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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宗师-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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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县令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蹙起眉头,在自己那个糊涂的脑袋中,苦思冥想着秦轩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又和秦轩有那些交集。
  秦轩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哎,看来是本官自作多情了,朱县令一定是把本官忘得一干二净了!”微微一顿,秦轩接着说道:“不知道朱县令还记不记得,贞观十年秋宋家毒案?”
  “宋家毒案?”朱县令不禁失声道,回想起宋家毒案,朱县令可是记忆犹新,那可是自己唯一一次算得上政绩的案子,刚准备向钦差吹嘘一番,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看着秦轩。双目瞬间瞪得老大,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是那个书生?”
  闻听此言,秦轩呵呵一笑,随意道:“不错,朱县令想起来了,果然没令本官失望!”
  听到秦轩肯定,朱县令额头猛然冒出一头冷汗,后脊梁也有些发凉,心跳瞬间加速。朱县令可是经常从自己儿子嘴里听到秦轩,也听到说就是因为秦轩,才使得儿子看上的钱家小姐离家出走,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儿子随后还对着那个秦轩做出了不少刁难之举。
  越想越心惊的朱县令,普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在一众官员不解的眼神中,泣声道:“秦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秦轩微微一笑,装出一副不理解的模样,出言问道:“哦?朱县令,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知道本官要来,此刻准备向本官陈述你为官多年的政绩?”微微一顿,秦轩接着又道:“不好意思,是本官用错词了,难不成朱县令你准备向本官自首?”
  “自首?”听到秦轩的话,其余官员愣住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二人不是故人么?朱县令怎么会自首?再说了,自首何时?自首自己为官多年,糊涂至极?还是因为最近朱家对钱家的报复?
  堂下官员是不明就里。可是朱县令虽然笨,还是听懂了秦轩的意思,再联想到自己儿子对秦轩的所作所为,对钱家的所作所为,朱县令下巴都有些颤抖,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秦大人,下官……下官……”
  看见朱县令想说不想说的模样,秦轩微微一笑,随意道:“朱县令,你要是不说。可不见得没人说啊!”
  闻听此言,朱县令原本就糊涂的脑袋,转不过弯了,愣了半天,便开口道:“秦大人。犬子当年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朱县令这一句话说完。堂下的官员算是明白了。这二人原来不是老相识,而是老敌人了。想到此处,都侧目看着朱县令,准备看笑话,他们可不会出言为朱县令辩驳。
  不过秦轩在听完朱县令的话,心中暗道:“多有得罪。要不是老子命大,早被朱洪文那个狗杂种害死了,难道你一句话就要让此事过去么?”想及于此,秦轩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摇头道:“朱县令真是说笑了,当年的那些旧事,已经过去,再说了当时本官与令郎可是都有些年幼无知,本官岂会揪着不放呢?”
  闻听此言,除了朱县令,其余官员可都是狐疑的看了秦轩一眼,要说秦轩这么大度,倒也有可能,不过想到贞观十年,也不过三年,那时候怎么可能年幼,而依照朱洪文的一贯嚣张的作法,又怎么可能是一些小的摩擦,一定是对秦轩做出了什么要命的事。
  想到此处,其余官员无不侧目看了一眼朱县令,眼神中自然带着一些怜悯和取笑之意。
  朱县令却把秦轩的话当真了,还道是秦轩果真不计较,嘴角当即微微一笑,皱起来的面容也徐徐舒展开来。
  却不料秦轩话锋一转,又开口道:“不过,令郎与本官之事,本官可以不追究,可是令郎狗仗人势,欺负广陵商贾,这是本官倒要问上一问了!”
  闻听此言,其余官员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十分同情的瞥了一眼朱县令。而朱县令听到这话,也明白了,秦轩这是帮钱家找场子来了。
  朱县令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道:“秦大人,都是下官管教不严,还望秦大人开恩!”
  秦轩微微一笑,开口道:“开不开恩,此刻还言之尚早,不过此时涉及令郎,不知令郎可在府上?还请朱县令前去后衙,将令郎寻来,本官好当面询问一番!”
  秦轩说话间,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让朱县令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起身道:“下官这便去,这便去!”
  看见朱县令起身出了大堂,秦轩原本带着笑容的脸颊,突然浮现出一丝冷峻,厉声而道:“本官刚来到广陵,便听闻广陵县衙官员仗势欺人,这等枉法之徒,看来咱们广陵的官员要好好彻查一番了!”
  秦轩突然这么一变脸,可是吓坏了其余官员,在听完秦轩的话之后,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齐呼道:“秦大人明察!”
  秦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轻咳一声,接着又道:“当然,本官也不会为难任何一名同僚,你等若是知道其他官员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之事,可就地书写出来,若是和本官调查出来的有所出入,到时候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闻听此言,其余官员互相一对眼,便齐呼道:“下官遵命!”
  秦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庆瑞,命人给诸位大人准备笔墨纸砚!”
