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泪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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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着动了动身体，身上却传来了刺麻的疼痛感，低头去看，却没有见到任何一处是伤口，也没有源源不绝的鲜血。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娇小的身躯，不知何时，身上已经没有了那沾血与到处破裂的衣服，而是那个自己在睡觉时千一不变的碎花睡裙。

　「地狱…。。。？」缓缓的起身，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那个美丽的地狱。但是这里不是……跟那充满着鬼影的地府完全的不同。这里不但空旷、且单调。感觉毫无生机。

　虽然是单调的世界，这些却让她想起了那段在地狱美好的回忆。与着那个有着异眸的男人一同的游荡着在那缤纷且不恐怖的世界。仰望着阴暗的天空，她感觉到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做多余的动作来移动，太过于疲累。

　重新的躺回了冰冷的地板，她闭上了眼，试图想要让自己从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脱离。不知是过了多久，或许是自己的估计错误了，她根本就没有回到现实的世界。

　无奈的叹息着，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归返见到自己所最担心的人。坐了起来，她呆愣的望着框荡荡的前方，什么都没有。

　一股冰凉的湿黏感碰触到了她的手臂，吃惊的颤抖着。那是一股令人感到恶心又畏惧的触感。睁大了双眼，她不敢动作，身体却有着止不住的畏惧。

　所谓的梦，有预知梦、梦中梦。有好的梦也有坏的梦，而坏的梦称之为噩梦。而她知道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梦魇的地盘。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活蹦跳的心脏在自己体内剧烈的活动着。

　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逐渐的变得更加的困难，她大口大口吸着空气。不知何时，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而眼前的影像逐渐的被浓雾包围，双眼迷蒙了起来。试图的平定自己的情绪，她轻轻的抽开了那只手臂。哪料到，更多湿黏的触感攀上了她。

　看过很多种恐怖片，尽管她很害怕那种东西，但是有时就是会承受不着诱惑的去偷看。每次一看完，那一晚就是整个身体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甚至都不敢去上厕所。

　有一次还因为太过于害怕直接在床上大哭了起来，也惹来了下人的注意。而忙碌的史库瓦罗也才刚归返不久，正洗好澡要回房睡。却被老管家叫来陪畏惧到哭的她一同的睡觉。

　忍着心中的恐惧，她缓缓的转过头去，深怕会看到什么恐怖又骇人的景象。接着，那是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扯开了嗓子拼命的大叫着，心中的恐惧成真。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什么将麦田割出奇怪图文的外星人，更不是奇幻小说与传说中的妖魔鬼怪。而那造成她恐惧的真面目是……

　……是身上浸染着艳红的分尸尸体。

　眼像是被挖空，只剩下了眼眶以及源源不绝的鲜血。七窍出血、有的断了一只手臂、或者是断了头的、有的是断了腿的

　「放、放开！！」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立即的离开那些可怕的尸体。越来越多的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各个嘴里念念有词。身边尸体的数量愈增愈多，地面像是在那一瞬间的出现了血色般的沼泽，她的身体不断的沉了下去，她更是挣扎的想要起身。

　「救、救命！」想要试图的挥动着双手，但是却无奈于手臂早已经被牵制住。浓厚的鲜血味回绕在她的鼻边，灵敏的嗅觉让她感到了不适，难受的眯起了双眼，干呕了起来。

　一支手袭上了她脆弱的颈部，而那只手紧紧的掐住，使的她呼吸逐渐的变的困难。无奈她怎么的哭叫着、怎么挣扎着，这场恶梦就是无法的结束。另一支手也掐住了她的颈，让她无法顺利的呼吸。

　感觉到逐渐的往下沉，那鲜血般的沼泽逐渐的覆盖了她的身体，慢慢的将要淹没她的身体。缺少了呼吸，她的意识变的更加的模糊，无声的哭泣着，挣扎慢慢的减弱，再也无法的动弹。



　　

