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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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火，为师只听说过，平生也是首见！”
叶尘讶然，心中微微猜想了一番，他能激发无焰之火除了所谓的灵根恐怕还是与那颗丹药的虚火有些关系，那一日丹药虚火燃遍全身，每一寸血肉里面都有虚火，后来虽然大部分都抵消，但还是有少许存在。
现在的无焰之火多半与是他体中的虚火产生共鸣，等日后叶尘体中虚火渐渐消散，再难激发出无焰之火，不过，这一切叶尘自是不会说出。
“叶尘，我会遣人专门教你炼丹事宜，我知道你知道得多，但是却没有实践，他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单长老看向叶尘的目光火热无比，似是在看一件珍藏许久的宝物。
叶尘心中一凛，这样的目光，真是一个师尊为弟子而自豪的目光吗？
叶尘心中的阴翳又浓了几分。
有一个问题，他想问很久，却不能问，那就是，单长老为什么救自己。
世上没有便宜可捡，这一点，叶尘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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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书香怡然
送别单长老，叶尘心情略有些沉缓，索性跑到藏书楼看了会书，打发心中的阴翳。
望着楼外的星光，叶尘舒展了下身子，放下手中还未看完的书，意犹未尽的离去。
当他踩着夜色，回到房前时，里面亮起一盏明灿灿的油灯！
叶尘愕然，这么晚谁会在他房中，青岩峰上与他有交情的大概只有桑罗古河数人而已。
难道真是桑罗？叶尘双眼一亮，快步进到房中，然而眼前之人让叶尘不惊错愕。
此人竟是一女子，在淡黄的烛火中，一道美好的倩影映入叶尘眼眸中。
云髻峨峨，雾鬓楚楚，轻拢的长发斜插一支微紫水仙簪。
润泽鲜艳的肌肤白皙如纸，在昏黄的光华中折射着柔和的光芒。
五官精致如画，一双剪水秋瞳，一抹俊挺翘鼻，两瓣月牙朱唇，玉脂的脸颊在烛光中勾起一道动人的弧度，恍如画中人。
佳人如玉，可叶尘心中却心中一疼，他脑中蓦然浮现出一个低首含羞的倩影，那是多日来在梦里挥之不去的倩影。
察觉身后有人，女子回转身，淡淡一笑，这笑容若有若无，飘渺如雾，本就美丽的脸庞在微冷的气质之下被存托更加出众，仿若谪世的仙子，冰冷而高贵，美丽不可亵渎。
此女虽美，甚至叶尘都为之惊叹，但只是惊叹罢了，他双眼清明如水，还以微笑“添香师姐，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吩咐？”
此女正是与叶尘有过两面之缘的添香。
现在，在这深夜中此女竟在叶尘房中。
“非我此时来访，而是等你多时，单长老遣我来指点你炼丹之法，这是明日要讲解的内容，你先拿去看罢。”说完不带一丝喜怒，放下手中刚才正在观看之书于石桌上，起身便欲离开。
添香脸色始终冷淡，并不因为与叶尘有过接触就示以脸色，哪怕等他良久，也只是风轻云淡地交代几句就离去。
叶尘不以为意，他知道此女的性情，知道其并非真的冷漠高傲，否则当日也不会故意以其手札相赠。
“师姐等等。”似是想起什么，叶尘急忙喊住已经在外的添香。
添香莲步轻移，半侧着身子凝目看向叶尘。
“此物还你，多谢师姐相助。”叶尘从乾坤袋中拿出当日添香所赠的《浮萍游录》递给她。
“不必，那是你应得的报酬。”接过手札，添香看也未看就收入乾坤袋中，淡淡说完就转身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叶尘嘴角含笑转身回到房中，径直拿起那本半卷的书。
他也未曾想到此女就是单长老所说会前来指点他的人，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难道添香也长于炼丹么？
不过叶尘也很满意，对于此女他一直心存感激，只是苦无报答机会，今后相处时间多了不愁没有机会酬谢。
