。”他的声音很低,就好像在对一个知心的朋友叙说他心里的秘密。卓东来一定要很注意的去听才能听得到。就在他听的时候,计先生的绝户针已经打出来了,分别从他的双手衣袖和他手里那管洞萧里打出来,这三筒针已足够将卓东来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一筒三针,已足追魂夺命,何况是三筒?何况它的针筒和机器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速度也远比世上大多数暗器快得多。可惜卓东来更快。他根本没闪避,但是他手上的剑己划出了一道光芒耀眼的圆弧。剑气激荡回旋,就好像浑水中忽然涌出的一个力量极强大的漩涡。九点寒星在一刹那间就已被这股力量卷入了这个漩涡,等到剑光消失时,三筒针也不见了。计先生的心也沉了下去。高渐飞是学剑的人,已经忍不住要大声称赞。“好剑法!”卓东来微笑着说:“你的剑也是把好剑,好极了。”他忽然又转脸去问计先生。“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也是个好机会,你为什么不乘机把你剩下的那筒针打出来?”计先生的手握紧,握住了满把冷汗。“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两筒针,你连我有几筒针都知道?”“你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一点。”卓东来说:“大概比你想象中还要多一点。”计先生又开始叹息。“卓先生,你的确比我强,比所有的人都强,你的确应该成功的。”他黯然道:“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叛你。”“从今以后?”卓东来仿佛很诧异:“难道你真的认为你还有‘以后’?”计先生的脸色没有变,一个人经过易容后脸色是不会变的。可是他全身上下的样子都变了,就像是一条骤然面对仙鹤的毒蛇一样,变得紧张而扭曲。“你要我怎么样?”他问卓东来:“随便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卓东来点了点头。“我也不想要你怎么样,只不过要你做一件最简单的事而已。”他说:“这件事是人人都会做的。”计先生居然没有发现他的瞳孔已收缩,居然还在问他:“你要我去做什么事?”卓东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你去死。”死,有时的确是件很简单的事。计先生很快就死了,就在卓东来掌中的剑光又开始问起光芒时,他就死了。剑光只一闪,就已刺人了他咽喉。高渐飞又不禁出声而赞:“好剑法,这一剑好快。”卓东来又微笑:“你的剑也是把好剑,远比我想象中更好,我好像已经有点舍不得还给你了。”朱猛一直没有动,而且一直很沉默。他本来绝不是这样的人,司马的死本来一定会让他热血沸腾、振臂狂呼而起。他没有动,就因为司马的死忽然让他想起了许多事,每件事都像是杆长枪一样刺人了他的心。——吴婉为什么要这么样做?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人自己做错了事,却将错误发生的原因归咎到别人身上,自己心里非但没有悔疚反而充满了仇恨,反而要去对别人报复。这种行为本来就是人类最原始的弱点之一。一个人为了自己做错了事,而去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这种心理也是一样的。自私,就连圣贤仙佛部很难勘破这一关,何况凡人。但是朱猛的想法却不同。他忽然想到吴婉这样做很可能只不过是因为深爱司马,已经爱得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了。爱到了这种程度,爱成了这种方式,爱到终极时就是毁灭。所以她就自己毁了,不但毁了自己,也要毁灭她所爱的。司马能了解这一点,所以至死都不怨她。蝶舞呢?在卓东来命令他的属下夜袭雄狮堂时,蝶舞为什么要逃走?宁可被卓东来利用也要逃走?她是为了“爱”而走的?还是为了“不爱”而走的?如果她也像吴婉深爱司马一样爱朱猛,却认为朱猛对她全不在乎,她当然要走。如果她根本不爱朱猛,当然更要走。可是她如果真的不爱,为什么又要对朱猛那么在乎?为什么要死?不爱就是恨,爱极了也会变成恨,爱恨之间,本来就只不过是一线之别而已。究竟是爱是恨?有谁能分得清?这种事又有谁能想得通?朱猛忽然狂笑。“司马超群,你死得好,死得好极了。”他的笑声凄厉如猿啼:“你本来就应该死的,因为你本来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呆子。”等他笑完了,卓东来才冷冷的问,“你呢?”“我比他更该死。”朱猛说:“我早就想把头颅送给别人只可惜别人不要,却要我死在你手里,我死得实在不甘心。”小高忽然大声道:“你死不了的。”他一步就窜了过来,和朱猛并肩而立,用力握住了朱猛的臂:“谁要动他,就得先杀了我。”卓东来看看小高,就好像在看着一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孩子一样,虽然有点生气,却还是充满怜借。