#

　原本趴睡在床边的他，听到了微弱的痛苦呻吟，灵敏的他瞬间的清醒。将茶几的小灯打开，黑暗的是内恢复了点明亮。他揉了揉双眼想要让自己看的更加的清楚，而他见到的是那孩子微微的哭泣着、小小声的喘着气，面不十分的通红，看似难受。

　他的手覆上的孩子洁净的额头，那不寻常的热度让他惊慌。慌张的看着与棉被缩成一团的孩子，她正打着寒颤，而身体正在盗汗。他知道这种情况看似不妙，立即的起身，他仓促的奔向了浴室。沿路因为慌张而不小心的撞倒了许多物品。

　将冰冷的冷水放入了洗脸盆中，他拿出了小毛巾一同的将水端了出去。将被浸湿的湿毛巾轻轻的覆在了孩子的额头上，希望可以借此而降温。再次的慌张走向了浴室，再次的端出了另一盆水出来。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的水是温水。

　将棉被粗鲁的掀了开来，他直接的坐上床，轻轻的将孩子扶起。缓慢的解开了扣子，豪不顾忌的半退去了上半身的睡衣，裸露还未发育的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扭干了被浸湿的温热失毛巾，他轻轻一点一点的擦拭着的幼儿肌肤，避开了那些骇人的伤口，他不忍心去看到底是伤了多深。

　那只会让他想起了那些残酷……

　泪水毫无止尽的流下，好似不流干不甘心一样。而额上冰冷的毛巾早就已经回覆的常温，他放下了手边的动作再次的浸湿了毛巾，好让那毛巾可以再次的冰凉。

　他并不会照顾人，而他也从来没有照顾过人。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不得不去这么做。但是，他是心甘情愿的。因为，眼前的这个孩子需要他，而这一切全部都是他的造成的，他必须付出所有的责任以及代价。

　察觉到孩子拼命的挣扎着，不知道是在躲避什么。她紧咬着牙、手紧紧的抓着身旁的被子，而口中似乎是在哀求着什么。仓促的呼吸声让他知道了这一切是这么的不对劲。

　很有可能，这孩子已经陷入了噩梦之中……

　　「为、为什么……」那些尸体发出了些声音，像是在怨恨着眼前的女孩一样。更是加深的手上的力道，将所有的怨念都加诸在此。像是想要将她置于死地一样的，各个透露出了杀意。

　「你们…到底是谁……？」难受的吐出了这句话，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脉搏在跳动，而它们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无力，就好似等一下就会消失。

　消失吧……

　它们是这么的说着。诅咒个她下地狱、诅咒着她不得好死、诅咒着她永不得超生。

　一切……都是妳的错……妳杀了人……

　耳边传来了清楚的声音，她无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仍然是那些无声呢喃的尸体。「我……没有错……」用着嘶哑的声音，她持续的流着泪。「不是我的错……」感觉到心跳逐渐的变缓。

　不知道生命是否会完结在这梦魇？呵、说不定是真的会呢……

　那么……如果是这么死去的话……就不用沉受这些罪孽也说不定……

　「给我死起来！你这个死小鬼！」

　谁？是谁？

　舅舅？

　不、不可能。就算舅舅会讲粗话，但是声音并没有这个声音来的这么……邪媚？好吧，姑且就用这个形容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颗脑袋在想甚么！给我闭脑！」那声音似乎就在这周围徘徊着，而在口气中可以听出不耐。「你要是再敢多想一句话，我就转头走人了！」那声音越来越接近，就好似在她的后方一样。

　是，对不起。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在梦的生死关头中这么的搞笑，或许可能是因为缺氧过多导致有点恼残了吧？喂喂、你这僵尸给我把手劲收一点。

