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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华-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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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又怎样,明日过了分水岭,她们抄近路出关。最后直抵漠北,就不必一道道关卡过去。还能节省时间路程。
  只是分水岭山路陡峭难行,道路狭窄,只得一人一马踽踽而行,行路必须格外小心。
  恰如蜀道,难如上青天。
  过了分水岭,就好办了。
  黎明的光,带着微凉,带着马蹄声声奔驰而来。
  千里之遥,累死好几匹千里良驹,只为赶回来,阻止那个疯狂而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女子。可惜,到底还是晚了。
  玄袍翻飞,楼止飞身落马。
  长袖轻拂,冷然立于南北镇抚司门前。
  里里外外的锦衣卫齐刷刷跪地,高声,“参见大人!”
  应无求扑通跪在楼止跟前,却没有抬头,“大人终于归来,只是大人晚了一步,昨日夫人便已经……走了。”
  “废物!”楼止怒然。
  脚下陡然戾气沸腾,霎时若光晕涟漪,将周旁的一切人或物,悉数震飞出去。
  应无求的身子亦被震出去,狠狠撞在廊柱处,重重落地。
  嘴角一口鲜血溢出,好在他用真气护体,虽然伤着,却没有伤到要害。
  “大人。”应无求勉力撑起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回跪在楼止跟前,“夫人留了一封信在书房,临行前特意交代,务必请大人亲启。”
  话音未落,但觉冷风拂过,早已没了楼止的身影。
  书房内,一封书信静静躺在桌案上。
  站在门口,楼止缓步迈入,一眼便看见那书信,上头压着一颗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修长的指尖,轻轻拾起那颗红豆,所有的愤怒顷刻间消散大半。精致的五官,慢慢溢开一丝浅淡的微凉颜色。凤眸轻挑,黑鸦羽般的睫毛缓缓垂落,不叫任何人看见他眼底的情绪波动。
  书信上头,绢绣的字体清晰可见。
  写的是:夫君亲启。
  那字体如她一般,宛若凝着难以消磨的执念。
  楼止捏了红豆在掌心,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书信。
  一缕墨香徐徐传出,教人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他望着,信件上熟悉的字体,少许的字体有墨汁晕开的痕迹。他能想象,当时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去留这样一番说辞与他告别。
  她说:
  茫茫沧海得遇君,此生大幸。
  芳华轻许一身伤,却得君怜,足矣。
  不求富贵荣华,唯念与君举案齐眉。
  君生,我亦生,长泪为君故,不惜误苍生。
  莫念,莫追。
  得之我命,自当归来与君携手共度。
  失之我命,奈何桥边,抛却前世恩怨,静待来生红袖墨发,不许人间空白头。
  北风霜冷,若为君顾,不肯轻易付性命。
  命若一处,何惜死?情若至深,何惧远?生若共度,何肯误?惟愿此生与君同,不忍妆成无人赋!
  爷,莫怒,莫杀,莫要迁罪任何人。
  若真的想我了,只管抬头看。
  今夕明月似旧年,千山万水亦共赏。
  且将红豆比君心,年年岁岁长相念。
  妻:千寻留字。
  那一刻,楼止红了眼眶。
  丧子,妻离,该经历的,他都经历了。
  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掌心的红豆。红豆虽小,执念已深。清晨的光稀稀落落的从涌入房内,是谁的心,痛彻心扉?
  千寻固然是聪慧的,分明是前往漠北为他取药,却只字不提。可也是她这般什么都不说,只将这一腔爱恨离愁诉尽,偏叫人心痛如绞。
  天下之重,性命之重,何如她一人来得重要?
