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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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输进我告诉你的号码，然后用电脑分析出资料。〃〃知道了。〃结束了先前的工作，站在真纪旁边的今井一听到芦泽呼叫他，立刻在芦泽旁边坐了下来，照他的吩咐把数字输进去。　

阿镜交抱着双臂站在真纪和老妇人旁边，时而像想起什么似地把视线转向真纪。　

看到真纪半张着嘴，仿佛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难以置信的样子，阿镜快乐地笑了。　

真纪感觉到阿镜的视线，转头看他，他觉得甚至可以听到阿镜吃吃的笑声，不由得害羞地红了脸，可是眼光却无法自芦泽他们身上移开。　

开南京锁所花费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而第二个锁花了十五分钟，不过最后还是听到了锁跳开的声音。　

〃打开了。〃　

随着一声叹息，四周原本紧蹦着的紧张感完全消失了。　

〃谢谢你们，太好了！〃　

老妇人先对阿镜道谢，然后又对芦泽和今井行礼致意。　

〃你们是第十个来开锁的。所以，我本来不抱什么希望，认定绝对是打不开了？quot；工作结束之后，他们终于被请进大房子里面接受茶水招待。老妇人这才开始慢慢地说明这次请他们帮忙的前后始末。　

〃那个仓库原本是我上个月才去世的先生管理的，他从来不跟任何人提及开锁的方法。因为他曾祖父那一代，曾因为把密码告诉别人，结果里面的东西被偷了一半，从此就代代严格规定，除了这个家的户长之外，绝对不把密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一直到现在。〃可是，在还没来得及把密码告诉下一代子孙之前，这个家的户长，也就是老妇人的先生突然因为交通事故而身亡了。　

老妇人表示，由于子孙想分遗产，可是因为不知道仓库里面有什么东西，根本没办法分配，所以这一个多月来不知道请过多少锁匠了，可是都无功而返。老妇人静静地笑着说，如果这次再打不开，就打算放弃那个仓库了。　

〃或许仓库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既然是我先生细心守护着的东西，我实在很想知道什么。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老妇人表示，明天早上要尽快找古董鉴定师前来鉴定仓库里面的东西。　

离开合田府邸时，已经晚上八点了。原来，结束工作之后，他们光听那个老妇人说话，就足足听了一小时以上。　

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旁的阿镜从后视镜确认了情况之后，回头看着后座的真纪笑着说：〃小纪，累了吧？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家，你可以先睡一下。〃〃……那你们要做什么？〃〃把今井送回家后，我要到博士家去。小纪，你就住在学校后面专门租给学生的公寓吧？我知道，你不用担心。〃阿镜说完便重新转回头跟芦泽说了些什么。和真纪一起坐在后座的今井把脸朝向车窗，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在到达真纪的家之前，车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氛。虽然阿镜叫真纪先睡一觉，可是真纪哪睡得着？真纪处于极度的兴奋当中，从另一侧的车窗默默地望着黑暗的街道。　

车子又跑了五分钟之久，当可以看到学校的时候，真纪忍不住了。　

〃我可以问问题吗？〃　

在静谧的车内，真纪有所顾忌地开口问道，阿镜闻言回过头来。　

〃什么事？〃　

看到阿镜满脸笑容，真纪不禁有点紧张，可是他知道，如果再保持沉默，将来一定会后悔的。所以，他便把一直梗在心头的话说了出来。　

〃所谓的MERRY　MAKERS是什么？〃　

到合田家的时候，阿镜曾经这样自我介绍。　

〃不是万事通吗？当初见面时，阿镜学长提到了MERRY　

MAKERS。这是另一个社团的名字呢？或是什么名称？〃真纪这一席话让阿镜很难得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把视线移向芦泽。〃……这个嘛……今井？〃阿镜求救似地叫着今井，真纪也转过头去看着他，可是今井却只是交抱着双臂，把视线投向窗外。　