这开启的半卷书泛着淡淡的笔墨馨香，淡香偕永，清新宁神，是难得一见的上佳松墨。书页字体隽秀玲珑，飘逸洒脱，有一股独特的气韵在其中流淌，看得叶尘暗暗叫好。
此书名为九印诀，作者是添香。
叶尘微微一笑，看见那字体第一眼就知道此书是添香手笔，如此优美的字让看过之人很难忘记。
这九印诀算得上是上乘的炼丹手法，至少比藏书楼中记载的手法要强不少，其中多处要用到法术，最为关键的是隔空取物术，也就是先天后期或者灵神期才可能掌握的法术，所以叶尘现在只能了解，若要运用，修为却远远不够。
此诀讲究心法与术法相配合，一面以意念或者神念控制炉中之火，一面使用法术辅助炼丹。
这些法术在入门先天功法中的十六术中都有，以叶尘现在的修为其实也可以修炼许多，只是叶尘思索过一阵，现在学习法术并不划算，每一门法术要学习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而叶尘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要在短时间内继续提升修为势必不能沉浸在法术之中，所以他放弃了学习所有法术的打算，只抽出其中几种进行修炼。
在炼丹过程中，意念或者神念越强大，炼丹就越容易，因为对火候的把握、药材的炼化程度、取丹的时间都会有更清晰的认识。不论从哪方面来说，现在的叶尘其实并不适合炼丹，对其了解太少，修为也不够，只能炼制简单的丹药罢了，而且成功率也不见得会有多高。
不过此时叶尘却看的津津有味，此书的印诀十分神奇，叶尘闻所未闻，如饥似渴地坐在昏黄的烛光旁细细研读起来，遇到不懂之处往往沉思小半个时辰，若还是不懂则会提笔在另一张纸上详细记录自己的疑惑。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宿，熹微的阳光透过窗台落在叶尘的背上，在地上形成一道削瘦的背影。叶尘合上此书，揉了揉眼角，他看了一晚，对于九印诀他了解得七七八八，只差一些疑惑的地方等待旁人解释。
举步出门，叶尘将那张写满自己疑惑的纸张留在石桌上，那本九印诀却随身带于身上。
他不知道她将以何种方式指导自己，但不可能一直陪在自己身旁，毕竟她自己也要时时修炼。所以叶尘将那些疑问都留在石桌上，如果添香来了自然会看见，解答完叶尘的疑惑便可离去，这样也好。
叶尘现在去的是藏书楼，昨天看了整整一晚的炼丹材料知识，让叶尘兴趣大增，所以在进入藏书楼中叶尘首先拿起的就是昨晚尚未看完的那本炼丹材料书籍。
这一看便是整整一天，直到天已黑叶尘才放下书，回到房中。
今夜再无灯火通明，叶尘摸索着掌灯，石桌上平躺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纸张，叶尘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果然，叶尘上面提出的疑问都得到解答，而且详细无比，让叶尘许多不理解的地方豁然开朗，茅塞顿开，整篇九印诀除了法术部分其它都理解通透，只差修为到了就可直接运用。
叶尘重新拿出一张纸，仔细将今日在藏书楼中看书时的疑惑全写在这纸张之上，反正会有人解答，不写白不写。
写完后叶尘重新看一遍没有遗漏才放在灯座地下，如昨日般放在石桌上。
踏着清晨的余晖，叶尘再次进入藏书楼，津津有味地看着炼丹之书。
这一看又是整整一天，叶尘不仅没有觉得累反而十分兴奋，这两天看书实在让他受益良多，许多不知道的事情一点一点刻印在他脑中，炼丹一途由一无所知到知道上千种炼丹材料、各类常见丹药、许多炼丹手法，这些成长是可以看见，也是值得一喜的。
依旧是深夜才回，坐在微弱的灯火下看添香的解答，叶尘心满意足，如果能一直这样修炼下去那也是好的。
收起纸张，重新写满一纸的疑问便嘴角微翘着入定打坐去了。
翌日清晨，睁眼，入藏书楼。
深夜回家，掌灯，观添香妙解。
如是月余，叶尘所知之丰富已经极为骇人，遇事常能举一反三，推测出许多常人难以想到之处，甚至单长老也连连称赞，惊叹不已。
期间单长老考察过叶尘几次，对于叶尘的变化他心底明镜似的，为此他又特地奖赏了他几颗增加灵力的丹药，以作褒奖。
随着叶尘的阅历增加，一些以前看似十分复杂的问题现在在叶尘眼中却如同儿戏，谈笑间就能解决，现在叶尘每每提出的问题都让添香有些力不从心。