  李庆瑞也算是看出秦轩这么做的目的了,当即一拱手,便开口道:“卑职遵命!”
  不过片刻,堂下官员每人一张文案,各自开始书写起来。
  而行之后堂的朱县令,见到儿子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质问道:“你这个兔崽子,你又……”
  朱县令还没说完,朱洪文便直接出言问道:“父亲,这是为何,这个钦差还未露面便将咱们县衙给团团围住,连我都不让出门!”
  “为何?”朱县令直接冷笑道。“你说为何,等你知道那个钦差是谁,你就知道为何了?”
  朱洪文狐疑的看了朱县令一眼,蹙眉问道:“钦差是谁,难不成是你得罪的大官?”微微一顿。朱洪文接着又道:“父亲,孩儿不是都和你说了么,对待这些大官,尤其是在你之上的官员,一定要时不时前去送礼,一定要搞好关系,现在好了吧!”
  朱县令闻听此言,直接转身敲了一下朱洪文的脑袋,呵斥道:“少给我絮絮叨叨,这前程可是你得罪的。现在你赶紧收拾东西,趁外面的官军不留神,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孩儿得罪的?”朱洪文失声道。“父亲,你可不要乱说。孩儿即便要得罪人,也一定会把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肯定不会得罪这么一个钦差的!”
  “哼。钦差叫秦轩,你还狡辩!”朱县令冷哼一声,便呵斥道。
  “什么?秦轩?”朱洪文微微一怔,随即大喝道:“不,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朱县令虽然糊涂。不过还是知道疼惜自己儿子的,毕竟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要靠着朱洪文传递香火,当即踹了一脚朱洪文。急道:“别再这纠缠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广陵的事,有我扛着,你可不要让咱们老朱家香火断了!”
  朱洪文虽然被朱县令踹了一脚,可是嘴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嘀咕道:“这不可能,他一个落魄书生,怎么可能成了钦差……”
  朱县令也不敢多和朱洪文纠缠,一边帮着儿子收拾东西,一边解释道:“别说那么多了,如今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用了,你赶紧走吧!”
  朱洪文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听到了朱县令的话,当即回过神,开口道:“好,我这就准备离开,父亲,你一定要将所有的事都拦在自己身上,一定不要让我成为通缉犯啊!”
  闻听此言,朱县令气得直哆嗦。“你,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先前朱县令自己为儿子着想,那是出于父爱,出于朱家香火,现在听到儿子的话,朱县令心中事哇凉哇凉的,若不是此刻是紧要关头,朱县令真恨不得将朱洪文狠狠打一顿。
  朱洪文一边催促着朱县令赶紧收拾东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够逃出去。外面可是又一对对官军把守着。
  当朱县令将细软收拾好之后,朱洪文不知想到什么,迟疑道:“父亲,其实不用收拾了!”
  朱县令闻听此言,不禁有些不明所以,出言问道:“哦?不收拾了,你不怕死了,你可是还要为咱们朱家传递香火呢?”
  “父亲,你听我说,反正你都已经打算将所有的事都扛下来,那我还走什么,到时候,你入了监狱,我要是再走了谁去看望你!”朱洪文盯着朱县令,含情脉脉的说道。
  朱县令闻听此言,突然又觉得自己没有白养儿子,当即出言道:“我这不是怕你受到牵连么?”
  “怕什么,你都已经将所有事扛下来了,我还怎么可能受到牵连!”朱洪文伸手一摆,直接说道。
  “你真不怕?”朱县令又反问道。
  “不怕!”
  朱县令刚刚松开手中的包裹,突然想到什么,眉毛一蹙,开口骂道:“你个兔崽子,你真没良心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让我替你抗下呢,你这个不孝子啊!”
  “父亲,这不是权宜之策么,我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朱洪文看着父亲朱县令,肯定道。
  “少给我狡辩,你自己去秦轩面前自首,到时候我好歹还算个县令,我在外边,说不定还能救你出来,要是我进去,你一个白身,你怎么救我?”朱县令虽然糊涂,可也有精明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大小还是一个县令,而儿子可是一个书生,当即开口道。
  “这……”朱洪文迟疑了半天,出言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我和秦轩之间可不简单,我要是进去,你肯定救不了我,到时候,我一定会被秦轩害死,一定会!”
  “怎么?不就是因为钱家那个女子么,人都已经是他秦轩的了,到时候我在上下一打点,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朱县令虽然知道朱洪文在秦轩离开广陵的时候,阻挠了一下,可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如何刁难秦轩的,根据自己的想法,便开口提议道。
  朱洪文闻听此言,摆手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在芒砀山可是差点把秦轩害死,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朱县令微微一怔,迟疑道:“什么?你当时差点把秦轩害死,那就算我进了监狱,又怎么可能让他放过你呢?”
  朱洪文微微一想,觉得一直糊涂的父亲也算精明一会,当即提议道:“父亲,要不咱们都跑吧!”
