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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逝水长-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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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泓儿,你又去刑部作证了?”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让素来沉稳的韩至泓心里有些发虚。
  “是。”韩至泓挺直的背脊有些发僵,不由自主的,一句辩解脱口而出,“这次是刑部的公务,所以孙儿推辞不得,并非出于有心。”
  韩咎没有说话,只是将书凑近了些,似乎看不清书上的字:“这么说,那你是承认上次作证乃是出于你有心了?”
  韩至泓感觉到隐隐有些冷汗冒了出来。他知道任何事情在爷爷面前都无法隐瞒,上次作证回来后也着实被训斥了一番。但是爷爷向来不会就一件事纠缠不放,没想到今夜叫他来书房又重提此事,这可有点反常。正因为不知爷爷是何用意,他的心里更加不安。
  “是因为那个郡主吗?”韩咎轻飘飘掷下一句话来。
  “当然不是。”他立刻出于本能的否认了。
  “如此甚好,我正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韩咎像是又忘记了那件事,韩至泓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韩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平日藏在书卷后的精明目光盯住了自己最器重的孙子,“我已经为你定了一门亲事。”
  “亲事?”韩至泓有些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不错。”韩咎的语气愈发平和,只有韩至泓才知道面对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有多么锐利,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事。他只得低下了头,不敢再和那双眼睛对视。
  “爷爷,孙儿年纪尚幼,还未曾为朝廷立过寸功,这亲事……”
  “那个人,不是你该记挂的。”韩咎安详的截住他的话,话里的慈祥和忧虑令韩至泓重又抬起了头,在那双眼睛里,一向的锐利消失了,面前只是一个忧伤的老人。
  “孙儿明白,请祖父大人放心。”他躬下身,深深施了一礼。为了对祖父的愧疚,也为了自己无望的感情。
  书房里又剩了韩咎一人,他捧起书卷,抽去书脊的卷轴,可以清晰的看见,在那象牙筒上刻了两个小字:密诏。
  “这果真是天意吗?”他喃喃自语,轻轻抚摸着那两个小字。
  先皇驾崩之际将这道密旨交给了他,由他和定国公景肃共同监管,象牙小筒里的密诏由他保管,而开启小筒的钥匙却在定国公景肃的手里。他知道这个小筒是先皇密令一位巧匠制成,制成后那位巧匠也已被赐死,除了定国公手中的钥匙,当世谁也不能在不损害它的情况下打开它。也就是说,除非征得两人的同意,谁也无法独自打开。
  而现在,还不到打开的时候。这一点,韩咎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醉玲珑亲的祝福。这个星期因为面试耽误了文的进度,鱼在这里向大家道歉。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待。




第二十章 满天云雾都散去(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每一位留言的亲。:)
  天朝景成三年,随着姗姗来迟的冬天而至的,不仅是这一年的第一场雪,还有对历时两月有余的谋反案的终判诏书。
  从芜王入狱到搜查萧府,这个案子的峰回路转几乎让不知底细的朝中众人各个瞠目结舌:原本提供旁证的镇国大将军府成了真正勾结厉王的反贼,本是罪人的芜王终究被证明是清白无辜。而当诏令终于在天极宫被宣读时,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早已心中有数的事:萧家完了。
  “诏曰:”尖而利的声音曳长了腔调宣读着诏书,像是要加深听者的恐惧,延长这恐惧的时间。重臣们也一如殿上帝皇所猜测的那般——噤若寒蝉,随着那一句句诏令的发出,一颗颗心也越坠越深。
  废皇后,诛萧庆,萧氏一门皆获斩于市,仆从杂役或获流刑,或充军役……
  太子寒禹用尽全身的气力才维持住自己的身形,僵直的立在朝堂前列。从宣读诏书的这刻起,他母后的家族已被连根拔起,他的母后也不再是六宫之首的皇后,而是一个将要移居燕门宫的罪妇。不过一夕之间,已是天翻地覆。
  内侍刺耳的声音仿佛一把钝锯,来回锯着他的心神,他的经脉,他的一切,直把他的世界锯成了碎片,仍然不肯停手,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
  这还不是最令人难以承受的。他最难承受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被他称为父皇的男人投下的目光。
  平静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从小他就知道父亲不止是自己的父亲,还是天下的帝皇。但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清楚的认识这个事实:他是父亲,更是皇帝。
  殿外,姗姗来迟的初雪懒洋洋的飘洒在皇宫灰蒙蒙的空中,雪已没了青砖铺就的地面, 天地间只有苍茫的大雪,还有凛冽的严寒。比这严寒更甚的,是寒禹心底喷涌而出的寒意,瞬间就冻住了心湖,无法自已。
  
