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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华-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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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上下没有致命伤,致死原因是一刀致命,割断了颈动脉。下手精准,毫不留情。”千寻哽咽了一下,声音微颤,“从伤口的切口观察,应该是绣春刀之类的刃器所为。”
  “绣春刀?”应无求骤然抬头去看楼止。
  外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御林军甲胄因为奔跑而发出的巨响,混合着雨声由远及近。最后进来的是御林军统领胡毅,还有……云殇。
  云殇的视线在触及千寻的那一刻,稍稍黯淡了一下,而后才直勾勾的落在云辰风的尸体上,“是……是皇长孙吗?”
  千寻冷冽剜了云殇一眼,却听得楼止冷笑两声,“怎么,王爷怕死人不敢看?活着都不怕,死了还怕他会跑到王爷床前,喊你一声皇叔吗?”
  闻言,云殇不语,只是看了胡毅一眼,“送回宫吧!好歹,找到了。”
  “是啊!找到了。”千寻低狠的冷笑两声,“老天爷长眼睛,若不是连日下雨,还不定什么时候能找着。”
  胡毅命人妥善盖住云辰风的尸体,快速抬入外头的马车里头。
  “王爷!”千寻喊住了云殇。
  云殇站在帐篷口,抬眸望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指挥使夫人还有什么话说?”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王爷有何感想?”千寻扯着唇笑,笑得自己的心都跟着发颤,发冷,发寒,“殿下才十五岁,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他没有害人之心,也无防人之心。身为皇家人,却不染半点皇门血腥臭。如此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王爷会心疼吗?”
  他徐徐转身,眸色温润的看了千寻一眼,而后低眉道,“自然会心疼。”
  “他才十五岁。”千寻强忍着眼中的泪,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着。
  “本王知道。”云殇颔首,再次往外走去。
  千寻咬牙切齿,“你骗的都是最相信你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无人可骗,不是你无敌了,而是你已众叛亲离。”
  云殇没有回头,一头扎进雨里。
  “所有人都出去。”楼止冷了声,应无求快速领着人出去,将帐篷的帘子悉数放下。
  帐内黑漆漆的,看不清容脸,却能看见她那双流光微动的眸子。
  他到底是最了解她的。
  除了他,他不愿任何人见到她的柔弱与眼泪。
  喜也好,悲也好,只能唯他一人独享。
  “他是因为我出宫的。”她哽咽。
  他拥她在怀,“知道。”
  “如果我派个人跟着他,也许他不会死。”她抓紧他胸口的衣裳,身心剧颤。
  他加大了拥抱的力道,“保得住一时,保不住一世。”
  她忽然放声大哭,“他才十五岁,他才十五岁啊!他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就像个孩子一样。他们怎么下得去手?我几乎可以想象他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会怎样的害怕。他活得很简单,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就像南心,就像海棠,他们都是因为我……”
  “憋了那么久,也该哭出来。”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任凭她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他不是不知道,自从海棠死后,她一直憋着一口气。
  海棠、绿萼、南心,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她就像放在砧板上的肉,一刀刀被剁碎,却还要佯装坚强。
  其实软弱并非罪无可恕,对着自己心爱的人才能尽情软弱,因为他会包容你的一切。
  “我不想让他们死,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她泣不成声,“他们都是因为我才会死,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失望,我想坚强,想让他们知道,我活得很好。可是心好疼,就像被人用刀子捅一样,鲜血淋漓。我不想哭,我真的不想哭……可是我忍不住。我除了一次次的看着他们死却无能为力,我还能怎样?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吻上她的眉心,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能听见他稍稍哽咽的音色,“在为夫面前,你可以为所欲为。”
  千寻泪如雨下,“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放开我的手。我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算天塌了……”
  “有我。”黑暗中,他含住她的唇,堵住她未完的话。
  她的泪,滚烫而灼热,划过脸颊滚落在他的脸上,疼了他冰冷的心。
  他说,“世间唯你蹙眉,吾愿以身相代。”
  她说,“世间唯你执手,吾愿倾心相许。”
  他的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只准哭这一次,下不为例。”他的女人,只能对他展现软弱的一面,任何人都不可得见。
  她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好!”