  捏紧掌心的红豆,楼止蹙眉。
  微光下,他如璞玉雕琢的人儿,却因为这两日的不眠不休赶路,眉目间扬着美人般的倦意。黑鸦羽般的睫毛垂着,清浅的眸光有着教人无法捉摸的幽邃。负手而立,凤眸微挑望着遥远的天际。
  应无求跪在外头。
  事实上,所有的锦衣卫都跪在外头。
  每次千寻出事,都会有人死无全尸。
  所有人都在等,等着楼止一声令下,一众人等被丢进刑狱。
  楼止没说话,只是缓步走出了书房。
  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脸上是那种带着少许厌倦的黯淡的倦意。玄袍在阳光下泛着金丝银线的流光,华贵的皂靴在这死寂般的回廊里不断的回响着,一声又一声,像极了远山国寺里的晨钟暮鼓,沉沉敲在人的心头。
  “大人?”应无求低低的喊了一声。
  浅浅吐出一口气,楼止眸光微冷,“备浴。”
  应无求垂眸,如释重负,“是!”
  大人,有些累了,却永远都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大人。
  池水氤氲,独自沐浴。
  温泉水滑,洗尽一身倦怠。
  且将玄袍换旧袍,今颜依稀往日容。
  红衣蟒袍在身,楼止终于走出了温泉池,修长的指尖轻轻掠过鬓间的散发,凤眸微挑,艳绝的唇浅浅勾起。若琴弦拨鸣的声音,幽然而起,“起吧!”
  音落,早前跪地的锦衣卫众人,才算起身。
  他没有下令格杀,而只是让所有人罚跪,早已是法外开恩头一遭。
  睨一眼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楼止冷笑两声,“各司其位,不得有误。”
  “谢大人!”所有人再次行礼。
  红衣蟒袍逶迤在地,华贵的皂靴缓步移过众人跟前。红袖卷风,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曼陀罗香气,和浅淡的薄荷清香。
  “贺王来了?”楼止步入书房,却是懒洋洋的躺在了软榻上,一手支额半合上眉目养神。
  “是,还有贺王的老来子。”应无求道。
  眉睫陡然微颤,楼止蹙眉,斜睨应无求一眼,“老来子?”
  “如今是名正言顺的贺王世子。”应无求颔首。
  闻言,楼止也不作甚,只是冷笑两声。
  应无求犹豫了一下,“大人,贺王来京,大抵会冲着早年的事情……”
  “凭他是谁,也敢与本座对峙?”楼止嗤冷,“本座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应无求垂首,“当年贺王府小姐之事,只怕贺王也是有所察觉的。”
  楼止合上眸,“明枪尚且不躲,何妨暗箭?察觉又能怎样?沈微兰已死,他还能死而复生?本座能让他当一个孤家寡人,也能让他当一个游魂野鬼。”
  应无求会意,“属下明白!”
  “派人去漠北接应,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出现在千寻跟前。”楼止漫不经心的开口,微光中,魅惑众生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属下业已准备妥当,只是漠北形势复杂,不知……”应无求迟疑了一下,“夫人很小心,是故属下不敢派人一路相随,只安排了暗哨。”
  楼止拂袖,也不出声。
  应无求自然是知道楼止的意思,不敢多说,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便有一道人影快速没入房内,无声无息的下跪,“参见大人!”
  “宫里如何?”楼止不紧不慢的开口,依然闭着双眸。

☆、第273章 拒接圣旨

  黑色的紧身衣,遮脸布将一张脸遮去了大半。
  那人行了礼起身,“贺王爷入宫。这两日与皇上同吃同住,共叙旧情。”
  楼止红袖轻拂,凤眸微合,飞扬的眼线越发恣意狂狷,“旧情?哼,贺王那老东西,可是越发会做人了。”
  “大人有何吩咐?”黑衣人俯首。
  “盯着宫里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贺王。这段时间,本座尚有事情未完,不想节外生枝。”楼止凤眸轻挑,懒洋洋的开口。
  “是!”黑衣人行了礼。纵身飞出窗外。
  应无求快速进门,也不去看敞开的窗户,“大人?”
  楼止清浅吐出一口气。修长的指尖轻轻抵在眉心,“贺王是自己来京还是受人指使?”
