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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长梦千年-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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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去这个词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谦虚的形容了。他们逐渐发现,这个新来的魔文与魔纹研究课的教师事实上水平远远超出这个时期其他巫师之上,即使和他们四个大巫师相比也毫不逊色。
  他是一个很受学生欢迎的教授。和那个排在所谓的“霍格沃茨十大恐怖事物”的整天冷冰冰的喜欢讽刺人的萨拉查一点都不一样,他的性格有时候很像是孩子,恶作剧的时候喜欢开心地眨巴着眼睛,然后怪叫着逃开。
  但是罗伊娜却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玛丽薇莎一边向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走去,一边陷入了千年以前的回忆。
  其实她原本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而难过,只是敏锐地感觉到在伊莱亚斯的周围那种漂浮着的气场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每个人都有自己伤心的过往,她不应该也不会去过问。
  更何况在那样动荡的年代,悲剧已经发生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在她粗粗地看了一遍那本手记之后,她忽然发现,他的悲剧其实和他们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那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少年爱上了少女,因为不得不离开而分离,最后,少女死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只是,那个少女的名字叫做薇薇安。
  薇薇安,梦幻森林的王者。
  也就是那张画像中的,有着水蓝色头发的少女。
  “你很吃惊么?”薇拉笑着扬眉,“赫尔加。赫奇帕奇夫人?这些年你一直都注视着霍格沃茨……与其说,霍格沃茨的校长是最能够掌控这个学校的人,比如说这个人是你吧……”她仿佛天真无邪一般地歪着脑袋发问,“我以为你是恨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不是吗?”
  “……他夺走了你最爱的人。”美丽的女人清晰地吐出这样残忍的语句,璀然地微笑着,那冷酷的笑意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不恨他。”赫尔加平静地回答道。
  “你恨他呢!”薇拉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摇了摇,妩媚而开心地笑着,“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在自己骗自己啊……你恨他呢,你恨不得不要再见到他。”
  “承认吧,最温柔的赫奇帕奇,你只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女人罢了。”
  血红的尖长的指甲,优雅地滑过空气,仿佛一把利刃切割着人性最脆弱的内里。
  讥讽地嘲笑着那个所谓的四巨头伟大友谊的神话。
  为人所称颂了这么多年的佳话,却是如此华丽的——假话而已。
  但是对面的老妇人却淡定地一笑,“不,你猜错了,我不恨他。”她在风中摊开双手,仿佛想要接住自己失落的年华一般地莞尔,“也许之前恨过,但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我就不恨他了。”风在两人的中间穿过,让那些没有一丝不苟地束进发髻中的头发轻轻飘起,赫尔加。赫奇帕奇就那样遗世独立,不染红尘,虽然她的姿态如此的温柔,但是谁都可以轻易地感觉到那用深深温柔包裹起来的,独属于大巫师的骄傲,她吐字清晰地微笑道,“薇拉。萨德,其实恨着萨拉查的那个人……只有你而已。”
  “我恨他么?”她嗤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恨他?”
  赫尔加没有说话,只是收敛起自己的微笑,轻轻蹙起了眉头。
  久久等不到对面人的回答,薇拉径自继续说道:“就算你不恨他好了,那么,你是想要干什么呢?难道只凭你一个人也想要留住我?”她自信地呵呵笑着,“就算是刚才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联手也未必能够留下我吧……”
  “如果我只是想要见你一面。”赫尔加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
  “执念,才是不幸的根源。”
  “如果可以,还是放下吧。”她拂袖而去,“趁,还来得及放手的时候。”

  进展。纠缠

  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子的脸色由严肃转为失落,再有失落转为苦涩。欧文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最柔软的地方深深的一下刺痛,那是他以为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被自己所封闭的地方,久到自己都遗忘了。他眨眨眼睛,金绿色的眸子低垂下来,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不习惯吧……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从初识开始就一直有着灿烂笑容和明朗的眼睛的男人,会有这样脆弱的表情。或者并不是没有看到过,只是,被他忽略了。
  即使是格兰芬多,也只是一个被情所困的男人而已。
  罗伊娜这样别有深意地感叹道,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精神低落的身影,想起这句话,忽然觉得心上忽然盛开出了最柔软的蔷薇,细细的花枝,一圈又一圈地把自己的心脏包围了起来,只有那带着的小刺,刺得他微微的疼痛。罗伊娜,如果我会这样感觉到,那是不是……
  是不是说明……
  为什么明明已经决定不再相信,不再尝试了,但是还是想要再相信他一次。
  【“萨拉查,你不觉得你最缺少的,就是这样不顾一切的激情吗?”】
  你的这句话指的从来就不是所谓的格兰芬多式的激情,现在我懂了,我所缺的,其实是不顾一切地去相信爱情一次的激情和勇气,就像现在这样,徘徊着,犹豫着,却始终站在原地。他苦笑着握紧自己的手,然后又松开,这是你的忠告么,罗伊娜?
