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末世路-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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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走吧，到将军那里去……如果你想做点什么，还会有机会的……”
28援军
　　　　第二道防线崩溃时，援军终于抵达。

　　　　援军由两支外地联邦的暂编军组成，他们都是在路上集结为冲破白令海峡做准备的，戴琪向外地联邦驻地球领导机构做了汇报后，两军同时开往北极圈，与执政府军队发生了规模较大的战役。

　　　　后来这次战役被称为“北方行动”。是“重返诺曼底”计划实施后第一次大规模战役，所积累的经验为后来外地联邦由游击战转为集团军作战产生很大影响。

　　　　战役仅持续两天一夜，以外地联邦胜利告终。

　　　　在战役打响第一天，双方阵形工整，战场清晰，虽然有数条战线，横跨二百多英里，但由于双方都是很久没进行大规模战役，所以战术并不是很经典。但是两次主力对决，却在人类与外星人的战争史上堪称罕见。

　　　　执政府方面军队集结七千征服者为主力，夹杂近万的机甲与步兵部队。征服者打头阵，其它兵种起辅攻作用，梅尔人相信自己的本体巨兽能够轻易撕毁人类机甲部队的阵形。

　　　　外地联邦以两万机甲兵参战，除去侦察类的轻机甲，在后方火力支援的后勤机甲车，实际组成冲锋阵形的战斗机甲有一万七千多台。除此之外还有七千多步兵辅攻。

　　　　人类军队的胜利在第一天的就决定了，外地联邦游击队组成的暂编军在第一次协同作战上表现出意料之外的默契。

　　　　四千台机甲组成的冲锋团，由重型机甲组成前锋，中型机甲被牢牢裹在其中，发起坚固而浩荡的冲锋。由两千多巨兽组成的敌军团，立刻在这次冲锋中土崩瓦解，他们面临机甲组成的铜墙铁壁，变得毫无办法，与机甲单独作战时的优势——速度和灵活，此刻在簇拥成一团的铁块前变得毫无意义，丢下大批同类尸体后，征服者仓皇撤退。

　　　　胜利来得如此轻松，让人类自己都感到惊讶。当天晚上的作战分析会议上，他们汇总情报后明白了原因。

　　　　首先是敌人士气低落，体力不支。被人类联军纠缠了如此长的时间，特别是二炮的轰炸，让他们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受到严重挫伤，而人类援军的到来更是让他们感到沮丧。

　　　　其次，征服者集体作战效果远不如单独厮杀效果好，而机甲类军队正好相反，这种战争机器聚集在一起后，战斗力不止是数学里加法那么简单。一辆笨重的坦克可能拿一个灵活的骑兵无可奈何，但一万辆坦克集团向前冲，别说一万，十万骑兵也会被碾得稀巴烂。

　　　　第一天后半夜，士气大涨的人类军队主动发起了第二次主力对决，取得了比白天更大的效果，人类军队惊喜地发现一条有利于机甲兵种的作战方式——连续高强度作战。征服者再厉害，毕竟是血肉之躯，要吃饭、要睡觉、要休息。而机甲只是机器，有足够的人员，只要换个人操作就行了，就算人员紧张，操作者的劳累要比直接靠体力战斗的征服者轻不少。转移战场时，征服者疲于奔命，机甲在自动驾驶状态下，操作手甚至可以简单的吃个饭打个盹什么的。

　　　　战役第二天，打顺手的外地联邦继续穷追猛打，之前打了十多天仗的执政府军队终于顶不住了，开始化整为零，散落在辽阔的战场上。外地联邦以为敌人是在逃亡，却没想到这是梅尔人的战术。改大规模集团战为小规模散兵战，发挥征服者最擅长的作战方式。

　　　　为追击敌人，暂编军又恢复了以游击队为单位的散兵作战，在战场上与征服者展开了遭遇战、突袭战，双方没有再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开始了纠缠厮杀，到处是战场，到处是交火，局面变得胶着与混乱。

　　　　就在援军与对手交火时，人类联军已经全部撤到地下基地中，二万余官兵，仅存不到五百人。不过由于地面上的混战，执政府军队放弃了对他们的进攻，使得这里暂时成了安全区，士兵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陆心明在晚上又做恶梦了，梦见戴琪，梦见死亡。醒来后，他心神不宁地在通道中走来走去。

　　　　“明哥，怎么见到人家连个招呼都不打？”可乐一蹦一跳的出现在陆心明眼前，旁边跟着卡米尔。

　　　　“哦——可乐，刚才想事情呢，没注意。”

　　　　“想谁呢？戴琪姐姐？”

　　　　说到戴琪的名字，陆心明心里又有些紧张，他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无聊，因为一个恶梦变得患得患失，太矫情了。

　　　　“可乐，汤姆呢？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瓜快熟了，不用摘，自己就要掉下来了。”可乐笑得两眼变成了一条缝。

　　　　“什么？什么瓜不瓜的？我怎么听不懂？”陆心明看到卡米尔也跟着捂嘴偷乐，不由莫名其妙。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人家很高兴就是了。”