  “跑?怎么跑,你娘身体不好,又是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跑出去?”朱县令直接摊在胡椅上,苦笑道。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那里还能管得了娘啊,咱们两人先跑出去再说!”朱洪文直接开口道。
  朱洪文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声女声,泣声道:“你……”说话间,直接推门而入,只见一个体态雍容的贵妇人,伸手指着朱洪文,哽咽道:“你……你这个畜生,你和你爹二人逃命,为娘不会说什么,可你这个畜生怎么可以那么想?”
  “娘,这不是没办法么?”看见贵妇人,朱洪文双手一摊,开口道。(未完待续。。)


第145章 秦轩回京

  朱洪文的想法让父母都有些心寒,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一个自私之人。朱夫人没有说什么,此刻的她已经彻底失望,呆呆的看了一眼朱洪文,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此刻的她,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什么也没有用,被深深伤害的心,也不可能再复原,双眸渐渐泛红,一条条隐隐约约的血丝慢慢出现,在她的瞳孔上布下一张血色的网……
  朱县令虽然有些愚笨,可毕竟不是弱智,为了朱家的香火能够延续下去,他可以为儿子牺牲,可是朱洪文的作法,也然他有些一些感触。就算今天能够让朱洪文离开,就算今天这场浩劫能够安然度过,就算……像朱洪文这样的心性,这样自私的想法,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朱县令也呆住了,也没有什么话说了,颤巍巍的伸手拉住一旁同样痛心疾首的朱夫人,自顾自的走进了一旁的内堂。朱夫人只是微微一怔,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仍由朱县令拉着自己,向内堂走去……
  心急如焚的朱洪文看见自己的父母这般模样,也有些不明所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突然想到秦轩来,便不再把心思放在朱县令和朱夫人身上,抓起一旁的包裹,便直接悄悄出了房间。
  整个衙门虽然被秦轩等人团团围住,不过,这内部却没有人,倒不是秦轩没有这个想法。而是千牛卫毕竟只有五百人,团团围住一个占地浩大的衙门已经十分吃力,要想在内部细细的布防。根本没有可能。
  朱洪文也是知道这一点,出了房间,也不知该如何冲出墙外的包围圈。站在院内,朱洪文心中更加害怕,想起一墙之隔的一对对威风凛凛的千牛卫,可真是不寒而栗……
  就在朱洪文在院外徘徊的时候,房内的朱县令和朱夫人二人却坐在内堂。朱县令拉着朱夫人的手。苦笑一声,开口道:“丽儿,洪文……”
  朱县令没有说完。朱夫人便直接伸手堵住朱县令的嘴巴,摇了摇头,笑道:“老爷,你用说了!这都是你我二人造的孽啊。要不是你我对他太过溺爱。他又怎么可能成为这样子呢?”
  朱县令闻听此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迟疑半天,才开口道:“对,都是我的错!”
  “老爷,别这么说了,如今,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刚才你我也是关心则乱,即便能够想办法将他送出县衙。依照他的性子,你以为他还能生存下去么?”
  朱夫人一直都是朱县令的智囊,朱县令一个愚笨之人能够做这个县令这么多年,要不是朱夫人在幕后出谋划策,那是不可能的,朱夫人如今这么一说,让朱县令微微一怔,不过,也仅是微微一怔,便释然了。“丽儿,你说的对,只可惜了我朱家的香火就要断了,这要是到了九泉之下,我该如何面见朱家的列祖列宗呢?”
  朱县令说话的时候,眉宇间突兀的晕出一道道愁云惨雾,一股股失望,无助,也从内心迸发出来。
  朱夫人和朱县令在屋内畅谈了一阵,知道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打斗声,才相视一眼,从头上拔下了一把金簪,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嘴角都浮现出一丝微笑,直到金簪被朱夫人插入自己的体内,才能够看见朱夫人的嘴角溢出一道鲜血。
  朱县令双目紧紧一闭,紧接着便抱着朱夫人笑道:“丽儿,等等我……”说话间,朱县令抓住朱夫人握着金簪的手,向外一翻,便直接刺入自己的身体……
  门外的打斗声,紧紧是一霎那,弱不禁风的朱洪文,或者说是贪生怕死的朱洪文,看见千牛卫的横刀夹在自己的脖子,便直接跪在了地上,长袍之下,更是直接吓得尿了裤子。这也让几名千牛卫十分鄙夷,看着朱洪文的眼神都生出一丝丝厌恶感。
  朱洪文跪在地上,将背着的包裹扔到地上,泣声道:“君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这些金银珠宝都给你们,求你们网开一面吧!”
  别说包裹之内那么一点金银珠宝,就算再多的金银之物,也一定不会让千牛卫动摇自己的本性,看着朱洪文如跳梁小丑一般,千牛卫也不想和他再多费口舌,直接上前将朱洪文提溜起来,便想衙门大堂而去,一旁的一名千牛卫更是直接冲进房间,准备吧朱县令也提溜出去,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两具相拥的尸体,而朱县令和朱夫人都是含着一丝苦笑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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