  绝颜坐在檐下,悠闲的看着白雪在空中翩翩起舞。漫天大雪翻飞,一重重碧瓦朱墙渐渐被那轻灵小巧的花朵掩盖,远近都是白茫茫一片,几乎令人要忘了它原本的绚丽辉煌。
  “小姐。”菱儿有些迟疑的走上前来。
  因为菱儿少见的犹疑,绝颜转过了头:“怎么了?”
  “有个人……一定要见小姐。”菱儿咬了咬下唇,身子朝旁边一侧,在她身后现出一个人来——是秀红。
  绝颜稍稍有些讶异,这个时候,这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秀红神色复杂,凄然之外还有一分不解,她看着绝颜,道出来意。
  “娘娘想见你。”
  
  昔日访客如梭的挽月宫中如今门庭冷落,偌大的宫中竟空无一人。绕过影壁,绝颜轻轻推开正殿的殿门,一眼看见了坐在正座的人,那个曾经统率六宫的女人。
  “你来了。”萧后微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下座,“本宫知道你会来的。”
  绝颜依言坐下,并不作声。殿中陈设富丽奢华依然如故,却没有了昔日光芒四射的光彩,只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这间宫殿像是一夕之间失去了活力,没有了那份震慑人心的高贵和威严,就只有一室的死物而已。
  “本宫小看你了。”萧后开口便说了这么一句,突兀而直接,绝颜却连眉睫也不曾颤动一下,静静的聆听着下文。
  “本宫是小看了你。”萧后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本宫却没有看错你。” 妩媚的容颜上笑意更浓,
  浓烈的笑,浓烈的恨。
  “你果然是本宫的心腹大患!”
  “娘娘已尽力了。”轻轻一句话架住了萧后所有说出未说出的悔恨,她向后倚在了椅背上,眼眸疲倦似的垂下。“娘娘不肯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一定要见绝颜,难道只是为了追悔前尘吗?”
  “本宫不肯见禹儿?”第一次,那张高贵妩媚的脸上有些失神,“我自然不能再见禹儿。”她随即反应过来,“是秀红那丫头告诉你的?”
  “秀红很不解。”
  “可是你却知道。”
  一声叹息。
  “娘娘真的以为不见太子殿下就可令他置身事外吗?”
  萧后眼中的眸光陡然一盛,直如利剑剜心,那个低垂眼睫的女子却依旧不为所动,脸上无波无澜。见此情景,她的眸光渐渐黯然——熄灭:“就算我知道……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宫里的下人都是娘娘自己遣出去的吧?”
  萧后无语,微微颔首。
  “为了不让她们见到娘娘现在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语调却道出刀锋一般的事实,正刺到萧皇后心底的痛楚。
  “大胆!”她忍无可忍,一句呵斥挟着往日积威从红唇中迸出。
  绝颜笑盈盈的抬起头:“果然,还是这样的气势才衬得起娘娘头上的凤冠。”
  萧后双眉微蹙,半晌才徐徐展开:“你究竟是谁?”
  “这就是娘娘见我的目的?”绝颜扬起眉,仿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本宫要知道你到底是谁。”萧后的语气更沉。
