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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炽情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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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鹰……”
离我愈来愈远的人是你啊一
对亚矢言听计从的……。
你干嘛一副好像被背叛的表情？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啊。
由鹰的眼中泪光闪动。
声音也悲伤地颤抖起来。
“你好过分哦……泉。”
然后，他低吼似地说：“为什么都是我这么喜欢你！”
“为什么都是我……？”你怎么会这么说？
该说的是人我啊。
我不知道在心中已经对你呐喊过多少遍了！
对你焦急的思念多么让我夜不成眠啊……“都是我……！”
话说到一半的由鹰忽然静止不动。
他的眼光好像发现什么东西似地，直盯著某一处。
（怎么了？）我的脖子附近有什么吗？
由鹰的视线冻结般地只凝视在某一点上。
“泉，你跟伊达做过什么？”
声音跟刚才完全截然不同的由鹰，面无表情地问。
“居然还留下痕迹……”
“痕迹？什么痕迹……”
说到这里我才赫然想起。
难……难道是——！
伊达的吻痕”就是之前我在镜子里发现的那个痕迹啊！
（完蛋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太晚。
由鹰的眼睛开始充血，眉毛恶狠狠地高挑起来，两边的唇角往左右延伸。然后一声怒吼从天而降！
“这是什么！”
金茶色的头发开始摇晃——
接著……一头失控的野兽就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不要……！”
我的叫声空虚地回荡在空气中。
气得发狂的由鹰把嘴唇紧贴在伊达的吻痕上！
强烈地！炽热地！激切地！
像啃噬般的吻！
就像要把伊达的吻痕抹灭一样！
就像不允许我的身体留下其他男人的痕迹似地·他龇牙咧嘴地疯狂吸吮我的皮肤！
然后从唇间的缝隙断断续续地低吼…“可恶！伊达那家伙竟敢这么做……”
就好像在责备我一样。
“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伊达吗？”
“不是…他只是开玩笑……”
我拚命摇头。
我全身都在由鹰的掌控之中，唯一能动的只有头部，“我一点也不在乎伊达，我跟他没有关系——”
我都已经近乎哀求地解释了，由鹰不但没有松手，还加重了控制的力道……就像让我无处可逃似地，紧紧地拥著我！
“你骗我！你一定是喜欢像伊达那样的男人吧！就像以前那个学长一样……你就是喜欢那种型的人啊！”
由鹰呕心沥血似地大叫，连呼吸都要喘不过来。那激烈的语气好像要掏出心来一样。
我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揪痛。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伊达和学长！”
承受不住痛楚的我狂叫！
“我才不喜欢他们……！”
我们就这样不停地用言语确认著彼此，然后紧紧地拥抱住对方。
由鹰。你仍旧不安吗——？
我说出口的话，听在你耳里像装饰的谎言。
我们互触的体热虽然温暖，却无法传达到你心中。
真是悲哀啊……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对心说话的方法——
但是……为什么？
我们还在这里拚命努力想要挣脱困境呢？
“你骗我！你是个大骗子！你就是喜欢他们……”
在我怀中，被无法满足的乾渴激得急躁不堪的由鹰，执拗地重复。
“如果你那么喜欢他们的话—…”
他急切地寻求著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证据。
到最后——
那双贪婪吻著我的嘴唇，终于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我就要在这里侵犯你——”
我一阵头晕目眩——！
由鹰的话几乎让我无法承受！
由鹰。由鹰！
你满脑子真的只有“掠夺”二字吗？
你真的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你对我的爱吗？
你的决心是真实的吗？
你的痛苦是真实的吗？
你给我这近乎痛苦的拥抱，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不。
那不能代表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能直接触碰到我孤独而哀鸣的心，那唯一的灵魂而已！
（真的吗？那真的是你的渴望吗？）我的心中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那当然也是我——。
（你不想看看这个只知道掠夺的男人最渴望的东西吗？）是另一个失去理智的我难道我也跟随著由鹰那燃烧的业火一起疯狂吗？
听听那个声音！
由鹰那内心深处，最饥渴的跳动。
然后再听听自己胸口随之起舞的声音。
它在呐喊著想看、想用自己的身体去了解！