  “探子说,见着有一人进出幽州,但不知是不是去通知贺王的。早年……早年的事情过后,暗哨一直监视着贺王府的一举一动。直到贺王府多年未有动静,幽州暗哨这才撤离了贺王府周边。”应无求道。
  “谁?”楼止斜睨。
  应无求深吸一口气。“宫中御林军统领,胡毅。”
  楼止冷哼,“去查,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云殇的意思。”
  “已经派人去核实,很快会有消息。”应无求自然是最了解楼止心思的,早已安排妥当。想了想,他又开了口,“不过……贺王进城之时出了点事。属下得知贺王马惊失控,所幸夫人出手,救了小世子,才免去世子受伤。”
  “贺王见到了千寻?只怕那老东西又该不安分了,让赤部集体出发,务必追上千寻,若有差池。都不必回来。”想了想,楼止的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的低哼,“交代你一件事,务必查得一清二楚。”
  应无求一怔,“大人请吩咐。”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楼止凤眸微挑,艳绝的唇勾勒出妖艳的弧度,“去一趟幽州。”
  闻言,应无求骤然抬头,愣在当场。
  还不待应无求回应,外头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外头锦衣卫的膝盖扑通跪地的声音,“大人,宫里来人了。”
  楼止冷哼一声,拂袖揽过一侧的墨狐大氅,凤眸合起,不予理睬。
  见状,应无求蹙眉,急忙跨出门外,却看见赵玉德手执明黄色的圣旨走在回廊处。眸,微冷,应无求心头微怔,“赵公公?”
  赵玉德见着是应无求,自然也是赔了笑脸,“应大人,别来无恙。杂家又来了,不知指挥使大人,可曾回来?”
  说着,赵玉德故意翘首往应无求的身后探去。
  应无求嗤笑一声,“宫里的消息委实也够快的,咱家大人前脚刚进门,公公后脚就来了,真是凑巧得很。”贞池助血。
  闻言,赵玉德皮笑肉不笑,“皇上心系指挥使大人,自然是日夜惦念着。喏,你看皇上这不是刚刚下了旨,想着多时不见指挥使大人,还盼着见上一面。”
  “只是大人身心俱乏,已经安睡,公公还是回禀皇上,改日再来。”能让圣旨改日的,怕也只有楼止一人。
  赵玉德哪里会死心,竟也笑道,“杂家等着就是,什么时候指挥使大人醒了,杂家就什么时候宣读圣旨。应大人该知道,这圣旨既然出了皇宫,哪里再拿回去的道理。”
  应无求晒笑,“赵公公好耐心,那就等着吧!”也不教人给备座椅,却是转身走回了书房内,将房门重新合上。
  如此状况,便是瞎子也该明白应无求的意思。
  没有楼止授意,应无求只是个千户,如何有胆抗旨。
  及至回了房间,应无求敛去脸上的笑意,面容稍稍一紧,“大人,圣旨临门,皇上他……今儿个是十月初六,还有两天才是十月初八,皇上他大抵是想在初八之前与您……”
  “人都在慕容陵里躺着,还记得那么清楚作甚?”楼止漫不经心的开口,“若真当觉得愧疚,莫不如去慕容陵里多植几株梅花,待到花落成泥,还能假惺惺的哭上一回。极好!”
  应无求垂眸,“赵玉德便在门外,大人打算一直让他等着?”
  “让他在外头宣完圣旨,马上滚!”楼止幽邃的眸,没有半点温度。
  深吸一口气,应无求颔首,“明白!”
  音落,只能再次走出门去。
  乍见应无求出来,赵玉德急忙迎上去,“指挥使可是醒了?”
  应无求拦了手,不教赵玉德进门,眼底的光有些犯冷,“赵公公若还想要这条命,便不必进去。你若觉得横着抬出锦衣卫极好,只管进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玉德心惊,面皮都变了。
  “你我心知肚明,今儿是初六,还有两天便是初八。初八是什么日子,赵公公久居宫闱,难道还不够清楚?”应无求面色微冷。
  赵玉德盯着手中的圣旨,“皇上有命,岂敢不从。应大人,咱都是当奴才的,自然该明白当奴才的难处。主子有命,奴才从命罢了!”