  “不成器的东西,作践自己倒不如作死别人。哭有何用?这世上死人哭不活,活人哭不死,反教自己不痛快。你如今不是捏着鬼军吗?那些都是吃干饭的?与你生杀却不知利用,真当蠢笨。”他变了口吻,慵懒的口吻一如往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千寻稍稍一怔,抽泣了一下,方才还温存的男人瞬时又成了高冷傲娇的旧模样。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难道还能带着人杀上十三王府吗?无凭无据……”
  他陡然掐起她的下颚,“夫人的嘴上功夫甚是厉害,怎的现在却要灭自己的威风?当日的丽妃一案和相府一案,可都是经由你手。而今……你若不想被太子爷当做嫌疑犯,恐怕要费点心。毕竟,你才是最后一个见过皇长孙的人。”
  音落,千寻的羽睫陡然扬起。
  他是在告诉她,东宫的人会对付她,因为她会成为极有可能杀死皇长孙的人。
  外头的雨,还在下。
  帐子撩开的时候,千寻凝眸望着外头的雨帘,却被他握住了手。
  抬头时,他眺望远处,不曾看她一眼。
  便是这样,他的掌心依旧温暖。
  有些人在身边,不需只言片语,却能让你感觉到,在他心里你胜过一切。呆每狂号。
  应无求在外头,“大人,宫里来了消息,皇上敕令京畿府督办皇长孙遇刺一案,并且……锦衣卫不得插手此案。”
  便是应无求不明白,千寻也是知道的,皇帝没有拿她问案已经算是皇恩浩荡,看在了楼止的面上。她是最后一个看见云辰风的人,当时锦衣卫门口大抵也有不少路人见过,所以她循例该去受训的。
  但她是楼止的夫人,又身怀有孕,皇帝已经法外开恩,若她再不知情识趣,后果会怎样她也无可预料。
  京畿府的人如果在云辰风的致命伤上大做文章,大抵整个锦衣卫都会被牵连。
  杀皇长孙,这黑锅有多大,千寻很清楚。
  但千寻也知道,此事跟云殇断然脱不了关系。否则那个玉印,不可能回到云辰风的身上。可惜云辰风死了,死无对证!
  潇潇雨下,千寻深吸一口气,恍惚间好似听见那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在雨中回眸一笑,他问,“千寻,我长高了吗?”
  她抖了抖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耳畔,却传来楼止狠戾的声音,“入宫!”
  千寻骤然抬头,心下漏跳一拍。

☆、第217章 东宫之乱

  马车從正东门直接进了皇宫,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车子,谁敢拦阻?