　　　　陆心明望了望四周，轻声道：“可乐，别没事乱蹦，也不要成天笑嘻嘻的。虽然我们安全了，但前辈他们牺牲了不少人，现在大家情绪并不是太好。”

　　　　听了这话，可乐收敛起笑容，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哥……不过这些人真是蛮厉害的，可惜……他们连个家都没有了。我听说俄国的士兵在第二道防线前几乎全军覆灭，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十人，还都是些非战斗人员……”

　　　　卡米尔说道：“除了郭将军方面残留的三百多人，其它国家的士兵也不过百余人……使命召唤计划差一点就失败了。”

　　　　“哪怕只有一个人活到现在，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杜成飞出现在众人面前。

　　　　“陆心明，郭将军有请！”

　　　　郭将军的头发白了不少，但精神依然矍铄，保持着一份坚定的神情，正是这种坚定，给了官兵们心灵上的安慰。

　　　　与陆心明聊了一会战局和未来安排，将军又开始了与他的私人话题，这也成了他的一种放松。

　　　　“日记看明白了吗？”

　　　　“没有，将军。但我感觉里面的东西不像文字，应该有其它的含义。”

　　　　“老陆有头疼病，说是家族遗传。你呢，也有吗？”

　　　　陆心明苦笑：“有。看了无数医生也没看出什么？”

　　　　郭将军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说中了……”

　　　　“将军，您说什么？”

　　　　“是你的先人，老陆。他说日记将来传给男的，不能传给女子。还说后代当中男的会有头疼症状，女的则不会有。这本日记很可能跟你们家族的头疼病史有关。”

　　　　“这么说，陆正将军知道其中的秘密？”

　　　　“我哥俩什么话都说，交情很深。据我了解，他也不知道里面的秘密，这番话也是从你们家族更远的先人那里传下来的。”

　　　　“更远的先人……能有多远呢？”

　　　　陆心明心里犯嘀咕，从祖先的日记上看，家族本来不是黄种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个美国飞虎队成员在一个叫云南昆明的地方定居，娶了当地一名女子，几代之后，混血特征消失，成了纯正的黄种人。那么，更早一点的家族成员应该在西方，日记中可追查到的是一战中一名士兵，再就没有更早的了。

　　　　日记中那些符号难道是西方早期的文字？

　　　　还有自己的头疼病，与这段以来似梦似醒的幻境有什么关系吗？

　　　　静下以来回忆，这两年自己身上的怪事越来越多。

　　　　看着陆心明一付苦恼的样子，将军安慰道：“心明，听我一句话，不要非要急于一时，非要马上弄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年轻人总不相信岁月的力量可以解决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事。它可以让你小时候一段感天动地的爱情变成模糊的回忆，也可以把当年伤你最深的人变成莫逆之交。这东西，我们这群三百前年的人最有感触。”

　　　　陆心明点点头，是啊，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身世的问题以后再说吧。眼前，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要不心里总是不安。

　　　　“将军，我想请求您一件事，希望您能同意。”

　　　　“从某种程度讲，你是我们这些老古董的救星。能帮的，我尽量。”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出去，和我的队友到地面战场上去……”

　　　　郭将军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点点头说道：“现在这里暂时安全了，你们也是该回去了。好吧，我让他们送你们出去，不过别忘了联系那边的人，将来我们会面少不了你和戴琪的引见。”

　　　　“谢谢将军……对了……”

　　　　陆心明刚要起身离开，忽然从将军的口中听到戴琪的名字，让他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戴琪来地球的使命——调查“逃亡派”的行踪。他曾和戴琪聊过，也知道一些关于“逃亡派”的大概，这支神秘的力量在当年曾经很活跃，而将军他们不就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吗，会不会了解些什么情报呢？

　　　　“将军，您在三百年前那个时代听过逃亡派吗？”

　　　　郭将军一愣，脸上表情变得复杂，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吗？”

　　　　陆心明编了个理由：“没什么，就是好奇。当年妥协派、抵抗派、逃亡派也算是三大势力，现在却没了逃亡派的踪影，感觉挺奇怪的。”

　　　　郭将军眉头紧锁，仿佛在回忆过去，然后摇摇头说道：“关于他们，倒也知道一些。但你知道，我们军人一向坚持抵抗，部队的人被禁止与逃亡派接触，入伍时都要进行审查，家属中有逃亡派的成员，虽然不是什么问题，但绝对不可以参军。所以我对他们了解也不多。我就把我知道的跟你说一下吧……”

　　　　郭将军简要地说了一下他所见过，听过，接触过的一些跟逃亡派有关的事，陆心明从中没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跟戴琪所了解的也差不了多少。

　　　　他想到逃亡派那句话：“我们的家园，在无垠宇宙的终点。”

　　　　不会是他们已经跑到宇宙深处躲起来了吧？要不怎么找不到呢？
29生死相牵
　　　　“风暴”小队的成员驾驶着机甲在混乱的战场上东奔西走，不时与小股敌人交火，有惊无险地找到了维克少校处。

