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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夫人有点帅-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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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沐冉,给我正经些。”废话被从中打断,横在背上的手臂用过了劲儿,勒得女流氓有些喘不过气,“如果连最起码的了解都做不到,这婚事,不要也罢。”

如果她一直忍着满腹委屈。

如果她是为了萧如霜才在他身边。

如果她早已心如死灰强作欢颜。

那么,不如放她自由。

蓝沐冉愣怔:“你要悔婚?”

“毁还是不毁,要看你的回答。”

“那就毁吧。”

毫不犹豫,赫连靖鸿放开手臂。没有决绝果断的性格不可能掌控江湖,无论天下还是感情都一样,因此陪在他身边的人必须有所觉悟,或者在踏入歧途前毅然回头,或者自愿跟着他,至死不渝。

“明天我会公布婚约取消,去留随意,但是你必须把心里的话说清楚,我不希望这段时间被人耍来耍去还自鸣得意。”

谁耍谁啊,拒绝的是你接受的是你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还是你啊好么?!蓝沐冉本想露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传达鄙视之意,不知怎么着,忽然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

“毁都毁了,哪来那么多说道。把吊坠还我,明天去二城主那里领了遣散费我就走。”苍白手掌伸到面前,被佩剑割出的伤口还在,异常清晰。

两年喜怒哀乐才能并肩而立,劳燕分飞却不过一句话而已。

赫连靖鸿没有任何表情,自颈间解下吊坠交还。

掌心里阔别漫长时日的血玉吊坠带着淡淡温度,似乎比以前更加光泽,可惜以后又要跟着女流氓过颠簸不定的日子,经受风雨洗礼。吊坠啊吊坠,别怪主人心狠,要怪就怪戴了你两年的男人不解风情又臭又硬吧。

当着刚分手的男人面,白衣伪少年举起吊坠夸张一吻,潇洒转身,头也不回。

毁诺一箭既然已经射出便再没有挽回余地,她说不出解释,他得不到解释,那么如此结果早晚会来临,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不是明日就是更远的那一天。

片刻前还紧紧相拥的两道身影相背而行,无论黑色还是白色都沉静得如一潭死水,在夜风中孤单飘零。

倔吧,终于吃到苦头了。

非新人亦非故人,对赫连靖鸿而言,从此她只是陌路人。

死寂夜色中传来一声闷响,而后是清脆滚落的声音,渐渐被风吹散。墨裳停动,伫立却没有回头,他在猜测这是否是鬼精鬼灵的女流氓又一条苦肉计,引他回身后龇牙奸笑,等他心软时挥挥手又把隔在两人中央的巨大心结绕过。

不可屡屡姑息,这次必须硬下心肠,若无答案,绝不再续。

“蓝馆主?”娇呼远远传来,听声音当是泠霜馆出来的,脚步也急促响起,踢踢踏踏在不远处停住,“蓝馆主?蓝馆主?怎么在这里……来人!桃溪!兰若!来个人去给城主报信!”

报信是用不着了,话音甫落,冷肃玄衣已猎猎而至,拖起地上扁扁平平了无生息的白色身影揽在怀里,深邃眼眸就差冷出冰来。

“让静玉到忆月楼,立刻!”

怀里的人全不似活着,双目紧闭,苍白脸色与在大渊命悬一线时并无二样,浑身上下冷入骨髓。

气性大至如此还强撑笑容故作轻松,赫连靖鸿真想两巴掌抽醒一路欢歌一路找死的女流氓,问问她到底想把自己折腾到何种程度才肯放手,纵是她自己不痛不痒,让他如何捱过?