有些问题她想都不曾想到过，甚至有些她不明所以，只有亲自去请教单长老才能得到解答。对于叶尘的变化，添香同样惊讶不已，叶尘关于炼丹的一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起初只有一些在她看来极为容易的问题，提笔瞬间就能作答，然而随着时日的增长她越发觉得叶尘问题的深奥，后来也不得不小心作答，直至现在许多她也解释不了，这期间不过是一个月而已，这要看了多少书才会有这样的思考？
对于他的学习能力，添香暗暗佩服，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个对于炼丹手法一无所知的人会在一个月之内甚至比之她还要高深些许。
叶尘每日去藏书楼，夜深才归，这她是知道的，青岩峰弟子中早已传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她也不曾想到叶尘居然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看遍那么多书，而且每本都是十分认真的看过，否则不会提出那么多深奥至深的问题。
添香欣赏叶尘，不仅是他的修炼天赋，还有他的勤奋、他的天资、他的博达、他的风采都让添香眼前一亮，她看过太多的男修，修为比他高深的有，比他聪慧的也有，但没有哪一位如他这般集天资、风度、学识、修为于一身。
虽然一个月来，她并未见过叶尘一面，每日只在午时来他房中，拿起那张写满疑问的纸张，一边思索着如何解答一边欣赏他苍劲有力、翩若惊鸿地优美书法，这飘逸拔尘的字体望之令人神往，不难想象有这样书法之人如何胸藏山岳、心纳江海，这等意境绝非一般人能有，哪怕练上十年百年，没有此等心境还是无法将这字写活、写透、写神！
每日解答叶尘的疑问，欣赏他的书法已经是添香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她每一天之中最为轻松的时刻，不知不觉那道白色的身影印刻在她心底，想一想，他们已经见过三次面，但每一次见面他都会给她带不同的感受。
第一次，在小月湖与之相遇，他的谈吐、眼睛令她惊奇。
第二次拜访，他的风度，他的博达、他的学识更让她刮目相看。
而后续之中种种传闻，诸如桑罗、其七品灵根等让她更觉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现今，那个少年被赋予勤奋、风仪、睿智的光彩盘踞在她心间，只是她自己尚不知道而已，只当一个契机出现时她才会发现原来在心底很深处，藏着一位她也未曾发现的身影，或许只是叶尘的一笑，或者只是他的一道姿势亦或者只是他的一句话，再或者此生都不会发现。
今天又来到他房中，习惯性拿起那张写满疑惑的微白纸张，轻盈端坐在石椅上，带着欣赏嘴角微扬地看其上的问题，添香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支古色古香的玉质毛笔，笔杆是用碧玉所制，触之清凉滑腻，握在手中很舒适，笔尖则是取成年野狼尾部中间的几根狼毫制成，沾上墨水凝而不散，书写时凑而不松。
此刻这只精致的玉笔被握在一支白皙的柔荑之中，轻勾缓书，笔走如云，飞舞若游龙的翩跹文字就轻盈落在白纸之上，与上面叶尘飘逸灵动的字互相辉映。
写了几句，添香就放下手中的玉笔，黛蛾微蹙，显然叶尘所问的问题又让她犯难。
叶尘所问的是：黑魔丹素以增强体质而着称，然其炼制材料中有一味地绝灵草，毒性猛烈，而与之一起的辅助材料药性并不与其相冲，那么其中的毒性是如何祛除？
黑魔丹乃魔门秘药，炼制方法极少外传，添香也无从得知具体过程，对于毒性如何去掉她也不清楚。没想到叶尘连魔门丹药都有涉及，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这也只有请教单长老才可能得到解答。
有些气恼地将美目移到下一个问题，本就微皱的秀眉又是一挑，无它，叶尘所问之事她听都没听过。
不甘心的继续往下看，添香俏脸泛白。
良久，添香无奈苦笑，叶尘她再也指点不了，虽不愿承认但是事实，叶尘的九问她只解得了第一问，其它的要么一筹莫展要么不曾听闻，实在令她心生惭愧，一个对炼丹一无所知的人一个月就比她知道的还多，怎能不叫人汗颜？
