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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搅蛮缠(耽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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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秦越波澜不惊。
“然后?”杨朔喝了口水:“然后,早晨的时候,我……我勃。起了……”说完脸红成猴子屁股。
“很正常,晨勃吧,只要是男人就会有吧。”秦越想笑,但是觉得现在笑太不厚道,于是忍了。
“可是,可是……”杨朔还是有些不对劲。
秦越转着手里的笔:“你要是绝对他影响了你的生活,尽可以把他赶出去,或者给他找份工作,安排出去不就好了?至于这么费脑子?”
“也是啊……”杨朔点点头:“不过那孩子现在生病呢,等他病好了,我给他找个工作。诶,队长,你人面广,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给他介绍介绍?我觉得吧,这个孩子挺可怜的,而且人也不错。”
秦越点头:“看吧,我尽量安排。”
“那成,那没事了,哈哈,我走了啊。”杨朔端着杯子,把椅子拉回原来的位置,扭吧扭吧走了。
“同性恋啊……”秦越叹了口气,重新又打开电脑开始忙碌起来。
杨朔下了班,先绕去药房买了一堆治疗发烧感冒的药,然后又转到菜市场,买了几斤猪棒骨,打算炖点汤给陈墨补补。
昨天晚上把那孩子抱在怀里,瘦伶伶一掐小排骨,那腰还没他大腿粗呢,居然也是个男孩子,简直就是个灾民啊。
他把车停在楼下,犹豫了一下又绕到楼后面,那里有一排门市。杨朔轻车熟路的拐进一家叫“好吃再来”的小饭馆,门口算账的女孩子见了他立刻笑出弯弯眼:“杨哥,好久不见了啊。”
“哟,燕子,忙着呢?”杨朔打着招呼,店里的人挺多,也正是饭点,店里有俩小跑堂,忙的脚不沾地。乔云飞跟他顾得俩大师傅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折腾,看见杨朔,也只是点了个头。
杨朔拉住一个小跑堂:“让你们老板给我熬点小米粥,然后炒两斤饼,要肉的。”
“好嘞!”小跑堂答应着,哧溜就窜进了厨房:“一份小米粥两斤炒饼杨哥要。”
“要带走!”杨朔伸着脖子喊。
“要带走!”小跑堂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颠颠的跑出来:“杨哥你坐这边。”他拖了把椅子放在收银台旁边,然后转身去忙了。
“生意不错啊。”杨朔闲不住嘴,跟收银的小丫头逗腔。
“还行吧。”叫燕子的小丫头细白的手指在计算器上翻飞:“乔哥想招人来着,可是现在人不好找,要求还都挺高,又不能受累,哎。”
杨朔想起陈墨,要不要让他来这里忙?他又看了看燕子的手指头,陈墨冻的好像胡萝卜的手出现在他眼前:“在这里忙,大冬天的得碰水吧?”
“我不用碰,不过如果不忙了,他们俩会到后面帮着洗碗的大姐洗碗。”
那可不行,再碰水,陈墨的手指头还不得变成烂萝卜?杨朔否决了这个想法。
他又想起,那个秦越给的冻疮膏还在他那里呢,也没给那孩子擦上,昨天光顾着折腾了,把这个茬给忘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乔云飞端着个小瓦罐过来了:“你的小米粥。”
“哎哟,谢了乔哥。”乔云飞比他大半年,他一直喊乔哥:“炒饼呢?”
“等下就来了。”乔云飞靠在收银台上:“你家那个小孩挺老实个人啊。”
“是啊是啊。”有人夸陈墨,杨朔也跟着瞎高兴。
“有工作没,要不要来我这里帮个忙?”乔云飞问。
“不行!”杨朔立马摇头:“他那手冻了,不能摸水,再冻厉害了就成烂萝卜了。”
燕子听了,呵呵的笑。
乔云飞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女孩子,能有这么娇气么?”
