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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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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以前从未看见过她,而且日记里显然也没有关于她的一些记录。她想干什么?雷波走的时候,心里头便涌出这样的想法。
她仍然穿着那件蓝色的羽绒服,脸色有些苍白,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同学们从她身边相继涌出。她的脸上突然挂了两滴泪珠,顺着鼻翼两端落下来,滴在那件羽绒服上。
刚才因为心跳而涌现在脸颊的血液仍未褪却,滞留在她的表情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巧合”式的出现在他身边了,她费尽心机想出现在他眼前,最终却被其它理由被其拒绝了。
重新来这个学校,是她的一厢情愿,即使重读一年,也在所不惜。
她眼里,始终只有他。
尽管这一切他已然不记得,或者根本就是想遗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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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灵堂
下课后,雷波直奔护士学校,一到教学楼底下,便看到台阶上摆放了一个花圈。一阵心痛冲袭而来,他忍不住把围巾遮住口鼻,上到二楼,已然看到那个临时的灵堂门口聚集了几个同学。她们朝他漠然的看了几眼。
雷波放慢了脚步,只觉得整个走廊都好安静,似乎可以听到一两声抽泣的声音,但停顿时间太长,几近于无。走廊很暗,只有尽头那扇窗户透进来的光刺得眼睛发痛。他放慢脚步是想放低响声,不想引起别人的注目,这段路走得他异常不安,心头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窗户没有关,竟扑进来一股风,将他的围巾吹得扬起很高。他一走进那扇门,便闻到了烛火的气息,一张课桌上摆放着源源生前放大的照片,相框上缠着黑色布条。两旁是两支手臂样粗的白蜡烛,火苗拔起很高,左摇右晃。手术台被移到角落靠墙,在那张摆放相框的课桌旁边,是一架移动手术床,床上就躺着死者,上面盖了一层白布。
雷波走进门的时候,特意靠着门框站了一会儿。
原本三个一堆、两人一簇的女孩子们转头看向他,眼眶都哭红了,有些仍然将脸趴在同伴的肩上不愿抬起头,那些三三两两的抽泣声便是从她们这儿发出的。
解剖室设备异常简单,不晓得是否有意挪用出来,好让更多同学来吊唁她们的同学。窗户紧闭,灰蓝色的窗帘厚重的遮挡住光线,倒使室内显得阴暗而温暖。特别是两根白烛燃烧出的光,映照得所有人的眼眸都有些红。
雷波静静看了一会儿,眼圈也红了。他想看源源最后一眼,便走了过去。顿时有个女生走过来,挡住他。
“我只是想看她最后一面。”雷波很小声的说道,怕吵醒死者一样。
“你是她什么人?”
边上立即有几位同学拉开这位女生,小声解释说他是源源的男友。
雷波揭开白布,下面竟然还有裹尸袋,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拉链拉开了。
一点点露出源源的头。
好像头发仍然没有干似的,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甚至看起来乱糟糟的。她的脸苍白极了,像是涂了一层干粉,眼睛紧闭,嘴唇失色,但脸上的表情却看起来很安详,不像被人谋害时拼命挣扎时候的痛苦模样。
他用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冷得他顿时缩回手。一股寒气罩住了他的指尖,他这才留意到裹尸袋里还放了一些碎冰块,尽管天气这么冷,警方还是采用了防腐措施。
为的是让死者家属能见上最后一面。
雷波的心禁不住纠结起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然后把拉链拉上。
“同学,你是源源的男友吗?”一位女生问他。他摇摇头,向门口走去。
“哦,是这样,晚上我们为源源守灵,不知道你来不来?”
雷波望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明天她的父母就来学校了,到时候可能校方会举行一下简单的吊唁会,你一起过来吧。”
女生的嗓子有些哑,仿佛刚才因为悲痛过度而哭哑了嗓子。
雷波没有理她,走了出去。
走廊上仍黑暗一片,风推着他的后背,要将他推向悲伤的尽头。
25、冒名
晚饭草草吃了点,跑去隔了两三个路口之远的小巷深处,买了些纸钱和纸花,用袋子装得满满的,便直接上护士学校。
门口保安拦住他,解释了半天,后来才有同学过来把他领了进去。
灵堂里人多了起来。地上靠墙一排都点起了烛火,点点烁烁。有人拿了个大的铅筒用作烧纸钱,里面铺了很厚的一层灰烬。雷波也将自己新买的拿过去烧。
正烧着,有个女生大概是去搬弄了一下遗体,竟然尖叫起来。声音很响,以至走廊上站着的那些同学也急忙跑进来围上去。
雷波不晓得又发生什么事,凑上去。有些女生已经哭起来,有些掩住眼睛。
源源!她的脸被人割开,虽然没有血液溢出,却是纵横交错划开,刀痕都划得很深,以至可以看到皮下粉白色的肉。人活着的时候如果被刀割破会立即涌出鲜血,但死人不一样,割下去后,只会把皮肤泛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像在蜡人身上刻印一样。
有几位同学检查了一下源源的身子,幸亏并未发现其它刀痕。只是脸部大约深深浅浅被人割了二十多刀。
一位女生说:“这下怎么办,她父母明天就来了。”
“我们要不要去殡仪馆找人来化妆一下?”