  “我是芜王的妹妹,御封的郡主。”绝颜一派轻松,“如果再要问下去,我还是那个为三皇子出谋划策的军师。”
  “好一个军师!”三分嘲笑,三分自嘲,萧后突然笑了起来,“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是不是?”
  她缓缓敛去了笑容,“你以为想问这个问题的只有本宫一人吗?”
  “我只知道,问出口的只有你一个人。”绝颜镇定的答道。她当然知道猜疑自己才干的人有多少,天成帝和绿华女史自不必说,恐怕就连她帮助过的三皇子在心里对她都是惊疑猜忌。不过这个身份也解释了他们初次相逢时她表现出的种种可疑之处,只是从今以后他看她的眼神也不会再单纯就是。
  “你不肯说,那就算了。”萧后忽然一笑,“其实,从诏书下来后你也不来挽月宫本宫就该知道了。”
  这句话倒勾起了绝颜的好奇心:“知道什么?”
  “本宫除不掉你的原因。”萧后的语气轻描淡写,“还知道了你是一个可怕的人,尤其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为什么?”
  “从废后的诏书下来挽月宫就来了无数想看好戏的人,可本宫等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你,所以只能让秀红去找你。”萧后的声音更轻,“几乎每一个胜利的人都想看到对手被击败后的丑态,你却不想。像你这样不能以常情去推测的人,怎能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像你这样的人,难怪本宫用尽手段也无法除掉你。”
  “娘娘过奖了。”这句话她在宫里说了无数次,以这一次的情形最为诡异。“绝颜只是生性懒惰,懒得在宫中走动罢了。”绝颜心下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和萧皇后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谈天。
  萧后听了后不置可否,眼眸含笑:“换作别个女子,怎会对几位皇子的情深一片不屑一顾?换作别个女子,怎敢孤注一掷不惜入天牢以求一胜?换作别个女子,怎能有这么深险的心机计谋?”说着说着她的身体更加前倾,靠近了绝颜。绝颜不解其意,任她凑近自己,在耳边说道:“说真的,你真的是个女子吗?”
  绝颜如遭电击,又是一个败在她手下的人,又是一句这样的话。面前的萧后饱含恶意的口吻一时竟和前生堂弟的话合了起来,两张嘲讽的笑容重合起来,在她的眼前晃动不止。她勉强压下心中狂乱涌动的情绪,强作镇定的开口:“娘娘莫非是气糊涂了?绝颜今日才知道,原来娘娘母仪天下的风范如此不堪一击。”
  萧后犹在笑个不停:“不错,本宫说对了,你身上的确没有半点人的情意。”
  “那又如何?”绝颜冷声道,像是一阵冷风冻住了萧后脸上的笑容,笑声戛然而止,“莫非娘娘还自以为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儿家么?”
  萧后的脸色有些发白:“本宫对陛下的心意,岂是你这样无心无情的人能明白的?”
  “那娘娘留着那么多有心有情的人不见,为何还非要见我这个无心无情的人不可呢?”绝颜的话中流露出淡淡的讥诮。
  萧后自然听出她话里的讥诮,讥诮她再也见不到那个想见的男人,那个尊贵的男人,那个绝情的男人。她的脸色更白了。
  
