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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入指间的时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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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同的过去与未来,命运阒静地淌过,他们每个人一生的故事,都不是用笔墨可以诉尽的。

借我一次离家出走(2)
我在下一站下车了,因为车里人太多,我得小心小偷。
  这时候我发现,我已到了城郊。有许多方块状的水田在路边斜坡下面。时值深秋,收割完成的水田上铺着一堆堆干草,看上去像一片枯黄的波浪。有麻雀落在上面,啄了两下,又扑腾着蹿上大树。一切那么平静、真实,在与试卷和习题激战已久的我早已忘记,有多长时间未曾这样淡定地感受过生活了。
  让时光穿梭般极快的生活节奏,放松下来,慢些,再慢些,那才是生活的脚步,我不愿自己的青春过得太快。
  沿路而上,钴蓝色的天空泛滥着柔光,失去焦灼的温度,黏滞在皮肤上略带清凉。我说秋真是个慵懒的姑娘,我在一条渠涧中看到她慵懒地梳妆。不知,这已是第几次的落叶归根?
  我进入了一个小村庄。
  (三)
  我知道我又在作茧自缚了。
  我没能完全放下和不理会原本的生活,手机从刚才起就没有停止过响铃,我按了红的按钮,然后*景模式,选择静音。可是电话还是不断打过来,我考虑着要不要回复短信说自己平安,但终于选择了放弃。我怕我收到回信或者接听一个电话后,会把持不住信念回家去。况且我这是在离家出走。
  一路上,景色秀丽。
  路过一个水井的时候,见到一个老汉正在用水桶吊下井去打水。他的双手娴熟地摆弄,很快打满了两大桶,然后用扁担穿过绑绳,一边“呼哧”地擦着汗,一边挑起了水。我看到他的手背,还有脸,我甚至联想到了在美术课本上看到过的那幅《父亲》,它刻画得如此真实。
  岁月没有留情地用锋利的雕刻刀镌刻出这错综复杂的纹路,如同那口老井般的沧桑。我无法想象有天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此时迎面跑来一个高大的小伙,挽高的衣袖下是黝黑结实的肌肉,一张充满阳光的脸。他替老汉卸下扁担,略带埋怨地说:“爹,俺说好了俺来挑的嘛,你抢着干这粗活干啥,看,累着了吧,先休息下,俺挑回去。”
  他们的对话如此清晰地跳进我的耳朵,我猝防不及。
  我也很爱自己的父亲。
  我又怀缅起那些倏忽而过的清晨。小时候,父亲总会在那个时段踏着“噼啪”作响的拖鞋,推开我的房门,温和而慈祥地笑着掀起蚊帐,爬上我的床,孩子一样蜷缩在我的被窝里。然后他用那厚重宽壮的身体拥抱我,用下巴的须根轻刮我的脸,一边喃喃着:“这是我的乖儿子,哦不,坏儿子,呵呵,儿子,你说你是我的乖儿子还是坏儿子?”然后我被逗得咯咯直笑。
  那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比拟的温馨,亦无法报答的恩赐。
  我一定是你的坏孩子。
  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我掏出手机,屏幕上亮起了寂寂的光:
  23个未接来电。
  (四)
  华灯初上的夜晚,夕阳将天空幻化成浩淼红海又倏忽消失,噱头的星星开始杵在天上,纯粹是因为无聊而陪伴月亮。路灯淡黄的光线晕成了一片朦胧,有不知名的虫子希望获取光与热而进行自以为神圣的生命终结飞翔,但却只撞上了灯罩,就这样周而复始。

借我一次离家出走(3)
我饿坏了,吃了一包方便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型旅馆,服务台的小姐有着胖胖的身材,却十分好心肠。她安排我在人比较多的楼层,怕我一个人会寂寞害怕,还给我送来热水泡面。那一刻我陡然感觉她可爱得如同天使。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方便面的香气喷到我的脸上使我食欲大增,我狼吞虎咽。因为嫌一包不够,我一下冲了三包。我想如果我在家里的话,吃的可能是那些营养丰富的菜肴,但是若我可以一个人无拘无束地去旅行,我愿意天天啃饼干方便面。