〃你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吗？〃　

阿镜的语气有点责备的意思，今井只是把脸别向旁边。　

〃因为你没说可以啊！〃　

〃怎么这么说？你们在一直这一个月都在干什么？我认为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才没说的。难不成你想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来？〃〃推卸责任的是你吧？〃今井很难得地用强硬的语气顶了回去。真纪听着两人之间的唇枪舌战，不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个〃阿镜发现真纪似乎有话要说，便再度看着今井的脸。　

〃今井健仁。一开始是你自己表示愿意担起小纪的教育工作。现在请你尽到你的责任，好好地把事情跟小纪说清楚。〃〃等一下，阿镜学长！〃车子这时候刚好在学校后门边停下来了。　

〃为什么停在这里？〃　

〃今井。你跟小纪在这里下车，把他送回家去。回家的路上，你把事情说清楚。〃阿镜用命令的语气说完，便让不太高兴的今井和真纪下车，然后重新锁上了车门。　

〃阿镜学长，你真卑鄙！〃　

〃小纪！〃　

今井难得地使用了粗暴的措词，可是阿镜不理他，把站在路边的真纪叫过来。他微微打开驾驶座的窗户，探出头来。　

〃什么事？〃　

真纪不解地问道，阿镜看了真纪的脸好一会儿。　

〃……阿镜学长？〃　

〃社团……不会想退出了吧？〃　

平常总是笑容满面，看起来像个充满自信的乐天人士的阿镜，此时眼里却似乎微微罩上了阴影。　

〃嗯……这个……〃　

〃现在我没有办法详细地告诉你我们社团是干什么的；不过，下次有机会，我会慢慢地说给你听。还有，我刚刚也讲过了，你说没有你，社团也一样运作什么的，这是错误的说法。以前确实只有我们三个人，可是，现在，不但是我，连其他人也都认为你是社团的一员了。我们不再认为万事通可以少你一个人。我跟博士，还有今井都一样。这一点你要牢牢记祝〃阿镜这一番话果真让真纪感到非常高兴。他先前不经意说出的〃退出社团〃这句话竟然让阿镜一直挂在心上。他虽然不是很清楚理由何在，可是，从阿镜现在的眼神来看，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没来由地被邀约入社的。　

社团到底在做什么？MERRY　

MAKERS是什么？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他仍然一无所知，可是看到今天的工作，他突然产生了莫大的兴趣。高中时代真纪只知道每天努力地用功念书，而最大的兴趣则是看推理小说和间谍小说。　

〃我认为你可以胜任我们社团的工作。我是当真的。〃阿镜从窗内伸出手，快速地握住了真纪的手。　

〃阿镜学长。〃　

〃今后你四周的人可能会说一些风凉话，可是，我希望你能挺起胸膛告诉他们，你是'万事通'的成员。嗯？〃阿镜有点犹豫的样子，不过一说完这句话，他就寻求附和似地回头看芦泽和今井。看到从在驾驶座上的长发男孩上下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又看到站在一旁的今井用力地点着头，真纪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不会退社了。〃　

一说完这句话，阿镜的表情霎时开朗了许多。　

？quot；真的？〃　

〃事实上是还有许多事情我搞不清楚，不过，今后你们会告诉我的，对不对？〃〃嗯，那是当然罗！〃阿镜用力地点点头，终于放开了真纪的手。　

〃再见了！对了，今井，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在送他回家的这段路上，如果你对真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可不饶你哦！〃阿镜像个孩子似地带着笑容愉快地说道，然后对今井丢下这句让真纪一头雾水的话。　

〃阿镜学长！〃　

今井红着脸生气地叫道，可是阿镜仍然不理他，示意芦泽开车。　

目送着车子离去，一直到车尾灯也看不到之后，真纪回头看看今井。他的脸虽然还红着，可是真纪出于直觉地认为自己还是别问理由的好。　

〃我送你回家。〃　

今井一脸困惑的表情，匆匆说道，牵来了停在后门旁边的爱车。然后，真纪像往常一样跨站在后轮上。把手放在今井宽广的肩膀上。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后来还是今井打开话匣子：〃你想知道什么？〃真纪在脑海里模糊地想着。　

