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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案组-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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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车轮的吱吱声,接着便是走廊里的一阵喧嚣。随后不久,老温龙满面红光笑容可掬地冲进舞厅,大声宣布:“欢迎小贝,和他的朋友!”
话音中小贝和他的朋友进来走到屋子的中央,人群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对他们表示敬意。
“先生们,女士们,请允许我,”小贝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赵斌中尉。赵斌,我可爱的家伙,请向先生们女士们致意!”
小贝把手轻轻放在赵斌的肩膀上,中尉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时在他的腰间似乎发出几声轻微的咋嚓声——但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微乎其微的声响。
中尉走起路来还显得有点僵硬,老张头拉着他的手臂一同向前走了几步。——他当然走得很僵硬,但是,要知道走路并不是他的特长。
“他是个舞蹈家,我只教过他华尔兹,但他已经不成问题了,来,哪位女士愿意做他的舞伴?他跳舞可以一刻不停,他可以把你抱紧,正如你所要求的那样,他的节奏快慢任由你选择,他绝不会跳昏了头,他言辞非常礼貌。哦,来,我的宝贝儿,你自己说说看。”
第145章 疯狂舞伴(2)
老工匠按了一下他上衣后背的一个按钮,赵斌立刻张开了嘴巴,微微听见几丝机械的磨擦声,接着一句极其温文尔雅的话语“我有此荣幸吗?”脱口而出,随后它嘴巴又叭地闭上了。
毫无疑问,赵斌中尉给大家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但似乎仍没有一个女孩愿意和他跳舞,她们只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挺阔的脸庞,闪亮的眼睛,优雅的微笑。终于,老张头来到那个想出这主意的女孩子面前“这可是你的主意,现在终于实现了,”小贝说,“他是个电动的舞伴,你给大家展示一下给他一个考验,可以吗?”
“你可是个聪明漂亮的小女孩,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这个新玩艺儿呢?”热情的温塞也上前帮腔,于是女孩同意了。
小贝把木人调整了一下,使它的胳臂正好挽住她的腰,把她抱紧,它的细腻光滑的左手握紧了她的右手,接着老工匠又告诉女孩怎样调节它的速度,怎样让它停下来以便休息等等。
“它将带你转一整圈,”小贝解释说:“放心吧,没人会碰着你的,除非你改变它的旋钮。”
优美的音乐响了起来,老张头拧开了电机的旋钮,于是安妮和这个陌生的舞伴开始在舞池里旋转起来。
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望着这幸福的一对,那木人尽情舒展着优美的舞姿,踩点准确,步法娴熟,一圈又一圈地来回旋转着,时不时地还以那异常柔和的语调和它的舞伴亲切交谈着。
当周妮渐渐和这个绝妙的舞伴熟悉起来的时候,她最初的紧张便烟消云散了,于是她变得异常高兴起来。
“哦,他真是可爱极了!”她叫嚷着,欢笑着,“我愿一辈子和他跳下去!”
一对又一对的搭档步入舞池,很快屋里跳舞的人们就前前后后包围了这快乐的一对。小贝站在人群中也笑着,望着自己的杰作,脸颊上流露出孩童般雅气的喜悦。
老温龙走过来,在他身边哺咕着什么,小贝满面笑容地点着头,于是这两个老家伙便悄悄地朝门口走去。、、“今天晚上这儿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老温龙边走边说,“咱们到我的账房里抽支烟,喝杯酒吧!”
当舞会**迭起,淋漓至酣的时候,几近陶醉的小 妮松开了调节她舞伴步伐频率的旋钮,于是那家伙抱着小 妮跳得越来越敏捷,越来越快了,跳舞的很多人都已经累了,可是周妮他们却跳得更加起劲了,直到最后整个舞池只剩下他们一对仍在翩翩起舞。
他们跳得越来越疯狂,音乐开始跟不上趟儿了,乐师也跟不上他们的步点了,于是只好放下乐器停下来,瞪大眼睛望着他们。年轻人欢呼起来,但是有些老年人却变得焦虑不安起来。
“周妮,难道你还不停下来吗?”一位中年妇女开始叫道,“你别把自己弄得太疲惫了!但是安妮并不答话。
“我想她已经晕过去了!”一个女孩忽然看见安妮脸色苍白,大声说。
一个男子立即冲上去紧紧抓住了那仍在旋转的木人,却不想被它的动力重重摔倒在地,接着它那包着铁皮的脚又踩在了那个男子的脸颊上……很显然,那家伙不愿轻易放弃它引以自豪的荣誉。
如果当时有人能保持头脑冷静的话,一个人很容易就使那家伙躺倒在地了,有两三个人就能把它举起摔成碎片扔到角落里了。
但是当时却正好相反,所有的人都激动着,没人能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那些不在场的人会认为那些在场的人是多么愚蠢,就连那些在场的人后来回想起来都认为那是多么简单,或者说,只要他们稍微想一下,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在场的女人们开始变得歇斯底里,男人们也变得焦躁不安,又有两个人冲上撕扯那个木人,不想却适得其反,反而让那木人脱离了舞池中央的轨道,滑到了角落里,撞着了墙和家具,一股鲜血从女孩的脸上淌下来,接着安妮又被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女人们开始尖叫着从屋里跑出来,男人们也紧跟在后边。