“切!”杨朔翻着白眼:“不但娇气,还倔呢,跟驴一样。再说,他瘦了吧唧的,腰都没燕子的粗,到你这里来再忙出个病来就更麻烦了。”
“杨哥你真讨厌!”燕子用账本拍着杨朔的肩膀,杨朔也不躲,只是笑。
“你家亲戚?”乔云飞拿过燕子手里的账本翻着看。
“不是,我捡的。”杨朔三八兮兮的。
乔云飞翻了翻账本,又递给燕子:“捡的?我怎么捡不到啊?回头我也捡一个,到这里来给我当牛做马。”
跑堂的端来一大盆炒饼:“杨哥你的饼好了。”
杨朔掏出二十块钱来放在桌子上,乔云飞也没推辞,只是告诉燕子找钱。
燕子找好钱,又拿出俩塑料袋把陶瓷盆和瓦罐都装好。
“行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杨朔拎着东西就走,外面天已经都黑了,陈墨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哭出来就舒服了
陈墨不停的看表。
五点半、五点四十五、六点、六点十五、六点半……
杨朔还没有回来,他有些失落有些惊恐,觉得杨朔可能不想回来,或者是……他再等他走?
陈墨咬着唇,想哭。
他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起来,抻平叠好。杨朔的衣服,一件一件收进了衣柜。没有吃完的疙瘩汤他舍不得扔,全部盛进自己的不锈钢饭盆,盖好,塞进袋子里,然后把瓷盆刷干净。早晨杨朔买来的煎饼放进冰箱,冰箱里面乱糟糟的,他一一收拾好。
自己的东西就这么一点,陈墨站在凳子上伸手拿衣柜顶上的光盘盒子。
最后,他环顾了一下这个收留了他一晚上的房子:杨朔,再见,谢谢你。
杨朔拎着东西一路小跑,他没想到居然都快七点了,估计陈墨都要等哭了吧?他想起陈墨昨天晚上哭的红肿的鼻头,想笑。
他来到楼门口按门铃,半天没有人开门,奇怪,人哪里去了?还在睡觉?杨朔疑惑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掏钥匙,门开了,门口站着一只小鹌鹑,拎着个破旧的旅行袋。
“陈墨?”杨朔眉头皱成个铁疙瘩:“你这是要干嘛去?”
陈墨盯着脚尖,局促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赶紧进去!”杨朔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那个……”陈墨抬头,眼睛在背光处闪闪发光:“我觉得,总打扰你不好……”
杨朔冷笑,只是盯着他。
陈墨揪住包带:“我……我……”
“有话进去说,别戳在这里。”杨朔弯腰拎起东西,抬腿挤进门:“走啊,难道要我扛着你?”他语气不悦。
陈墨还是站在那里:“杨朔,我……我不进去了……”
“我告诉你陈墨,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再说一次,进去!”杨朔狠狠的盯着他。
陈墨抱着自己的包,跟在杨朔身后,进了电梯,然后又踏进这个他刚刚说再见的房子。
杨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你想去哪里?”
陈墨不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他觉得总在这里,不好……杨朔跟他毕竟不是一路人,而且,自己还是他最讨厌的……同性恋。
杨朔一把拽过被陈墨抱在怀里的包,刷的丢进陈墨的房间。旅行包在地上翻了几翻,最终滑行的撞到墙壁,停止了。
陈墨被杨朔吓到了,瑟缩的退后一步,紧紧的把自己贴在门上。
杨朔真的被气的太阳穴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陈墨的不告而别生这么大气,他觉得陈墨像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好吧,虽然他才养了一天,别说狼了,就算只兔子也养不熟……可是他就是生气!