只希望她能把心里憋着的委屈都说出来而已,赫连靖鸿从未想过要和蓝沐冉分开,更不想再让她为此难过,偏偏两个人一激起冲突总是无人肯先后退一步,说着说着,所有事情就都推到风口浪尖成了巨大矛盾,彼此伤害。

风驰电掣奔回忆月楼,烛灯还未燃烬,房内却比离开时冷了数倍,几重棉被全都盖在无声无息的小女人身上,握起软弱无力的手方才明白,原来这冷是来自蓝沐冉的手,来自传递到心里的彻骨之凉。

菜香隐隐约约刺探着嗅觉,频频回顾,总不见那身容貌相像但瘦弱三分的身影出现,凉城城主不由心急如焚,恨时间走得太快,气静玉来得太慢,怨琐事堆积,全都赶到一起。

除了素绮月之外,也会有人让他这般煎熬,始料未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旷工卧谈会

大半夜被吵醒换谁都不愿意,木着脸出诊忆月楼,玄竹馆馆主给顶头上司城主兄长下了最后通牒。

“以后她再伤了病了别找我,除非你想她被毒死。”

三天两头这么折腾,别说是静玉,就连韩香粉都扛不住开始埋怨赫连靖鸿了:“赫连城主如果看沐冉不爽大可一剑劈死,这样东一趟西一趟连累别人活受罪。”

幸好蓝沐冉睡着没醒,不然非捶床怒吼韩香粉重色轻友不念乡情不可。

“既然蓝副馆主没什么大事,二位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凌一寒见赫连靖鸿神色不善,生怕这兄弟俩大半夜掐起来,忙着劝悬壶不济世的未婚夫妻俩回玄竹馆继续闷头睡觉,顺便一甩手示意门外一票忧心忡忡的人赶紧退散。

许是去找静玉时响动太大,随着子虚宫专属大夫同道而来的不只韩香粉,还有素小雪、苏尽、向楚天、南芷儿和凌一寒,不过碍于静玉吩咐要多留些空间别脏了空气,除凌一寒获准进入外,其他人都只能损在外面等候消息。

由始至终赫连靖鸿一句话也没说,握着蓝沐冉冰凉的手从未放开,眼里霜雪飘落。

“你们先回去。”不可反驳地把连同未婚妻在内一群人赶出门外后,静玉转回床边,细长银针递到兄长面前,“扎在心口没入,立死无疑,省的闹来闹去谁都不痛快。”

墨色身影依旧纹丝不动,仿若未闻。

静玉实在想不通,昨晚还说要择日成亲的两个人,怎么转眼又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按理说已经成过一次亲、失去过挚爱的兄长应该更明白真心相爱之人有多可贵,自己和韩香粉尚能圆满结局,为什么处处忍让的蓝沐冉就不能得个好结果?

是不是撮合他们二人在一起是错?

才解情魔,又入心牢,这样下去赫连靖鸿必会再失所爱。

“这两天别来烦我。”沉默许久的凉城城主淡淡开口,语气中满是疲惫倦怠。

“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吗?门扉紧闭。赫连靖鸿垂首。额头顶着怎么也缓不过温度的小手,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沿着之前思绪坚持下去。

气急攻心加之神经性胃炎陡发引起休克昏厥,算是病也可说不算,反正没服任何药物也没被静玉扎小针,第二天一早蓝沐冉自主醒了过来。

睁开眼,面前是熟悉的那张睡脸。精雕如玉,轮廓分明,即便睡着也不忘挂上一丝威严。以前赫连靖鸿也经常这样抱着她入睡,只是这次睁眼醒来的心情完全不同。想要伸手摸摸脸摸摸眉眼偷吻一下,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惧意。

把城主大人吵醒了怎么办?吵醒了就会赶她走,就会凶狠地把她甩到一边独自跑去思念完美无缺的素绮月。

憋屈了好半天,女流氓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头,轻轻啄在淡色薄唇上。

早晚要醒来,就好像她做了很久很久的美梦一样,总有清醒的一天。趁着梦境还未完结时再占城主大人一次便宜揩揩油吧。就当做最后送她的礼物,两年相处下来她得到的唯一的礼物。

长眉下眼皮动了动,蓝沐冉赶紧端端正正侧着身子躺好伪装僵尸,舔舔嘴唇一脸流浪痞猫样。

赫连靖鸿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身子动了动,压在流氓脑袋下的胳膊一抬,顺顺当当把偷吻的女色狼卷进怀里搂住。反正已经跟静玉说过这两天不工作不干活,有什么事让凌一寒焦头烂额去好了,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刚才贴上来的嘴唇很凉。闭着眼手指沿着脸庞抹去,温热指肚最终停在两片上下一碰就要惹祸的嘴唇上,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把它们捂热。