  我可以把它看做是身为智者的你的忠告么?
  他抿紧了嘴唇,听到身边传来轻轻的长袍的边缘在光华的磨石地板上面摩挲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吉德罗坐到了刚才薇拉扮作的玛丽薇莎曾经坐过的石阶上,低着头,金色的发丝无力地顺着两只耳朵垂落下来,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没精打采的厉害。
  欧文叹息了一声,慢慢地走了过去,把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面,看着吉德罗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他面无表情地弯下腰,突兀地用自己的唇贴上了对方的,舌头有意无意地舔过吉德罗的嘴唇,他的手能够感觉到男人慌张的轻颤。
  他不是没有吻过别人,但是吻上男人,这还真的是头一次。但是欧文皱着眉头想着,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吧?
  他顺着吉德罗因为不知所措而张开的嘴深深吻了下去。
  男人的唇瓣,带着中午的葡萄酒的香气,富裕而芬芳,他既有技巧地挑逗着,勾着他的舌头和自己一起起舞。
  不都是说,接吻就可以验证自己对那个人有没有感觉么?
  那么,其实这个方法,也是值得一试的……
  不是么?
  我们来打个赌吧,戈德里克。
  如果真的有感觉,如果真的喜欢你,那么不妨再相信你一次。
  你听到了吗?我的心在说爱你呢。
  你听到了吗?
  “啊!”为什么我今天总是撞到别人啊……玛丽薇莎愁眉苦脸地又一次稳住身体,习惯地道歉道,“真是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教授!”看来她今天不仅仅是老是撞到别人,而且还尽是撞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玛丽薇莎愣了愣神,然后继续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但是这次道歉她还是没有能够说完就被打断了,而且之后她也实在觉得没有继续道歉的必要了。
  “在假期当天回到学校,萨德小姐,我很遗憾为拉文克劳扣去十分。”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平滑得就像是一块上好的丝绸,尖刻而嘲讽,黑发的男人不屑地眯起眼睛,继续说道,“我希望萨德小姐能够好好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学校里的原因,我仔细地看过所有的留校申请,并没有看到你的那份……或者说,勤学的拉文克劳的姑娘已经努力到了连上交申请的时间都没有。”
  玛丽薇莎没有生气,好吧,事实上她本人对于沙漏里的那些红色的小碎宝石确实不怎么在乎(这或许是拉文克劳的通病,从创始人开始到教授再到学生,基本上没有人把分数当成一回事),所以她只是有些丧气:“我没有递交留校申请,是因为我今天忽然觉得在学校里过圣诞节也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显然拉文克劳的跳跃性思维已经严重影响了你做准确判断能力,小姐。”斯内普嗤笑着说道,“我不得不为此继续扣去拉文克劳两分,那么萨德小姐,我希望你能够把你的留校申请补上——如果你的监护人确实同意了你摇来摆去好像钟摆一样的决定的话!”他握紧了手里的一支药剂,“你很幸运,没有撞翻这支药水,不然即使是萨德家大概也不能补偿学校将为此受到的损失!”他没有耐心的说道,“现在,可以让开了,难道你更喜欢在走廊上当一个路障?”
  有这么严重么?玛丽薇莎皱起眉头,轻轻地扇动着鼻翼,分辨着,从没有密封彻底的药剂瓶中飘出来的气味:是月见草碾碎经过七次熬煮才能产生的诡异的苦味,还有克里德草……这是一种有着致命毒性的草药,一般的魔药配方都会尽量避开这种配方,但是如果使用得当的话,能够有使人保持清醒的作用,而云麻蕊晒干之后则是会让人全身麻痹失去力气……这样的搭配,感觉好熟悉……
  玛丽薇莎侧身让开,斯内普教授没有再看他一眼就匆匆走了过去,他黑色的袍子在身后划出了一道漂亮至极的弧线。玛丽薇莎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月见草,克里德草,云麻蕊,还有最后的最难分辨出来的曼朵拉的叶子,她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奇异的组合,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服药剂的名字叫做“狼毒药剂”,专用于使狼人在月圆的前后保持清醒!
  难道说,在这个学校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狼人?
  “你……”两个热吻的人分开,吉德罗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他低着头,声音沙哑的厉害,但是却带着愤怒,“萨拉查。斯莱特林,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法来安慰我!”他握紧了拳头,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匹绝望的狼一般地咆哮着。
  欧文淡漠地勾起意思微笑,手指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嘴唇,“安慰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么?”但是他金绿色眼眸中的瞳孔却在一瞬间缩小了:你是这么想的么,戈德里克?他轻轻地后退两步,把头扭向远处的群山,“你以为,我有什么义务要来安慰你……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低低地笑着,清晰地感觉到眼眶的酸涩,夜幕一点一点地将整个世界笼罩起来,仿佛也要带走他心中那仅剩的一点心动的感觉,“那样也无所谓,随便你吧……”他决绝地甩动袖口,转身就要离去。
  但是一双手,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他略一皱眉,利索地抽出魔杖,直直地点向身后:“放手!”他说道。
  “不放!”背后那个声音倔强地回答,哑哑的,却也有着同样的坚决。
  “我最后说一次,放手!”他有些恼怒地重复道,现在的他没有心情和精力来和他对峙,如果他再不放手,他绝对不会犹豫,“别以为我不会对你使用攻击魔咒,格兰芬多!你知道我一直都没有那样多余的同情心!”