  语罢,赵玉德轻叹一声。
  应无求嗤笑,“我也不与公公为难。大人说了,公公可宣读完圣旨再走,如此也不算是办事不利。”
  勉为其难的抽动嘴角,赵玉德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只好点了头。
  宣读完毕,总比就这样带着圣旨回去好得多。
  无可奈何,赵玉德只能在外头高声宣读着圣旨。
  应无求侧耳,却没能听见屋内的一丝一毫动静。
  皇帝的意思极为明显,说是大寿在即,素来知道楼止不喜赴宴,所以想在大寿之前让楼止入宫,便是共用一膳也是好的。
  只是……
  皇帝大寿乃是十月初九,也就是说,要先过了十月初八才行。
  然则这个十月初八……
  及至赵玉德合上了圣旨,始终没有楼止的半点答复。赵玉德轻叹着摇头,扭头望着应无求,“圣旨宣读完毕,然则指挥使大人并无半点回复,这让杂家如何回宫?”
  应无求跪身行礼,“卑职替指挥使大人,谢主隆恩。”
  赵玉德无奈的将圣旨交付给应无求,“烦劳应大人行个方便,还是让指挥使给杂家回个话。皇上那里,杂家委实不好交代。哪怕只言片语,都可以。”
  接过圣旨,应无求嘲讽般的谩笑,“要大人入宫,除非他自愿,否则……难!”
  “杂家也知不易,是否给个方便?”赵玉德只想要一个回复。
  想了想,应无求才道,“大人说得很清楚,昔人已殁,如今已在慕容陵中躺着,若然内疚便去植几株梅树,待到落花成泥还能哭一哭。”
  赵玉德张了张嘴,一脸的为难。
  应无求道,“这便是回复,赵公公若是觉得可行,只管向皇上回复便是。”
  “如此大逆不道,杂家岂敢……”话未说完,赵玉德一跺脚,转身便走。
  要从楼止拿到一个明确的回复,委实太难。与其留下来自取其辱,还不如回去搪塞一下。初八的日子,到底也是皇帝避讳的。
  否则不会在初八之前下圣旨。
  楼止拒接圣旨,也不是一次两次,想来皇帝也是习以为常了。
  目送赵玉德离去,应无求低眉望着手中的圣旨,不由的轻叹一声。年年此刻,一道圣旨召见入宫。年年此时,一道房门,避而不见。
  有些伤,一辈子都好不了。
  有些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有些事,一辈子都散不了。
  慕容陵,高墙锁,无字墓碑香如故。
  美人颜,终不见,换得清歌一声叹。
  顷刻间,南北镇抚司内外寂静得如同地狱,所有的一切声响都消失在赵玉德离开的瞬间。这已经成了锦衣卫的惯例,无形的死气在高墙之内肆意游荡,多少奈何堪问谁?
  这头噤若寒蝉,千寻却已经与上官燕策马上了分水岭。
  分水岭,山路陡峭,一侧是高耸的岩壁,一侧是深渊万丈。
  道路崎岖,只容的一人一马,一前一后的行进。
  可谓凶险万分。
  “少主小心。”上官燕走在前头,便是她武艺卓绝,也不敢轻易去看脚下的万丈深渊。那种一脚落空就万劫不复的惊惧,让人的心高高悬起。
  千寻在后头,一手执着马缰,一手扶着粗糙的岩壁,不敢大意。
  山上的风,回旋不去。
  不时有顶上的秃鹫或山鹰掠过,鸟啸长空,惊起崖下悬松上的寒鸦一片,教人没来由阵阵心慌。
  蓦地,前方的上官燕顿住了脚步,千寻一怔,“燕儿何事?”
  却听得上官燕的血蔷薇出鞘之音,“少主小心,有埋伏!”
  千寻眸色陡沉,随即扭头,视线越过身后的马匹,看见了黑压压的一队杀手。足足近十人左右,生生拦断了去路。
  真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深吸一口气,千寻深知山路崎岖,她们被夹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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