“又不是梦游,干嘛不睁眼睛?”嘴一张,吭哧,自找上门的手指被狠狠咬了一口。

黑白分明的冷眸慵懒张开,静静盯住有些灰暗的小眼睛,依旧不说话。

打哑谜还是装哑巴?蓝沐冉拱了拱,两只小胳膊撑在赫连靖鸿胸前隔出一亩三分地:“松开。我该去找二城主要遣散费了。”

“话没说明白之前不许走。”再次合目的城主大人随手一扒拉。白衣伪男重归怀抱,这回搂得更紧。就差点儿把人摁进肉里,“想说多久都没关系,我会好好听着。”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到嘴里才发现这枣是下了毒的。赫连靖鸿,你们赫连家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黑心阴险?”

城主大人不置可否。打巴掌的是他,给枣吃的是靖扬,下毒的肯定是静玉,整套流程由三兄弟合力完成,他一个人算不得黑心,再说对这种巴掌甜枣毒药一股脑都咽下去也不带拉肚子的女流氓,他根本黑心不起来。

猫在温暖被窝里和和气气谈话总比大半夜吹着冷风怄气要好,享乐主义至上驱使蓝沐冉断然抛下节操和身为女主应有的正经严肃,吧嗒吧嗒嘴往锦被里缩了缩:“这样吧,等价代换,你说一段儿我说一段儿,谁说谎、谁隐瞒谁就是男宠。”

“我有什么可说的?”

除了不可说的都是可说的呗,这都不明白。蓝沐冉挑挑眉毛:“老实交代,你和素夫人以前的事——你从来都不跟我说,我哪知道什么事会触你霉头惹城主大人您大发雷霆?莫名其妙的总生气还不说理由,当我是星球大战炮灰随便欺负么?”

越说越没边儿,对话以相当诡异的内容路线扭曲进行,赫连靖鸿不得不睁开眼微微低头,仔细打量怀里抱着的究竟是不是人,或者是哪处来危害人间的妖孽。

“冷么?”

……这是转移话题吗?

“我去找二城主要遣散费。”

“老实呆着。”

胳膊拧不过大腿,流氓架不住城主,拱了半天蓝沐冉也没能逃出城主大人广阔胸怀,挣扎出满头臭汗不说反倒被束缚得更紧。这明摆着赫连靖鸿不讲道理又不肯放手吧?!

要不怎么说他小心眼儿呢……

“我和绮月相处的时间很长,作为夫妻的时间却很短,尽管如此,从相识到她离开,我没有发现半点瑕疵缺陷。”宛如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平静声音低沉磁和,“绮月在所有人心里都是最完美的,不管是谁,想要超越、凌驾于她遗留的残像根本不可能,懂吗?”

“懂,怎么不懂。”蓝沐冉眨眨眼睛。初恋都是美好的,最坑爹的是城主大人初恋就找了个天下无双的姑娘,她这种小草根女屌丝怎么跟人家比?别说什么性格啊或者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啊,那种狗血的说法纯他妈扯淡,真流氓要敢于面对血淋淋的事实,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再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推翻素绮月霸占赫连靖鸿眼界贼高的心房,那不科学!

赫连靖鸿忽地伸出手指扳起冰凉的下颌:“该你说了。”

“……”

我靠说完素绮月怎么好怎么无人能超越然后就抛来个温柔眼神让她接着说,这是要刺激死谁吗?!偏心,绝对的偏心!蓝沐冉愤慨,抬脚往城主大人腿上狠狠一踹:“根本没法比好么!还让我说什么?”

“说说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别问我啊,问你自己,我的心早都让你蘸酱油吃了。”女流氓酸酸涩涩一瞪眼,揉了揉心口,“我又没想和你的素夫人争什么,人都不在了,再怎么争也是我输。就是巴望着城主大人您老人家多少能念着属下的好,不用多,给一点儿,一点点儿重视就行,别动不动一生气了就绷着脸撵人走,好歹我也是个半挂着城主夫人称号的人呢!”

这算难以接受的条件吗?不算吧?可为什么赫连靖鸿就是做不到?

啧,做不到不说,还好意思皱着眉头一脸不愿意:“你还想让我如何重视?”