　　　　“戴琪中尉？哦，她现在在指挥二部，正在和外地联邦几位将军在一起，就在东南高地下面。”

　　　　维克少校接着说道：“我觉得陆队在不用现在去见她。指挥二部虽然也在战区，但有重兵防守，很安全。把敌军清剿光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你现在要穿过混乱的战场很麻烦，现在敌我混战在一起，已经发生好几起误伤事件了。”

　　　　陆心明想想也是，现在战事正紧，自己的“风暴”小队理应加入清剿战斗，还是公事要紧。

　　　　正在这时，外面枪声忽然加剧，传来急促的轰鸣声。大家跑出临时军营外，看到远处火光乍亮，浓烟升起。

　　　　一个通信兵急匆匆跑过来，向维克少校报道。

　　　　“少校！敌军已侦察到我军指挥二部、三部、五部所在位置，并集中突击队发起袭击，五部已经瘫痪，李察少将和所在指挥人员下落不明。其它两部也面临数倍敌人的围攻，指挥一部命令我们……”

　　　　话还说完，陆心明已经登上机甲，扔下众人，向战场飞奔而去。

　　　　“戴琪，等等我！一定要等我！”

　　　　万户一骑绝尘，风驰电掣地直奔东南。陆心明失去了冷静，只恨自己的速度太慢。

　　　　他终于明白了，被称为“死神”的自己，心里也有害怕的事情，也有恐惧的时候。而这一切一切的尽头，是一个美丽的倩影。

　　　　几发榴弹消灭前方两个征服者后，万户扔掉了手中的机炮。没过多长时间，又碰到一头受伤的征服者挡在前面，陆心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身上所有的火力发射，那个倒霉的巨兽承受了全部火力，瞬间血肉模糊，看不出形状。火力发射光后，万户自动卸载了外部镶嵌附件，以轻便的裸机状态加速飞奔。

　　　　将小队其它成员连带敌人远远甩在后方，万户终于到达指挥二部所在位置，这里敌我厮杀正浓，几十个征服者与近百机甲混战各处，四处不断有剧烈的爆炸。

　　　　一边是强悍的突袭者，势在必得；一边是精英组成的卫队，誓死守卫。

　　　　让陆心明感到安慰的是，防守的游击队虽然处于劣势，却也章法有序，没有撤退的意思。这说明二部的指挥者仍安全，敌军暂时没达到目的。

　　　　三台机甲相互背对，互为犄角，艰难地抵抗五名征服者。万户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两个兽头猛地对撞，推着两个神智混乱的巨兽撞向对面，将敌我士兵全部压倒在地。

　　　　万户抢过友军两支机甲枪原地拔起，在半空向下狂射火力，然后利用下落之势以枪为矛，狠狠地插入两名征服者的脑袋。

　　　　拨开三台机甲，万户拳打脚踏，连撕带扯，将已经受伤剩余敌人解决掉。

　　　　同样被一连串快如闪电的进攻打得有些发晕的游击队员，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天神一样的万户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战斗，一时不知所措。

　　　　“二部的指挥人员呢？你们见到一名叫戴琪的女中尉了吗？”

　　　　“哦、哦……见到了，见到了，他们都安全，有些人在……”一名士兵反过神来说道。

　　　　“只说戴琪在哪就行！其它人你们去操心，不关我事！”

　　　　那名士兵咽了咽口水，心道这个家伙不光打架了得，性情也蛮有个性的。

　　　　“还在临时军营中，中尉说要恢复通信平台，一直没走……”

　　　　陆心明心底一宽，急忙奔向军营。下了机甲后，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戴琪！”

　　　　正在忙着修理雷达操作台的少女回头，露出惊喜的表情。

　　　　“心明！你怎么来了？”

　　　　忘了外面的激战，陆心明两眼注视着她，然后微笑着上前，用手抹了抹戴琪脸上的油污和尘土，有些埋怨有些爱怜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逞英雄。”

　　　　“没有……”戴琪有些不好意思，“只想试试，反正我的枪法很差，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们走吧……”

　　　　戴琪顺从地点了点头，把手交给陆心明，任由他牵扯往外走。

　　　　一发炮弹在远处落下，走到出口的两人感到地面一阵抖动，然后就听到里面响起机器的嗡鸣声。

　　　　“咦——通信系统好了。”戴琪回头望去。

　　　　陆心明无所谓地说：“走吧，没必要联系其它指挥部，他们已经知道这里的状况，正在派援军过来。”

　　　　“不是的，心明。这台信号终端里面有一个远程传输系统，我们的地下人员费了很大劲窃取了执政府的光缆传输权限，并将它连接到外地联邦驻地球一个秘密支部，而那里负责处理军籍档案……”

　　　　“美女长官，我有点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我哪有什么梦想？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梦想。”

　　　　面对陆心明如此直接的表白，戴琪感到自己的幸福终于来了，一种想