  打开电视机,调高音量。独自一人居住的卧室显得有点空旷,天花板右侧的中央空调吹出冷风,把左侧的白色帘子吹得不停地飘拂,晃动着我的眼睛,无法入睡。我走上去,把它们束起来。洗手间里的洗发水和沐浴液很劣质,我揉了好半天不见泡沫,只能胡乱洗一气,决定以后要自己带。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挂在衣橱里,又怕明天不干,于是索性放到空调下挂着。
  电视里在播放《仙剑奇侠传》,我特喜欢这部电视剧的歌曲,尤其是《六月的雨》和《逍遥叹》。看到李逍遥带赵灵儿去看红色蒲公英那里时,我关上电视,关上灯,躺在温暖却陌生的床上,睁着双眼。
  我知道其实今天晚上我应该回学校晚自修的,去做那些让我恹恹欲睡的试卷,背诵生涩难懂的单词。但此刻我躺在一张大床上,孤寂一人,不用去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我也同样失去了狂玩一通PSP以及写小说写通宵的兴致。
  也许我走得并不够远。我想。
  我又想,如果今早我没有离家出走,那我也许还在学校里,等待明天上新课。如果我回去,会被骂吗?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拿出手机,把它关掉。
  又有什么所谓呢?
  米兰·昆德拉说: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预先被谅解了,一切也就被卑鄙地许可了。
  (五)
  早晨七八点的阳光稀稀拉拉地透进窗户,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双眼,坐了起来。已经多久未曾试过这种自然醒的睡眠了,在学校每天早上六点,刺耳的铃声将把你的美梦搅碎。若是赖床不起,就会有老师过来,给你纸笔冷声道:“写下姓名,班级。公开批评。”
  我在镜前胡乱弄着头发,并静静地端详自己。这就是我吗?我心生疑惑。上一次在镜前长久流连,还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哭得红肿的双眼噙住了不舍,到最后却仍旧不得不舍。
  双眼早已失去了当初的晦涩,换上了对生命的焦灼,从心脏的窗棂窥视,里面堆满了悲伤与彷徨。
  随便吃了点早餐,退了房,与那个服务员作别。我行至一座山林。感觉这人生已大抵如此,仅是流水账般的叙事方式,冗长而繁杂。
  我沿路而上,蓊郁的山林散发出湿润的气息,我不知道那些生命是缘何生长得如此茂盛。小道两旁有苜蓿和青萸,一些腐朽的木头上爬满了绿油油的青苔。
  空气是前所未有的清新,失却了教室里局促的闷热,是一种直抵心扉的清凉。山涧的泉水涌到石子路上,我小心翼翼,生怕滑倒。抬头有幻听般的鸟鸣,却又觅不着踪迹。阳光一柱柱地从叶间射进,可以清晰地映出空气中微粒飘舞的姿态。
  绕了一圈,我回到山下。打开手机,是一只大手和小手相握的开机片段,我心里莫名地一震。不久收到一条短信,是舅妈发过来的。她说:“你再不回来,我们就报警了。”我无言,按下新信息。收件人:父亲,母亲。内容:“我就回来,让你们担心不好意思。”然后按发送。不久屏幕上显示“信息已发出”。
  事已至此,我依旧在两岸铺满花冢的迷途里上下求索,就像我无法去祭奠那些消磨殆尽的稚气童年,我亦同样不知道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凭吊,这兀自前行却终将过去的青春。
  借我一次离家出走。这真是荒诞的想法。我逃不出我的生活,只能承受。
  但我想起七堇年书里的一句话:
  我说人生啊,如果尝过一回痛快淋漓的风景,写过一篇杜鹃啼血的文章,与一个赏心悦目的人错肩,也就够了。
  我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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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1)
(一)  
  是被年岁斑驳了的迟暮的你,怀抱着犹如遍地山花烂漫的我,十数春秋。
  --题记