〃……MERRY　MAKERS是什么？〃　

第一次今井没听到，真纪便提高了音量再度问道：〃MERRY　

MAKERS到底是什么？〃〃这是很难说明的，不过……嗯……〃今井若有所思地说完，便暂时停下了踩着踏板的脚，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真纪。　

〃……MERRY　MAKERS有限公司？〃　

真纪从HAPPY　GO　

LUCKY号上跳下来，跑到有街灯的地方年头名片，上面写着调查员今井健仁。名片上的地址在都内，有电话号码、传真机号码，此外还有电子邮件地址，以及行动电话的号码。　

〃这是什么东西？〃　

真纪跑回来问道，今井拿下原先戴着的眼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零乱的浏海往上拢。　

〃……就是名字嘛！〃　

〃什么就是名字？我看不懂。还有，这个地址是哪里？〃今井的回答一点意义也没有。真纪一把抓住今井的手，从下往上睨视着他。　

〃你要详细说明，让我真正了解。阿镜学长原先就是有意让你带我的，不是吗？〃真纪这一番话实在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今井只好死心似地点点头。　

在沉闷的气氛当中，今井从越野车上跨下来，将车靠在墙上，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香烟，衔在嘴里，在点上火之前，窥探着真纪的脸。　

〃抽吗？〃　

平常的今井老是说真纪未成年，而一把抢过真纪正在抽着的烟，所以他现在这样问反倒让真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真纪摇了摇头，今井在自己的烟上点了火，慢慢地吐出了一口烟。　

〃万事通跟MERRY　

MAKERS是同样的组织。只是在学校和对外的名称不同罢了。至于'什么都包'的活动内容却是一样的。原本是先有万事通这个名称的。而MERRY　

MAKERS是阿镜学长和芦泽进入大学之后成立的公司，服务的范围比万事通更广，所有的工作都做。〃〃所有的……？就像今天的开锁工作？〃〃是的。今天的工作是比较稀有的，一般都是更为错综复杂的工作。〃〃错综复杂……譬如？难不成也有颇具危险的工作？〃这时候，真纪的脑海里浮起电视上的刑警剧集，譬如跟暴力组织缠斗的工作和调查外遇事件等。　

〃你说危险？你想像的是什么样的工作？〃今井愕然地问道，真纪照实地说了，今井听完苦笑着用手指弹着真纪的额头。　

〃你看电视看太多了。我们从事的不是像侦探之类的工作。当然也有类似的工作，有时候也有一些性质比较模糊的事情，不过一般多半是合法而且动脑的工作。〃今井一边吐着烟，一边将已经变短的烟丢掉。然后又从上衣里拿出烟盒来，真纪从旁一手抢了过来。　

果然是那个〃幸运大中奖〃。　

〃……？〃　

〃给我火。〃　

真纪嘴里衔着烟在今井眼前点着要火，今井不悦地皱着眉头，然后又耸耸肩。　

〃未成年人抽什么烟？〃　

〃刚刚还问我要不要抽？你可真善变啊！〃看到真纪不悦的样子，今井笑了，从他的手上拿回烟盒也叼了一根，点上火之后轻轻地弯下腰，把自己衔着的烟头抵上真纪嘴上的烟。两根烟的烟头在已经完全暗下来的街上红艳艳地燃着。从笑个不停的两个人嘴里吐出来的白烟慢慢地飘向天空。　

今天一天让真纪对社团的工作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而在他内心深处对今井的认识也有了巨幅的变化。他发现今井在照顾自己时的表情，和开锁时截然不同。另外，还有一件事让真纪一直放在心上。那就是真纪说出要退社时，今井所说的那句话。　

