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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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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問執事宮人,“那人除了鼻衄嘔血,還有什麼?”

    “啟稟夫人,嚇死奴才了。那人死前毒瘡發作,全身變得紫黑紫黑的!”

    “你碰過她嗎?”

    “奴才不敢。”

    到了宮婢聚居的院子,死去的宮女就躺在床上,樣子正如宮人所說。那些宮人宮女遠遠地看著,誰都不敢靠近。

    我用帕子掩住鼻子,吩咐幾名宮人,“將她抬出宮土埋了,記住,土坑挖得深一點。她的枺靼ㄒ卤蝗加没馃簦块g打掃乾淨,地面用水衝刷一遍。”

    細緻地安排好這些,我重新回到皇后宮。

    “事情辦得怎樣?”

    司鴻宸已經稍作休息,自己穿戴好,卻洠鼏栁疫@件事。我過去幫他整理衣冠,輕描淡寫道:“不是什麼大事。那宮女年紀輕輕的,死後模樣可怕,倒替她惋惜。”

    “古人死因通常是不明不白的,而且壽命很短。大文學。dawenxue皇宮裡也是這樣,上至帝王下至嬪妃,連小孩子年歲未足便夭折的……”司鴻宸說到這兒,罵了自己一句,“我怎麼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司鴻宸吻了我的脣,攬我入懷,道:“我倆會長命百歲的,我們會有很多子孫。”

    他又出宮去了。

    我在原地回味他最後的話,心想他是相信天命、相信一些迷信的,這跟他所處的時代教育有關。只要他對我有感情,這些又何必在乎呢?

    那夜皇宮裡還是平靜如昔,到了第二天,整個皇宮像捅翻的馬蜂窩,亂了。

    相繼又死了一名宮人和一名宮女。

    他們平時不碰面,洠в薪佑|的來源,死的癥狀竟跟昨天死的宮女極為相似。

    我和司鴻宸聽了內侍的通報急急趕去,剛進了院子,守在房間外的宮人宮婢黑壓壓跪了一地,有人哭喊道:“裕王,此等慘狀定是妖魔噬食所致!皇宮邪氣太重,快救救我們吧!”

    眾人齊喊救命,哀哭聲不斷。

    司鴻宸臉色鐵青,大喊:“叫御醫來!驗明死因!”

    御醫來了兩名,一陣詳噌幔胤A說實在查不出病因。司鴻宸氣得在院子裡來回走動,喝令屬下將御醫吊起來鞭打,御醫連聲求饒。

    我上前加以阻止,勸司鴻宸道:“你剛說古人死因難斷,這病來勢凶猛,不能怪罪御醫。我這邊做些安撫,先派人把他們葬了。眨橐幌滤麄兤綍r的飲食,去過哪裡,跟什麼不明枺鹘佑|過?”

    司鴻宸也是一臉無奈,“好吧,我派人眨椤5姴粫俪鋈嗣!

    我們天真地以為事情過去了,誰知道這只是噩叩拈_始。仿佛真的被鬼神施了魔法,接連幾天,宮中有人接連死去,後宮深處屍橫遍地,到處是哭喊聲慘叫聲。

    整個皇宮被一種恐怖的陰霾徽郑郎耠S時降臨到每個人身上,人們驚慌失措,震懼至極。

    我終日忙碌在後宮,卻只能看著一個個死人被抬走,一個個活人又倒下。我睜著無措的眼睛,感覺總有一天,我也會被病魔纏上,死在皇宮裡。

    司鴻宸忙於新政,又為這事攪得頭疼。死亡威茫覀z,新的考驗一輪接一輪。我倆疲憊不堪,無奈之下,司鴻宸於是選些能人術士給皇宮測算陰陽吉凶。

    原因還未查出,洠в胁煌革L的墻,皇宮裡大批死人的消息,像插了翅膀傳遍了皇城。

    這日諸臣上朝,再議新政大事。司鴻宸決意不再拖延,必須在朝中定奪。

    於是我也朝服女裝,正襟危坐在司鴻宸後側,只隔了珠簾與諸臣相望。

    司鴻宸耐心地聽完奏文,階下的全是重臣大將,面對這班根基深厚的老臣,他不得不放下裕王尊嚴,對這些人的武斷氣勢稍作退讓。

    臨到新政之事,他又說了一遍,見滿殿無人出列,便釋然一笑,叩著扶手道:“諸位都是老臣悍將,謬L垂範朝野,戰功卓著秉性剛烈,堪稱鑫遠新朝之中流砥柱!國不可一日無君。朝野正在紊亂之時,敖當盡裕王職責。如今即位,一是為了安定朝野,二是為了備敵襲擊。諸位有何異議,但說無妨!”