  “不放!”背后的男子丝毫不为所动,他低低地就像是叹息一样地说道:“如果我放手了……如果我放手了,你就不会回来了……萨拉查……”
  欧文的身子一僵,本来已经凝聚在了魔杖顶端的魔力瞬间散开。他静静地站着,听着身后的男子继续说道:
  “所以,我绝对不会放手。”
  “绝对不会。”
  他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音调,在走廊里回荡。
  而欧文,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然后低垂下了拿着魔杖的手。
  还有眼睛。
  为什么,戈德里克,我会想要回头看看你?
  看看你的表情里到底描写着什么。是愤怒,羞恼?抑或是……悲伤?

  告白。钟情和疯狂

  “呐,萨拉查,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你知道吧?”吉德罗轻轻地说着,他的声音就像是初春的第一缕清风一般,透明而又带着瞬间消散的迷茫,“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还有如同黑色一般让人一直一直都看不透的灵魂。”
  黑色的让人看不透的灵魂么?欧文低下头,刘海遮掩下自嘲一般地勾起了嘴角。你还真看得起我呢……但是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明白此时此刻戈德里克想要说些什么。虽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并不是一个摊开说话的最好时机,但是他却不想打断那个温柔的声音。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荒芜的平原的入口,那姿态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过,然后下定决心要把一切都抛弃掉一般。”那语调带着怀念和感慨,仿佛能够带着人回到那个荒芜而孤寂的年代,“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对面的落日,风扬起他的衣裾,那样子的背影,是你想象不出来完美。可是为什么我看着他会觉得这个人在离尘世慢慢的远去?”
  吉德罗抱着欧文的手越来越紧,声音也越来越低沉,如果说一开始的语气还带着刚才的激动喘息,此时此刻,他就完全变成了一个讲述故事的人,不紧不慢地向你述说着那史前的传说:“那时候,我忽然就想要拉住他,不让他走开,我觉得只要这样拉着他,他就不会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想要……”他好像微笑一般地说道,“想要一直看着他,这样就好。”
  欧文一边听着一边静静地回忆,那个时候他已经漫无目的地在大陆上流浪了整整五年,从一个孩子,慢慢地成长成了一个少年,但是他从未在同一个地方做过多的逗留,永远只是做一个过路人,想要走到那不知名的远方去。在这五年之中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看到了一些巫师中的败类们恶意伤害普通的麻瓜,也看到了麻瓜们使用种种手段迫害善良的巫师,他的仇恨在慢慢地散去,渐渐只剩下厌恶和倦意。
  麻瓜和巫师,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经太深太深,那之间的牵绊都是用亡灵不甘的鲜血染成。他看到过一个被邪恶巫师杀害了父母的教士怂恿一个村子里的人烧死仅有四岁的孩子,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有着魔法的天赋;而他也曾经看到过,一个年幼的小女巫,使用各种手段杀了几百人,她因为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烧死而极度憎恨麻瓜。他救下了那个小男孩,把他送到了一个隐居在沼泽之中的大巫师那里,却放过了那个小女孩。
  这其间已经说不上是谁对谁错,但是,他知道他是一个巫师,这就决定了他的立场。
  也是因为这样,他的行踪越来越远离麻瓜的聚居地,漫游在森林、荒原和沼泽之间,他一直向北走,越走越渺无人烟。
  遇到戈德里克是在时光塔大法师的势力范围内,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拜访这位主人,只是匆匆路过,继续他的旅程。
  “所以,我就鬼使神差地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对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落日真的很美啊……’,就是现在想起来也会觉得尴尬呢。”
  欧文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两下,原来你也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啊,我一直以为你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这个字的拼法……就算戈德里克不提到他们当初的相遇,萨拉查也一直对那个时候的情景记忆犹新,落日平原就是以这里的壮美落日而得名,但是遗憾的是,除了这里的落日不为人知,倒是另外的事情让它得以名声大噪——成群结队出没这里的狼人和妖魔。
  所以,再美的风景,没有了欣赏的人,也会变得悲哀而沉郁。
  他有些感慨地停下脚步,反正没有别的人经过,他随意地就坐了下来,松软的沙地经过一天的日晒松软而干燥,他望着那漫天的烟霞,想起了那个曾经被他称之为是家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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