　「永？世？远？眠？？皆目？？　波？？船？音？良？？？。。。。。。」那男人是这么的念着这样的回文，虽然不知道到底其中的意思是甚么，但是某些单字是如此的熟悉。

　「给我退下！你们这些梦魇的手下！」好听的声音这么怒吼着，而字正腔圆的母语让她感到了万分的熟悉。就好似不久前才见过面一样。

　一道符咒出现在了她与那些僵尸的身旁，那道符咒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让她不得不眯起双眼。闭起眼的她只感觉到了仍然有着那灿烂的亮光存在着，而那些湿黏又恶心的触感逐渐的退去。

　颈上的压力渐渐的消失，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全身上下的束博全部早已消失，耳边传来了那些微小的无病呻吟声以及那些濒临毁灭的惨叫声。勉强的睁开了双眼，那片深红的沼泽早已经不出消失到何处，而自己则是好好的躺在地面上。

　原本应该是阴灰暗淡的世界也变了样，变成了拥有着各种色彩、广大无际的绿色草原。天蓝色的天空上有着少许的浮云，而被孤云掩盖的太阳从间隙之中透露出了孤光。

　一切都是这么的祥和又安静，彷佛刚刚的恐惧完全不存在。

　「消、消失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四周。低下头摸了摸那柔软的草地，就跟她所想的一模一样。真实。「这里不是梦里吗？」

　「是梦没错。」刚刚那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惊愕的使她转过身去。看着纯黑镶上了艳红的男士旗袍，她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是……」瞳孔收缩，讶异的看着似乎是熟人的陌生人。

　「嗯？应该还记得我吧？」玩味的笑着，男人天然的霸气透露出了邪魅。「如何？喜不喜欢这个新身份啊？药师寺白柳。」优雅的席地而坐，男人勾起了妩媚的笑容。

　「你……」看着已经可以使用女性形容词来形容的男人，她顿了吨，说出了这句话：「是谁啊？」歪着小脑袋，百般不解的看着莫名奇妙的男子。

　而听到这句的男人则是额上冒着青筋，用着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微微的叹息着。带着无奈的嗓音说着：「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不能动怒…千万不能跟这小鬼动怒……对……说不定是因为转生太久而忘了自己……

　「不知道。」果决的三个字，银白则是仍然无辜的眨着。而听到那三个字的男子差一点没有让自己的拳头朝着孩子殴打下去。

　「是我。我就是那个阎王。」咬牙切齿的一一说出，而身旁的孩子像是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喔喔喔？你真的是那个看起来闷骚的要命的阎王喔？」

　那个字直直的刺进了他的心里，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暴发。「你这臭小鬼！太久没有给我修理了是吧！？」额上冒出了美丽的青筋，阎王粗鲁的卷起了袖子，像是准备教训这孩子一顿。

　「嗯？我从来没有被你修理过呀。」而后者则是呆呆的看着情绪过于激动的阎王。「你这样会长皱纹喔！」小小的手指指着男人白皙无瑕疵的脸部。而男人听到了更是火大。

　「算、算了！当我口误！」不肯服输的撇过了头，瑰丽的眼瞳不敢直视那对银白。「啧、再看我挖了你眼珠。」瞪了一下那孩子，他继续的说着：「妳这小鬼还不快点谢谢本王，要不是因为本王妳这小鬼早就被梦魇吞噬了。」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

　「梦魇？所以刚刚那些东西是真的？」微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瑰丽的双眼透露着专注的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你说的吞噬是怎么一回事？」

　「字面上的意思。」无奈了白了白眼，但是想想后还是良心发现的解说着。「梦魇，它会用噩梦吞噬妳的意识。而如果被吞噬殆尽的话，最后整个人的魂魄将会被吸收，而在现实中，妳的身体就会只剩下空壳而已。」敛下了眼睫，静静的诉书着。「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赶来这边救妳。」