表面上看来,凉城城主对女扮男装潜伏许久的不轨下属已是极好,滔天恩宠令人嫉妒,两次宫变,本不该插手大渊事务的他因着蓝沐冉受伤破例干预,连三皇子那么位高权重的人也被戳了几百个洞丢进牛郎店;蓝沐冉伤重,他就寸步不离守着,进进出出甘当人肉辅椅,多和谐的一对儿啊!

可是……她要的并不是停留在表象上那些虚荣。

“素夫人喜欢什么花?”怀里懒猫扭扭小腰条忽然问道。

深藏心里的记忆不必犹豫,赫连靖鸿果断作答:“国色牡丹。”

“那她喜欢的食物呢?”

“芙蓉酥,莲心茶。”

“最害怕的?”

“蛇,雷雨。”

“你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碎玉珠钗。”

“那我呢?”

答案蓦然断线。

“我喜欢的花,喜欢的食物,害怕的东西,你知道吗?从你答接受我那天开始,有没有送过我任何东西?”近乎透明的笑容凝在苍白脸上,蓝沐冉伸手拂过线条利落的面庞,眼睛里安静下雪,“赫连靖鸿,你对我连最起码的了解都没有,就算我回心转意死赖在你身边,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当你失去新鲜感厌倦每天有人耳边插科打诨时,我就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被你舍弃。”

他心里满满都是素绮月三个字,根本没有她安睡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向祸水求婚

外面冷风呼呼大作,屋里火盆亮光星星点点,温暖如春。

可有人心里冰凉。

蓝沐冉已经凉惯,再寒的话题都能满不在乎心平气和,这次心凉的是城主,被女流氓一席淡定异常的话说凉了。

赫连靖鸿还记得初到淮江时蓝沐冉曾拐弯抹角想要礼物,因为她记不得自己生日又没什么特殊日子,所以被推到了一边,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她就已经心里不爽,对他的忽视心如死灰。

光是给她恩宠还不够,最重要的东西被遗落了,全都留在素绮月那里。

“如果你不问那么多的话,我可以当做脑子抽风装傻到死,现在没办法了,你不让我脑子抽风。”

“不委屈么?”

“习惯了。”

彻底无言以对。

以蓝沐冉的性格能忍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赫连靖鸿心知肚明剩下的问题在他身上,可是要如何解决,如何能摆脱“不讲理”、“小气”、“骗子”的名头,确实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出的。情况就摆在眼前,经历无数波折走到身边的小女人奈不住委屈和事实摧残想要离开,而他,已经无法轻易放手。

“睡觉吧。”怀里小脑袋闷声闷气,“困,没睡够呢。晚上人少我再走。”

否则少不了一群人愁眉苦脸十里长街遥遥目送,搞不好她的小雪美人又要梨花带雨哭得让人心疼。老子悄悄地走了,不像锣鼓喧天地来,挥挥手,不带走一只城主。

心有事端难安眠,赫连靖鸿就不信她能揣着天大委屈伤心睡着。手指一捏,女流氓好久不曾露出血色的小脸蛋被稍稍拉起,嘴角一咧,口水流了出来。

“……你的心究竟有多大?”凉城城主折服——蓝沐冉居然真的睡着了。

脑子有些乱,赫连靖鸿闭上眼睛轻吻凌乱发丝,一丝丝一缕缕梳理从初遇那日开始的所有记忆。

罗慕山错把她当成男人的可笑开端。作为随侍她的不拘一格欢快活跃。南疆平乱手染鲜血时她眼中的坚定,秘密碎裂被逐出凉城无人听见的哭泣,影东使刺杀瞬间笨拙扑到他身前的瘦削身影……

平心而论,蓝沐冉倾付在他身上的感情与萧如霜以及其他无数沉迷于赫连靖鸿四字的女人并无不同,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俯拾即是,偏偏她的与众不同坦诚直率打动了他。尽管,依旧无法撼动素绮月的地位。

可若就这么失去她,他真的不舍。

曾经他试图从蓝沐冉不需多说的深明事理中寻找昔日素绮月影子,现在想想。让他动心的只怕不是与素绮月微末的相似,而是真正的蓝沐冉,骄傲的,聪明的,偏执的,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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