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呐喊！
快来紧紧地拥抱我吧。
用你的任性紧缚住我吧。
用你那强而有力的铁臂绞住我吧。
让我日日夜夜，都像个奴隶般地依偎在你的脚边。
用你那炽烈的吻在我身上烙下属于你的所有印。
然后更激切地……要我！念我！夺我！
如果你只能用力量来测量自己对我的爱的话……“好啊、随便你！”
我也豁出去地说！
我的话让由鹰的身体大大地震动了一下。他双目圆睁地凝视著我——
这个不喜欢思考的野兽，是在认真揣测我这意想不到的答案的真意吗？
我勇敢地承受著他降临在我身上，锐利到近乎刺痛的视线。
我不会再逃了！
反正也无处可逃。
我选择接受你的一切。
那你呢？
你能把眼光背开吗？
“来啊！如果你觉得这一点也不卑鄙的话，就来吧！”
我一直线地，毫不回避地，与由鹰正面冲突！
——突然——
由鹰的表情倏地扭曲起来，他紧闭的嘴唇缓缓松开——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了悲伤野兽的咆哮！
在我面前的——已不再是匹高傲的孤狼。而是被舍弃的、卑微的、伤痕累累的瘦犬……。
那惨烈的尾声随著呼吸的热气缓缓消失——
同时，由鹰的身体也随著一阵摇晃而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压制的力量消失了之后，我重获自由。
我坐起来环顾四周。
（那个笨蛋跑到哪里去了……）那全身叫成一团的浑小于，瑟缩地躲在厨房一角。
他把头埋在膝盖里，我看不到他的脸。
“泉……你好坏……”
他啜泣地哭诉。
“你怎么那么坏……”
他虽然强忍著眼泪，声音却不听使唤地呜咽。就像个无功的孩子似地。
那模样令人哀怜和疼惜，
被他这么一说，害我真的有点想更坏起来。
我走到由鹰身边，故意板起脸对他说：“喂、你不是要侵犯我吗？”
由鹰的肩膀又抖了一下！
然后，真的是小心翼翼地从膝盖间抬起头来。
“我哪有啊、笨蛋……！”
他又吸吸鼻子。
原来如此。
或许我真的是个坏心的大哥哥，因为我好像总是在吊他的胃口似的。
不管他怎么依赖我、说过多少次喜欢我，我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
对我摸棱两可的态度而感到不安的他，也难怪会去求助于亚矢了。
我说由鹰啊……原来无路可走的人是你哦？
唉——我叹了一口气。
然后蹲下身来，把由鹰泪湿的脸拉近自己胸前。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住由鹰·他笨拙地把头贴在我的胸前，低声说：“小泉……对不起……”
我噗嗤一笑，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由鹰的“对不起”呢·我把孩童般的由鹰轻轻拥入怀中，用我尽可能的温柔安抚他颤抖的肩膀。
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让由鹰满足……但我只能按图索骥。
有时会不安。
有时会猜疑。
有时会互相伤害。
在这么反反覆覆的摸索中，我们所找到的终点——
会是仅仅交换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的未来吗？
直到那天到来为止，我们都只能静静地等待吗？
——16岁。
不是我们能找出答案的年纪。
连太阳都在不知不觉中沉人西方的地平线。
在残存的热气中——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的、淡绿色的蜉蝣。
那只为了振翅高飞而诞生的，只有一夜的小生命。
它们最美的一刻短暂得近乎残酷。
然而……我们却还是寻找著成对的翅膀。
我是右翼。
你是左翼。
虽然我们现在还无法配合得很好……。
我说由鹰，如果我们的心能融化在一起的那天到来的话，我们一定能展开最美、最灿烂的双翼，高高地飞向天空吧！
我会等著那天的来临。
我会梦见那天的到来。
而现在，我只要紧紧拥抱你就好——。
只要用爱拥抱你就好·除此之外……现在的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永远的追逐游戏我充满嫉妒的夏天，就这样告一段落。
但是我烦恼的根源可还没完全拔起。
因为那个爱撒娇、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他的由鹰，就算说一百万逼爱我，也无法让我全面信任他。
没错。
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才不会被伤得很惨。
不过——
我还是决定先享受一下好了。
『为什么都是我这么喜欢你！』这句由鹰曾说过的话。我愿意把那当作我们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
我们心中都怀抱著同样的烦恼。
就算是短短的光景也好……。
——到了九月，是第二学期的开始。
由鹰等足球社的社员每天都热中于练球，希望在冬季的选手权大赛里，会有比较理想的成绩，而我，为了更增进厨艺而加入了“男人的料理教室”终于又回到以前那安稳的日子了……。
真希望以后不必再为了伊达还是亚矢的事烦恼了。
不过……这次的纠纷还拖著一条尾巴——。
那是在进人九月没多久的某一天。
我照往常边想晚餐要煮什么边走出校门的时候——
“泉。”
有人从背后叫住我，我回头一看，一辆保时捷停在路边，开了车门走下来的……哇啊、是亚矢！
他穿著驼色的纯棉针织衫和灰色长裤，摇曳著及肩的长发对我招手。