“赶快找到吉贝,去找小贝。”
没人注意到小贝离开了舞厅,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何处,整个晚会的人们都开始找他。由于紧张不安,没人敢回到舞厅里去,只是在门外聚集着,聆听着。屋里仍旧响着转轮磨擦地板的“吱吱”声,那家伙仍在来回转着圈,当它碰着了周围的什么器物的时候,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它便又灵活地转个方向,向另一端滑动它的舞步。
它那温柔的问话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今晚看起来真迷人!今天天气真不错!哦,别这么无情,我可以一直跳下去——只和你。你吃过晚饭了吗?……”
当然人们在到处寻找小贝,却找不到小贝在什么地方。他们找了房子里的每一个房间,然后又结队到了小贝家中,在询问那又聋又哑的看门人时又浪费了很多宝贵的时间。终于有人发现老温塞也不见了,他们才穿过后院来到账房发现了他俩。
小贝急忙站起来,脸色苍白,跟着他们穿过人群走进舞厅,顺手关上了房门。
屋里传来模糊不清的低语声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好像是一阵木头的劈裂声,然后便归于沉寂。
一会儿门开了,站在门口的人想拥进去,却被老温龙宽厚的肩膀挡住了。
“我要你——和你,张勒,”他叫着两个中年人,声音很平静却充满了威严,但他的脸上却是死灰一般的苍白。“其余人,请走开,尽快让那些女人们赶快离开!”
从那以后,手工匠人老张头便只是做些蹦跳的兔子、洗脸的小猫之类了。
第146章 裸体艺术
已是午夜,我知道如果现在不开始写下来的话,我将永远没有这个勇气。整个晚上,我呆坐在这里竭力迫使自己开始回忆,但是考虑得越多,越使我恐惧,羞愧,压力重重。
我的头脑,原以为很灵光的头脑,靠着仟悔竭力去为我为什么如此粗暴对待梅丽而寻找原因。事实上,我渴望有一位有想像力,有同情心的聆听者作一倾诉。这位聆听者应该是温柔而善解人意的。我要向他诉说这不幸生活插曲的每一细节,只希望不至于太不安而语不成声。
如果能对自己更坦率一点的话,我不得不承认最困惑我的,与其说是自己的羞愧感,不如说是对可怜的小尼的伤害。我愚弄了自己也愚弄了所有的朋友——如果仍能有幸称他们为朋友。他们是多么可爱的人啊,过去经常到我的别墅来。现在必定都把我当做了邪恶的、睚眦必究的鬼东西了。唉!那确是一个对人很严重的伤害。你真能理解我了吗!花几分钟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认为我属于那种比较少有的一类人,有钱,有闲,有文化,正处中年,因为魅力、有学者风度、慷慨大方而受朋友尊敬。我的营生是搞美术鉴赏,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欣赏口味,我们这类人当然总会是个单身汉,然而又明显不想与紧紧包围自己的女人产生任何瓜葛,生活中大多时间里都会是得意非凡,但也有挫折,有不满,有遗憾,但那毕竟仅是偶尔为之。
不必再对自己介绍太多了,已过于坦率。你大可以对我有了个判断。如果听了这个故事你可能会说我自责的成份太多了,最该谴责的是那个叫做罗萍的女人。毕竟,是她招致的。
如果那晚我没有送她回家的话,如果她没有谈起那个人、那件事的活,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那是去年二月间的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在张森那家可爱的、可看见朝阳公园一角的别墅吃饭,许多人都出席了。
张森是唯一一个一直陪着我的人。回去时,我自然要主动送她一程。不幸的是,当到家后,她坚持让我进屋。“为归途一路顺风干一杯。”她这样说。我不想被看作过于沉闷的人,与司机打了个招呼就进屋了。张森是个矮个子女人,可能不足四英尺九英寸高。站她旁边真有滑稽之感,我就像站在椅子上一样居高临下。她是个寡妇,面部松弛,毫无光彩,不大的脸上堆满了肥肉,挤得鼻子、嘴、下巴已无处躲藏。要不是还有一张能讲话的嘴提醒我,真把她当成一头鳗鱼。
在客厅,她随手倒了两杯白兰地,我注意到她的手有点抖。谈了一会张森的晚宴和几个朋友后,我站起来想走。
“坐下,萧明,”她说:“再来一杯。”“真的,我该走了。”
“坐下,坐下,我还要再喝一杯呢,至少你该陪我再干一杯。”
看着她走向壁橱,身体微晃,把酒杯举在胸前,那又矮又宽的身材给我一个错觉:她膝盖以上胖得不见了腿。
“萧明,暗笑什么呢?”当她倒酒时,微侧过身来问,有几滴白兰地撒到了杯子外。“没什么,没什么。”
“让你瞧瞧我最近的一幅画像吧。”她指了指那张挂在壁炉上的大画。进屋以来,我一直躲着视而不见。那肯定是幅很丑陋的东西,必定是由那位名噪一时的画家约翰·约伊顿所作。那是幅全身像,因为用了圆滑的笔法,使得张森太太看起来成了个高个、有魅力的女人。
“迷人极了!”我说。“不是吗?我很高兴你喜欢。”“真是迷人。”
“约伊顿真是个天才!你不认为他是个天才吗?”“噢,岂止是个天才……”
“不过,萧明,你知道吗?约翰·约伊顿现在这样走红,少于一千他根本不给画。”“真的?”“当然,就这样,还有许多人排队等着呢!”