“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一直都没有动你,你要我死的时候,我也没有动你。”卓东来说:“我相信你已经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小高不能否认!“我当然明白,”他说:“你要把我造成第二个司马超群。”卓东来黯然叹息。“他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朋友,不管他怎么样对我,我对他郁没有变。”“我相信。”“你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你的武功剑法之高,我的确比不上,你的心计,天下更无人能及”,高渐飞说:“你刚才说那位计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其实真正了不起的并不是他,而是你,谁也不能不佩服。”他盯着卓东来,忽然也用卓东未那种独特的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可是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的,我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动朱猛。”小高说:“何况我还有一股气,只要我这股气还在,你还未必能胜得了我。”一股气?这一股气是一股什么样的气:是正气?是侠气?是勇气?是义气?还是把这几种气用男儿的血性混合成的一股血气?卓东来的瞳孔又渐渐开始收缩。“我也不能不承认你的确有一股气在。”他问小高:“可是你的剑在哪里?”“在你手里。”“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卓东来又问:“你还有没有剑?”“没有。”卓东来笑了:“你没有,我有。”有剑在手,剑已出鞘。剑是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器,手也是一双可怕的手,甚至比剑更可怕。这双手杀过人后,非但看不见血,连一点痕迹部没有。“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样做,你就这么样做吧。”卓东来说:“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运,一个人的命运是谁也没法子改变的。”他这个人,他这双手,他这把剑,确实可以在一瞬间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和命运。朱猛忽然又仰面而笑:“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这两句话的意思,我朱猛直到今日才总算明白了。”他的笑声渐低:“高渐飞,我朱猛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死得总算不冤,可是你还年轻,你犯不着为我拼命。”说到这里,他忽然用脚尖挑起公孙宝剑落在地上的那把剑,一手抄住,曲臂勾在他的后颈上,只要他的手一用力,他的人头就要落地。但是他的手已经被小高握住,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剑锋,“叮”的一声响,一柄剑已被他从剑锷处齐柄拗断。朱猛瞧着他厉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为什么要死?”“因为我要你活下去,”朱猛说:“我本来早就应该死的,我死了后,你就用不着再去跟卓东来拼命,我也可以算死得其时,死而无憾,也下算白活了这一辈子。”“你错了。”高渐飞说:“现在你是死是活,已经与我们今日这一战全无关系,不管你是死是活,这一战已势在必行。”“为什么?”“因为现在卓东来已经不会放过我,”高渐飞说:“我若不死,他就要死在我手里,若是我此刻就能杀了他,就绝不会饶他活到日出时。”他用力握紧朱猛的手:“你刚寸说的两甸活也错了,大丈夫既生于世,要活,就要活得快快乐乐,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高渐飞说:“现在你若死了,只不过白白陪我送给别人一条命而已,死得实在一文不值。”卓东来忽然笑了笑:“他说得对,等他死了,你再死也不迟,为什么要急着把这条命送出去?难道你以为我会谢谢你?”朱猛的手放松了,小高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今日我若不死,我不但要助你重振雄狮堂,而且还要整顿大镖局。”小高说:“我们来日方长,还大有可为,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千万不要轻言‘死’字。”卓东来又叹了口气:“这句话他也说得对,人活着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如此轻贱?”