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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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烟头。夜沫的心神一颤，高举在头顶的手不知不觉地滑了下来，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脸上。
　　这么近。只有这么近。
　　夜沫却没有勇气向前。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目光久久地定在她的脸上，双唇颤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也许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乌沙拾起地上的伞，跑过来撑在她的头上。
　　“少夫人，先生这些天，“乌沙刚想说什么，却被乔力扬打断了，他横了乌沙一眼，用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眼神，乌沙默默地退在一旁。
　　他的手中有一封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的信，不在意她脸色，大声问道：“这是什么，告诉我这是什么？”
　　夜沫盯着他暴怒的目光，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可是在她看到他的时候，她的思绪已经被他影响，目光定在他的下巴上，好像有很久没有修理过，而出现的胡渣，他显然已经比过去憔悴多了。
　　“为什么不回头我？！”乔力扬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狠狠地怨恨，“告诉我原因，我不要听一个字的废话！”
　　“累了。不爱了。”原来在心里找了一堆的借口”但是面对他的时候依日显得苍白，凌乱的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却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才说出来，“力扬，这是给我们大家都喘口气最好的方法，也许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经营一段婚姻。”
　　“所以就要离开我！”他的话强而有力地击落在她的心里，在冰冷的雨水滑进嘴里的时候，竟然有一颗是热的，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伸出手抚摸他削瘦的脸庞，察觉不对的地方想要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乔力扬一把攥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你就住在这里？怎么不跑远一点？跑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去！”
　　“力扬。”夜沫哭泣，“这是我欠裴萱萱的，这走我欠她的，原来我想只要我努力一点，总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的，可是她走了，她走了！”
　　“看到你痛苦，我比你更痛苦，这样的幸福如履薄冰，像是偷来的。你把她找回来吧！”夜沫还是在他面前哭了，依日是这么不舍，强恨地抹去泪水。
　　乔力扬垂眼，一双黑瞳布满了说不清的爱恨和痛楚，连声音都带了微哽的低咽，‘不要哭！这是你自已的选择，你要把我让给她！呵呵！你真大方。
　　“不然呢。不然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
　　夜沫牵动嘴角，空落落地笑着：“你不觉得那些的生活很累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但我知道那个结打下了，除了裴萱萱谁也解不开口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力扬，你告诉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乔力扬看了她一会，低沉道：“你住在几楼？雨水很冷，不想在这里继续淋雨的话，带我上去。”
　　夜沫一怔。
　　“不希望我上去？”
　　夜沫摇摇头，他们的生活是注定会牵扯在一起，相濡以沫？力扬，直到现在我才看到你的努力，有很多事情不说出来，对方永远不知道，直到此刻我才对我们的未来重新燃起了信心口
　　夜沫带他进了房间，抱歉地说：‘这里没有男装，你去洗一下，我给你拿浴巾。”
　　乔力扬快速地冲了一下，擦拭之后就出来，衣服的问题，他才不担心，乌沙会回家拿，不拿回来更好，他可以住在这里。
　　“你怎么不换衣服？”乔力扬这才发现夜沫还穿着刚才的衣服，浑身都湿嗒嗒的，浓眉一皱：“你担心我突然走出来看到是吗？”
　　“我……那个，”
　　乔力扬的俊脸已经沉了下来，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带了一抹凄怆，“夜沫，你现在就这么防守了。你的身上我哪一处没有看过？”
　　“力扬…”
　　“你爱上了谁？韩希还是那个刑梓岩，他们都不适合你！”乔力扬逼近她，阴鹫的目光多了一丝狠绝。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夜沫被他的语气和神情吓到了，狠了狠心说道：“这里只有一个卫生间，我只是想等你出来再进去。”其实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并不是防他，他看到她换衣服，她当然会不自然。
　　乔力扬一冷哼，“每次你这个表情，我都会觉得很心痛。现在依然如此，只是心痛你是将我推开！”
　　“我不会放你走的！听请楚没有！”乔力扬突然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走去，这几个月时间的相处，她对他的反应已经清楚不过，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力扬，不可以…啊……”她已经被抛在了床上，那后半句话硬是被憋了回去。