　「那为什么会找上我？」她的神情也换上了认真，仔细的聆听着。「难道是因为我这时候的心是最脆弱的？」想起了那杀戮，那些温热的鲜血以及分尸的尸体，都是令他恐惧的来源。

　「这也是其中的原因。」阎王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瑰丽的双眼黯淡了下去，忆起了以往的往事。「好了，我想既然你已经脱离了梦魇的压制，那么你也该离开了。」像是已经感应到了外界的骚动，他缓缓的蹲下，坐到了孩子的身旁。

　「耶？」看着似乎是等不及赶人的男人，她不解的望着。难道说在梦的世界在多带一会不好吗？毕竟这是清明梦，很难得的梦。

　「有个人他很着急，迫切的希望你能快点醒来。」轻声的说着，那魅惑人的声音随着风飘荡，在空气中四散。「闭上眼。」柔和的口气命令着，用手覆上了孩子的眼，将眼阖起。

　「永？世？远？眠？？皆目？？　波？？船？音？良？？？。。。。。。」静静的聆听着那咏倡的声音。又是相同的回文。「这会帮你抵挡梦魇的，放心吧！」

　在她睁开双眼前，在黑暗中，她依稀的可以听到了那一句：「或许是你现在的年纪太小你并不知道吧………」

　　「不过…那个人一直都……」


第二十章　誓言　Giuramento　


只记得，在她张开眼时，见到了一群担心她身体状况的人围绕着她。她试图的移动着身体，身体却然来了刺人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呻吟的叫痛。而听见那微弱声响的人们各个带着外分的惊喜表情看着她。

　「小小姐！您可终于醒了啊！」苍老的声音传来，她迷蒙的双眼在人群中寻找着那灰白的身影。「管家爷爷……」头有些微疼，大概是躺太久的关系。

　「小小姐，还有哪里不适吗？」推开了一旁的下人，老管家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担忧的望着刚醒来的小小姐。「您已经睡了快要将近两天了。」一个手势，忆旁待命的医生开始动作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

　「两天？有这么久……？」愣了愣，低头看着被退去的衣服。身体上的每一寸都包着绷带，而腰部仍然有些刺痛。

　记得，明明在梦中时根本不到一天，或者说，连两个小时都不到。看来现实世界与真实世界的时间也是不同的。

　「是的。这几天都是少爷在照顾您的。」看着精密的检查，向医生确认过没事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在您一开始发烧时，少爷就不停的照顾您。换了多次水，直到您稳定下来时他还是不愿意入睡。」不只是小小姐的身体，连少爷的身体他都很担心。

　「那舅舅他……？」淡然的一笑，感觉心里充满了温暖。他果然还是很担心她的。原来一开始在睡梦中的那个温暖的手，就是舅舅的手。

　「少爷正在睡着呢。」伸出了手指向了不远处了贵妃椅上。已经换下破烂不堪的衣服的史库瓦罗闭着双眼微微的休憩着。面容上带着少许的狼狈以及疲累，浅浅的呼吸正代表着他还在睡梦中。

　「舅舅应该没有事吧？」担忧的望着那身上有着些许绷带的少年，不禁的皱起了眉头。「我记得舅舅伤的挺重的……」担心的看了一下，试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下床是探个究竟。

　「小小姐，请待在床上休息。」以着轻柔的动作将孩子压回了床上，为着现在身体脆弱的孩子盖上了保暖的被子。「请先休息，您的身体现在非常的虚弱。」微微的鞠恭，老管家领着其余的下人全数的离去。

　目送着下人们的离去，室内再次的恢复了平静。没有吵杂的人声，只有着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躺在床上的她侧过头，看着那从窗帘渗透出来的光线。光线轻轻的洒落在少年的身上，照耀着他美丽的短发。

　「成功了……」低声的呢喃着，她露出了笑。「你终于成功了……」毫无忌惮的咯咯笑出了声。「而我……也沾染了……」用手掩盖着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了咧着笑的嘴。

　洁白的牙齿露出，她大笑着。有如丧心病狂一般的笑着，嗓音带着微抖、浓浓的鼻音透露出了这孩子的情绪。

　尽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