“太有趣了。”“那你还不认为他是天才?”“当然,有那么点天才。”
“约伊顿当然是天才,画酬就证明了。”
她默默地坐了会儿,轻呷了口白兰地。我注意到杯子把她的胖嘴唇上压出了一道浅痕。她发现我正观察她,从眼角轻轻瞟过来一眼。我微摇了一下头,不想开口。她突然转过身,随手把酒杯放在右手边的酒盘上,做出了个想提出建议的架势,等着她会说什么,跟着的却是一阵沉默,搞着我很不舒服。因为无话可说,只好玩弄一支雪前,研究烟灰和喷到天花板上的烟雾。
她转过身来,忽然竟羞涩地一笑,垂下了眼睑。那张嘴——鳗鱼般的嘴——慑嚅着成了个怪怪的夹角。
“萧明,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是吗,不过,我得走了。”
“别紧张嘛,萧明,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好像有点紧张。”
“我对小秘密不感兴趣。”
“你在绘画方面是个行家,会让你感兴趣的。”她安静地坐着,只有手指一直在抖,并且不安地拧来拧去,就像一条条小蛇在婉蜒盘曲。
“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萧风?”
“不知道的为好,也许以后会使你尴尬也说不定。”
“可能会,在北京最好少开尊口,特别是涉嫌一个女人**,可能这个秘密还会影响到四五十个淑女,不过却与男人们无关,当然除了他,约翰·约伊顿。”
我没有怂恿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所以一言不发。
“当然,最好你得保证不泄露这个秘密。”“噢,当然不会。”
“你发誓吧!”“发誓?好好,我发誓。”
“好吧,听着。”她端起了白兰地,向沙发角靠了靠。“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你会知道的,约翰·约伊顿只给女人作画。”
“我应该知道吗?”
“而且都是全身像,有站势的,有坐势的,像我那幅一样。再看一眼吧,累欧耐,你看那套晚礼服怎么样?不漂亮吗?”
“当然……”“走近些,再仔细看看吧。”我勉强过去看了看。
令我有些吃惊的是,画礼服的颜料可以看得出来,上面比其他部分更浓重,像是又专门处理过的。
“你看出点什么来了?礼服的颜料上的重,不是吗!”“是,有点。”
“哈,再没比这更有趣的了,让我从头说起吧。”
唉,这女人真讨厌,我怎样才能逃掉呢?
“那大约是一年前了。当我走进那伟大画家的画室时多么激动啊!我穿上了刚从西单商场买的晚礼服,戴得是顶别致的红帽,张天先生站在门口迎接我。当然,我当时就被他的气质所感染,他有着双**的蓝眼睛,穿着黑色的天鹅绒夹克。那间画室可真大,红色的天鹅绒沙发,天鹅绒罩的椅子——他真是太爱天鹅绒了——天鹅绒的窗帘,甚至地毯都是天鹅绒的。”“噢,真的?”
“他让我坐下来,开门见山地介绍作画的与众不同,他有着把女人身材画得接近完美的方法,说来你会大吃一惊。”“我不会介意的。”我说。
“‘你看这些劣质之作,’当时他这样说:”不管是谁所作,你看,这服饰画得极其完美,但仍给你轻浮造假的感觉,一幅画毫无生气。‘“”张天先生,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画家本身不了解衣服下的秘密呀!’”张森停了下来,喝了口白兰地,“别这样呆望着我,萧明。”她对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需你保持沉默,然后,萧明先生是这样说的:”这就是我坚持要求只画**画的原因。‘“”天啊!“我吃惊地叫了起来。
“‘如果你反对,我不介意作一个小小的让步,张森夫人,’他说:”我可以先画**画,几个月后等颜料干了,你再来,我画上着内衣的装束,以后再画上外套,瞧,就这么简单。‘“”这小子是个自搦狂。“我吃惊地说。
第147章 裸体艺术(2)
“不,萧明,那天我面对的是一个真诚的男子。不过,我告诉他,首先我丈夫是不会同意的。”
“‘你的丈夫永远不会知道,’他说:”何必麻烦他呢,除了我画过的女人,没人知道这个秘密。这里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真正的画家不会干出那些不道德的事来。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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