  我出生在省会的儿童医院,一度寻回那些泛黄了记忆的照片,逐渐地脑海里也似乎有了印象。婴儿时期的我大概一直住在城市,胖嘟嘟挂满泪痕鼻涕的脸以及白嫩柔软的小手,一直到读完幼稚园大班,父亲应着改革开放的潮流,携着蓄藏已久的乡愁,硬是在家乡建起了厂房,于是便领着一家四口潇洒地开着面包车回去,风光了一路。
  当时在乡村也是极少看见车。突然有了这么一辆“庞然大物”颠簸着一路过来,立即引起了围观。下车,父亲亲切地和村民们打招呼,我则是头一次见到我家老屋。
  那些粗糙水泥剥落下来,露出里头的红砖,或有缺角不齐。外墙壁上多年的风吹雨打留下了一道道水渍和刻痕,墙角处悠然冒出一抹青郁,是青苔还有小鸟抖落的土豆叶种子,放肆地吸取阳光水分,发芽生根。父亲之前曾装修过一次老屋,共有三层的高度,是村子里最高的。老屋分两栋,中间夹着穿过大门的斜坡,铺上了水泥,还有一扇大铁栅栏用以防盗。
  我于是爱上了我的老屋,他沧桑,却有着梅一样的风骨,巍然挺立,门前老井,是我印象最深的事物,它的年龄并没有年轮供人参考,只知道老屋存在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了。在住老屋的那段时间里,每天天刚微微亮,门外便已有络绎不绝的村民前来打水,邻居谈笑的声音,总能轻易穿透老屋的墙壁,回响在耳边,我通常会抿抿嘴,在这农村的温馨中继续大睡。
  父亲要在新厂工作,我便从此在老屋住下,数来,也有十几次花开花落了。屋檐上寄宿着燕子,那是老屋宽容的待客之道,任由那些燕子噙着干草,含着泥巴,一点一点地在檐上筑巢,它为它们遮挡风雨,却从不打扰这些邻居。每逢春雨迷蒙,烟花三月,从阳台向外眺望,那些矫健迅疾的黑色剪影,便是栖息梁上的燕子。
  它们落在枝头,呷着身上的羽毛,又或是从鱼塘的水面上飞快地掠过,漾起圈圈碧波。有时一个俯冲,再飞起来时,嘴中已咬住一条蠕动挣扎的虫子,它也不吃,而是盘旋几圈后,落入屋檐的泥巢之中,便有几只眼睛尚未张开,只是张开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雏燕,争抢这母亲抓来的猎物,老屋的春天便如此热闹。
  我在窗台上,看雨帘铺天盖地连绵不断,如一曲乡音。扭头注视红木桌椅,还有凹凸着古老花纹的发黄的瓷砖,我的心灵便又经历了一次洗涤。老屋无处不散发着这种古老神秘的气息,厅隔走廊,是一排木质杂物柜,几层的设置,中央架空,可摆上古董玩物,兰香丁紫,又或是立一扇丝质屏风,又添情趣,老屋便在此中怡然自得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老屋(2)
(二)
  父亲有两个兄弟。伯父有两个儿子,也是我们当中最大的,我们叫他们大哥和二哥。然后轮到我,我排第三,再然后是叔父的女儿,排第四,也是唯一的我们这一辈中的女儿,我喊她的名字,叫特丽。排第五的便是我的亲生弟弟,与特丽差了一年,而最小的堂弟是我上了六年级他才哭闹着从婶婶的肚子里爬出来。
  我们都居住在老屋,老屋便异常热闹。但是奶奶的严厉也并不是闹着玩的,她给我们每个孩子都准备了一个鸡毛掸子,但并不是用来打扫尘埃,而是打在淘气的我们身上的,水嫩的皮肤往往会出现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所以我们都很怕奶奶,怕她的鸡毛掸子。
  记得有一天我和弟弟、特丽及来我家玩的表弟在老屋一层的大厅上玩抓猫猫,不慎打碎了一个青瓷花瓶。清脆的声音把我们都吓傻了,幸运的是奶奶并不在家,二哥闻声从房间里出来,见状,立即把碎片打扫干净,我们才松了口气,决定上二楼玩。
  二楼玩的游戏是红灯停,绿灯走,也叫一二三木头人,不知是谁跑得太快,碰掉了桌上那件有菩萨像在上面的镜子,“咣当”一声,完了。我们便迅速逃离现场,爬上三楼,可是三楼没什么玩的,很闷,我们便又闹着上了顶楼。
  老屋的顶楼是天台,已经很残旧了。老式的石砖上染上了黑色的碎块,碎裂了的花盘内的泥土洒了一地,那绿色便沿着铺了一地。这里是老屋最高的地方,平时很少人涉足,于是就保留住了老屋苍老的姿态,仰对着苍穹,像是一位须鬓花白却一身傲气的将军。
  我们开心不已,却忘了通向天台的门是单向的,而且门边也放有顶住门的砖头,但我们没发现。来自碧落的风呼啸着从天而降,卷起我们的衣袂,我们伸直了双手,好像在飞。“砰”门被风吹得合上了,我们顿时傻了眼。我们使劲地拉、推,甚至用脚踢都未能把反锁的门弄开,我们天真地认为,这次死定了,难道我们要从这么高的顶楼跳下去求生?又或是干脆在这里困着等死?