我不太想见到这个男人说……但又不能无视他的存在。
我忍不住想到他只见过我一次，就看透我内心的恐怖经验。
还是乖乖过去好了。
“有什么事吗？”
“啊、你还在生气哦？”
“没有啊……”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太多事了。不过由鹰也有他自己的烦恼……”
“算了……”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这口气可还不打算这么快消呢。
没想到这个亚矢给他三分颜色，居然给我开起染房来了！
看到我板著一张脸，他居然问了最不该问的事，“我听由鹰说你被伊达正吾偷袭，是真的吗？”
“你……！”
由鹰那个猪头！怎么连这个也告诉别人！
我的血液又开始逆流了！
“嗯……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真的。”
亚矢笑得不怀好意。
“男人都容易被你吸引啊。我跟伊达是同学的时候，看不出他有这类兴趣说。”“是啊，跟你不一样……”我极尽讽刺地说。“哈哈哈，你还真不客气啊·不过我可不是同性恋，只是对男女没差别的博爱主义者而已。”
没想到对这家伙不痛不痒。
根本就是在夸耀自己是男女兼收的娘娘腔啊！
如果我有一张吸弓1男人的脸的话，你应该比我更强啦！
懒得跟他再讲下去的我，正想找藉口闪人的时候——
天助我也！
我在下课的学生群中看到了伊达的身影！
“伊达！”
我赶紧叫住往反方向走去的伊达。
伊达看到之后，转身向我走来。
“干嘛？”
他照惯例地面无表情。
跟由鹰干架的时候明明一副爽到不行的表情……而且他还曾经偷袭过我耶！没必要摆张扑克脸吧？
我心里虽然不爽，但还是想赶快找个理由把亚矢推给伊达之后，走为上策。
“伊达你也认识他吧？就是那个名模如月亚矢。你们不是念同一所国中吗？一定有很多回忆可以聊聊……”
伊达却说：“没有。”
连一点余地也不留。
然后好像才刚发现亚矢存在似地，随便瞟了他一眼，伊达那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表情，就算是见过世面如亚矢，也会有点不高兴。
“哈哈哈，我跟伊达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不过最近倒是满常从由鹰那里听到关于你的事……”
“我对你没兴趣。”
“是哦……”
不知道怎么接话的亚矢，愕然的模样还真好笑。
哈哈哈哈哈！活该啦！
伊达就是这种不苟言笑的家伙。
不过博爱主义的亚矢还是想尝试跟伊达聊天。
“哎呀、别这么说嘛。我们好歹也算同学，如果你有空的话，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知道几家不错的店……”
看来亚矢这家伙对伊达好像颇有意思！
虽说他们在国中时期并不认，但这两个都是超级醒目的人物。怎么可能不在乎对方？
“如何？我请客喔。”
看著亚矢起劲的邀约，伊达只是沉默不语。
很好！伊达你就再继续厶下去好了！
亚矢、这下你明白了吧？不是所有人都是被你操纵的玩偶！
我打从心底支持伊达。
然而，下一秒钟伊达闯进我耳膜里的话却是——
“好啊。”
什么！
“喂、伊达……”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伊达居然会答应亚矢的搭讪？
像伊达这样的硬汉怎么可能……太可悲了吧？
在一脸痴呆样的我面前，亚矢一脸得意地坐上车子。伊达也绕到助手席准备要屈身坐进去……然后像想到什么似地然转向我。
“他第一次在医院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我也跟他在一起……”
他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耶。
“由鹰说看到她……”
“哦……”
我这才听懂了。
伊达说的是由鹰住院时跟女朋友相遇的事。
“他说什么？”
“跟班上的相马泉很像。”
“啊……？”
“就是这样。”
伊达说完之后就消失在车门里。
轰——
保时捷发出惊人的排气声后绝尘而去。只留下呆站在原地的我。
伊达刚才说了什么？
跟我很像——？
由鹰以前的女朋友跟我很像？
那不是去年六月的事吗？当时我跟由鹰还是陌生人啊……“小泉！”
忽然听见由鹰白痴的呼唤，我转过头来！
他从围著校区的栅栏空隙中探出头来。
“刚才开走的那辆保时捷是不是亚矢的？”
“是啊……”
我抓抓头，往由鹰的方向走去。
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就知道。亚矢的车子有经过改造，光听声音就能认得出来。他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他把伊达载走了……”
“啊……？”
由鹰抓著栏杆伸头的模样……真的很像动物园里的猩猩。
猩猩先生皱著眉头低声问：“他是来找阿正的哦？”
“好像是吧……”
“奇怪……”
摇著头的由鹰撞到旁边的栅栏。我摸摸他的头说：“像伊达那样的人，居然电被亚矢牵著走，实在令人摇头。”
“哈哈，谁叫阿正一开始就看上了亚矢？”
“嗄……？”
“所以我之前不是说了他不会想染指你吗？他从国中就喜欢上亚矢了。他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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