    話音剛落,就有大臣出列,直截了當道:“裕王所言二大事不差。不過,縱想封帝稱王,先安定皇宮內局,連自己家的事都管不好,何來封帝之說?”

    那人原是與太平侯共過事的,話裡明顯帶有挖苦的味道。司鴻宸冷冰冰地看了看他,沉聲說:“此事跟新政無關。”

    “莫非裕王有不可告人處?”那人咄咄逼人,冷笑說,“後宮發生怪事,死者無數,裕王為何瞞而不宣?怪哉,歷代帝王以此做行宮,後宮向來風平浪靜,自從有個女人出現,上至鑫遠新君,下至小宮女接連喪命!諸位,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先皇寡婦,突然成了裕王夫人,轉而又想坐上帝後寶座,不是妖魔投胎又是什麼?後宮陰氣重重,妖魔正肆意作祟。諸位,此妖不除,國無一日寧日啊!”

    那人慨然言畢,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我。

    他的一番話,立即激起眾人共鳴,於是滿殿激昂的討伐聲。

    “不除此妖,咱們不擁戴裕王!”

    “萬事紊亂,當先除妖!”

    “滅了她!”
“住口!”司鴻宸突然拍案而起。

    聲音落定,殿中一片異樣的沉默,大臣們的目光依然聚集在我的身上。

    司鴻宸咬字極重,加上鏗鏘激昂的聲音,如叮噹鐵錘連綿砸去。

    “荒唐可笑!一名女流之輩,不說朝會,便是議政也很少參與,對宮裡的人更是禮敬相處毫無跋扈之氣,可謂賢良恭儉,恪盡職責!今日卻在大朝之時,你們用如此凌厲言辭抨擊她,說什麼妖孽魔女,真是空穴來風、不可思議!”

    那人自是不罷休,上前幾步,指著我繼續唾罵道:“裕王,你這是被她迷昏了頭!你要是想贏取天下百姓的信任,先殺了身邊這個妖女!你若不忍心下手,微臣來殺!”

    說罷,那人拔下腰間長劍,氣勢洶洶地直衝我而來。

    我驚駭地起身,珠簾被長袖摚У脟W嘩作響。身上是厚重的朱袖禮服,我腳下一打滑,險些摔倒。

    只聽司鴻宸大喝一聲,“我先殺了你!”

    他的身形如閃電,只看見寒光劃過殿梁,一片短促的驚呼聲。

    那人轟然倒地,一注鮮血噴濺而出,他的頭顱骨碌碌滾下了台階。

    眾人驚懼萬分,全都趴伏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

    一陣麻麻的涼意爬上脊背,我心驚肉跳地看著,身子卻站得紋絲不動。

    司鴻宸卻冷冷地笑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站著,眼裡毫不掩飾的殺意。

    “本王當政,孰能奈何?誰敢在大朝胡亂聒噪,誰就是這個下場!新政已定,無需商議,退朝!”

    撂下淡淡幾句,竟自攜著我離開了大殿。

    再也洠в腥烁彝ι懋愌援愓Z,朝臣們都默默散了。天上淅淅瀝瀝飄著小雨,腳下的大青磚積起了水窪,灰色的厚雲直壓得皇宮一片朦朧,竟是分不出到了什麼時辰。空氣裡仿佛有血腥氣味,夾雜人的哀哭聲。

    我凜凜地一哆嗦,彎下身嘔吐起來。

    是夜,司鴻宸還未回來,宮漏聲三下。偌大的皇后宮本只燃著兩盞燈,越發顯得陰暗空盪。忙碌了一天,我累了,等不到司鴻宸先自睡去。

    耄Ъs有人在哭,寂然無聲的殿內,那哭聲格外叫人覺得凄厲。我順著聲音摸索著走去,一個個飄蕩的影子似真似幻地立在我的眼前。

    那些臉色全是紫黑的,下顎尖削如戳,黑漆空洞的眼裡蜿蜒淌下血淚,模樣恐怖。我心裡惶恐,急問:“你們找我幹什麼?”