  放眼望去。这头刚刚得到皇长孙的死讯,那头宫内外早已白绸漫天。皇帝再昏庸,对于皇长孙雲辰风却是钟爱至极。大抵也是看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难得還有这么个干干净净、心无尘埃的皇家子嗣。
  即便将来难成大统,在太子云铎病重后,皇帝还是属意云辰风的。呆刚大号。
  後宫之中,皇子无数,但皇孙这一辈不知为何却子嗣凋零,有三三两两的小郡主。却始终没有一个男儿。
  所以雲辰风是唯一的皇孙,唯一的皇长孙。
  皇帝喜爱至极,偏愛至极,便是一心求道也想着要为这个孙子祈福。念着许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作孽太多,屠戮太多才会累及皇嗣凋零。
  皇长孙一死,皇室孙子辈便算是断了个干干净净。
  东宫,哭声一片,有御医不断的进出。
  云辰风的死,让太子旧病复发,气急攻心。如今连皇帝也守在东宫,整个皇宫都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站在一眼望去满是素白的东宫门外。千寻昂起头,望着雨滴打在伞面上溅起的水花,而后看着站在身边的楼止。
  他说,下不为例。
  她却已经痛彻心扉。
  大抵是有孕的缘故。格外的多愁善感,再加上这么多事情的累积。她觉得已经到了自己能承受的极限。
  楼止什么都不说,只是牵着她的手,丝毫不顾及周旁人的侧目,带着她走进了东宫。
  “不成器的东西,想做便去做,谁若敢拦杀了便是。”楼止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既想找出杀人凶手。又怕自己连累锦衣卫。
  偏生得他是恣意狂狷之人,岂会在乎这些。
  千寻顿住脚步扭头看他,所有的奴才们都在正殿守着灵柩,整个东宫算是乱作一团。正殿传来哀戚的哭灵声,声声痛断肠。
  灵堂上摆着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椁,皇帝赐金顶玉葬。金漆描?绘凤,何等华丽。可是再多的繁华垒砌都换不回那个有着清澈笑颜的少年,千寻更没想到,锦衣卫门口一别,竟是永诀。
  是她大意,不该让他一个人回宫。
  她原想着,他偷偷溜出来,偷偷溜回去,太多人跟着反倒容易让他暴露。
  却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反倒让云辰风枉丢性命,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皇帝从后殿出来,一眼便看见了千寻,当下红了眼眸,那种恨不能食肉寝皮的眼神让楼止不悦的蹙眉。
  红袖轻拂,凤眸微挑,楼止斜睨身边的千寻一眼,牵着她向皇帝行礼。
  “你还有脸来!”皇帝怒然。
  小乐子跪在角落里,浑身是伤,可见是受过重刑的。交代了关于云辰风出宫是给千寻送荧光球的事情,对于其他的事情,小乐子并未参与,自然也是不知情的。就连那日在宫门口对云殇的所言,也不过是云辰风教授,到底实质性如何,小乐子一无所知。
  千寻垂下眉睫,刚要下跪,谁知楼止皂靴一抬便已经抬住了她的膝盖,眸色霎时冷了几分。诡美如狐的眸子微微挑起,眼尾斜飞,眼底幽邃黑暗,见不到半点光亮。
  见状,千寻只能起身。
  “臣,告退!”楼止执起千寻的手便往外走。
  倒不是怕皇帝对千寻怎样,只是打心底不愿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受气。
  自己尚且舍不得,旁人有何资格欺辱。
  “站住!”皇帝勃然大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千寻一怔,却见楼止艳绝的唇角微微勾起,她想脱手,他却愈发拽得生紧。
  但见他眉目一扫愠色,幽冷轻笑,媚然如妖,声音若琴弦拨鸣,“皇上误会了,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如今东宫大丧,千寻有孕在身,怕冲了皇长孙的安寝,是故忌讳着为好。”
  皇帝一步一顿走到楼止跟前,眸光利利,那种无法言说的负责神色,让千寻有种莫名的心慌。
  “朕只问你一句话。”皇帝冷了声音。
  楼止依旧慵懒清贵,“皇上请吩咐。”
  “辰风到底是不是锦衣卫杀的?”皇帝的话,让千寻陡然一怔。
  “皇上何不直接问微臣,是不是微臣所杀?”楼止挑眉。
  皇帝为何会怀疑是楼止杀了云辰风?就算要怀疑,不该疑心她吗?还是觉得是她蛊惑楼止,才会杀了云辰风?
  怀疑楼止因为她而杀人?杀云辰风?
  千寻剑眉微蹙,皇帝到底怀的什么心思?为何觉得楼止会对云辰风下手?而且上次那块玉环摔碎之后,楼止竟然说,他也有一块。
  难道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便是方才哭灵的人,此刻也安静下来。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悄悄的跪在那里,垂着头,也不敢抬头往上看一眼。
  千寻深吸一口气,“皇上,这是长孙殿下的灵堂。”
  皇帝冷眸剜了千寻一眼,“辰风是出去找你的?”