雷波没有多说话,他看着铅筒里还未燃尽的火,心里显得很沉重。
“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陌生面孔在这儿出没?”他终于开口。
很多人都摇了摇头,他仔细在这些脸孔上搜索了一遍。说不定凶手就混在这群单纯的面孔当中。为什么凶手这么绝情?要在置源源死地同时,还要往尸体上发泄?
雷波想让警察知道这一点,正当他掏出手机时候,一个电话进来。
“喂,是雷波吗?我是陈警官……”
咦,他们怎么知道他要打电话给他们?正想开口:“陈警官,这边……”
被打断了。
“据死者生前室友透露,死者在20日晚上回过宿舍,而后接到一个电话,是个男人,那人自称就是雷波。然后死者便高高兴兴出门去了,曾有室友问她是谁,她说了句话:还有谁啊?就出门去了。现在,请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雷波脑袋仿佛被人砸开了一个洞,尤其是那句“那人自称就是雷波”激怒了他,是谁这么无耻竟然冒充他的名字?
“我记得很清楚啊,陈警官,那晚我并没有走出校门,而是在宿舍,我几个室友都可以证明。”
对方问了室友的名字以后,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雷波一个人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静静看着窗外的夜景。
这个解剖室是源源以前说过要带自己来的,墙上那几张解剖图、人体血管骨骼图此时都在灰暗中沉寂着。那些护士学校的学生,虽然经历过解剖的课程,仍受不了自己身边朋友死后遭到如此对待。
他们连夜联系了殡仪馆给遗体化妆的工作人员。
大约十一点钟才有一辆车驶入护士学校。
守灵的同学们被赶到走廊上,因为没有座位,有些便回去休息了。雷波不愿走,站了很久。
他一直在想那个问题,直到工作人员出来。他和另外一些同学走进去,看到死者脸上弥补得完美无缺,还抹了一层油一样的东西,嘴唇也被涂上了口红,面颊上似乎也有了血色。
这巧夺天工的技法让同学们震惊的同时,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26、恶梦
警察第二天一早对雷波和他室友都逐一问话,然后才排除了他们那晚在凶杀现场的可能。
但雷波怎么也猜不出冒充自己名字的人是谁,一个男人?
警方在河塘里捞出了源源那只手机,可惜已经打湿,开不了机。可恶的是,里面的Sim卡已经被人取走,显然是凶手有所防备,连指纹都没有留下。但事发后,雷波明明打通过手机,只是没有人接。他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但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蛛丝马迹。
难道源源生前曾和别的男人有过联系?
警方为此打听了她身边那些同学、室友,均表示只有雷波这样一位男性朋友,源源在她们眼里虽然大大咧咧惯了,却在这方面并不随意。
看样子,找到这个神秘的陌生男人有点困难。
他必须知道雷波和源源的关系,而且能进入护士学校。因为学校有规定,凡是外来人员一律需要登记,或男性来客都要有所登记。那么校门口的保安应该有所印象,如果那天是陌生男子进入学校,一定有过登记,那假如是学校的男性呢?巧的是,警方将那只浸水的手机修好了,可以看到上面那个来电的号码,经调查,竟然是美院的公用电话机号码。原本以为来电会在Sim卡上面,这一发现和对护士学校为数不多的几个男性的排查,将凶手锁定在护士学校以外。但这个人显然对护士学校和美院都有所了解,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熟悉校园中来往人流不多的地方呢?
凶手作案手法凶残,而且连遗体都不放过,将脸划成那副惨状,真是令人发指。那一幕雷波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天昏昏沉沉顶着濛濛亮的天回到宿舍,本想倒头就睡,不想来了警察。等接受完盘查,累得已经不行,仆倒便睡着了。梦里源源活过来,脸上的刀口处横七竖八流满鲜血,她走过来,撒着娇,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自己走到棺材边,一跳,跳进去了。棺盖自己合上,发出很重很沉闷的响声,等他定睛一看,那具黑压压油亮亮的棺材竖起来朝他压过来……
他惊出一身冷汗。看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一旁的手机兀自响了很长时间,接通了,原来是源源的室友:“雷波,源源的父母来了,他们提出想见见你。”
挂了电话,他只觉得浑身酸痛。窗外灰蒙蒙的,好像又下起雨来,这个雨季到底有多长,似乎没完没了,永不停歇。
源源的尸体已经决定这个周日去火化。她父母请雷波到附近一家餐馆,随同的还有几位源源的室友,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我们谢谢你对源源生前的照顾,听说你们关系很不错,”源源的妈妈看起来身材有些胖,穿着很体面,可是因为经受精神上的打击,看起来神情很疲倦。
“所以我们希望你……们……”源源爸爸审视一圈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你们能帮我们找到凶手,那源源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说完大家的眼圈都红了。
雷波让他们放心,并跟源源父母共同回忆了一些源源生前的事情。一顿饭吃了大约两个小时,谁都没有多吃,点得满满的桌上,那些美味佳肴迅速冷却,而他们的筷子架在碗上面,谁也没有想起去吃。
还是源源爸爸鼓起声音说:“大家快吃吧,否则菜冷了!”