    影子們露出滿嘴獠牙,“還我們性命來。”

    我苦惱地解釋道:“我想輓回你們的性命,卻無能為力。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你是妖女,是你害死我們的!不要不承認,全城的人都在這麼說。 ~你在皇宮多待一日,你就一日不得安寧。我們要替死去的人報仇,還我們性命來!”

    眾影子張牙舞爪撲面而來,我驚恐地叫道:“不是我!”

    驀地睜開眼,醒了。

    二十幾年來,第一次做鬼夢。一場夢下來,竟是大汗淋漓,**哭無淚。

    我起身,拖著長袍慢慢走,身影在疏冷的光下晃蕩重疊,分不清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剛出寢殿,外面守夜的兩名宮人見著我,驚叫一聲,匍匐在地連連磕頭。

    “夫人饒命啊!小人洠ё鲞^壞事,別吃了我們!”

    我只覺得頭暈目眩,半晌說不出話來。

    原來,宮裡所有人都聽信傳言,將我當女妖精了。我苦澀連連,徑直出了外殿。

    眼前的青石路本是走熟了的,倒怕遇到哪個宮裡的人,會嚇著了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走,一隻老鼠從路邊竄出,差點樱搅宋业拈L袍。

    我嚇了一跳,連忙止步。老鼠朝我吱吱叫了兩下,又耄'在樹叢中。我向來厭惡這種動物,最近去宮人院子勤了,時不時看見它們在人的眼皮底下從容地經過。這樣一想,又是洠碛傻膰I吐。

    身心俱累,我找了條石凳坐下,抬眼看夜色。

    夜走向深沉,涼意滲人。這樣的感覺添了點舒適,腦子也異常活躍。

    此刻的皇宮闃靜無聲,宮闕樓閣在夜色下陰影重重,檐角上的垂脊走獸猙獰。

    這樣的安靜只是短暫,天一亮,那邊又有哭聲吧?

    “韓宜笑。”

    司鴻宸無聲地出現在面前,夜色下英姿挺拔,外袍堆繡的團龍紋細緻考究,鮮活得宛如龍神騰躍。

    果真是帝王相啊!

    而我韓宜笑,幾經顛簸,做了令人艷羡的裕王夫人,卻無緣與他一起寫進傳奇。

    該是我為他考懀У臅r候了。

    “怎麼坐在這裡?天冷,回去吧。”

    他伸出手攙住我,語氣輕柔,一雙眸子黑亮。我心裡溫溫的暖,就笑著應答:“睡不著。你出宮這麼久,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洠в修k不了的大事,我是裕王。”

    我不由投入他的懷裡,輕輕一嘆,“今日在朝會,你是為了我。”

    他並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這群老頑固,不是因為你,我照樣會做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承諾過不讓你受到傷害。”

    “可是你這樣,雖是鎮住了他們,卻不足以服人。”我果斷說出了心裡的想法,“你只能在我和社稷之間選擇一樣。司鴻宸,犧牲我吧。”

    “我兩樣都要。”他固執道。

    “我會是你的絆腳石!”

    “你我一起克服。我說過,洠в形肄k不了的大事,只是時間問睿 

    “可是封叔不會給你時間的,他會趁虛而入!”

    我的聲音落定,他一時氣息凝滯。兩人對望了片刻,他臉上終是變了顏色,自語似地說道:“別逼我,宜笑……”

    我不由溫柔地笑了。

    現在的我,怕是最理解他的時候。他把無奈藏匿在陰暗處,透露給我的是堅定和執著,如果我不主動離開,他絕對不會放手。

    於是,我主動地迎上我的脣,他的吻也是緩慢地落下。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像是在享受這片難得的寧靜。這樣的夜色中,彼此的容顏漸漸模糊,只有眼中的深情留在心中。我留戀這種感覺,覺得自己正被一股力量裹住,那種強烈從未有過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凝視著他,將心中的答案說了出來。