  “娘娘入宫二十年,难道就没有打败的敌人?”
  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那双眼睛又浮现在眼前,还是一样令她痛恨的软弱,还是一样令她痛恨的哀愁。
  “那是凌后自己失宠于圣上,与我何干?”她有些狼狈的辩解。
  “娘娘既然知道,今日何必再来怨天尤人?”绝颜浅浅一笑,皎若月华,净如冰霜,“那个人,他给的宠爱是云。就像墨染的山水画,一滴墨就可以匀染出一天云彩,他给的宠爱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宠爱不是墨色的乌云,而是彩云。铺开时满天无边锦绣,收的时候也只需要一阵风,半点不留。”
  “半点不留……半点不留,”萧后听得有些痴了,喃喃自语,俄顷才紧紧盯住绝颜,“好个‘一滴墨染出的云彩’,我在宫中这么多年,竟还没有你看得通透。”
  “这就叫做旁观者清吧。”看着萧后恍恍惚惚的神情,绝颜的心里忽然有些凄恻之感。
  “我知道了,你一直在宫里旁观,看着我们,就那么看着我们,” 萧后的声音充满神秘,好像洞悉了一个秘密,“你果然不是一个女子。”她突然痴痴的笑了,眼珠一瞬不瞬的看着绝颜,透出一种接近癫狂的人特有的狡黠和恶毒。“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这么冷静的旁观,从头到尾只做一个旁观者,没有。”她逼近了绝颜,眼睛几乎凑到了绝颜的脸上,眼神凌乱而凄厉,像是要下一个诅咒般,“没有!”
  绝颜静静听她说完,投向她的目光不知不觉怀了一丝怜悯,这个女人,无疑是要疯了,或者,已经疯了。可是她那些状若疯癫的疯话却像毒蛇般钻进了她的心底,连带她的心房都成了回音壁一般回响着她的诅咒:“没有!没有!没有!你不是一个女子!……”
  如果说疯癫是萧后的结局,那么冷情会是她的宿命么?
  “娘娘,送您去燕门宫的人来了。”推动宫门的声音响起,绝颜朝外看了一眼。
  这句话奇迹般的拉回了萧后的神志,她蓦地转身,随即后退了几步:“休想!本宫死也不会离开这里!”像是怕被绝颜拉住,说完后她又匆匆退了几步。
  绝颜没有理会她的声嘶力竭,径直朝外走去。她要见自己一面,自己已经来见了她,胜负已分,得失立现,她们既非知己良朋,也不再是生死对手,于今,只不过是两个天地间不相干的过客罢了。
  
  走出挽月宫,雪下得更急了,身后的脚印迅速被飞雪掩盖,远远望去竟像是绝颜踏雪无痕般走回了幽泉宫。
  其实,这里的每个人,最后岂非都是毫无痕迹的?
  及至宫门前,绝颜远远就看见菱儿撑着一把伞立在门前等待。白雪世界里,那柄红伞格外显眼。见她走近,菱儿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挤出一句话来。
  “萧皇后她,悬梁自尽了。”
  
  




第二十一章 一枝春雪冻梅花(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更新迟了,某鱼在这里道歉。谢谢各位亲们耐心等候,真是抱歉。
  寒照喘着气从梦中惊醒,梦里的情景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就迅速散去,像被阳光照射到的晨雾,看似飘散的无影无踪,却还是留下了湿润的痕迹,这个噩梦也是如此。虽然不记得让他惊魂的情形,但是那种骇人的感觉却还在心中摇撼,他索性坐起身,才觉出额上也密密出了一层冷汗。
  “什么时辰了?”喘息稍定,他沉声问道。
  帷幕外人影一闪:“殿下,五更天了。”
  “五更了?”寒照皱起了眉头,今日宫中有个家宴,名为家宴,因后宫人数众多,所以也马虎不得。家宴按例该由皇后主持,但是萧后既废,后宫中论名位便是他的母妃尹淑妃和韩贵妃两位为尊,这次的家宴也是由她们两人来主持。 
  “奴才服侍殿下起身吧。”
  萧后已死,余下太子一人孤立无援,不足为惧。眼下所忌的,只有五皇子一人而已。寒照一面穿衣,一面悠闲的思量着稍后进宫的事宜,噩梦后心有余悸的感觉却陡然翻上心头。明明现在情况对自己有利,为何还会有此不吉之梦呢?莫非是己方出了什么岔子么?
  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就着瓷盏漱了口,寒照心里的阴影渐渐成形,芜王一案虽然大获全胜,却也曝出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算无遗策的天女的身份。他怎么也没想到,芜王那个来历不明的妹妹居然就是自己倚仗信赖的天女。
  客栈里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此女有些诡异,其后为了笼络芜王他才放下了疑问绝口不提,可是他心底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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