　　乔力扬因为她的话和反应更加的暴戾，绝顶的怒火向她袭来，“不可以，只要我没有签离婚协议书一天，你就是我的老婆，没有人说不可以，这是夫妻义务。”
　　“你不可以强迫我，我……呜……我好…我好像……”
　　夜沫攥住自己的衣服，绝望地看着他，即使他的动作不算太重，但是对于此刻敏感的身体来说，每一个碰触都需要非常小心才行。
　　其实什么都没有开始，他只是压在她的身上，才开始撤扯她的衣服，夜沫无助地落泪，乔力扬终于放开了她，盯着她的眼睛，眼中有抹不去的悲凉，低道：“夜沫，你在拒绝我。”
　　然后下一秒，乔力扬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暴戾起来，他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往下探去，夜沫一阵颤抖，挣脱他的唇，“我好像怀孕了，力扬，我好像怀孕了……不要这样，我还没有去医院查过……只是猜测……”
　　这也是最近她一直疑惑的事情，买了验孕棒试验了一下，结果是怀孕了的，但一直没有去医院确定，结果一般不会有错。初始的时候没有告诉他是有私心的，一是自已也没有确定，二是想，如果他们真的离开的话，她至少还有一个孩子陪着她。
　　夜沫紧闭上眼睛，乔力扬的动作停止了，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夜沫睁开眼睛，气息已经不停地起伏喘动，“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例假了，我好像怀孕了。”
　　怀孕。他们有孩子了。
　　乔力扬几乎还来不及兴奋，才发现夜沫的脸色不对，猛地低下头，仓皇地起了身，“夜沫…你不要吓我……”
　
没有永远
　　雨下得很大，乌沙又把车子开回去了，乔力扬用衣服裹着夜沫，她的脸色苍白如片白纸，枫落在雨雾下，永远记得那个黄昏，灰白的世界里，他紧紧地抱着她，满脸的焦色，她想起了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肯定也是这样抱着裴萱萱撞进了医院的大门口
　　当急诊室的大门关上，夜沫紧紧地抓紧白色的垫被：“医生，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在晕迷的前一秒，旋转的天花板，点滴一滴滴地滴着，意识一点点的模糊，好像独自走在一个无人的廊道里，空旷的气氛让她毛骨悚然，朦胧中看到了尽头的洗手间，水笼头没有关紧，滴嗒滴嗒地响着。她害怕，想起了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恐怖画面，脑海里溥现着她丰富的想象力，逃跑，在这个被涂了颜色的世界，周围的景物都是一圈一圈的，夜沫看到一双手，“力扬，救我……”
　　夜沫颤颤地走进他，慢慢地看清了男人的模样，一惊，想要缩回手，他却霸道地说：“沫沫，你是我的。不要再跑了。”
　　急诊室外，男人的全身都湿透了，尊贵的身躯，不安地攥紧拳头。
　　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严竣地看着乔力扬，“孩子暂时保住了，不过还要留院观察一下。我建议趁现在孩子不大的时候，先把孩子拿掉。”
　　“为什么？”乔力扬惊诧地问，瞳孔泛着很深的琥珀色。
　　“乔太太的肌瘤已经超过了四公分，子宫肌瘤会造成孕妇流产、早产，怀孕过程中肌瘤容易变性，这些约占百分之四十，且不易与先兆流产或早产鉴别。子宫肌瘤还可造成胎位不正。如果胎位不好，阻塞产道，会造成阴、道分娩困难，必须采用剖宫产手术分娩，会导致手术中出血增多或大出血，甚至需切除子宫。肌瘤影响产后子宫收缩，引起产后出血或子宫复原不佳，导致晚期子宫出血。应行肌瘤剔除再怀孕。”医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乔力扬蹙紧眉毛，“将来还会怀孕吗？”
　　“会，只要痊愈后就可以怀孕。”
　　“好。我知道了。”乔力扬沉默半晌，艰难地说：“就这么办吧。”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干，屋檐上的雨水还啪嗒啪嗒地滴着，但开起了太阳。无力地看了看周困的环境，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医院，夜沫飞快地转动眼珠，房间里没有人。
　　撑起身手，想要起来，一时忘记了手中还扎着点滴，整个架子掉了下来，“呯”的一声，夜沫整个人挥在了地上，架子压在她的身上，“呃”夜沫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拨掉手中的针头，正欲起身，乔力扬已经从外面走了进去，快步扶起夜沫，“你怎么起来了？”
　　乔力扬抱起夜沫，夜沫勾住他的脖子恍惚地看进他的眼里，同道：”孩子没了是吗？”
　　乔力扬放下她，盖好被子，“我去叫护士过来。”
　　“力扬，回答我。”夜沫望着他的背影，灼灼地问。
　　乔力扬沉吟，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夜沫抚上自已的肚子，这些天只是怀疑而已，也没有确定，原来真的是怀孕了，曾经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宝宝，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失落而无神地看向自己的小腹，孩子没了。
　　“沫沫，肚子饿了没有？”乔力扬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希望让他感觉到悲伤的情绪，夜沫轻轻地点点头。
　　乔力扬抚了抚她的额头，开心地走了出去，本来还怕夜沫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看到夜沫能这么平静，也能吃东西他就放心了，出了医院，往家赶去，吴妈应该已经准备好东西了。
　　医院的一角，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窗户前，她载了一顶有厚厚帽沿的帽子，遮住了她的正面，圆弧似的转角处，没有其他人。
　　一会儿，一个臃肿的男人走了过来：“韩小姐。”
　　“你这次做得很好，知道打电话给我。”Jona没有回头，只能看到冷漠的侧面，“谢主任，我已经帮你考虑好了，他们查不出任何证据，夜沫的确得了子宫肌瘸。决定流产的人是乔总自己。”