杨朔在陈墨面前转了几圈,总算把那阵邪火压了下去:“我去给你买药了,你烧退了么?我去老乔哪里给你要了一份小米粥,你发烧,吃乱七八糟的不好。”他抬头看着陈墨的脸,早晨的时候还红润的脸蛋,现在又是青白一片。杨朔有些舍不得,伸手想要碰触那只小鹌鹑的头发。
陈墨猛的偏开头,把自己更往后贴。
杨朔气闷,猛的抓住陈墨的脖子,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外套拔掉:“你就穿这个出去?啊?我给你的大衣呢?你要走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也要穿暖和一点吧?发烧还没好就这么出去,你想找死啊?药吃了么?饭吃了么?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别给我装可怜,哆嗦给谁看?不许哭,小心我抽你!MD,老子对你不好啊,又是吃又是穿,把你当亲弟弟看,是,我们刚认识,你防着我也是应该,但是起码你把病养好了再走吧?哎,你别哭……我靠,你别哭啊!”杨朔无奈了,陈墨的眼泪好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涌,细白的牙齿咬住唇,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杨朔使劲的叹气,觉得不够又使劲的叹气,最终把他搂进怀里:“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么?别哭了你……我又没看不起你,哎哟,你要把我冲跑啊?行了行了,要哭就哭吧,敞开了哭,下次就不给哭了。”溜达…论坛
陈墨压抑住的哭声渐渐放开,他用力搂住杨朔的腰嚎啕大哭,好像要把他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酸全部都借助眼泪来发泄出来。
杨朔直戳戳的站在那里,怀里的孩子哭的喉咙嘶哑,浑身颤抖。他抚摸着陈墨软软的头发,笨笨的安慰着,好不容易等陈墨哭声停止。杨朔松开手臂,陈墨却直直的往下滑,把他下了一跳,再看怀里的孩子,已经哭的晕过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杨朔气都叹不出来了。
陈墨幽幽的醒了,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房间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想起来,可是浑身发软:“杨朔……”他努力的喊了一句,嗓子干涩的发疼。
房间的灯啪的打开,杨朔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水:“祖宗,醒了?”
陈墨不好意思的又钻进被窝。
“醒了就赶紧起来,喝水。”杨朔一手扶起陈墨,一手把水杯端到他嘴边:“你真行,哭了一个小时,然后就晕倒了,又睡了一个小时,你都快赶上大姑娘了,大姑娘都没你这么娇弱。”
陈墨喝了水,只是低着头不看他。杨朔使劲撸了一把陈墨的头发:“起来吧,洗把脸,我把粥给你热上了,赶紧吃点东西,小心晚上又烧起来。”说完起身要出去。
陈墨拉住杨朔的胳膊:“你不讨厌我么?”
杨朔笑的阴险,露出两排大白牙:“你要是总这么小心眼刷别扭,我就讨厌了。”
陈墨看着杨朔,默默的点了点头。
小米粥稠稠的暖暖的,搭配上小咸菜,陈墨吃的香喷喷的。
吃晚饭他要刷完,却被杨朔按在椅子上:“你别去刷了,阳台冷,客厅茶几上有药,你去看看该吃啥药。”
陈墨嗯了一声,一转眼看见自己的饭盆,瞬间脸红了。
杨朔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哧的笑了:“你还知道出走要带饭,不错。嗯嗯,老乔的疙瘩汤做的也不错,很好吃。”
陈墨吃惊的看着杨朔,杨朔拍拍肚皮:“那个疙瘩汤我都吃啦,然后又吃了半盆炒饼,本来说还要给你分一些的,但是后来我加热了一下,发现炒饼有些硬,干脆就自己吃了。”
陈墨嗫嚅:“那个汤,是我吃剩的……”
“是啊,又没坏,我就给吃了,怎么,你舍不得?”杨朔打趣道。
“没,没有!”陈墨急促的笑了一下,然后扭头就钻进客厅。
“这孩子,脸皮真薄。”杨朔拿着碗进了厨房:“呃,吃的有点撑了,哎……”
陈墨翻看着那包药:白加黑、双黄连口服液、VC银翘片、感冒冲剂、板蓝根……他拿出白加黑,掰出两片黑片,然后拿了杯子倒上热水。