  就在我们感到绝望时,对面屋的三楼响起了铁门声,我们精神一振,连忙跑过去大喊:“大哥,大哥救命啊!救命!”倒是把大哥吓得不轻,还以为我们怎么了。过来开门一看,原来只是被反锁了的一帮小屁孩!
  可惜我们终究逃不出奶奶的鸡毛掸子,她回来时发现了二楼地上遗留的碎片,还有消失的花瓶,就气呼呼地把我们喊到楼下,让我们面对着神台上的香烛铜炉思过。
  那一刻我在想,老屋有否在为我们揪心,紧张,怕我们被打呢?
  又或者是为我们的行为感叹,“童年无惧啊!”?
  (三)
  烛红蜡黄,袅袅的轻烟从发红的香的顶端飘逸出来,盈绕不绝,四脚铜炉里满载了香灰,那是火光中焚尽的尸体。烛影摇晃,火光明灭,我端视着灵座上那两张黑白照片,明明是没有留下多少记忆给自己,明明寻不着一丝半点的印象,却因亲人的关系,从心底产生了不舍的情愫。

老屋(3)
如果你至今仍健在,那该多好啊?爷爷。
  关于你的事,我只从父亲的口中零星得知。就连我母亲都没有见过你的面,你便离我们而去了。父亲说你是个好人,很好很好,我知道,我们家的人都是好人,没有坏人啊!父亲又说你很慈爱,而奶奶很严厉,我当然明白奶奶的严厉,只是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会阻止奶奶打我们吧!我这么坚信。
  我想象你花白的头发与慈祥的脸,皱纹一道道地刻在脸上,笑起来很好看,你会像父亲一样把我抱在怀里,用枯木一样的手抚摸我的头,用硬梆梆的须根轻刮我额头,而我拥着你干瘦的身体“咯咯”直笑,说:“爷爷,我要糖,奶奶不给我吃!”而你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孩子般的狡黠,你说:“乖孙子爷爷去给你拿,不过你别告诉你奶奶呵。”
  就是这么一个,心目中美好的形象,剩下的也只是香灰与照片。
  父亲一定很爱爷爷,他偷偷地给我们讲过一个关于他和爷爷的故事。
  那年爷爷和父亲元宵节去买蜡烛,路上碰见了用红纸和灯芯做的红灯笼,年幼的父亲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然而家里并不富有,父亲也是知道的,一个红灯笼八毛钱,而爷爷推一车子冬瓜去卖还必需要卖光才有三元三毛钱,可以说根本买不起这种奢侈品。爷爷却问父亲是不是想要,父亲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狠狠地点头,爷爷叹了口气,摸出内衣里的钱,数出八毛,买了一个红灯笼给父亲,父亲喜欢得一蹦三丈高,他说那是他最开心的元宵节,即使如今他可以轻易买来一千个红灯笼。
  爷爷没有住过装修好的老屋,也没有坐过飞机,倒是坐过两趟车,爷爷坐车时兴奋得像个孩子,好奇地观察那台大东西。然而不久他就迈着螨跚的脚步离开了人世,我知道老屋里一定遗留有爷爷的气息,否则,缘何它能给我一种无比温馨的亲切感,就如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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