他叹息着说:“只可惜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谁都难免一死,无论谁都不能例外。”他看着小高,瞳孔已收缩。“现在你就已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卓东来说:“因为你又做错了一件事。”“什么事?”“你则才不该将那柄剑拗断的。”卓东来说:“如果有剑在手,你大概还可以抵挡我三十招,可是现在我在十招间就能取你的性命。”这句话他刚说完,就听见一个人用一种冷淡而高做的声音说:“这一次错的恐怕是你了。”曙色渐临,使得灯光渐感黯淡,荒山间已有一真乳白色的晨雾升起。迷雾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雾一般不可捉摸的人,手里还提着口比他这个人更神秘的箱子。“萧泪血,是你。”“是我。”萧泪血冷冷淡淡的说:“你大概以为我已经下会来了,因为你对你的君子香一定很有把握。”他说:“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像这样的君子通常都是不太可靠的。”卓东来长长叹息:“萧泪血,萧先生,你为什么总是要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呢?”“大概因为我天生就是这种人吧。”“我不喜欢这种人,很不喜欢。”卓东来的声音已恢复冷静:“找以前也曾遇到过这种人。”“现在他们是不是都已死在你手里?”“是的。”“你是不是想激我出手?”“是。”卓东来面对霎中的人影,居然完全没有一点畏惧之意。“我说过,如果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谁也逃不过的。”他的声音听来居然也和萧泪血一样,一样冷淡而高傲:“可是我也相信,你自己恐怕也未必有把握能断定,今日究竟是谁要死在谁手里。”朱猛吃惊的看着他,就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一样。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卓东来最这么样一个人,这么骄傲。因为他也不知道一个人的内心如果充满了自卑,往往就会变成一个最骄傲的人。何况卓东来的手里还有“泪痕”。有的人相信命运,有的人不信。可是大多数人都承认,冥冥中确实行一种冷酷面无情的神秘力量,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些无法解释的事竟是因为这种力量而发生的。——宝剑初出,已经被神鬼共嫉,要将铸剑者的一个亲人作为这柄剑的祭礼,一定要用这个人的鲜血,才能洗掉铸剑者滴落在剑上的泪痕,才能化去这柄剑的暴戾凶煞之气。铸剑的萧大师无疑是个相信命运的人,所以他才会在剑上流下那点泪痕。萧泪血呢?他相信不相信呢?雾中的人还是像雾一般不可捉漠,谁也猜不出他的心事。但是他却忽然问小高:“高渐飞,你的剑还在不在?”“不在了,我已经没有剑。”小高说:“我没有,他有。”“这就是你的灵机。”萧泪血说:“你失却你的剑,是你的运气,你拗断那柄剑,是你的灵机。”“灵机?为什么是我的灵机?”高渐飞说:“我不懂,”“因为我只肯将我的破剑之术传给没有剑的人。”萧泪血说:“你的手里如果还有剑,如果你没有拗断那柄剑,我也不肯传给你。”“传给我什么?破剑之术,”小高还是不懂,“什么叫破剑之术?”“天下没有破不了的剑法,也没有拆不断的剑,更没有不败的剑客。”萧泪血说:“如果你用的兵器和招式适当,只要遇到使剑的人,你就能破其法折其剑杀其人,这就叫破剑之术。”他的声音仿佛也充满一种神秘的力量。“二十年前,我将天下使剑的名家都视如蛇蝎猛兽,可是现在,我却已将他们视如粪土。”萧泪血说:“现在他们在我眼中看来,都已不堪一击了。”他忽然又问小高:“高渐飞,你的灵机还在不在?”“好像还在。”“那么你过来。”“卓东来呢?”“他可以等一等,我不会让他等多久的。”卓东来看着小高走过去,非但没有阻拦,而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他很愿意等,等小高练成那种破剑之术。可惜他一定练不成的,卓东来告诉自己:就算萧泪血真的有破剑之术,也绝不是短短片刻间就可以练得成的。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也许的确有种神秘而不可解释的关系存在,能够使他们的心灵沟通。也许小高真的能用那一点灵机领会到破剑之术的奥秘。卓东来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心里却还是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压力。因为他对萧泪血这个人一直都有种无法解释的恐惧,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能够克制他的能力——一种已经被诸神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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