　　“是。”那名被唤做谢主任的男人低下头，然后抬起头，小心地问道：‘韩小姐，那件事情……”
　　“我会当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人是医治无效死亡，而不是手术失误导玫大出血，与这件事有关的人我也安抚好了，能调走的人也调走了。谢主任请放心。Jona的嘴角依旧保持了笑容，但是不忘威胁地旧事重提，她要让他知道他有把柄在她的手里。谢主任低下头，颔首。
　　坐在医院的病床上，麻醉剂的药效并没有完全褪去，身体有些无力，乔力扬就像以前喂裴萱萱吃饭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沫沫，你再多吃一点。”乔力扬涩然一笑，动作温柔，只有眼底挥之不去的无奈让人显得悲凉。夜沫轻轻地摇摇头，“我吃饱了。”
　　“好吧。那你先睡一觉。”乔力扬把床摇下，看着她闭上眼睛，他就一直在旁边坐着，看着她，雪白的双颊，长长的键毛覆在脸上。
　　其实这时候夜沫哪还睡得着，手无意识地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突然感觉空落落的，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也许她和乔力扬真的无缘吧。
　　夜沫没有睁开眼睛，但可以感受到那道来自头顶的光线，久久地纠缠着她，乔力扬轻轻地握住她的左手，他的手如烙铁一样烫。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乔力扬提出让她回家住，被她拒绝了，原来找到的工作也辞职了，才工作了几天，就请假那么久，实在说不过去，所以第二天夜沫就主动打电话去辞职。
　　乔力扬每天都会来看她，吴妈也会来，此情此景，多么像裴萱萱流产的时候，原来真的有因果循环，直到快出院前，夜沫才知道自己得了子宫肌瘤，现在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当初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容易流产的时候，她没有怪乔力扬，现在更不会了。
　　只是最后知道的结果是，自已没有保住自已的孩子。
　　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拿掉了这个孩子。
　　韩希来看她，说她现在还是一个孩子还不适合那么旱当妈妈，所以上帝决定收回去，夜沫浅浅一笑，也许是的。
　　出院的那一天，天气很晴朗，天空中飘浮着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夜沫去了水晶街的那个许愿池，初中的时候她经常来这里，她许愿希望有一天能遇到像小说中出现的白马王子，结果浅浅告诉她，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
　　夜沫恶寒了好久，从此对白马王子失去了兴趣，她希望可以有一个骑士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没有王子骑士也不错。浅浅又说骑士都有不良癖好，因为他们是癞蛤蟆变的，过去被女巫施了咒语。
　　其实生活中没有骑士也没有王子。
　　在许愿纸上画了一只风筝，希望那个和她无缘的孩子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晚上回家了，秦女士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没有像平日里那么聒躁地说她，吃好晚饭，他们坐在一起。夜沫跟他们说了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
　　餐桌上还放着没整理的火锅，一切显得温暖而又祥和，马上就要过年了
　　“夜沫，回家来住吧。”夜先生深沉地说。
　　夜沫趴在秦女士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一样，每每在外面玩得累了，就会趴在泰女士的腿上，秦女士会一边帮她擦汗，一边唠叨，此刻秦女士的手也是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沫沫，明天撤回来住吧。”
　　夜沫没有说话，就趴在秦女士的腿上，低低地吐道：“流产的时候，是想家了，是想妈妈了。韩希说得对，我根本还是一个孩子，还不能照顾孩子。”
　　“我明天帮你去抓点中药，好好调理一下。”秦女士拍了拍的肩膀，夜沫想到了那首摇篮曲，于是轻轻地哼了起来，才有了一点睡意，就被秦女士吵醒了，“死丫头，快起来，我还要收拾碗筷，不然你帮我收拾？！”
　　夜沫努了努嘴，秦女士白了她一眼，“要睡就回房间睡，那么大人了，还老是让父母担心。”
　　夜先生已经笑着拿着茶杯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夜沫弯了弯唇，回了自己的房间，被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感动着。
　　还是没有椎回家住，但是在她住在家里的几天，发生了几件大事，那就是韩氏要收购D…ream，第二件就是D…ream的财务已经严重出现问题，股票大跌。
　　那天下午，她接到了Jona的电话，她也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她知道她会打来的。
　　夜沫到那的时候，她已经到了，穿了一件黑色的毛绒昵衣，优雅地拿着咖啡杯，对她点点头，‘请坐。”
　　“一亿。”夜沫冷静地说。Jona一惊，夜沫的直接让她意外。没想到她会狮子大开口，当初裴萱萱开得价她以为已经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没想到夜沫也不过是一个虚浮的女人罢了。
　　“五千万。这是你离开赤力扬的价。”Jona的嘴角闪过一抹讽刺。
　　夜沫拿起包准备走人，冷冷地看着Jona，“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不可以，我绝对不会离开乔力扬。”
　　“你既然只是爱钱，继续留在乔力扬的身边不怕一分钱也得不到吗？夜沫，你给我站住！。D…ream现在已经岌岌可危！”Jona喝道。
　　夜沫没有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