杨朔拿着个热毛巾走过来:“你先喝那个口服液,喝两个,然后再吃片儿的。”
陈墨又去拆口服液的盒子。
“放着我来吧,你把爪子伸出来。”杨朔看着陈墨的手指头,有些心疼。
陈墨莫名其妙的的伸出手,杨朔拿热毛巾给他把手里里外外仔细的擦了一遍:“别乱动啊。”
陈墨摊着手,看着杨朔钻进他的房间,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捏着个盒子:“冻疮膏,专门治疗冻萝卜冻茄子的。”
陈墨笑,把手伸到杨朔跟前。
杨朔打开冻疮膏的盖子,用食指挖出一坨药膏,然后托住陈墨的五根冻萝卜仔细的涂抹。
药膏带着热辣辣的刺激性,陈墨的手上很多裂口,被药刺激到,疼的一缩一缩的。杨朔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别缩,擦外面了……好了,换个爪儿。”
厚厚的抹上一层药膏,陈墨疼的直抽气。杨朔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一双白手套给他套上:“这样,药膏就不会蹭的到处都是了,行了!”他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杰作:“吃药吧。”
双黄连口服液的瓶塞子用吸管扎不开,杨朔捏住瓶盖一使劲,上面的铝制封口就掉了下来,他拔掉胶皮塞子,放上吸管,直接戳到陈墨嘴边。
陈墨低下头,含住吸管。
冰凉苦涩的药液滑进口腔,进了喉咙,最后泛出丝丝的甜味。
就好像陈墨现在的心情。
辣椒水用刑
杨朔打了盆热水,放在陈墨脚边:“快,小祖宗,烫烫你的猪蹄子。”
陈墨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自己来。”
“行了行了,你只要不给我弄幺蛾子我就念佛了,”杨朔蹲下身,把陈墨脚上的袜子扒了下来,看着那双冻的红肿的脚:“果然是猪蹄子,咋都成这样了呢?”
陈墨想把脚从杨朔手里抽出来,却被粹不及防的按进热水里。
陈墨被烫的嗷的一声叫出来,泪水刷的从眼角飚出:“好烫!”
杨朔使劲按着陈墨的猪蹄:“烫烫才会好,你的脚都要冻烂了,哦,对了,我泡了点辣椒籽在里面,可能会很疼。”
陈墨挣动这双脚:“很疼很疼!”他使劲推着杨朔的肩膀:“放手,放手!”
“别闹了,再闹揍你!”杨朔威胁他:“冻伤不好治,一年冻就年年冻,现在不治好,往后几个月你咋过?不难受啊你?”
陈墨不管不顾的抓着杨朔的头发用力往后扯:“我不治了,呜呜……疼……”
红肿的双脚被加了辣椒籽的热水一烫,确实很疼。究竟有多疼杨朔不知道,他没有试过,但是这个土方是他母亲告诉他的,说很管用,既然管用那疼一些也无所谓。可是当他看见陈墨涕泪横流的小脸,心里有些抽:可能真的是特别的疼……
陈墨扑腾了半天,最初的那阵疼终于挨了过去,他觉得两只脚火辣辣的难受,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炖猪蹄了。
杨朔拎着热水瓶又添了点热水在里面:“你咬咬牙就忍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什么疼不能忍啊,就你这样要是赶上以前八年抗战,万一中上一枪,就算没打到要害,你还不得直接疼晕死过去?你就当这是日本鬼子给你上刑呢,咬牙忍一下就是新中国新时代啊……”
陈墨抽泣着看着自己可怜的双脚:“闭,闭嘴……”
“还很疼吗?很疼你就喊出来,别忍着,越忍越疼,你瞅你哭的,跟谁欺负了你一样……”杨朔把水壶拎去厨房放好:“当年我们在一线的时候,伤胳膊伤腿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要每次都跟你这样,喝进去的水都不够往外哭的,你得省着哭,小心脱水。”
“呜呜你闭嘴……”陈墨使劲推搡杨朔的肩膀:“你你有本事把脚割个口子泡辣椒水啊呜呜……”
杨朔看着陈墨这小样光想笑了:“我闲着没事割什么脚啊我,你瞅你哭的,鼻涕眼泪抹了一脸,我给你找镜子去。”他说着跑进卧室,一会儿拿了面小镜子放在陈墨跟前:“看看看看,那脸都成包子了。”
陈墨左右躲闪着镜子:“你拿走,我不看!”
“看看呗,挺好看的,我从来没见过,估计你也少见,快看看,今天不看就要赶明天了,多可惜啊……”杨朔逗着陈墨,看他扭来扭去的样子觉得真是太好玩了。
陈墨气死了,怎么杨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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