收起玉笔，静静端坐在石椅上，默默不语，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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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迷雾初散
当叶尘夜里归来，见房中通明，心中一动快步进入屋中。
还是那道如烟如画的身影，一如月前。
“添香师姐，你？”带着疑惑叶尘问道。
“哦，我在等你。”掳了掳耳际的发丝添香继续道“我是向你告辞的，以后你如果有疑问直接去问师傅吧，师姐指点不了你了。”
“师姐，是不是师弟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惹师姐生气？”叶尘敛袖问道，添香会离开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一个月受她指点良多，很多时候不止是仅仅解答他的疑惑，还将自己的心得也写在那些纸张之上供叶尘参考，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指点，而是一份额外的关怀。
除了桑罗，最熟悉也最感激的人恐怕就是添香了，就算是单长老也不及，添香给他的帮助实在很多，之前赠修炼心得就让叶尘心存感激，这次更是全心相助，让叶尘心生敬重之意！
添香唯美的脸庞似乎是一张永难变化的面具，看不出是喜是怒“师弟很多地方已经超越师姐，我实在指点不了，若有疑问可询问师尊或者桑罗师兄。”
“桑罗师弟？”叶尘一惊，没想到桑罗还会炼丹，而且听此女语气，水平定然不低。
“是的，桑罗师弟炼丹手法独特，是他自创之法，仅在单长老一人之下，我们远远不及，可惜。。。。。。”说完大有深意地看了叶尘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师姐，等等！”叶尘急忙唤住。
“何事？”闻声添香止住脚步，并未回头，因为在叶尘看不见的冰冷面容上隐隐有着喜色。
“师姐助我良多，师弟不知道如何报答，这是我在藏书楼观看炼丹书籍一个月来的收获，将所知的炼丹材料分门别类整理成书，涉及面很广，对师姐或有增益，还请师姐收下。”叶尘一边说着一边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封面无字，白亮整洁。
添香疑惑着接过来翻开一看，漂亮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红晕，郑重地将书收好裣衽一礼“多谢师弟相赠。”
“不敢，师姐相助之情叶尘没齿难忘。”叶尘同样回礼道。
“如此，我就走了。”添香的声音之不知不觉中少了一份淡漠多了一份轻柔。
“师姐慢走。”静静看着添香的背影，叶尘嘴角勾起一道优雅的弧度，直至那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叶尘才转而回到房间。
他们这一个月的接触就这样结束了，虽是以文笔交流，但不妨发现彼此的优点。
叶尘在一月中拼命阅览各种书籍，所知之丰已不亚于常年在此的青岩峰弟子，特别是对炼丹和妖兽的了解尤为深刻，烨桓边缘一带妖兽种类，但凡书中所载，叶尘全部知晓，唯一遗憾的是，青岩峰山腹中，那庞然大物到底是何物却不甚明了，叶尘翻阅许多典籍，可是无从得知，此事又不方便道于人听，是以至今未解！
轻叹一声叶尘坐回床上，缓缓闭上双眼，嘴里咒语轻吐，手中印诀变幻。蓦地，在其胸前三尺之处升起一团明亮的火焰，本来被烛光映得昏黄的房间骤然明亮起来，这团不大的火焰如同空中的骄阳，照得叶尘的脸庞折射出别样的神采。
在这一片灿烂中叶尘徐徐睁眼，目中露出满意之色，然后伸出手掌，握住那团火焰，以手成拳轻轻一握火焰就熄灭。房间顿时又昏黄下来，叶尘则再次念起咒语，手中的印诀变成另外一种，突兀的，叶尘身体四周环绕着一道清澈地水雾，在灯火中闪烁着点点金色光辉。叶尘手势再一变，水雾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