  “是。”她不否认。
  “那何以他会被人杀死在河里?”皇帝咆哮。
  唯一的孙子被杀,死得不明不白,换做谁都会抓狂会崩溃。何况皇帝自认为一直求仙问道,一直在累积福报,可没想到唯一的孙子却有这样的下场。
  千寻不语,却红了眼眶。
  “前人因,后人果。”楼止邪冷,“这件事,微臣一定会查清楚。”
  “不必了!”皇帝拂袖,“此事交由京畿府督办,不必锦衣卫再横插一手。你只管处理好与南理国的合约协议便是,其余的朕自有处置。”
  千寻深吸一口气,也不说话,只是抬头去看楼止。
  却见他绝世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神色,冷到极致。
  这头氛围紧张得无与伦比,太子寝宫里瞬时乱作一锅粥,太子云铎终于醒转过来,却好似瞬时苍老到极致。
  原还想着自己久病,怕是命不长已,铁了心要为儿子谋个前程,谁知道儿子死在了自己的前头。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痛?不悲?便是旁人见着,也是涕泪两行。
  五皇子云祁垂着泪坐在床沿,端了药往云铎的嘴里喂,“皇兄节哀,这身子好歹是自己的,可要好生保重。辰风虽然去了,可是他……”
  说着,云祁哽咽。
  云铎老泪纵横,忙碌了半辈子,就是想给儿子一个好前程,如今纵容他有天大的权力又能怎样,能换儿子一条命吗?
  当朝太子,久病沉疴,如今又丧子,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推开云祁手上的药,云铎勉力坐了起来,“辰风的灵柩现在何处?”
  “辰风的灵柩就在正殿,父皇也在,还有……楼止和千寻也来了。那千寻看着就不是良善,如今跟楼止在一起,更是了不得。方才还有人过来传信,说是前头杠上了。父皇愣是教他二人气的大发雷霆,眼下还不知是什么结果。”云祁轻叹一声,“保不齐辰风……就是千寻杀的。那楼止野心勃勃也不是一日两日,如今千寻有孕人尽皆知,他还不得为自己的孩子搏个前程吗?”
  “他有了孩子,就要我儿子的命吗?”云铎甩手就将药碗打翻在地,“我的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我儿子。谁杀了他,谁就该给他填命!”
  “听说辰风是被绣春刀所杀,而当时最后见过辰风的便是千寻。所以,千寻的嫌疑最大。可惜她是楼止的夫人,否则送入京畿府,严加拷问,必定能还辰风一个公道。”云祁泪流满面,“皇兄,辰风死得好惨啊!”
  云铎泣不成声,他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一个指望。
  如今,全没了。
  “为何死的不是我,为何是我儿子?”云铎无力的捶打这床板,恨不能拿命去换自己的儿子。
  云祁哀戚,“老天爷不长眼睛,辰风如此心善,最后死得这样凄惨。脖子上那一刀……好狠心!听说当时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身子都泡烂了,面目全非啊!”
  云铎一口血喷出来,差点又厥过去。
  当时他一听儿子死了,便已经去了半条命,昏迷至今也没能见到儿子最后一面。如今听得云祁这话,更是气急攻心,一股血直冲天灵盖。
  “他们在哪?”云铎怒火中烧,“千寻何在?”
  “在正殿?”云祁一怔,“皇兄身子不适,这是要作甚?”
  “狄东!”云铎颤颤巍巍的起床,险些一头栽在地上,所幸被云祁迅速扶住。
  狄东快速走来,扑通跪下,“太子殿下。”
  “包围正殿!”云铎推开云祁,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那种拼了命不要的毅然决绝,并非常人可以想象。他连儿子都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这条命?这个久病的身子?
  “太子殿下?”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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