吃的时候,大家都不再说话。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7、牛仔很忙
等雷波突然想到护士学校门口及校内的监控系统并实地搜索一番时,已经晚了。警方已经调取了相关录像,查看那天校门口出入情况,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而且源源发生车祸那天下午的录像也已经调出,陈警官与同一小组的成员仔细研究了一遍,可惜门口那个监控摄像头的角度看过去,视线被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遮挡住了。人群就密密麻麻堆在树冠后面,只看到面包车驶过后停了下来,然后人群便冲过去围在一起,连被害者的人影都没有看到,更别说要看清站在她身后那个人了。
雷波和几个同学被叫到警察局辨认录像,看了一个上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提出的几个异议立即被警方排除了。关于当天有男性身影的事,经调查是来学校搞维修的电工师傅,已经排除嫌疑,而根据录像所示,那些从校门口涌向路口的同学都是三两成伴的,没有单独行动的迹向。
“单独行动的话,嫌疑很大,如果是成群成伴的,其中有人俟机作案,同伴一定会有所查觉,要么就是共犯!”陈警官这般解释道。
“那个告示贴了有目击者打电话来吗?”雷波问。
陈警官摇摇头,“我们正在加大力度调查这个案件,已经过去四天了,应该是锁定范围集中盘查的时候了。”
从警察局出来,雷波接到了黑皮打来的电话,邀他吃饭。
“有什么事么,这样开心?”雷波无精打采地问道。
“呵呵,是个特殊的日子,你来了就知道,吃自助吧,在商业街,六点到。”黑皮故作神秘。
雷波想了想,不知道这天是什么日子,挂掉电话,才想起黑皮还不晓得源源的死讯,便发了短信过去,不一会儿接到回信,说:“晚上再详谈吧!”
约的那个餐馆在商业街的中心地段,幸亏不是周末,不过人也很多。雷波最讨厌这个城市的餐饮业了,一到节假日,人满为患,似乎可以白吃,大家都很有耐性地排长队等待,等着送钱给店家。
餐馆的名字叫:牛仔很忙。
一首歌的名字,恰如其分地用到了餐馆。西部牛仔的狡猾、鲁莽、粗砺、坚强、忍耐仿佛都可以通过这家餐馆的布置来得以体现。
不加修饰的装潢,地板还铺了稻草,踩上去松软可靠。每个座位都是麻绳编织,顶头的灯长了两只牛角,靠近柜台边有一个牛仔驯牛时的惊险动作雕塑。牛仔戴了顶帽子,身材魁梧,那头公牛简直像疯了似的迈着前蹄,试图挣脱牛仔的控制。而牛仔的脸坚毅,甚至带了一丝嘲讽的笑。
音乐是《断臂山》里的插曲,民谣,低缓,冒着青草和灰尘的气味。
等雷波迈进餐馆时,黑皮和他女友远远伸出手招呼。
“什么事啊?”雷波看了看周围人,把包从身上摘下来。
“今天,”黑皮搂了搂女友的肩膀,得意的宣布道:“是我和高琪认识两周年,所以特意请你这个媒婆来好好庆祝一下!”
高琪琪就是雷波以前班里的文艺委员,长得个头高佻,能歌善舞,想不到落入黑皮这家伙手中。
“原来这样,早说嘛,害我礼物都没准备。”雷波笑了笑。
“哈哈,你急什么啊,礼物就免了,”高琪笑道:“吃完饭请我们KTV就行了。”
雷波说:“就知道你们会讹我,今天我可是空着肚皮来的,好好吃一顿!”
28、六和塔
侍者都打扮成牛仔模样,拿着一杆子串好的喷喷香的牛肉、鸡心、里脊走过来问你,需不需要,如果你点点头,他便从上面刮下一片放在你的盘子上。
雷波吃过好多次自助餐,觉得吃海鲜还好,不觉肚饱,可是烤肉是最容易饱的,好几次侍者走过,他都摆了摆手。
“我们三人谁去打沙拉?”黑皮指了指那个巴掌大小的沙拉盘。
高琪笑着摇摇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打沙拉,你都叠成六和塔那样高,周围人都吓死。”黑皮朝雷波说道。
高琪嘟起嘴:“你们两个男生还偷偷去吃西餐,过份!”
“哦,是他敲诈我,说你们班最漂亮的女生被我泡到了,我那时只能拿出生活费的五分之一来请他吃,害我在食堂灌了一星期的汤水!”
正在嬉笑间,雷波脑子里晃过一件事。正是刚才黑皮说到的“六和塔”突然刺激了他的脑神经。六和塔!
雷波放下刀叉,注视着黑皮说:“我们是不是以前去过六和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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