    他仍是疑惑地看著我,緊皺的眉頭松了,散了,衝口道:“你是說——鼠疫?”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年宮裡的鼠疫,在我和司鴻宸眼前爆發。 ~

    這是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

    老鼠的屍體堆成小山,地面上的血跡已乾涸,被太陽染成一塊又一塊褐色的斑點。大火燃起來了,空中充溢著濃稠的鼠臭味,所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全都躲得遠遠的。

    司鴻宸下令,將死人由土葬改為火葬,凡是接樱^死人的活人一律隔離。

    在那個殘陽如血的黃昏,受隔離的地方,響起凄惶的哭喊聲,一聲聲,震盪我的耳膜。

    司鴻宸在正樓重門佇立,摚娱L戟發號施令。他的臉上寫滿了決絕,孤單而堅定地應對這場洠в邢鯚煹摹凫端膽馉帯

    我和他成了罪人。

    當這種災難不為古人所知,你百般解釋亦是無用。人們光知道裕王殺人成河,他們會把所有的遷怒都給了我。千夫唾指,我唯有默默承受。

    以後,皇城腳下的任何角落,再也容不下我了。

    我望著司鴻宸的背影,心裡對自己有了一絲凄惻。

    韓宜笑,你始終都不能在他的身邊。你和他錯緣,一次又一次。也許,遙遠的海邊某個小島,還有另一個他,以後的光陰就陪他度過了。

    也就在那天黃昏,我悄然離開了皇宮。

    這一去,我是不會再回來的了。

    司鴻宸,再見。

    兩天后,我出現在葑觀。 ~

    晏老頭一家是我始終放不下的,在去海邊之前,我想見見他們。

    時光穿梭,距離上次皇宮團聚,又是三個月余。小傢伙長大不少,該會叫我“姨”了吧。

    經過一系列的修繕,葑觀恢復了以往的勃勃生機。雖是個村落,沿路能見車馬經過,小孩子在路邊嬉戲,村婦們互相高聲說笑。農夫坐在耕牛上,成筐成籮的作物往村裡摺

    我很容易找到了晏老頭家。

    小香坐在門口逗孩子玩,看見我出現,吃驚地站起來,“宜笑姑娘,你怎麼來的?”

    “討了好幾輛馬車,還真是不容易。”我指了指身上的農婦打扮,抱起孩子笑道,“洠苏J識我。不然洠溯d我。”

    孩子認識我,趴在我懷裡不吵不簦А

    “果然長大了。”我感慨道。

    小香怕累著我,執意接過孩子。我隨她進屋門,環視周圍,傢具什物雖是簡陋,卻充滿了喜氣。

    小香給我倒茶,我問:“大叔呢?”

    “前幾天皇城來了人,說奉命請孩子爺爺雕些玉器,日子長了些。不過工錢挺高的,孩子爺爺就去了。”

    不見晏老頭,我心裡有點失望,苦笑道:“真巧,我離開皇城,大叔卻去了那裡,不知道何時還能見面?”

    小香的臉上布滿了擔憂,道:“皇宮裡的事,我們也聽說了。 ~這些人,存心想害死你!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私自離開皇宮,裕王發現你不見了,一定會到處找你。”

    我搖搖頭,“他一時不會知道我失蹤。我只是跟他說去太廟暫時避一下,等朝局穩定下來,宮裡太平了,我再回去。”

    “你現在想去哪裡?”

    “我不能告訴你。”

    “你去哪裡我猜得到,肯定去見封少爺。”小香不禁嘆息道,“女人明白女人的心思,你命裡多有劫難,躲個清靜為上。”

    “怎麼都相信命呢?”我難掩惆悵,苦澀地笑了笑,“阿謙也信,連他也信。”

    “不信命,信什麼?”

    小香和我說著話,這時屋門開了,晏老頭兒子從外面進來。他一見我,神色突然緊張起來。

    “宜笑姑娘來我家,你怎麼這副樣子?”小香打趣道。

    晏老頭兒子警覺地朝外面張望了幾下,才壓低聲音道:“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村外有幾名陌生人在晃悠,形跡非常可疑。我料猜有外人進村,果然是你。”

    我一聽,心中跳得像亂撞的小鹿,也緊張起來,“我肯定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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