〃他不喜欢跟我一起行动！〃　

一想到这句话，真纪的心脏不禁剧烈地鼓动着。今井怎么会这样想呢？难道自己曾经表现出那样的举动吗？　

太多的身体接触确实让真纪觉得今井很无聊，跟他讲话时，真纪的语气也相当随意，但是那是因为对他没有戒心，并没有其他的恶意。　

拜和今井一直行动之赐，真纪认识了很多人，比其他的新生更迅速地了解学校里的各种事情。之所以提出想退社的事情纯粹是因为对他们三个人有种疏离感，不是出于对今井个人的情绪反弹。所以真纪非常在意为什么今井会讲出那句话。　

可是，真纪在这时放弃了问这件事的念头，在路程仅够抽一根烟的这段回家路上，他站在今井的越野车后头，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思绪。　

阿镜、芦泽和今井这三个人在学校里是名人。而真纪是接受他们的邀约进万事通的。这个包括真纪在内只有四个成员的社团事实上是一个相当受人注目的社团。　

而〃万事通〃的对外正式名称是〃MERRY　MAKERS〃，是一个以阿镜为代表人的人物的有限公司。　

真纪从来就没想过真的会有大学生成立公司，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的兴趣确实也因此增加了不少。现在他丝毫没有退出社团的意思了。　

他想知道得更多……他想多了解，社团在干什么？想什么？潜藏在他心中的好奇心和冲动远多于疏离感了。　

〃……阿健学长。〃　

真纪喊了今井一声，今井就着握住把手的姿势停下脚来，然后慢慢回过头。　

〃什么？〃　

看到今井满脸笑容，真纪原本想问而且已经涌到喉头的话又慢慢地吞回肚子里了。或许现在还不宜如此焦躁地追问。或许他想知道的事情不用现在问，将来也可以靠自己的眼睛去确认吧？在茫然当中产生的确信感使真纪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　

〃没什么。〃　

真纪低下头害羞似地说着，把额头抵上今井的肩，今井见状露出暧昧的笑容，像往常一样摩搓着真纪的头，然后把脸转回前面。　

〃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对吧？〃　

真纪闻言抬头一看，没想到真的已经到家了。他这才发现，这一个月来虽然一直跟今井一起行动，但是这是今井第一次到真纪家来。每当有校外的工作时，他们总是约在学校碰面。　

〃是的。谢谢你送我回来。〃　

真纪正经八百地道谢，今井却苦笑了。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似地，提起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对了，关于眼镜的事真是抱歉了。〃　

经今井这么一提，真纪突然想起自己眼睛里的异物。是第一次戴，到底已经戴了几个小时了啊？　

〃哪里，都是我不好，阿健学长根本不用向我道歉。对不起，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好，竟然迁怒到你身上。〃真纪深沉地行礼道歉，这时他感觉后脑勺有一只大手覆上来。今井手掌的热度让他倍感安心。　

〃那个……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到我家去喝杯茶？〃真纪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对个正着。真纪保持这个姿势提出邀约，结果今井的脸倏地红了起来，然后急急别开了脸，表示要直接回家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用一只大手捣着嘴角地他好像很难为情的样子。　

〃根据我个人的看法，我已经提过好几次了，我觉得你戴隐形眼镜比戴那副眼镜好看多了。〃今井急急说完便马上跨上爱车，把头转向来时的方向。　

〃明天见。〃　

今井举起右手跑走了。　

真纪对着他的背景挥挥手，目送今井离去，一直到他弯过转角看不到人影之后，真纪走向公寓大门，此时他不见得想跳起来。他觉得刚刚被今井触摸的后脑勺开始发热，脸颊上的肌肉也整个放松了。看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觉得他有点奇怪。真纪虽然有这种自觉，但是却无意调整回来。　

〃咦……〃　

心跳得好奇怪。　

进屋子后、洗澡时，即便是钻进棉被之后，那种浮动的情绪依然没有平息下来。　



第五章　飘游的心思（上）　



不知道是季节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